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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这一天,顾老爷子被送进了医院,费一笑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咳嗽咳急了,说话有些喘,但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病倒。

她看出来的那一点是顾老爷子被扶着离开时若有所思地回眸,那双上了年纪的眸中有着明显的意味深长,似挑衅又似别的什么。总而言之,费一笑是看出来了顾老爷子趁机装病,找个台阶顺着下,不是想要趁机威胁,便是想哄顾元涛去医院陪同,舍下她费一笑。

这些费一笑都明白,但是她并没有说开,只是淡淡地看了最后一眼,任凭顾家的人都上了车,而她仿若一身轻松,满脸的不在意。

诚然,顾老爷子没大病的,或许真的是身体不好,但是今日肯定没事,她自然是不在意。

可是,她这种神情被顾老爷子看到,差点又气到了,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而顾家两老看她也带了不赞同,其实就算她巴结地说着谄媚话,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或许,他们对她的印象会差上一层楼……

费一笑的心头早就如明净一般,这些,她自然都是清楚的。

她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头脑清醒的状况下,思量自然是方方面面的,不会欠妥。

同时,她又是多么倔强清冷的一个人啊,她的自尊不容许她低声下气,所以她宁可顾家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也不愿意今后她在他们面前做着口是心非的行为,这会让他们更加瞧不起她。

顾元涛并没有当下离开,而是跟其父顾启华低声说道,“爸爸,你先走,呆会告诉我哪家医院,我再去。”

顾元涛之母极不赞同地盯着顾元涛,仿若他是个不听话的小孩一样,但没有教训他,只是微微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低低地跟着说了一声,“元涛,你现在不跟来,呆会你爷爷还不知道会气到什么程度呢。”

“你爷爷他可是一听到你在英国,就千里迢迢拖着病弱的一副身躯赶来的呢。”顾家的家教显然不错,除了某老头脾气实在不怎么样。

费一笑知道顾元涛之所以会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可是,自己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她想要一个人静静,理清楚刚才对谈中获悉的如此震惊人心的一番话,那一番有关自己身世的一番话。

“元涛,你去吧,我没事,我回酒店好了。”

费一笑但是为自己找好了借口,谁知顾元涛眉心间的愁虑堆积得更深了,他很不敢苟同地注视着她,那漂亮的瞳仁中眼神是无比认真的,“笑,你没事吧?”他的修长有力的双臂下意识将她揽入怀中,费一笑顿时觉得僵硬无比的身子软了几分。

顾老爷子已经被人扶上车子了,装病的人自然是无法爬下车来的,所以顾元涛还能够站在这里。

她柔若无骨地依偎在顾元涛的胸膛上,看着他俯身,嘴巴一张一阖,贴着她耳垂低低地道,“我怎能将你一人丢在这里?今天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不该这么快就把你带回家的,我应该先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再带你回家。”

“笑,酒店已经退了,你还说回酒店,你明明心不在焉,还装作若无其事,这一点,只会让我更加担心你。对于我,你没有不要跟我口是心非。”

顾元涛侧身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又将她重新揽回去,他一字一句话,说得极为真切,仿若发誓一般,“笑,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你要记得这一点。我们是夫妻,有一句啊话叫做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没有必要还对我这样,今后,对我,不许再口是心非了,其他人我管不着。你有没感觉到,”他顿了顿,将费一笑的一根手指捻起,落在他坚实的胸口,动作优雅无比,很恶俗的动作,放在他身上,确是极其自然,“这里为你而跳动……”

费一笑只觉得指腹贴着他的胸口,那里的心跳感受到的是不规律,他是不安的,而他一向都是那么的自信,他的不安来源于她,到底是她让他不安了呢?

恍惚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了,她抿了抿口,唇角很干涩,她欲言又止,终究是说不出保证的话来。

她已经习惯将心思深藏心底了,以前对着费泽阳,她无法明说,如今就算对着真挚的顾元涛,她依旧如此,她不喜欢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掏出来,摆放在光天化日下,供人指指点点。

这让她,怎么说的,没有安全感——

顾元涛静静地注视着费一笑,他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道,“最终是我太急切了,还是慢慢来吧。”

费一笑心头一窒,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堵塞在喉咙中了,她由着顾元涛强硬地在她手中塞了一张金卡,又掏出纸笔唰唰唰地写上几笔,最后他将纸片递给她,“这是酒店的名字,你叫一辆taxi去这里,呆会爷爷没事,我就会回来。你不要乱跑,我可不想满大街大声呼唤着你的名字找你哦。”

费一笑抬眸,正好将他好看的唇线映入眼帘中,她淡淡地应道,“嗯,好。”

她忽然明白了刚才被堵塞在喉咙中的那一团东西,便是声音。如今,她回答顾元涛时,听起来都有些沉重。

这明显不是她的意图,但是说出来的已经形成了这种效果。

又或许是这样,顾元涛走时才会一再叮嘱,不放心离开,还是她推了他一把,说一定会去那个酒店的,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费一笑心头浮现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她想要抓住他的手,她忽然感觉到一个人被留下,所困扰的那种孤独的感觉,让人无所适从。

她意识到了这些日子,她习惯了两个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突然被一个人抛下,让她忆起了往昔,她发现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她是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她很快地调节好心态,自嘲地勾唇离开,谁离了谁,难道就不活了,她说离开费泽阳,要的便是一个人也能够坚强地存活,活得更出色,更加精彩。如今,顾元涛只是短暂的离去会,她竟然感到孤独,原来,她从离开洛城的那一刻开始,就退回到了保护壳中,缺少的是全然的自我,她想焕然一新,要的是心,而非是身。

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如今,这般没有底气的人,她绝不会承认是如今的自己还是曾经那个决然的费一笑的。

她走在大街上,走在高大的梧桐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被围堵得水泄不通的车辆,她恍然顿悟,这就是人生,生活的转轮靠的主要是自己,而非别人,若是自己都无法将自己从一团混乱中解脱出来,那么别指望别人来拯救你,因为别人无法剖析你的心。

树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浅浅地投射到她的脸庞上,落下半边的阴影,她唇角上扬,刹那,明白了很多以前无法理清的事情。

不知不觉,费一笑发现自己走到了伦敦街头不知何处,等她清醒地意识到了时,觉得很匪夷所思,自己竟然走迷路了。但随即又释然了,迷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何况她费一笑真的是头一次来英国呢。伦敦之于她十八年来,还算是一处陌生地,但是她接下来的半年,就要这片土地上停留,这让她忍不住唇角上翘,扬起了大大的个弧度。

她不知道为何心情十分愉悦,冲着喧闹的人群大声吼了一声,“伦敦,我来了。”

吼完之后,心情愈发畅快了,但是她脸色微微赧然,满大街的老外都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她是稀有动物一般。

八成是看到一个长相不俗的东方丽人在大街上吼叫,被吓了一条吧,幸好讲的是中文,老外听不懂。

这里毕竟是英国,若是在美国,估计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回头了,英国可是出了名的绅士淑女国家,他们对礼仪有着很高的要求。

她苦笑,尴尬过后却是浑身舒畅,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做过如此失礼的事情,但是今天却不计后果做了,看来,新生活终究要翻开了崭新的第一页了。

她并没有打车回去,而是站在那里,发了良久的呆,如同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一般,在人群中用目光细细梭巡帅哥,一个一个过滤,知道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英国帅哥经过,猛然回神,快步上前,用不甚熟练的英文交流,她头一次发现跟中国人讲英语、与跟英国人讲英语是截然不同的。

紧张、结巴之下,可见,她的英语口语有多糟糕了,亏英国帅哥很有耐心,笑得很是亲切,还一直劝她慢慢说,不急,慢慢想之类的,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饶是费一笑脸皮再厚,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在提防着语法错误时,绞尽脑汁,却发现自己想要表达的那个单词就是死也不冒出来,做不到人家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那种程度,她想要达到那种程度,估计还欠缺火候。

费一笑在擦汗的时候,下定了决心,以后要是想要练英语,绝对不再找帅哥了,盯着帅哥湛蓝又认真无比的瞳仁,她还真有些紧张的呢。

估计是陌生人的缘故,想当初骆那双迷人的蓝眸,她可是恍若未见,一点被迷的迹象都没。又或许是那个时候的她,全身心都已经被一个人侵占了,眼睛被挡住了,自然是看不到其它的。

只能说,骆遇上费一笑的时机不对,正撞在枪口上,当下就被打落了下来。

在费一笑咬着生硬的英语与老外交流的时候,费泽阳仍然躺在巴黎的一家医院内,一个人孤零零的,护士在帮他挂点滴,他脸上的青肿也有了明显的好转,看上去不再是那般吓人了。

就在刚才,他有一股想要拔掉针头离开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他忽然害怕起来,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什么法子让她乖乖地跟自己回去。

在认清自己对她的是爱时,他不可能还不顾她的想法,不计后果将她绑回去再说。

让他低声下气跪下去求她跟他回去,这也不可能,他的爱情,不是求来的,况且,费一笑估计此刻恨死了自己,就算自己愿意跪下去,她也不可能就乖乖地点头答应让自己回去。

那个失去的孩子,估计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疤,他的出现,将会让她心口那片还未愈合的伤疤,被血淋淋地剥开吧。

他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双手握成了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到底要怎么办呢?

费泽阳发现悲哀席卷了他,他一直骄傲地生活着,让费一笑在他的羽翼下,小心翼翼地生活着,可是,他在外人面前,从来没有给过她几次好脸色,他实在是没有把握,他并没有值得她所留恋的。

顾元涛,不得不承认是个出色的男生,尽管只有十八岁,但是超龄的成熟跟智慧,早在洛城以及祁阳大学内部就声名远扬了,这样出色的同龄人爱着费一笑,饶是他是费一笑,也会心动吧。

费泽阳发现胸腔中慢慢被注入了一股气,那是一股无法发泄又堵在心头憋得发慌的气,但是他毫无办法,任由这股气蔓延,逐渐侵入四肢。片刻之后,我只觉得整个人都憋得慌。

床头的电话响起来了,他瞄了一眼来电提醒,烟灰色的瞳仁顿时剧烈一缩,心头仿若心跳刹那停滞一般,静止不动了,就停在那么瞬间一刻。

是寻人公司打来的。

之前他因为手机留在酒店的床头柜上了,没有被带出来,幸好口袋中还留存着一张寻人公司的名片,上头有电话号码,他便在神智清醒后,忙拨打了回去,说接下来有事打这个电话,将医院病房内的号码告诉了寻人公司。

寻人公司会主动打电话来,肯定是有消息了,八成是找着了人。

费泽阳忽然激动起来,他伸出没有挂点滴的另一只手去接,他发现自己修长干净的手指握住听筒时,更加骨节分明,甚至还微微颤抖起来。

“她现在在哪?”

他二话不说,也没有等对方开口,开口就直奔主题,在手指颤抖的时候,声音也莫名有些颤抖起来。

“昨天我们发现……”

电话另一头的人也没有见怪,估计是之前见识到了费泽阳的急切,已经习以为常了。

挂断电话,他当下就拨了航空公司的电话,“我要订一张今天去伦敦的票。”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才躺回到床上,他这才发现点滴瓶中的点滴已经挂完了,而护士早就被他驱赶了出去,针头中倒吸的是他的鲜血了,估计有一小会儿,而他却毫无所觉。

他这才一把大力将针头给拔掉,一旁的棉花也懒得捻一点止血,他立刻爬下床,这正好,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订的那班机就要起飞了。

他要赶回酒店整理下行李,赶赴伦敦,他怕他再迟了一步,费一笑又不会在伦敦了。以前,都是她乖乖地听从他的命令,就算是走在街上,她经常也是跟在他身后,这一回,从米兰到巴黎,从巴黎到伦敦,一直都是他在她身后追。

他苦笑,原来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他也会追不上的,她不会如以前一样再停在原地等他,也不会让他在某个地方等她追上来。

他心中顿时盈满了一种恐慌,那是一种窒息的恐慌,他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走几步便要停下来缓口气,不然连提足的力气也没了,浑身的力气仿若被抽空一般,他连走路都很费力。

原来,当她走远的时候,当她放手的时候,他是怎么追,都赶不上的。

他如今是在跟时间赛跑,他从来都认定时间是世上最公平的,但是最近,他却力不从心,跟时间赛跑,他根本就没有胜利可言,但在这同时,更加坚定了他的心意,他不会放开费一笑。

没了费一笑的费泽阳,连正常的生存都成了问题,她早就融入了他的四肢,跟他的血液融在了一起,就如同他的血液一般,如今她走了,他倒是活得跟行尸走肉无异。

坐在前往伦敦的飞机上,他发现周遭很吵,让他无法静下心来,但是他仿若又是习惯了这种嘈杂。

他意识到了这是经济舱,不是头等舱,头等舱已经满了,但是他急着想要奔赴英国,根本就不会计较这一点了。

等费一笑走回酒店时,已经有些迟了,天边的彩霞都染上了颜色,她这才发现她是边欣赏路边的景物,晃荡回来的,真的是可谓走走停停,看看风景,还跟老外指手画脚一番。

这一下午,她听着英语下来,发现听力倒是突飞猛进了,至少伦敦的这帮老外,还没有非洲人那般浓重的怪怪腔调,让她有逃跑的冲动。

酒店的大堂还没有走到,她就差点跟人撞了起来,那个人,撞入那个人熟悉的怀抱中,她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开了。

那个人急急往外走去,她有些急了,忍不住大声叫了一声,“元涛。”

顾元涛这听到,并没有当下回头,脚步微微一顿,再回头,脸上有些不敢置信。费一笑心头倏然一顿,惨了,她的脑海中顿时冒出这两个字。

经过那个英国帅哥那一番对话之后,她竟然将顾元涛的千叮咛万嘱咐给抛掷九霄云外去了。

看顾元涛走近,脸色凝重,显然不甚好看,她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乖乖低下了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顾元涛本来是怒火中烧,本来叫她乖乖回来,还特意叮嘱了几遍,没想到发现爷爷装病后当下就回来却没有发现她这个人在,当下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还让酒店的人员帮忙找人,他都有冲动冲进警察局登记失踪人口了,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圈又一圈,他又怕她已经回到酒店了,又匆匆赶回来,真是两头不停地奔波,就怕费一笑这么一个大活人,给丢了。

伦敦又不是洛城,她人生地不熟的,加上她引以为傲的那一口英语,不是他打击她,老外的交流方式跟中国人的那口英语没有多少相似之处。

这些日子,都是靠他撑着门面,她甚少说话,当然是得不到锻炼,他有些后悔了,将她保护得太好了,也应该让她多多接触这新事物跟新的人群,让她自然地融入到他们的群体之中,这样才能让费一笑脱胎换骨,而非一直将她当成一个洋娃娃似的护着,她本来就没有洋娃娃那般脆弱。

他这一下回到酒店问了人,知道她还没有回来,在跟人形容她的外表时,他顿显郁闷,自己竟然没有一张费一笑的照片。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她照相,但是他好歹身为她的丈夫,竟然连自己妻子一张照片都没,实在说不过去。

想到他们结婚登记过于匆忙,加上费一笑身体还未调理好,他一直没有逮住机会抓她去拍结婚照,不行,这种事情,不能缺,缺了必定将会成为今生的遗憾。

在找人的过程中,顾元涛倒是决定了过几天一定要拖费一笑进婚纱馆,补上他们的结婚照。

行色匆匆又要出去时,视线时停留在明净的玻璃外头的,被人撞到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表明了自己的不悦,他当下就推了开来,没想到没有走上几步,便被叫住了,而这个声音犹如天籁,顿时让他止住了脚步。

他不敢置信找了一下午没有结果的人,却在这一刻,蹦了出来,他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跟刚才她不小心撞入他怀中,他的心境是一点也不相同的。

这一刻,顾元涛的心头被浓浓的欣喜跟包围了,她低低的那一声‘对不起’驱散了他淤积的重重阴霾,心头紧紧压着的一块巨石终于在这一刻落了地。

顾元涛满足地拥着费一笑,一动也不动,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了……

寂静终究被打破了,是顾元涛先破坏的,他的肚子竟然很不文雅地咕噜了几声,费一笑当下莫名地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抬眸,这个顾元涛,向来都是斯文雅贵的一个人物,跟他生活了这些日子,她愈发觉得他是个完美的人,对事事苛求到几近完美。

她有些想不通如此一个完美的大男生怎么就会看上如此不完美、有残缺的自己,但是想不通,她也就不勉强自己去想了。

顾元涛被费一笑看得莫名其妙,他为了找她,连午饭都没有吃,加上来回奔波,走路、找人、问话,可都是体力活,能量消耗的自然快,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饿了就是饿了,他的表情很自然,同时很自然地松开了费一笑,改成揽着她的小蛮腰,往外走去,低沉沙哑的嗓音传入费一笑的耳里,“陪我吃顿饭,你可真难找,我都想要跑警察局去报案人口失踪了,可惜你失踪的时间还未满。”

他的嗓音沙哑,自然是话讲多了,费一笑眉宇间,满是歉意,倒还是让顾元涛先开了口,“不要耷拉着脑袋,会让人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似的,你瞧瞧你这低头看地上,难不成地上有钱可以给你捡啊?”

钱?

费一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早上傻傻接过他的金卡,后来出了别墅后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叫她打车回酒店,打车是用不着金卡的,她把这番话说给了顾元涛听,想要的是好好嘲笑他。

没想到反倒被顾元涛轻轻在额头间用弹指神功给敲了下,她有些憋屈,他八成是恼羞成怒了。

顾元涛顿时无语,只得解释道,“我给你金卡,是让你登记房间用的,没让你打车用,我看你,脑子真是傻了,幸好还记得路找回来,不然我可真要去报失踪人口了。”

他说完,又饶有兴味地看了费一笑一眼,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的费一笑很可爱,带着点小迷糊。

接着,在费一笑仍旧瞠目结舌中,他的唇角越扬越高,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引来周遭一群人的关注,费一笑神思微微茫然,想起了不久前,自己也在闹市瞎吼一通,引来路人异样的眼神关注,但是顾元涛眉目带笑,神采飞扬,显然是一点也不在意他人的关注。

这样的顾元涛,看上去多了几分桀骜跟张狂。

费一笑继续低着头,暗暗低咒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竟然傻傻地还说给顾元涛听,沦为笑柄。

她忽然想到了远在洛城的钟无良,要是他在身边,估计笑得是更加肆无忌惮,还会指着她捧腹大笑。

想到这里,她唇角也忍不住微微掀起。不知道金萱跟钟无良处得如何了,有没有会想到在这异国他乡的费一笑呢?

顾元涛笑过之后,发现费一笑有些异样,忍不住问道,“笑,你怎么了?”难不成她还将爷爷说的事情放在心上,早知道就不带她回家了,她这么敏感的人,就算心头难受,也不会跟自己说她身世的事情,而他也不愿意提,怕惹她伤心。

“我出来的事情,金萱跟钟无良都不知道,估计他们现在都骂死我了。”

她的声音有些听上去有些郁闷,想她费一笑在洛城那个地方活了十八年,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这两个,还算得上有些交情,如今经过这一波折,悄然无声的离开,估计刚刚萌芽的友谊也要被硬生生地掐断了吧。

“我给他们发过邮件了,放心,无良巴不得我们这两盏上千瓦的电灯泡不在,让他们小两口好过两人世界呢。”

顾元涛没想到费一笑还记得钟无良,语气发酸,有些吃味起来。

费一笑想起了钟无良那张婴儿肥的脸蛋,胖乎乎的,他晃动着那个微胖的身子屁颠屁颠地追在金萱后头,跑得颇为吃力,觉得很好笑。

“费一笑同学,你在想什么呢?”

顾元涛不高兴地伸手掐了下她的脸颊,觉得这个小女人需要好好教育一番,老公在身边不想,想钟无良那个远在十万八千里无关紧要的人物。也不想想自己为了找她,饭都还没吃呢。

这个老公,当得实在也有些憋屈,在这个时候,可是连钟无良都比不上。在洛城的时候,费一笑对钟无良向来都是不假辞色的,没想到一远离了故土,她倒是变得这么容易怀旧,顾元涛变得有些感慨起来。

其实他抱怨归抱怨,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钟无良又不是自己的情敌,他没有这么小心眼,加上钟无良是自己的好朋友,向来对自己都是唯命是从,人家喜欢的人还是金萱,他真正在意的是费泽阳这个强势冷峻的男人。

毕竟这个男人,才是费一笑心底最深处的一根刺,从离开洛城的那一刻起,她从来没有提及过费泽阳这个名字。

她越不说,表明她越在意。她若是能够谈笑自若地在自己面前说费泽阳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如此刻一般忧心忡忡。

顾元涛是聪明的,他知道,他需要给她时间,他不能逼她,感情的疗伤,需要时间作为沉淀,他费泽阳在费一笑心头扎了根这么多年,而他顾元涛真正跟她在一起没有多久,不可能一下子就有这么大的威力,一下子将费泽阳在费一笑心头炸到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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