登陆注册
2180400000001

第1章

乔治·杜洛瓦递给女收银员一枚一百苏的硬币,然后接过找回的零钱,走出餐馆。

他长得一表人才,加上曾做过士官生,身上还有一种军人独特的气质。他挺了挺胸,以军人的熟练动作捻了捻嘴角的两撇胡子,然后用那种英俊少年独有的眼光像撒网似的,迅速地把还在用餐的顾客们扫了个遍。

女顾客们都抬起头来打量他,其中有三位年轻女工,两位和丈夫一块来进餐的夫人,以及一位中年音乐教师。这位女教师头发凌乱,帽子上积满了灰尘,身上总是穿着一条皱巴巴的连衣裙。她们都是这家低档餐馆的常客。

杜洛瓦走上人行道,停顿片刻,寻思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今天是六月二十八号,他得用身上仅有的三法郎四十苏过完这个月。这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要么选择只吃午饭,要么选择只吃晚饭。他想,一顿午饭需要二十二个苏,而一顿晚饭则要三十个苏。如果只吃午饭,那么就可以省下一法郎二十苏,用这些钱,他不仅可以每天晚上买一个夹有灌肠的面包充饥,而且还可以在街边喝杯啤酒。对他而言,喝啤酒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也是他夜间最大的乐趣。他一边想着,一边向洛雷特圣母大街走去。

杜洛瓦走起路来,就像当年穿着骑兵制服一样,胸膛高高挺起,双腿微微分开,仿佛刚从马背上跳下来。他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横冲直撞,时而撞到别人的肩膀,时而粗暴地推开挡住他去路的人。他将头上那顶已经褪色的高筒礼帽压向一边,脚后跟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总是摆出这么一副和谁都过不去的架势,就像一位魁梧英俊的士兵,刚刚退役回城,对周围的行人、房屋乃至整个城市都看不顺眼。

尽管身上的衣服仅值六十法郎,杜洛瓦的俊美外表依然十分引人注目。这种俊美毫无特别之处,却实实在在,他高大、英俊,一头稍带红色的金色卷发从头顶中央分开,嘴角的两撇胡子微微上翘,像是从嘴里吹出的两团泡沫,一双蓝色的眼睛清澈透明,但瞳孔却很小。他这副模样,与通俗小说中描写的那些“坏蛋”倒有几分相象。

巴黎的夏夜,空气闷热,整座城市就像一间巨大的蒸汽浴室。花岗石砌成的下水道口溢出一股股恶臭,紧贴路面的地下厨房的窗户里飘出残羹剩菜和洗碗水的馊味,让人恶心。

街道防空洞的守门人脱掉了外套,嘴里叼着烟斗,骑坐在大门边铺着草垫的椅子上纳凉。路上的行人也摘下帽子握在手里,一个个疲惫不堪。

乔治·杜洛瓦走上林阴大道,再次停下脚步,仍然不能确定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他现在很想去香榭丽舍大道和布洛涅园林的大树下凉快凉快,可是在他的心中还隐藏着另外一种渴望,那就是希望能有一段艳遇。

至于艳遇何时才会出现,他无从得知。但是三个月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在此期间,凭借着俊美的外貌和优雅的风度,他也曾俘获过一些女人的芳心,但是都不够理想。他总盼望着能遇到一个更好的。

虽然他口袋空空,内心却欲望如炽。每当在街角徘徊的妓女对他低语:“漂亮的小伙子,想到我那儿去吗?”他就感到神魂颠倒。但是他不敢跟她们去,因为他付不起钱,而且他所期待的是另一种不那么低俗的亲吻。

不过,他非常喜欢去妓女们聚集的舞厅、咖啡馆和街道,喜欢和她们呆在一起消磨时光,闻她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和她们聊上几句,亲昵地以“你”相称。因为她们毕竟是女人,是能给人爱抚、让人销魂的女人。他不像那些富家公子,对她们有一种天生的鄙视。

杜洛瓦转了个弯,跟着那些被热浪折磨得萎靡不振的人们朝玛德莱娜教堂走去。咖啡馆里挤满了人,甚至连人行道上也摆满了桌子。顾客们在街灯下和明亮的橱窗前喝酒作乐。在他们面前,摆着一张张方形或圆形的桌子上,酒杯里盛满了各种颜色的酒水,有红的、黄的、绿的和褐色的;长颈瓶里漂浮着的圆柱体冰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杜洛瓦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此时的他感到口干舌燥。

盛夏的夜晚出现这种干渴,真是让人难以忍受。要是能够喝上一口冷饮,该是多么惬意啊!但是,只要他今晚喝上两杯啤酒,那么明晚就连最简单的面包夹香肠也吃不上。每逢月底,他常遇到这种情况,食不果腹的滋味有多难受他再清楚不过杜洛瓦心想:“无论如何,我也得等到十点才能到‘美洲人咖啡馆’去喝上一杯。真该死,我现在已经渴得受不了了!”他看了看那些坐在路边小桌旁畅饮的客人,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一家家咖啡馆前走过,并不时地打量着客人们的神态和衣着,揣测他们身上会带多少钱。这时,他的心底燃起一股怒火:眼前这些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酒的男人们,个个衣兜里都装着金币或银币,平均下来每人至少有两路易。每家咖啡馆都有上百名客人,一百乘以两路易就等于四千法郎!“混蛋!”他低声骂道,一边仍然迈着优雅的步子,晃晃悠悠地朝前走着。如果此时让他在街角的阴暗处,碰上其中一个,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扭断他的脖子,就像他在部队演习时对付农民的鸡鸭那样。

此时此刻,杜洛瓦想起了在非洲度过的两年,想起了在非洲南部驻守时勒索阿拉伯人的事儿。有一次,他和几个伙伴从军营偷跑出去,杀死了乌莱德一阿拉纳部落的三个男人,并抢了二十只母鸡,三只绵羊和一些金子,这让他和他的伙伴们乐了整整半年。现在回想起来,他仍然会忍不住露出一丝残忍而又得意的微笑。

他们一直没有被抓到,而且根本无人追究;阿拉伯人遭士兵洗劫,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

可是在巴黎,一切都不同了。腰别军刀、手持短枪的士兵要想在毫无顾及地抢劫老百姓的财物后仍能逍遥法外,这是绝不可能的。杜洛瓦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仍然潜藏着下级士官生在被征服国度为所欲为的本性。因此,他不免有些怀念在沙漠里度过的两年军旅生活。不能一直留在那里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但事实上,当年他可不这么想,那时他曾把回来以后的生活幻想得十分美好。可现在……哎,一切都糟透了!

杜洛瓦让自己的舌头在嘴里转了转,发出轻轻的“咯嗒”声,仿佛想证明一下喉咙是否真的很干燥。

行人从他身边经过,个个无精打采,步履缓慢。他在心里骂道:“这群蠢货,口袋里可装满了钱呢!”于是,他用肩膀去撞那些行人,然后心满意足地吹起轻快的口哨。被撞到的男人转过头来低声抱怨,女人们则会说:“没教养的家伙。”他走过滑稽歌舞剧院,停在“美洲人咖啡馆”的对面,寻思着是否应该进去喝上一杯,因为他实在太口渴了。在做出最后的决定之前,他看了看伫立在街头的那几座明亮的大钟,时间正值九点一刻。他明白:当满满一杯啤酒摆在他面前时,他一定会一饮而尽。如果这样,他怎么打发十一点以前的那段时间呢?

杜洛瓦继续往前走着。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还是先走到玛德莱娜教堂,然后再慢慢折回来。”

当他走到歌剧院广场的拐角处,一个胖胖的年轻男人和他擦肩而过。杜洛瓦依稀记得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

于是他跟上去,一边努力回忆,一边不停地嘀咕着:“见鬼!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呢?”

他拼命地回忆,可就是想不起来。就在这时,他突然眼前一亮,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眼前:此人身穿骑兵制服,比现在瘦一些,年轻一些。杜洛瓦大声喊道:“喂,弗雷斯蒂埃!”同时大步走上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回过头,疑惑地望着他,问道:

“有什么事吗,先生?”

杜洛瓦笑着说道:

“你不认识我了吗?”

“不认识。”

“我是第六骑兵营的乔治·杜洛瓦。”

弗雷斯蒂埃伸出双手:

“原来是你啊!老朋友!最近怎么样?”

“很好,你呢?”

“我可不太好。知道吗,我的肺部情况很糟糕,一年之内有半年都在咳嗽。回巴黎那年,我在布日瓦尔得了支气管炎,四年来一直没有治愈。”

“真的吗?但你看起来还挺健壮。”

弗雷斯蒂埃挽着老朋友的胳膊,向他讲述自己的病情,包括他求诊的经历、医生的看法和建议,以及以他现在的处境,根本无法按照医生的建议去做。医生曾劝他到地中海地区去过冬,可是他哪里走得了。要知道他结了婚,又是个记者,总算有点成就。

“我现在负责《法兰西生活报》的政治专栏,并为《拯救报》编写有关参议院的新闻,有时还会在《行星报》的文学专栏中发稿,你看,我已经有所成就了。”

杜洛瓦吃惊地望着弗雷斯蒂埃。现在的他变了很多,人也成熟了。他衣着讲究,充满自信,器宇轩昂,从他那大腹便便的样子看,平日饮食一定不错。想当年,他瘦得像根竹竿似的,不过人倒挺机灵,只是常常丢三落四,喜欢惹事生非,整天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在巴黎呆了三年,他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不但身体发福,而且谈吐稳重;虽然还不到二十七岁,鬓角已经有少许白发。

弗雷斯蒂埃问道:

“你这是去哪儿?”

杜洛瓦回答道:“我哪儿也不去,只是在回家前随便逛逛。”

“那你愿意陪我到《法兰西生活报》去一趟吗?我有些校样要看看。然后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怎么样?”

“没问题。”

他们手挽着手往前走,那股亲热劲儿只有老同学或老战友之间才有。

“你在巴黎做什么?”弗雷斯蒂埃问道。

杜洛瓦耸耸肩:“我已经快穷得没饭吃了。结束兵役后,我就来到这里,想……碰碰运气,或者说想在巴黎生活下去。六个月前,我在北方铁路局找了份差事,年薪一千五百法郎,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弗雷斯蒂埃惊呼一声:“天啊,这点钱怎么够用!”

“你说得没错。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在这里无亲无故,一个人也不认识,没有人替我引荐。不是我不想成就一番事业,只是苦于没有门路!”

他的朋友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就像一个讲究实际的人正在对某件事物进行评估,然后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老弟,你还不明白,在这里,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一个人只要稍微机灵一点,就完全可以当上部长什么的,而决不仅仅是科长。你必须学会毛遂自荐,自己去闯闯,而不是等着别人引荐。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找不到比北方铁路局更好的工作呢?”

杜洛瓦继续说道:

“我到处都找了,可是一无所获。不过,事情最近有了转机,佩勒兰驯马场要我去当骑术教练,在那里,我每年的收入至少有三千法郎。”

弗雷斯蒂埃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即使可以挣一万法郎,也千万别做这种傻事。这么做,你只会自毁前途。在办公室上班,至少不会有什么人认识你。当你有门路,有实力的时候,你还可以出来大展鸿图。但是一旦做了骑术教练,你就完了,这和在一家所有巴黎人都会光顾的饭店做领班没什么区别。你要是给那些有钱人或者他们的小孩上骑术课,他们就再也不可能用平等的眼光看待你。”

弗雷斯蒂埃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然后接着问道:

“你中学毕业会考及格了吗?”

“没有,两次都没有通过。”

“没关系,不管怎样,你已经学完了所有的课程。如果有人谈起西塞罗①或者蒂贝尔②,你能说上两句吗?”

“是的,能说上两句。”

“那就好,除了二十来个缺乏生活常识只知道钻研书本的书呆子外,对于这两个人,谁都只知道个大概。要让别人觉得你很有学问其实并不难,重要的是别让人家当场发现你的无知。你必须学会耍手段,绕开难题。当然有时你也可以借助字典旁征博引,让人家知难而退。其实人人都很无知。”

弗雷斯蒂埃侃侃而谈,一副洞悉一切的腔调,一边微笑着望着过往的行人。可是这时,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因此不得不停下脚步。待这阵咳嗽过后,他略带沮丧地对他的朋友说道:

“这该死的病是不是很讨人厌?现在是盛夏,我准备今年冬天去芒通治病。没办法,身体始终是最重要的嘛。”

他们来到布瓦索尼亚大街,在一扇巨大的玻璃门前停了下来。门后贴着一张打开的报纸,三个人站在那里看报。

玻璃门上方是一排由煤气灯火苗组成的大字《法兰西生活报》。当行人经过被这几个字照亮的地方,就像进入白天,整个身体被照得清晰可见,随后又回到黑暗之中。

弗雷斯蒂埃推开门说道:“请进。”杜洛瓦走进去,登上从街上便可以看见的楼梯。楼梯装饰考究,但却肮脏不堪。他们经过前厅,两个见习生向弗雷斯蒂埃问了声好。最后,他们来到一间类似候客厅的房间,里面陈设破旧,到处布满灰尘,绿色的仿天鹅绒窗帘已开始发黄,污迹斑斑,许多地方破了洞,像被老鼠啃过似的。

“你先在这里坐会儿,”弗雷斯蒂埃说,“我过五分钟就回来。”

这个房间有三道门,他很快从其中一道走了出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编辑室才有的难以形容的特殊气味。杜洛瓦一动不动地坐着,心里有些胆怯,同时又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不时有人从他面前经过,从一个门进来,在他还没有看清楚之前又从另一个门跑了出去。

这些人中间有的是年青后生,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手里拿着的纸片,因为跑动而轻轻颤动着;有的是排字工人,外面穿着沾满油墨的帆布工作服,但颈部露出雪白的衬衣领子,下身穿着质量不错的呢料裤子,像上流人士常穿的那种,他们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摞摞刚印好的报纸或者油墨未干的校样;另外还进来过一位身材矮小的先生,穿着十分入时,礼服腰身收得很紧,裤子特别窄小,紧紧地裹在腿上,脚下蹬着一双尖头皮鞋,一看就知道是刚从上流社会的晚会上采集新闻回来的记者。

除了他们,还进来过一些人。他们表情严肃,气宇不凡,头上戴着高筒宽边礼帽,仿佛想用这身打扮,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不一会儿,弗雷斯蒂埃挽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先生走了进来,此人大约三四十岁,穿着黑色西服,打着白色领带,红棕色的头发,嘴角的胡子高高翘起,一副自以为是的傲慢神态。

弗雷斯蒂埃对他说道:“再见,亲爱的先生。”

对方握了握他的手:“再见,亲爱的。”说完将手杖挂在前臂,吹着口哨下楼去了。

杜洛瓦问道:“他是谁?”

“雅克·里瓦尔,大名鼎鼎的专栏作家和决斗专家。他刚刚看完校样。他和加兰,蒙泰尔是当今巴黎三个最优秀的专栏作家。他每周为我们报馆撰写两篇文章,一年收入三万法郎。”

他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位留着长发,衣冠不整,又矮又胖的先生,气喘吁吁地从楼下走上来。

弗雷斯蒂埃和他打了个招呼,低声说道:

“他叫诺贝尔·德·瓦伦,是位诗人。《死亡的太阳》就是他的作品。他也是一个拿丰厚稿酬的人,每写一篇短文,就要收三百法郎,这些文章最长不过两百行。咱们还是快到‘那不勒斯咖啡馆’去喝一杯吧,我已经渴得不行了。”

两人在咖啡馆的桌子前坐下后,弗雷斯蒂埃喊道:“两杯啤酒!”啤酒一送来,他立刻一饮而尽。而杜洛瓦却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嗫着,让啤酒慢慢地从喉咙流过,仿佛在品味什么琼浆玉液似的。

弗雷斯蒂埃没有说话,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然后,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做记者呢?”

杜洛瓦一惊,看着他的朋友说道:

同类推荐
  • 神渊古纪:烽烟绘卷

    神渊古纪:烽烟绘卷

    【《古剑奇谭》世界观衍生小说三部曲之一】上元太初历六百九十九年,天下大旱。神州北部荒芜之地的安邑部族,为求饮水与食物,如饿狼般辗转难下,一路掠劫。在神迹长流河畔,安邑的族人们偶遇出走五年、音讯全无的族长胞弟襄垣。襄垣为打造出世上独一无二、足以劈山斩海的兵刃,于神州大地上四处流浪,执著追寻着死亡与鲜血的足迹。他和兄长蚩尤约定,剑成之日,会亲手将之交付给未来的神州霸主蚩尤!而旅途漫漫,乌海、不周山、洪涯境、鏖鳌山……创世的隐秘与末世的预言正在前方无声等待……壮丽山河,锦绣神州,即将是那对兄弟铺开烽烟的画卷,以剑蘸着神魔的血,写就的新世界。
  • 我在北京有张床

    我在北京有张床

    四川某小城青年戈海洋,大学毕业后变成了专业倒霉蛋,先后失去教职(干部身份)、下岗、失恋、生意破产、痛失家父……内外夹击,濒临崩溃之际,靠写作虚荣灵魂……世纪之交,戈海洋以三千块钱和一部书稿,像外省人于连去巴黎一样来到京城,以卑微之躯,做最后一搏。北漂族的残酷生活远超想象,竞争的惨烈,体制的阻击,猝不及防的遭际,使北漂的壮士们步履维艰。戈海洋遵循鲁迅“要韧性地战斗”的斗争精神,以我不入地狱谁出地狱的乐观态度,折腾了八年,除了一张床垫、几段爱情、半腔叹息和一桩“不成功”的罪名外,一无所有。正当戈海洋嗷嗷抓狂之际,赶上了夜场奇缘,戏剧人生为他量身打造了新的命运……
  • 吴陆争霸

    吴陆争霸

    笑傲吴陆春秋!,吴大陆,距今有5000年的历史,谁来揭开他神秘而古老的面纱?战国分崩的时代,吴陆会迎来一个真正的大一统帝君吗?他将会给吴陆带来怎样的变化,选择怎样的结局?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铁骨铮铮
  • 许你到白头

    许你到白头

    他是总公司派来搜集她父亲犯罪证据的人,她是父亲特意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她不知道他和父亲之间的利害关系,却被无辜地扯进那个黑暗的旋涡。她一心一意地爱他,竭尽全力地对他好。尘埃落定时,她却可悲地发现,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两年后,他和她再度重逢,误会解除,他希望能在余生守护她,只是,她还可以相信他吗?
  • 情歌

    情歌

    龙仁青,当代著名作家。1967年3月生于青海湖畔铁卜加草原1986年7月毕业于青海海南民族师范学校藏语言文学专业。先后从事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的新闻翻译(汉藏文)、记者、编辑、导演、制片等职,现供职于青海电视台影视部。
热门推荐
  • 择天记

    择天记

    这是一个长生果的故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要强求。
  • 茑萝集:郁达夫作品精选

    茑萝集:郁达夫作品精选

    本书是感悟文学大师经典,本套丛书选文广泛、丰富,且把阅读文学与掌握知识结合起来,既能增进广大读者阅读经典文学的乐趣,又能使我们体悟人生的智慧和生活哲理。本套图书格调高雅,知识丰富,具有极强的可读性、权威性和系统性,非常适合广大读者阅读和收藏,也非常适合各级图书馆装备陈列。
  • 骚扰:生命之痛

    骚扰:生命之痛

    性骚扰,这个无处不在的幽灵,带给人多少屈辱、隐痛、泪水和阴影!她,小小打字员,面对骚扰一忍再忍,上司却得寸进尺,步步进逼。
  • 送灵先生

    送灵先生

    我才二十岁,已经被很多人叫爷了。更多人不敢直呼我的名字,都叫我三爷。他们敬我,怕我,恐惧我,又不得不讨好我。只因为我是传说中的送灵先生。世上总有各种不为人知的鬼怪和邪物,一旦被缠上,任你本领通天也要死无葬身之地。只有我,能用传说中的送灵秘术保住他们的性命。但这种能力带给我的,在我看来远远小于我付出的……
  • 愁城纪

    愁城纪

    愁城纪由十个城市的爱情故事组成,分别发生在十个不同的背景下十个动人的故事。香港的离愁,北京的无奈,深圳的铭心刻骨或者济南的苍凉。这是一本关于空间和情感的小说集,不同的城市下空,上演着差不多的爱与恨。有的爱很茫然,有的爱很无奈,但是爱总是支撑希望的根本,那些纠缠的情节,在扑朔迷离的文字下,显得异常地动人,这本小说集,将带着我们穿越城市的界限,共同感受爱情的真味。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医统江山

    医统江山

    前世过劳而死的医生转世大康第一奸臣之家,附身在聋哑十六年的白痴少年身上,究竟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上辈子太累,这辈子只想娇妻美眷,儿孙绕膝,舒舒服服地做一个蒙混度日的富二代,却不曾想家道中落,九品芝麻官如何凭借医术权术,玩弄江湖庙堂,且看我医手遮天,一统山河!章鱼威信公众号Stonesquid欢迎加入
  • 梦回红楼

    梦回红楼

    鬼,鬼不过她,能将名人真迹变成绝迹灵,灵不过她,文武才华,哪一样不让须眉失色精,精不过她,即便是江湖老油条,乾隆大皇帝,时时都会上她的当怪,也怪不过她,别人眼中的魔鬼是她的朋友,别人眼中的大侠,她却嗤之以鼻,踩在脚下她,是个怪胎,是个矛盾的综合体。是传说中的白衣玉女,明明看似纤弱的很,却是鬼灵精怪集其一身。她喜欢白色的衣服,更有一手不凡的易容术,一身白衣潇洒红尘,时时化身万千,迷惑人间。闯丐帮,闹天地,一笑之间建立玉女帮,谈笑之余化解更多的朝廷恩怨,乔装改扮,戏弄江湖高手,嫣然一笑,骗得如意郎君,豪气一现,戏弄帝王君妃,她闯边疆,踏异国,多少故事由她写下,她就是这样凭着捣蛋的本事,在红尘闹了个纷纷扰扰,在红尘中留下了传奇。风华如他,淡淡笑容总是挂在嘴角,温润的风姿更是不知道让多少女子为他痴狂绝世如他,一手诡异的剑法让他显得那么的高深莫测,一双如星一般的明眸又显得深邃,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是江湖北五省第一大帮傲魂宫的主人,是跺跺脚就能让武林颤抖的枭雄。一个傍晚,一只叫花鸡,从此让他和她结下了难解之缘,结义情,让他为她可是奔波千里,儿女情,让他为她独闯皇宫,相思意,更让他为她一怒为红颜,一夜之间灭了九寨十二帮。他狠,只为她而狠。他怒,只为她而怒。而他的冷静,也只为她而变动。只因为,他早已经认定,弱水三千,他要的不过是精灵一个。这是一个轻松诙谐的故事,原本和红楼无关,不过却引用了好些红楼人物,也穿插了一些历史人物,不过若真要用历史中的一些来挑错,那凤只好说成抱歉,这不过是个故事而已,不做历史资料,如若与历史相提并论,请绕道而走。凤的V作品价格:《穿越之我是黛玉我怕谁》V章节为11.19元《穿越之迎春当自强》V章节为21.69元《凤凰冰》V章节为7.83元凤凤小窝开新群号:66729265,欢迎大家来,可别催凤更新,嘻嘻凤凰窝的群号:35423282,还有几个空位置,嘻嘻,同样也别催凤更文。推荐区:推荐一本以真人真情为内容写出的故事,满山红遍真情之作《狂情二少》推荐好友君子颜作品:《三夜强宠》推荐好友作品《娘子偷欢》推荐好友作品《狂魅相公娇柔妻》
  • 极品假太监

    极品假太监

    推荐小鱼新书:《帝女煞夫》搞笑穿越文:《龙妻凤夫》因为死要面子被迫跟同学去鬼山上冒险,结果被女鬼推下悬崖华丽丽得穿越了。一醒过来,楚璃奇迹般得发现自己半死不活得躺在横尸遍野的乱葬岗里,然后她又奇迹般的变成了号称是天朝位高权重的宁王头两号杀手之一的云公子。女扮男装也罢,变成杀人机器也罢,可她那野心勃勃的主子居然无视她身受重伤,还要她扮成小太监混在皇帝边上当卧底!据说那个皇帝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据说他是个不近女色的断袖;据说在他身边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能活过半年的;据说…可是,那个连残花都不忍拂去,始终带着如沐春风般淡淡微笑的白衣少年,真的是那个残暴又变态的皇帝吗?一个是跟自己并成为风云公子的外冷心热的酷酷杀手,一个是把她当做棋子却总在意外的时刻给她温情的主子王爷,还有一个是神秘又温柔的皇帝,加上未来时不时得飘出一朵两朵烂桃花。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夫也。为什么她就这么纠结呢?楚璃挥一挥手中的浮尘,慢悠悠道:“咱家不管了!”片段一:白天,他阴沉着一张脸,无视楚璃已经身受重伤怒道:“不管怎样,犯了错就犯了错,拖出去重打一百军棍!”夜晚,全身每一处都觉得疼得楚璃趴在床上直哼哼,突然一只大手从她背后钻进她衣服里,在她背上游移着。楚璃一阵哆嗦,刚想大叫非礼,却听她那残暴的王爷主子的声音在她上方温柔得道:“别动,本王在帮你涂药!”楚璃直翻着白眼,白天那么狠晚上来做好人,这人精神分裂啊!片段二:楚璃抖抖拂尘,捏着鸭公嗓道:“皇上,不知唤奴才来所谓何事?”少年回过头来,手里竟拿着一件精致的女裙,“小璃子,你看朕手上这见女裙如何?”“回皇上,甚好。”“后宫中只有皇后一人,你说朕把它赐给皇后可好?”“回皇上,甚好。”“可皇后又好像不喜欢这个颜色,小璃子,不如朕赐给你吧,你穿给朕看看。”“回皇上,这…甚是不好。”****建了一个群,大家有兴趣欢迎进来玩啊!群号:157325538******推荐好友文文:花瑶瑶《财迷王爷败金妃》简介:他是火云国的火王爷,外号“抠门王爷”,只因他在权、名、色、利之中独独对“利”情有独钟!他不喜权,不好名,不近色,却惟独对赚钱有莫大的兴趣!你知道什么叫败金么?你知道该怎么败金么?你清楚败金的精华所在么?所谓败金,重在一个“败”字,她是二十一世纪出了名的败金女,赐号:败金女王!
  • 懦弱王爷彪悍妃

    懦弱王爷彪悍妃

    宁相宜,真定侯府人人皆可欺凌的七小姐,身世成谜,懦弱胆小,面对姐妹姨娘们的欺辱只知默默忍受。帝少卿,前太子唯一的子嗣,长相绝美,自小被封为慧夜亲王,却生就一副懦弱无能的性子,受尽天下人耻笑。后宫凤来殿中,皇后戏言:“慧夜亲王与真定侯府家的小姐性子相近,必能好好相处。”皇帝闻之,拍手称赞:“这确是天作之合。”一道圣旨传来,他们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可是谁也不知道,在她懦弱的表皮下早已换成了一个坚强不屈的现代灵魂,她信奉的是有仇报仇,谁若欺她和她家王爷,她必百倍千倍的还回去。从此,她悍妇之名远播,人人避之如蛇蝎,却总有一道宠溺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不弃不离。片段一:“你真是丢我们皇室的脸,跟个女人似得除了容貌什么都没有!”某皇子鄙夷的指着帝少卿。“我…我没有…”帝少卿怯懦的辩驳。“没有?没有什么?”某皇子不屑。“自然是没有丢皇室的脸,我家王爷至少还有容貌,可你连容貌都没有,真是连女人都不如!”某女出现,说完拉着帝少卿扬长而去。片段二:“相宜,那个懦夫有什么好,都不能保护你,你还是跟我回北原国做我的皇后吧!”某翘家的皇帝诱惑道。“那你会把你的国家交给我管理吗?”某女头也不回的问道。“呃,那是男人干的事,你可以管理我的后宫。”“可我就喜欢干男人干的事。”某男闻之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