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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费氏的风波总算平静下来了,但是平静下来之后费泽阳倒是一直抽不出时间去伦敦了,先是美国那边上次的余波又起,他亲赴美国镇压,回来之后重建了几个分公司,让几个分公司重新上了轨道。

而费一笑跟顾元涛两人,相处得依旧是小心翼翼,但是他们都明白,这小心翼翼后头,是精神上的疲惫,费一笑在等顾元涛出口,但顾元涛却坚忍着最后一道快要濒临崩溃的防线。

时间一晃,四个多月过去了,到了费一笑跟顾元涛归国的日子,顾老爷子也在此间,没有回国。

当顾元涛跟老爷子提及回国,老爷子当然也是要回来的,是顾启华送这三人登机的。

飞机的头等舱里,顾老爷子跟个倔强顽劣的小孩子一样,一定要坐在顾元涛旁边,费一笑失笑,不愿意跟他起嘴角。

这四个多月,其实顾老爷子上他们家多次,这是无所不用,想要找茬,费一笑倒是每一次不理不闹,视若未睹,仿若是顾老爷子一个人唱独角戏,气得咬牙切齿,而某人依旧是我行我素,毫不收敛。那是费一笑已经明白了顾老爷子整人的心思,但是不想予计较,毕竟某人是老人家了。

其实,顾老爷子也是看得清楚,自家孙子是个顽固派,自家孙子若是不同意离婚,两人间的婚姻肯定还要维持下去。

他想,回洛城总是好的,那里是自己的地盘。

上一次,顾老爷子就准备回国了,顾启然因为一起交通事故没有好好处理,包庇自家亲戚,那个亲戚也太狂妄了,都说出点钱赔偿了事,偏偏看人家弱势,想要得了便宜卖乖,结果到头来,此事竟然被揭露出来,导致顾启然在政界的地位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降了好几个级别。

不过,希望他也吸取教训,但后来,顾启然劝说他不用回了,他自然也不想回,那个时候的他,正跟费一笑僵持上,回了就表明是个逃兵,他顾老爷子这辈子还没有这般窝囊过,自然是要迎头而上的。

费一笑跟顾元涛的回国,金萱跟钟无良自然是知晓的,都说要来接机,费一笑笑笑,觉得好久没有见到这两人了,还真是有些想念他们了。

昨天费泽阳给她发过一条信息,也说明天会来接机,她回也没回,洛城,半年未踏足,费一笑竟然觉得自己竟然隐隐期待起来了,虽然曾经在这里渡过的日子都算不上美好。

十二个小时,费一笑发现自己的心情一直处于高昂状态,睡不着,倒是顾老爷子睡得最熟,还有微微的鼾声传来。

费一笑在飞机上喝了不少果汁,走到下机的指示出口时,她忽然想要上厕所,来势汹汹,她觉得回去还有一段路,憋着会痛苦,便让顾元涛先去拿行李,自己跑去上厕所去了。

当顾元涛拿了行李,跟钟无良、还有金萱他们聚合后,发现费一笑还没有回来,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等了半个钟头后,顾元涛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让机场人员帮忙找,但是毫无头绪,费一笑仿若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顾元涛这下真的是着急了,钟无良跟金萱也是跟着在机场问东问西,想要从行人口中探听出点什么来,但是他们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顾元涛突然想到费泽阳,会不会是他将费一笑给劫走了,可不告而别始终不是费一笑一贯的作风。

他发现手头竟然没有费泽阳的号码,机场周围,他们都找过了,顾元涛明白费一笑是在机场消失的,若真有人将她劫走,这下肯定是找不到了。

顾元涛让钟无良跟金萱送顾老爷子回家,外头已经停有顾家的车子了。

当顾元涛正要怒气冲冲去找费泽阳时,费泽阳其实已经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了,他因为一个会议临时迟了,没有想到又是错过,他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终究是没有见上一面。

在他回去的途中,季秘书打电话来,说顾氏的太子来找总裁,很生气,问他原因他也不回答,说让费泽阳一定要亲自面对他,将事情说个清楚。

费泽阳乍然发现自己的右眼皮跳得厉害,他喉间一涩,心底迢迢被渐渐萦绕在一股莫名而来的恐慌中,四肢却匮乏又无力起来。

这个时候,费一笑回国,顾元涛却怒气冲冲找上门,这中间无非是关于费一笑,费泽阳觉得顾元涛十分的不待见自己,为何在这一刻却找上门来,肯定是情非得已。

心,孤立无援,隐隐乍现的是不好的消息,此刻的费泽阳心情浮躁得除了加快车速还是加快车速,幸好这个时间,不是高峰期。

等到费泽阳进公司大厅时,前台小姐用奇怪的眼神睨他,他皱了皱眉,没有吭声,大步往总裁专用电梯门口而去,此刻的他,心头越来越彷徨了,一贯的冷静已经,不翼而飞了。

顾元涛在总裁办公室等他,费泽阳还未进去,季秘书说里头的人脸色不好看,好像隐忍了一团怒火。

当费泽阳锁着眉头,迫不及待地开门进去的时候,顾元涛一个拳头就朝着他的眼眶袭来,费泽阳想要探听,第一拳,就让顾元涛得了逞。

第二拳,费泽阳皱着眉头,伸手拦下了他的攻击,冷声问道,“笑笑呢?”

这费泽阳不说还好,一说,顾元涛浑身的血液全部向脑海中狂涌而去,他一张脸涨得通红,那全是愤怒,“她没有在你那里吗?”

费泽阳面色铁青地退了一步,顾不得眼眶被揍得发痛跟淤青了,一把揪住顾元涛灰色风衣的衣领,“你说什么?”

顾元涛这下倒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他之前因为费一笑的莫名失踪而心绪大乱,此刻听了费泽阳的话,疑惑渐生,心头麻痹似地猛然一缩,他修长削瘦的身体带着轻轻的颤抖,连他的声音也成了这样,“笑她没有在你这里,真的没有吗?”他觉得喉咙干涩,吐字艰难,发音甚为吃力。

费泽阳烟灰色的瞳仁闪烁着光芒,他沉默着,但是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想要点火,却又将那根烟拿了下来,最后扔进了垃圾桶。

他的目光噬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问道,“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三个小时前。”

顾元涛的身影看上去很沉重,很沉重,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疼,笑,她到底身在何方?若是在费泽阳这里,他虽然愤怒,但好歹也放下了一半的心。至少,她是安全的。

可如今,顾元涛不敢想下去了,他其实不想要告诉费泽阳的,但是费泽阳脸色黑得跟包公一样,而他一个人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需要倾诉,需要发泄心中满腔的忧虑。

费泽阳眉宇间的沉郁逐渐堆积起来,他的身体忍不住绷紧,如同一张弓,体内所以的忍耐都到达了极限。

他冲着顾元涛吼道,声音声嘶力竭,“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了,你都在干嘛?刚才电话里又不说,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她……”他到底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他真的是说不出话,就怕那话会有万分之一的应验机率。

顾元涛怒红了眼,一贯的优雅礼仪早就在费一笑失踪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知道什么?她就说去上下洗手间,让我去拿行李,让我去拿行李而已……”

顾元涛的声音微微哽咽了起来,他整个身子慢慢蹲了下去,他内心盈满了恐惧,费一笑到底被谁掳走了呢?

“如果真的是被绑票的话,不外乎为了钱,绑匪应该会打电话过来。”

费泽阳先冷静下来分析道,但是微微曲起的指节泛起了苍白,表明了他的内心其实并不是如表面这般镇定。

电话?

石破天惊,顾元涛想起了费一笑身上应该带有手机,那支粉色镶钻的手机独一无二,还有全球卫星定位仪,他整个人弹跳了起来似的,冲到费泽阳的办公桌前,抓起桌上电话,拨了费一笑的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没有人接听。

他开了费泽阳的电脑,语气不太好地问道,“密码是多少?快点。”

费泽阳隐隐约约觉得顾元涛好像有了计策,看他那脸既紧张又不安的神色,他恍若看到了自己,大脑还未经过思转,薄唇轻启,已经报出了一组数字。

这一组数字即是费一笑的生日,顾元涛又岂会不知道,今年费一笑的生日,还是跟他一起过的,他还亲自下厨为她做了一碗长寿面。

心中燃起怒火,但是顾元涛知道当前最重要的是费一笑,而非是跟费泽阳在计较一组没有灵魂的数字。

指尖飞跃,顾元涛飞速输入这一行数字,打开了个网页,又输入了几个密码,他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纾解。

结果,最后他的视线终于从荧幕上收回,闭上了双眸,怎么会是这样?

费泽阳见顾元涛脸色异样,便忙大步过去,电脑荧幕上闪烁的是一幅洛城的地图,上头有一个小指标,一闪一闪,表明一直在移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了出来,尽管两个人互看对方不顺眼,好歹这一刻都是真心为了费一笑的安全着想。

“如你所见,目标一直在不停地转移,还没有定下最后的目的地。”

顾元涛扯了扯唇角,忽然他听到费泽阳冷冷的声音,“怎么最后的地点是本城最大的垃圾场?”

顾元涛心陡然一窒,从齿缝间,他迸出了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看来这个人不是一般好对付的人,要是真为财,笑手上那支手机,就价值上百万了,这个人却把手机扔了。”

“或许这个人不知道这支手机的价值。”

他又喃喃自语道,这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手机的初始点是在机场外头的垃圾桶,绕了一大圈圈,目的地直通本城最大的垃圾停放低,这掳走笑笑的肯定是一开始就预谋好了的。”

费泽阳盯着荧幕,观察了良久,又呆怔了几十秒钟,才说道。

他停了停,又继续说道,“若真是绑匪,那这动机呢?笑笑在英国半年,不可能得罪了人,还有你们今天归国的时间,都有哪些人知道?”

费泽阳蹙着眉,目光冷冷地掠过顾元涛,后者微微眯起眼,目光锐利,言辞更加犀利,“费泽阳,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我跟笑回国,不是连你都打听到了么,我们顾家的人有这么恶劣吗?爷爷一直跟我在一起,他会没事去绑笑就是为了让她离开我吗?”

“我又没有说是顾老是主谋,顾元涛,请你不要对号入座。”

费泽阳略为消瘦的俊脸在深色西装映衬下,愈发显得棱角分明,冷峻得迫人。

“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元涛挑了挑眉头,白皙俊雅的脸上满是沉郁,有暴风雨前来的迹象。

“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事实的真相,这事情到底会跟谁牵连上,我想你也不乐意见到她受伤。”

费泽阳深深呼出了一口气,他眸色暗淡无光,今天,明明是那般渴望见到她,这四个多月来,他想了无数次见面,想到了她会对自己冷嘲热讽,就是没想过她会被人掳走了。

顾元涛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他却丝毫也没觉察到半点痛意,他的背僵直,“我们回国,只有顾家的人,以及我跟笑的好友钟无良以及金萱知道,其他人不知道。”顾元涛知道费泽阳虽然知道他们今天回来,但是却也是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航班的,所以错过了。

那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有意要陷害他们呢?顾家的人,顾元涛心头一顿,想到了他的堂姐,她的婚礼因为笑而被取消了,会不会加以报复呢?

但是随即想象又太可能,爷爷也是今天跟他们一起回来,堂姐不可能选择冒着这么大的危险。

可是除了堂姐,顾元涛想不出来其他人。

“我堂姐人呢?”

顾元涛虽然不愿意相信堂姐是罪魁祸首,但是事关笑的安危,若真是堂姐参与其中,他也绝不会姑息养奸,自家的人也一样,他顾元涛容不下任何人伤害费一笑,就算他自己,他也是舍不得。

费泽阳按了内线,问了公关部的人,让顾经理上来,谁知公关部的人说顾经理早上开始就身体不适,此刻正住院了,随行还有公关部的经理助理呢。

顾元涛打了个电话给顾嫣然,听她讲话的语气,好像真的是生病了,虚弱无力,中气不足,可是他心头疑窦丛生,她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太蹊跷了,太巧合了?

费泽阳一直缄默着,从打完内线,就一直没有吭声,他在心中衡量会不会是顾嫣然做的,回想最近这几个月确实没有大动作,之前地皮蓄意闹事是顾嫣然做的,自己当做不知,给了她一个面子,想必她也是清楚的,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招惹自己生气,何况,若是费一笑失踪,她亲爱的堂弟肯定不会放过她。

顾嫣然若不是傻子,就不可能会冒险去绑架费一笑,何况自己跟费一笑也是很久没有见了。

费泽阳觉得若不是顾家的人,就是自己这一方面的,早前顾嫣然渲染了自己跟费一笑之间的关系,他当初刚从伦敦回来,并没有刻意去关注,只是有一次去饭店陪客户用餐时,听到人家的闲言碎语。

难不成是自己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那闲言碎语,是不利费一笑的,况且,自己从来没有在正式的场合让费一笑露脸过,应当知道掳走费一笑,不会对自己起作用的,自己的心意,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过。

费泽阳跟顾元涛都在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时,费泽阳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或许是周遭的空气凝滞,气压低得可怕,费泽阳跟顾元涛只觉得这电话铃声十分的刺耳。

但是两人的心头都是揪得紧紧的,顾元涛正想要抢过电话,没想到被费泽阳捷足先登了,顾元涛只好盯着费泽阳的一举一动,不敢眨一下眼。

费泽阳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他总觉得这个电话在这个节骨眼上打进来,肯定是很重要的,关系到费一笑。

“喂。”

他低低地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不能让别人意识到自己的惴惴不安,进而狮子大开口。

“费泽阳,费一笑在我手上,若是不想她死的话,在明天下午两点,带上一亿现金,到xx镇来,不准报警,你到了某某镇,我自然会打电话给你告诉你具体的方位。还有,别给我耍花样,必须一个人来,不然的话,我可能会发疯做出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也不无可能。”

听到对方的威胁,费泽阳佯装冷静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他的手紧紧攥着电话筒,他知道他此刻必须冷静,他不得不冷静,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好,你想要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但是我想要先听下人质的声音。”

对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阴毒,“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就在费泽阳以为他不会让自己如愿时,对方却很痛快地说道,“好。”

瞬间,费泽阳屏住了呼吸,觉得额头上冷汗直冒,修长的十指将电话听筒握得紧紧的,手心都是湿汗,但是他根本就不会去理会,顾元涛也察觉了费泽阳的异样,他蹙着眉头将耳朵给凑了过来,费泽阳已经全副身心都开始等待了,当然没有这个心去推开顾元涛。

费一笑的声音有些惊慌,但这个时候,还不忘痛骂费泽阳,“我的死活不关你事。”

接着她就被一把推开了,费泽阳甚至清晰地听到了电话另一头身体撞击地面的响声、费一笑的痛苦而压抑的抽气声。

这一刻,费泽阳的心,仿若被车轮狠狠碾过,很疼,很疼,疼到了撕心裂肺,五脏六腑的器官都在翻滚着。心脏被麻痹了,疼到了抽筋,他恨不得将那颗心给挖出来,不再痛苦。

顾元涛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费一笑那边肯定是遭到了残忍的对待,听那个变态男人的怪怪腔调,就知道是个阴狠的人,费泽阳这个人,以前伤了费一笑不算,在这一刻,还能够为她招来事端,这个事端还危及性命。

顾元涛浑身忍不住战栗起来,不知道是为了担忧,还是恐惧,内心早就被满满的恐惧给包围了,连呼吸都是那么吃力。

费泽阳显然还想要套出点有用的来,对话却没打算给他机会,“记住,千万不要报警,如果你不计后果报警的话,你看到的将是一具尸体。”

对方电话啪嗒挂了,费泽阳却迟迟没有撂下手中的听筒,他仿若整个人被定住了,若不是顾元涛出声,他可能还要继续维持那个僵硬的姿势下去,“明天我也要去。”

顾元涛的声音有些沉重,但是却是十分的坚定,费泽阳本想要拒绝,顾元涛目光十分的凌厉,“我是她的丈夫,她遭到绑架的罪魁祸首却是你。”

“费泽阳,不要以为你很伟大,笑在你身上受了多少伤,你不要以为你愿意回头,承认你对她的爱,她就会乖乖回头来爱你。你难道就不能醒醒吗?你是永远无法给笑安全的人,你之前自己一直苦苦逃避,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万一今后你碰到了别的你不敢面对的事情,是否又要缩入龟壳,继续逃避呢?”

“若不是笑的怀孕、做出跟我结婚的决定,估计你还在原地徘徊,还会继续伤害她。你的心比顽石还硬,你根本就做不到包容她,她在我怀里哭得那么伤心的时候,你在哪里呢?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你试问那个时候的你,又在干什么呢?”

“我跟笑在伦敦过得很好,你却要三番两次前来打破我们平静的生活。笑是曾经喜欢过你,但是她如今已经不想要见你了,我希望如果将她救回来后,你不要再出现了,没有你,我们的生活只会更好,幸福,本来离我很近,就在咫尺之遥,而你却不希望她过得幸福。难道你自己得不到幸福,偏要拖我们下水,跟你一起陪葬吗?”

一阵见血,顾元涛的语气是越说越激动,那目光,恨不得将费泽阳给剁成几段。

费泽阳俊脸绷紧,顾元涛接近羞辱似的言语,质问口吻,活像真像他是被判了死刑的人,表现良好也不会有人认定他应该获得减刑的机会,此刻的顾元涛认定费泽阳去极力争取的是一样本就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费泽阳烟灰色的瞳仁中漾起些许凄楚,有些苍凉的味道,他掩下眼睫,不让顾元涛看出来。他是错了,曾经的他,真的是做错了,怎么全世界的人都判了他死刑呢,任凭他怎样的积极进取,都视若无睹。

如果能够放手,他还会如此的痛苦不堪吗?费泽阳的双手忍不住覆上眼睛,想要抚去眼眶内的酸涩。

顾元涛的话,无疑就是一把利刃,这把闪耀着冰凉光芒的利刃,就抵在费泽阳的胸前,恨不得就这样狠狠刺入。

其实还没有刺入,他的心,就已经饱受欺凌,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疼痛,让他挺直的身体,都无法站立,若不是倚靠着办公桌的支撑,他或许就会这样瘫软下去了。

良久的沉默,连顾元涛都察觉到费泽阳内心挣扎的厉害,自己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是真的伤害到了费泽阳。

但是,比起费泽阳曾经对费一笑的伤害,又及几分呢?

顾元涛不会去同情费泽阳,也不可能会对费泽阳起半点怜悯之心。

一阵静谧,室内沉寂得可怕,唯独两人不规律的呼吸,以及起伏不定的胸膛。

良久,顾元涛听到了费泽阳低低的声音,语气中含着三分痛苦,七分果断的坚定,“我不会放手。”

“你难道还想要继续伤害她吗?”

顾元涛心下一惊,以为他会放弃了,没想到这反倒激起了费泽阳内心更加强烈的坚韧力。

随即,他又释然了,若是他这么快就被打倒了,也不会成为自己旗鼓相当、一直难以逾越的强势对手。

“明天,我会带你去,但是此刻,麻烦你出去,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费泽阳毫不留情地开口驱逐顾元涛。

顾元涛神色微微讶然,但是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呆在这里跟费泽阳争锋相对,根本就对费一笑的安危起不到作用。

他转身即走,走到门口,正欲开门时,又忽然转身说道,“钱的事,我会准备。”

“不用麻烦了,此事因我而起,这钱我自然会准备的。”

费泽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拒绝了顾元涛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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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无法妃离:冷王的孽妃

    无法妃离:冷王的孽妃

    “贱人,竟然不是处子之身。”那一刻,他原本冰冷的眸子瞬间漫过阴桀,暴戾。一个抽身,他快速地跃起,手却狠狠的掴在了她的脸上。五根手印,一根不缺的,鲜明地印在了她的脸上,显示着他的狠绝与残忍。钻心的疼痛,骇人的气息,让她惊悸地向后退去,不明白为何她刚刚还在教室上课,怎么会突然.....,还被指责非清白之身。“既然是残花败柳,还装什么清纯。”他手臂一伸,嵌住她的脚腕,一个用力,将她提了回来,“既然已是残花败柳,那本王也不必留情。”一夜的狂暴,一夜的残裂。是他愤怒的宣泄,带给她的却是屈辱的疼痛。......................................片断:“异心魄,杀本王于无形,毒,果真够毒。”手残忍地嵌着她柔小的下额,他的眸中是嗜血般的残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她的脸上是倔强的冷冽。“你不懂?魅月盟杀人于无形的冷面杀手,媚乱朝野,害星月国几乎毁灭的神秘妖女,你会不懂,怎么?现在想要来害本王,毁我羿月国?哼,只怕你还没那个能耐。”嵌在她下额的手猛然用力,似乎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彻骨的疼痛让她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怎么?痛吗?招惹了本王,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什么是生不如死,你就慢慢享受吧。”愤怒,冷笑,两种情感,两种极端,在他的双眸中交集着疯狂般的毁灭。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紧紧捂住猛然疼痛的腹部,看到慢慢流出的点滴腥红而惊滞。*****************************************影的新文《神偷第一妃》第一次成亲。成婚当天,花轿中,众目睽睽之下她当众受辱,他以此为由将她拒之门外,休书无情的摔在她的面前。“谢了。”捡起那张薄薄的纸,她轻轻弹掉灰尘,小心的收好,轻笑道谢。只是冷眸望着他这自导自演的闹剧,她的唇角却扯出几分冷讽。白家少奶奶,她没兴趣,不过这笔帐却还是要好好算的。她天下第一神偷可不是白混的,得罪了她,那就只有一个下场---。。他厌她,恶她,众人笑她,嘲她。却不知,她那丑陋的伪装下是如何的一副绝世容颜,更不知这副身躯中已经换了如何的一颗七巧玲珑心。第二次成亲。花轿抬到门前,他轻掀轿帘,却不见新人,只见一块石头下压着的一张纸。看着她那眉飞色舞的字体,他那千年不变的眸子中隐隐的喷出几股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