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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一阵秋雨一阵凉,待雨过天晴,云淡天高之时,晚秋之际随之而来。

从雪炎出发时的阳春三月,到如今雷鸣的秋之余色,时间大半在他们脚下流逝,夏季的炎热,并未真正体会多久,不知不觉间,从初秋到秋末,短短月余,一件大事足已分去太多心神,哪还能全身心的体味夏的热浪、苍郁、兴盛。

终于磨到冷烈同意,更任其亲自扶着守着,用不了几日便会生产的女人,缓步赏看着花园中绽放的君子菊、富贵菊,这些在晚秋中尽显姿色、尽情摇曳的精灵。

“娘,我们回屋吧!”瑶儿扯着血千叶衣襟,乖巧的请求着。

“怎么了这是,瑶儿不喜欢这些菊花?”血千叶温柔的问道。

“不是!”

“那为何让娘回屋啊?”

“是,是怕娘把弟弟生到地上!”

“什么?谁跟你说的?”女儿的话,让血千叶哭笑不得,将身旁父子三人依次看过,三人担心揪结的表情如出一辙。

两个孩子几时也掺和进来了,瑶儿再人精,也不可能想到这上来,这话的出处的确得狠推敲才行。

瑶儿刚要开口,又翘着小嘴低头不语,小手仍轻扯着血千叶的衣襟,天悦的眼神躲的更快。两小儿这般反应,还有何人该怀疑?这人非那个成天神经兮兮的男人莫属,两个孩子知道什么,定是臭男人在孩子跟前说了什么,瑶儿才会如此担心,怕把弟弟生到地上,天悦忧虑紧张的神情尽显于眉目间。

“谁能告诉我,那个可恶的造谣之人是谁”血千叶很是严肃的审道。

“娘,真是造谣吗?娘是不是安慰我们?”天悦赶紧追问着。

“娘肯定的告诉你们,娘跟你们的弟弟都会很好,更会平平安安!”血千叶很是干脆更坚决的回道。

“可是爹不是这么说的啊!爹会造谣吗?”

“你这丫头,出卖爹!”冷烈不打自招,才发现泄密的瑶儿,赶紧用手捂住小嘴,朝着血千叶直摇头,现在否认一切,可来不及了,一家之母狠厉的眼神瞪向惹事的男人。

“哼,回房!”女人恶狠狠的甩开冷烈的搀扶,凶巴巴的命令道。

“慢点慢点,生气了?真生气了?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两个孩子也扯进来,不该胡言乱语让他们跟着我一起担心。”见女人不肯缓步,一味手捂大肚快步而行,冷烈可慌了神,无计可施之下,干脆挡在女人身前,将其温柔拦下。

“我说我说,听我说完,随你打骂,只要你不生气!”终于得到女人正视,冷烈赶紧解释道,“还不是被赫家那个混蛋郎中天意天意闹腾的,我担心这个没出生的,更担心你,我怕,真的怕你有任何哪怕顶点的闪失,我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你摸摸我现的心,早就不在原处了,一直提在噪子眼呢,越是要生了,我才会把你守的更紧,连半步也不会离开,哪怕漏掉一眼,心里就不踏实,可又不能把你整日绑在床上,叶儿,我害怕,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害怕啊。”

“所以你让两个孩子替你当说客!”血千叶很肯定的说道,声音却明显柔了下来。见冷烈痛快点头应下,女人一声重叹,一双肉乎乎的玉手又伸给了冷烈,被其大掌赶紧温柔包裹。

“自己吓自己,爆狮冷烈几时这么能胡思乱想了,放心,为了你,为了两个孩子,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下珏儿,天意故然让人敬畏,可人力绝不可轻视,我要跟你相守到满头银发,看着孙辈、重孙辈承欢膝下,谁也分不开我们,天意也不行,信我吗?”

冷烈一直封锁的眉,缓缓打开,俊美的脸上扬逸起久违的笑意,“信,信你!”字虽短,却斩钉截铁,没有半分迟疑。

“那娘还要不要回房啊!”瑶儿困惑的声音将男人与女人的深情凝望打断。

“你娘说了算!”冷烈宠溺回道。

“不看了,娘也累了,要回房躺会儿。”

血千叶的话,平复了男人不安的心,也让两小儿找回了笑脸。

何时才到生产的日子,就连血千叶这个当娘的人都说不清楚,冷烈更是糊涂,偏偏假郎中把日子记的清清楚楚,更给算出了大概生产的日子。

“这场雨过后,天会更冷了!”冷总管对厅中一干人等说道,话落,转头看向假郎中,接言道,“夫人那儿可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此话一出,冷左等人无不看向那整天摆弄手指头,神神道道的假郎中。

“你们干吗这么看我,主子几时生小主子,我可说了不算,那得?”

“那得看时辰,每个人都是踩着命定的时辰来这人世的,行了,我替你说了!”一向好脾气的冷右不满的替假郎中把余下的话说了出来。

“算的日子可是今天,也保不准小主子不喜欢这阴雨天,所以不肯出来!”冷总管笑言道,他老人家可难得替假郎中解围一次。

这场秋雨天不亮就开始下,不急不慢的还真是能磨,用过晚饭,雨仍在继续,天依然阴沉湿冷,后院主屋里已燃起了碳火。

“小东西真是耐得住性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主子有帝王气,当然?”春喜赶紧闭上嘴。

“行了,说都说了还能让你把话再吞回去啊!”血千叶轻斥道。

春喜放稳碳盆,赶紧偷偷看了眼守在自家小姐身旁的一家之主,还好还好,脸色未变,都怪自己嘴快,主子最不爱听的就是有关小主子的帝王之事,可那句话的确是她心里所想。

“娘!”娇滴滴的轻唤,瑶儿的小脑袋又从门外拱了进来,门越开越大,身后还跟着天悦。

“怎么又回来了,快进来,别着凉了,是不是你们屋里冷睡不着?”血千叶满是疼爱的说着,朝孩子们伸出了手。两小儿赶紧钻进屋,将房门严实关好,瑶儿直接爬上了床,懂事的天悦只坐在了床边。

“瑶儿睡不着,想看弟弟!”小丫头娇娇气气的回道,一旁的天悦也点了点头。

“傻丫头,弟弟还在娘肚子里呢,娘也不知道他几时才肯出来见他的哥哥姐姐啊!”

“娘,让我摸摸弟弟啊!”瑶儿小心翼翼的问道,看娘点头而笑,瑶儿的小手轻轻的放到了血千叶的肚子上。

“弟弟快出啊,我跟哥哥又回来了,再不出来,姐姐不疼你,也不让你摸娇娇。娘,弟弟说,他要出来了!”

看着女儿仰起的小脸,听着那很是正经认真的话,血千叶跟冷烈笑了起来,丫头这个姐姐当的还真是威风,说让弟弟出来就出来。

血千叶的温柔娇媚的笑突然凝固在了脸上,“冷烈,疼,开始疼了!”

“叶儿,要生了?要生了?”

“小姐你稍忍下,我这就去叫稳婆!”

“我叫狼他们过来!”

“娘,娘,爹!”

乱了,又乱了,想的再如何周到,心里再如何镇定,真到了关口,照乱不误。还是缓过劲的血千叶冷静,让天悦领着瑶儿去隔壁,让冷烈先扶她躺好,再把那些个碳火盆移到墙角,等下忙乎起来时,也不至于被人踩反烫了脚面。

“啊,小家伙,还,还真疼啊!瑶儿,不许偷看!天悦,领妹妹回屋,别着,凉了!”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回房,乖乖呆在屋里不准出来,还不快走!”

冷烈的话刚落,房门终于在不情不愿下被关合,眨眼功夫又被推开,一双狮眸正要不悦而视时,春喜带着稳婆、太医,魅影跟假郎中全数涌了进来,到要把冷烈推出房门,理由是,女人生产,这种见血之事男人看不得,否则,影响时运。

这番鬼话,能赶走冷烈才怪。跪于床头,一只手任由女人紧握着,另一只手为女人擦拭着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血千叶的痛呼一声高过一声,湿了秀发,湿了衣衫,湿了被褥。那肚子里的小家伙还是不肯罢休。

窗外的雨似要回应血千叶的痛呼声一般,哗哗啦啦如同盆水倾泄,下的急,下的猛,下白了整片天际。

“怎么样,怎么样了?”冷总管一把扯住要到隔壁照顾两个孩子的魅影,急切的问道,冷左冷右还有夜狼也是一脸的期盼。

“疼,很疼,还是没动静,做女人真是受罪!”魅影说完白了夜狼一眼,便跑进了隔壁。

“鬼郎中,算的还真是准啊,这老天还来劲了,这场雨想下到天明不成!”

“只要母子平安,想下多久都成啊!”端木霄也是坐立不安的说道。

“主子没出来!”

“怎么可能出来!”

“总管,堡外来人了!”

“这个时候?添乱!是皇上?还是公孙平?”冷总管惦记着屋里,还的顾及到堡外。

“来人自报,赤烈赫连!”

“是他们?还真是快啊,我去看看,这儿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越听里面的叫声,心里越发毛!”

“我也去!”

“我也去!”

冷右的一番话,让冷左跟夜狼一呼百应,等待本就折磨人,更何况是听着女人撕心裂肺痛呼连连下的等待,能把人逼疯,还是一家之主的定力好,他们快闪,兴许等他们再回来时,便能听到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冷右他们离开了,冷行风跟端木霄自然得守在厅外,好替屋里人打个下手,拿个什么物件的。

时间分分妙妙磨着过,再听屋中,女人有气无力的痛呼着,更带出抱怨。

“好好,是我是我,都是我让你遭这样的罪,这个小混蛋,还真是犟啊!”

“你才混,蛋呢,啊,痛死了,坏小子,你想痛死娘啊!冷烈,怎么还不出来啊!”

冷烈何尝不在叫苦连连,老天啊,若是能把那小家伙挤出来,他早就动手了,才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这份大罪呢,眼下,女人喊什么,骂什么,甚至抓破他的手背,他心甘情愿,嘴中更是将一切过错全应了下来。

“啊!”又是一声尖厉叫声,稳婆终于来了劲头,大喊着张开了,张开了,用力啊,用力啊夫人,看到头了。

“我一直在用力啊,啊,肚子都快鼓破了!”

“叶儿,再使把劲,快了,快了,啊!”

“啊,臭,男人,你叫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

屋中继续被折磨着,屋外,一行人跑了进来。

“如何,可生了吗?”一进门,未等冷右他们发问,赫连二话没说,急三火四的追问着。

一声惨叫传来,这便是给赫连的答复,不但没生,小家伙还在折磨着他的爹娘呢。

“岳父!”

“王爷!”

岁月不待人,如今再见,故人已非往夕容貌,尤其端木霄的变化最大,眉目间始终有若隐若现的愁绪萦绕,当初的乌丝已现斑白之色,当初淡逸洒脱之人,虽仍留有那份淡雅却增添了太多的岁月积淀。曾经的家事、国事全数压在他的肩上,一人默默承受,那腰身也不再挺拔。

“王爷,赫连终于见到您了!”

“将军这是做何?快起来!”

“不,王爷,您让赫连跪吧,赫连对不住王爷,当年?”

“当年的事早就翻过去了,当年,将军也根本不知内情,我不说,又怎么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是被逼离开赤烈的呢。将军这些年对赤烈,功不可没!”

“王爷!你要折杀赫连啊!”

扶起赫连,端木霄朝那已老泪纵横,满头银发的老者缓步而去。

“您老安好?”

“好,好!您,可好?”

“好,好!”

哽咽的问,哽咽的回,他们之间纵然有千言万语,此时,全淹没于几个好字之中。当日的离开,谁能想到,再见时,会隔这般长久,又会人事全非。可他们之间的情义,并没有随那共同牵挂铭记的人而逝去,相反,此时此刻,明日将来,不但会有旧的牵扯,更会有新的更坚固的牵扯将他们,将整个赤烈,紧紧牢牢锁在一起。

“啊!”女人尖利的喊声过后,响亮的婴儿哭声冲出房门,冲破阴沉天际,直上云霄。

未等众人欣喜,假郎中将房门猛然推开,人冲了出来。

“老二,怎么样了,喂,老二,你上哪儿?”赫连本想扯住自己弟弟问个清楚,不想,那鬼郎中好似要赶着投胎一般,跑到了院子里。

“疯了不成,外面可下着雨呢!”

看来假郎中真是有些疯,不但要去淋雨,更在院中仰天大笑,主母生个孩子,主子没揪结疯,到让一直盼新君心切的郎中疯了?难不成,是个女娃?厅中人赶紧跟了出去,眼前的一切,让众人哑然,原本胡乱猜测的心,不知被什么瞬间洗涤着。心静静的,看着假郎中,不知不觉间随着他一起仰望苍穹。

雨停,云散,风歇。墨染般的苍穹,被无数耀眼繁星装点,那皎洁的月好似换上新装一般,又圆又亮。

“看,你们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在南方,在赤烈的方向,那颗最闪最亮的紫星,哈哈哈,等到了,哥,老大人,我们终于盼来了赤烈新君啊,那是帝王星,是我们赤烈的帝王神星!”

假郎中余音未了,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仰天大喊了起来,“师傅,徒儿盼来了,被赶出家儿,进山为贼,一切的一切,徒儿都在依您老所说,徒儿后悔过,更怨恨过您,可是今日,徒儿终于明白了您老的苦心,更看到了您老高深的德行。您老在天之灵可有看到,那是紫星,那是赤烈的帝王星,我们赤烈终于迎来紫星帝君,师傅,您看到了吗,您定为徒儿高兴吧,徒儿会誓死守护帝君,绝不辜负您老重托!”

假郎中久久默跪,身后人久久而立,此时无声,却胜过世间万千动听的声音。亲耳听到假郎中用心吐出的隐情,亲眼看到雨后奇异天象,天上竟然真的出现了发出紫色光芒的耀眼星辰,难道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小主子被注定的命格?

屋外的轰烈、兴奋、激动、奇妙,屋内自然不知晓,一直跪在床前的冷烈终于站起身,坐到床边,大掌极尽轻柔疼惜的抚着女人凌乱发丝。

“孩子呢?”女人筋疲力尽的问着。

“马上就抱过来,叶儿,孩子很好,刚才那哭声真是响啊!叶儿,我的叶儿!”

“那就好,是儿子吧?”

“傻女人,当然是儿子!”

“哈哈,我还真希望是个女儿呢,郎中定会昏死过去不可!”

“你啊,现在还有心思说笑,睡会吧,我守着你!”

“不要,我要看过孩子再睡!”

当稳婆将收拾妥当的孩子送到女人怀里时,小家伙竟然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

“自老婆手迎来的孩子可过百了,今天可头一次见刚出生的孩子就睁眼的!”

“到总管那儿领赏吧!”

“是,谢堡主打赏!”

先前的凌乱被清理干净,屋中人一个个退了出去,整间卧房只有夫妻两人跟他们一起迎接来的小婴儿。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非得让娘吃够苦头,才肯消停!”

“你要做什么?”见女人不安份躺好,开始扯着自己的上衣,冷烈又是紧张的问道。

白了男人一眼,女人没好气的说道,“你说我干什么!”

“嗯?噢!哈哈,我上哪儿知道去,等会儿,我去拿棉布!”

“用热水洗下啊!”

“知道!”

当小家伙甜滋滋的享受着属于他的福利时,血千叶终抵不过疲惫,脸上仍带疼爱宠溺笑意的睡了过去。

“小东西,还真是贪吃啊!”冷烈边说,指腹轻之又轻的点着小婴孩红润细嫩的小脸。

“好了好了,吃点就行了,让你娘好好的睡一觉,你可把你娘害苦了,喂喂,别哭,千万别哭啊,你吃吧吃吧,我不动了!”

冷烈心疼自己女人,本想将小儿嘴中福利夺下,不想,不过轻轻动了小家伙一下,那小嘴立刻憋了起来,只要再稍动分毫,定会嚎啕大哭,那哭起冷烈先前可领教了,不但能吵醒女人,更会让他这个做爹的,免不了一顿骂。

看着那继续吃的津津有味的小不点,冷烈摇头轻叹,那稳婆说的没错,这样的臭小子的确难见。可是,再次当爹之人的眼中,却溢着浓浓的疼爱宠溺。

众星捧月,众人期盼而来的小家伙,难免要让大家一饱眼福,端木霄抱,蔺老大人抱那是理所当然,更抱了好久,至于其他人,则要顶着爆狮那张越来越黑的脸,轻轻抱下,或是好好看看便罢。至于皇宫中也传出话来,满月之日,皇上会亲临冷家堡。

终于一身轻松的血千叶可是享受的很,平日里只要儿子饿了负责喂喂便好,侍候孩子的活,被冷烈一并担了下来。

“唔,好臭!爹,快扔掉啊!”瑶儿边叫边躲着。

天悦到是很有经验,早早就躲到一边,取笑着那不知底细,直往前冲的瑶儿,“不听哥哥言,这下知道了吧。瑶儿当初可也是这么臭的!”

“嗯?才不是呢,哥哥胡说,瑶儿一直香香的!”

“本来就是,哥哥当初可看到了,瑶儿跟珏儿一样,臭臭的!”

“不是不是,爹,瑶儿才不臭,对不对?”

“你们两个一边闹腾去,没看爹正忙着呢!”

“赫连还没走?”给儿子换衣服的血千叶突然问道。

“明赶暗赶,那位护国大将军是赖在我们家了,说要吃过珏儿的周岁酒再离开。”忙碌的冷烈无奈回道。

堂堂大将军现在可成了赖皮的魔头,对于自己的处境,软硬兼施。他是客,威名远播的冷家堡绝不能赶他这位远方来客;只要不赶人,叫他大将军在府中当个侍卫,他会二话不说,马上站在主屋门口把守。有蔺老大人跟端木霄帮着说情,假郎中帮着打圆场,这人是留下了,可是有限期的,待小主子过了周岁宴,他大将军必须哪来哪去,回赤烈守国门去。

满月宴办的红火,本以为周岁宴会更加热闹,场面更大,也弥补主子当初未给小小姐办周岁宴的憾意。可是,但见今日场面,喜气洋洋之中只见冷家堡跟赤烈之人,其余生人一概没有,就连皇上,都被冷烈说服。一切从简便好,待到隔日,再抱小儿进宫面圣,求君赐福。

这般安排,冷家夫妻是听了端木霄别有深意的见议,而端木霄是听了其岳父大人的一番话,至于蔺老大人听了谁的建议,不用想也不用问,除了假郎中就不会有第二人。

“到底有什么阴谋,不说清楚,休想让我抱着珏儿过去!”血千叶严厉的说着,一屋子的人都在候着呢。

“老二,你到是给个痛快话啊,哥可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呢!”赫连急切的说着,细品下,话里好似有着别样深意。

所有人的目光,有冷、有狠、有热的全数盯在了假郎中身上,如此庞大阵势、压力,不说也得说。

到不是他故弄玄虚,更非有意知情不报,而是,小主子的身份不容许他们大摆宴席,满月宴到是无所谓,毕竟小主子还小,可这周岁宴可怠慢不得,万一有什么惊人之举,又是当着雷鸣帝及百官的面,他们这些知情人该如何圆场。

“什么叫惊人之举?你又不知道?你真是可恶,我真想?”

“我知道堡主恨不得一脚把我蹋飞,那就眼不见心静了,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还是赶紧过去吧,吉时可耽误不得。”

眼下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吉时的确不可耽误,当一干人等全数聚到前厅时,喜桌早已布置妥当,上面摆放着各式要供小家伙抓周的物件。

“噢,这么多好东西呢,娘,都是给弟弟的吗?弟弟可发财了!”

“发什么财啊,只有被弟弟拿到手里的才算数,是吧,娘!”

天悦跟瑶儿早就围到了喜桌边,到底是小孩子,就等着看热闹呢。

“等等,哈哈,我这儿还有样东西!”

血千叶正要把怀中穿着红衣红裤的小儿放到喜桌上,赫连突然叫道,看其脸上的嘻笑表情,血千叶不免眼刀狠瞟向假郎中,其很无辜的笑了笑,眼中尽是,他哥何意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谁知道他哥搞什么把戏。

但见赫连从怀中精心的掏出红布包裹的物件,那神情恭敬更郑重,待红布展弄,一块巴掌大的方形玉印露出真貌。

“这是什么?”冷烈严肃的问道。

“嘿嘿,我把赤烈的帝玺拿来了!”

“你!你竟然拿了帝玺?让我的珏儿抓?假郎中,你们到底搞什么鬼!”女人严厉的质问着。

被点名之人双手齐摇,指天发誓,他哥此举跟他真是一顶点的关系都没有啊,谁能想到,他哥这位堂堂护国大将军竟然私带帝玺来雷鸣。

“唉,既然来了,那就摆上吧,兴许这硬梆梆的东西,根本入不得珏儿的眼呢!”端木霄感叹道,那东西一露出来,他便认了出来,更刺了双眼。一声重叹,再次告诉自己,往事已去,放下,学着放下吧。

呓呓呀呀的儿语,自小家伙嘴中传出,见桌上满是五花八门,色彩鲜亮的东西,虽不知那些到底是什么,又有何用,小人儿还是在娘亲怀中闹腾着,张开小手要拿。

冷家夫妻相视一眼,见冷烈点了点头,血千叶才将怀中宝贝儿子放了下去,而此时,女人手上,那平静太久的鬼戒发出淡淡轻柔温暖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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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是一部反映当代人精神疾患的推理长篇小说。小说主人公林海燕,是一个年轻美丽、正直上进的具有博士学位的女医生。但由于遭遇神秘玫瑰花,使她被列入某个案件的嫌疑人之中。为此,她只能身不由已地成为受命运摆布的木偶,成为渴望听到正义的声音、良知的证词的阶下囚。这便是《冷酷杀手》,对个人与社会间关系所做的发现与阐释
  • 极品小太监hold住:美人来自何方

    极品小太监hold住:美人来自何方

    腹黑YD的皇上说:朕可以让你成为大明朝第一宠妃。多变诡异的九千岁说:我可以为你举兵围皇城,将来你就是皇后。俊逸不凡的锦衣卫统领说:什么大明朝江山,生生死死与我无关,统统及不上你的安危。风流倜傥的御剑门堂主说:跟了我,你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一个倾国倾城的第一美人变身假太监再度倾城倾国,一段前世今生的姻缘轮回,爱恨情仇,恩怨纠葛跨越时空再续前缘……看极品小太监如何将你们hold住吧!
  • 大英雄时代

    大英雄时代

    2429年,地球最后的和平时代在繁华的黄昏里终结,走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懵懂的英雄们还在襁褓中羽翼未丰,就已经被推向残酷的大气层外。血与火的时代就此拉开帷幕,顷刻间把中央商圈奔走不息的大片霓虹与橱窗里魅力非凡的模特海报烧成了一把灰烬。“告我地球同胞,敌人没有无往不胜的锋锐,并非无可战胜之神,但有我浩然军魂一息尚存,必与这些数典忘祖之辈血战到底,以安我同胞生者之心,慰我同胞死者之灵。”“我等愿身化飞灰,扬于百万星河。”——直到黎明前的最后一刻。--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食足良缘

    食足良缘

    公司小粉领许宁酒后魂穿,一觉醒来,成了某朝尚书家的小姐潘书玉,父母被贬至岭南,小姐么,只得流落乡间。无所谓,潘书玉不是林黛玉,前世是天下第一吃货,如今种田挖山下河,能吃的自然要想法弄来吃,不能吃的,也要创造条件变现换吃。除了自己吃,造福一方也很有必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就开个饭馆如何?精明俏丽老板娘,帅哥美男竞争相,拿号排队,遵守次序。咦,这个脸熟,难道是他?天生吃货,还挺会做。学贯东西,食遍大地来者先烤,再上蜂蜜,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待到焦熟,椒盐伺候,趁热上桌,刀削成串。小姐且慢,此物能言。什么?!你是我相公?哦,No!!
  • 春秋左传

    春秋左传

    《中华国学经典读本:春秋左传(套装共2册)》介绍了春秋时期是中国历史上的大变革时期。在这一时期,周王室的势力逐渐衰弱。大权旁落,而诸侯国之间互相征伐,战争频繁。小的诸侯国纷纷被吞并,强大的诸侯国在局部地区实现了统一。实力最强的诸侯国先后称霸,出现了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臭王阖闾、越王勾践等霸主。而在文化方面,儒家思想应运而生,对当时以及之后的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 嫡女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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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