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圈圈你个叉叉啊!”情急之中,西亭蜷起双腿,一下子顶住了猛扑而来的老太监。只是老太监的身形对于西亭来说,有些魁梧,没把腿压断就是好事了。
眼见着老太监就要伸手扒拉她的腿,西亭死命掐着他两手臂上的肉,一同往一旁倒去,双腿再顺势一蹬,把老太监暂时踢远了些。
“老东西你别过来,我,我告诉你,我可是郑大人房里的小太监,你要是敢动我,郑大人一定杀了你!”
西亭退到床头,顺势抱起身后枕头当武器砸向老太监。
老太监吃痛,“嗷”了一声的功夫,西亭如同滑手的泥鳅从床头溜了下去,连鞋子都没拿,狂奔出门。
好不容易赤足找到郑和的房间,刚一推门冲进去,只听一声惨叫,一个人影被其撞到在地。
“小筷子,你不是在郑和身边吗,怎么跑房里来了?”看清了地上哼哼歪歪痛呼的小筷子,西亭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额头。
小筷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快速的从地上爬起,一双可以喷火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西亭:“我为什么在这里?是哪个小东西从郑大人身边开溜的?你遇见鬼了么,走得这么急!哎哟,杂家这小身子骨哟。”
一听“杂家”这个称呼,西亭身子猛地一抖,阴森森的瞄了小筷子一眼,不知道小筷子会不会和那老东西一样?越想越瘆的慌,慌手慌脚的就把他往门外推:“出去等我。”
小筷子不明就里,在门外大力的拍门:“你给杂家麻溜些,郑大人可等着呢!”
西亭紧靠在门上大口的深呼吸,断断续续的骂道:“老不死的,你最好祈祷不要让老纸碰到。不然护舒宝拍你一脸,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心里骂舒畅了,西亭起身寻了一双郑和的靴子套上。郑和身材高大,脚比西亭大了许多,套着他的鞋子走路,就像小孩子拖父母的鞋子一般踢踏。
“走快些儿啊!”小筷子不耐烦的催促。
西亭真想甩出一只鞋子堵上他那尖拔的声音:“催催催,你催生啊!”
小筷子催催等等,一到郑和所在之地,索性丢下慢慢移动西亭先行禀报去了。
待西亭艰难的移动道郑和身边,郑和和小筷子正瞧着她。
“你的靴子呢?”郑和瞧了眼她穿着的靴子问道。
西亭把牙咬得“咯咯”响,答道:“被老狗叼走了!”
郑和的视线在她脚上和头上扫了一遍,西亭从老太监的房里跑出来的急,早晨梳好的发型凌乱了不少。只是当时吓得慌里慌张,小筷子又催的紧,这才匆匆套了靴子,连发型都忘记整理便出门了。
“嗯,莫要再乱跑,船厂人多杂乱。”郑和收回视线,似是意味深长的嘱咐了一句。
西亭咂嘴不语。
虽说郑和在船上也从没有歇息过,但那时也只是局限在书房。今日的郑和大不同,不停的奔波于船厂和他的办公室,连饭都顾不上吃。
且不说他有多累,便是没做什么事情的西亭,跟在他后面一天,都感觉自己两条腿快断了。
回到郑和房间的时候,已是晚上亥时。西亭一进屋子,快速的甩掉脚上两只“大船”,按摩着大腿就要往床上沾去。
“外头守夜去!”郑和眼疾手快的拎起西亭的衣领,转了一个半圆,将她远离了床边。
西亭一听又要守夜,白日里被老太监差点猥亵的事情冷不丁的跳上心头。
那老家伙的房间离这里不远,万一守夜到凌晨,老家伙出来寻色……越想越怕,她忙以手掩面,再放下时,一张委屈乞求的小脸展现在郑和面前。
西亭双手合十,猫咪一般的小声音道:“郑公公,郑大人,郑老爷!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让小的睡走廊吧!”
“身为近伺太监,呆在主子的房间,你觉得可能?”
西亭看郑和不为所动的样子,牙齿咬的紧,你才太监,你上下左右辈子都是太监!姐明明是女的,女的!
心里不痛快,语气也自然的硬了起来:“让一个弱女子睡走廊,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郑和偏头瞟了眼她胸前,摇头叹息:“一衣蔽之。”
一衣,蔽之……
妈蛋的死太监,你这是变相的说姐胸小吗?
西亭顶着满头的黑线,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回道:“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郑和白日里再见西亭后就觉得她神情变得有些恍惚,此时的一句话,更是加深了他的疑问:“何出此言?”
西亭一甩头就往外走,也不回他,兀自唱道:“大王让我去巡山喽!”
西亭不愿说,郑和也不逼迫。见她光溜着脚往外走,目光竟有些移不开,更是不由自主的开了口:“今日辛苦,外间守着吧。”
不等西亭转身,郑和匆匆上床,假寐起来。
对于郑和的突然转性,西亭并不好奇。此时的她站着都能睡着,冲着内室耍了个鬼脸,拖着被子倚着门框睡觉去了。
夜已深,半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船厂都沉睡去了。
觉还未睡饱,天已经大亮。萎靡不振的西亭被精神饱满的郑和直接拖去了办公室。
“至少让我吃点啊!”西亭看着伏在桌上研究图纸的郑和,哀怨的摸着肚子。
郑和头也不抬:“已经过了早点时间,过来。”
“干嘛!”西亭不情不愿的踢着步子走到桌旁。
郑和合了图纸,抬头问她:“上次在船上,你问我大船可是用的杉木一事可还记得?”
“记得啊。”
“你说的很对,杉木再好,它也只是木材,抵不过利器。只是,我查阅了许久,依旧没想出能应对的办法。你可有应对之策?”
肯定有啊!西亭在心里回道。当她的大学是白上的吗,郑和宝船的案列,教授可是有和他们分析过。
“帮你想到对策,以后醒来迟了有早点吃吗?”好机会不拿来谈判实在是太可惜了。
郑和扶额,这女人真是不放过一丝丝的机会,良久才狠狠一点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