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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如梦似幻

“要知道近况吗?问我的主治医生啊,问护士啊,问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懂。”我还是不爽,我觉得我好像有什么火气要发泄一样,可是,我有什么火气呢,刚才还好好的呀。

“有些感觉还是自己最能体会。”他说。

虽然他说的平淡无奇的样子,但是我觉得他这句话不止表面那个意思。我才不管这些。

“你能借我靠一下吗?”我可怜兮兮的看着大狼。

“不可以。”大狼还有些为难的样子,而鸵鸟却马上制止了,那样子好像护犊的老牛。

“呵呵,怎么?他是你的,所以不许我碰啊?”我掩着嘴笑,暧昧的眼神流转在他们身上,看到鸵鸟暴跳是我最大的乐趣。

“你说什么?”鸵鸟腾一下就站起来了,红着脸,对我叫嚣,恨不得冲上来把我往死里揍的样子。

“鸵鸟,你太敏感了,她是开玩笑的。”大狼一边把鸵鸟安抚下来,又转头对我说:“非常抱歉,做我们这种工作的人是不会轻易给人碰到的。”

“是因为我曾经是陈必发的老婆吗?是所谓的朋友妻不可欺吗?”我才不会相信他那什么不给人碰的鬼话,我知道,那只是借口。

“你太看得起我们了,他的职位比我们可高了不少。”鸵鸟酸不溜丢的说了这么一句。

大狼在一边尴尬的低下头去。

“呵呵,是吗?”原来,我还是他们很重要的任务,要不然怎么会让领导过来做卧底呢?随便找个人都是比我强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真希望是鸵鸟来我身边。”

“你什么意思?”鸵鸟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器重他,但是隐约也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你比较好玩啊,我要是不高兴了,只要气气你,看你火大的样子,我就开心了,而且,你比较笨,容易穿帮,不会显得我太笨。”我笑着,虽然是说着刺激鸵鸟的,却也是事实,我真的希望,当时来我身边的可以是这只可爱的鸵鸟,而不是什么都可以面面俱到的陈必发,事情结束之后,显得我那么笨,那么容易受伤,不够坚强,意志力薄弱,人家说什么就信了,真是,太笨了。

“你说谁比较笨呢?”鸵鸟指着我大叫。

“你喽!”我也指回去。

鸵鸟总是这样,很暴躁,不知道那个13处为什么会用这么容易暴露的员工。不过,他好像还蛮听大狼的话,他们之间的情谊,我真的很羡慕。

30年了,友人没有,爱人也没有,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两个孩子,我还拥有了什么?本以为陈必发就是我这一生的良人,结果呢?哼,这辈子唯一相信的人却伤我最深,算了,以后还能信谁呢?

“听说你最近病情不太稳定,所以才来看看你。”大狼打破我们之间的安静。

“不稳定?没感觉,我很好,估计3天过后就可以出院了,你们回去吧。”我又把头仰着,直对着太阳,一副不想见人的样子。

“那么,我们就走了。”大狼起身,鸵鸟也跟着。

我突然恶趣味起。

“下次来看我的时候,就鸵鸟来就好了。”我依旧闭着眼,感觉大狼停住脚步。

“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鸵鸟大怒,这都要走了,还不放过他。

“也没什么,如果大狼不来,我才知道,如果你被我惹怒了会是什么样子啊。”我笑,日子真的是太无聊了才会像我这样子吧。

大狼什么也没说,拉着暴跳的鸵鸟就走了。

晚上我躺在病床上,病房里的灯都关掉了,就留了两盏壁灯,你暖黄色的,看着特别的温暖,让我想起今天看到的阳光,然后,我的光被挡住了,遮住我的人是……是……陈必发?

“老公?”陈必发竟然来了,他怎么回来呢?他,他不是不想见我的吗?他原谅我了?“老公,我想死你了,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我想明白了,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丈夫,老公。”我狠狠的抱上去,有他,这个世界才会完美。

“好了,动作不要太大,你的伤还没好。”陈必发把我扶正,看了看我的伤口,为我把眼泪抹掉,“走,带你去个地方。”陈必发搂着我的腰,把我往门口引。

“什么地方?”我好奇,大半夜的,带我去个地方?

“总之,你一定会喜欢。算是我对你的道歉。”陈必发看我了一眼,那眼神,不再有老土的气息,那是一种温和的感觉,就好像是初冬的晨光,让人觉得慵懒,想要赖在他怀里。

“不,老公,我不要你的道歉,要道歉的人是我,我也有错,老公,以后,我一定会百分百的相信你,我一定无条件的陪在你身边,老公。”说着说着我的泪水就出来了,没有他的日子太煎熬了,我不想再那样了。

“好了,小傻瓜,你这个样子让人很心疼的,你知不知道。”陈必发再次为我擦掉眼泪,温柔得不得了,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没一个举动都镶嵌在了我的心里。

“那你疼不疼?”我泪眼朦胧,看着他的心口问。语气里是慢慢的委屈。

“疼,最疼的人就是我,你摸摸,都碎成末末了。”说着,陈必发还牵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

“去你的吧,那你还那么久都不来看我?”我抽开手,在他胸口无足轻重的拍了一下。

“对不起啦,老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了,我以为我可以没有你的,但是,你对我已经超出了我以为的范围。老婆,我不能没有你。”说着,陈必发搂我更紧了些,却又知道避开伤口,这让我想起他的那个小心翼翼的拥抱,我知道,那个时候的感情绝对不是假的,他是真的爱过我的。

“老公,我也是,我也不能没有你,我再也不耍小性子了。”我靠在他胸口,想起曾经思念他的日子,那么痛苦,我的泪水又控制不住了。

后来发生了些什么呢?我只依稀记得有凉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还有好多的星星,还有……还有?不太记得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好像比平时都晚了些,漂亮的护士小姐并没有在了,太阳也不是亮黄色的了,已经亮得成了白色,透过白色的纱帘照进来,风把纱帘吹得起舞,地上投下了纱帘的影子,那么美妙,就像是个舞者。

“你醒了?”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被我嘲笑的鸵鸟。

“大狼呢?”鸵鸟手里托着水果盘,显然是去洗水果的了。

“大狼没来。”鸵鸟好像是在和谁置气一般,重重的把水果放下,拉了张椅子坐在一边。

“嗯?他还真的不来了?”其实这句话我是在问自己,我昨天不过也就是随口一说,故意刺激鸵鸟的,倒是这大狼,一点玩笑都听不出来,今天他倒索性真不来了。

“怎么?你很喜欢大狼啊?”鸵鸟咬了一大口苹果,嚼了几口,有点口吃不清的问我,那语气,听着怪怪的。

“当然喜欢啦,大狼这个人虽然不爱笑,但是说话有分寸,听着让人觉得舒服,不想他身边的那个人,就有发达的肌肉,没有头脑,说什么都跟你急,真是不可爱。”

“你说什么?”鸵鸟又要暴跳起来,不过好像是为了证实他不是我所说的那种人,很快他又坐下,平息了自己的怒气。“早餐不会儿就会送过来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鸵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极不情愿的问我的情况,这让我想整整他。

“最近啊,伤口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头疼,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一样。”我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我能忘记什么呢?在这个医院里,什么事情都没有,我还能有什么可以忘记的呢?

“嗯?还有呢?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对头?”鸵鸟还真的担忧起来,或者说,他还来了劲头,身子微微向前倾了过来。

“你是不是特希望我有点什么啊?”我弯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他绝对不会有这么好心真的来看我,虽然他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但是,以我这么刺激他,他还来看我,那么就只有两个原因,一,他喜欢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有这个自知之明。还有就是,他是接到上面的命令来看我的,而让他来看我的上司只有可能有两个,陈必发和管家;陈必发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还对我有点感觉,就算他不好意思在我醒了之后还出现,那么,之前我昏迷的时候,他也应该来看我的,可是他没有,只能说明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而管家嘛……

他们最近这两天一直问我的身体情况,难道是我的身体情况有问题?难道是和那个头发怪物打斗的时候被它给感染了?

“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突然下床,站在他面前,直勾勾的俯视他。

“没,没有的事。”他咯咯噔噔地说。

“你犹豫了,说,我到底有什么事?”我大吼,扭着他的领子,逼着他直视我。

“你不要在我面前撒泼,说了没有就是没有。”鸵鸟一手挥掉我抓着他领子的手,站起来,跳到安全范围内。

“呵呵,你害怕我?我有那么可怕吗?是不是陈必发也觉得我很可怕所以才离开我的,是不是,呵呵,好吧,你们都走吧,都走吧,我只需要一个人过完这一生就可以了,都走吧。”鸵鸟跳开的动作真的伤害到了我,我并不可怕吧,我只是想要知道我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罢了,你说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逼我呢,我只是想要一份真诚的陪伴,如果当时你做不到,告诉我啊,告诉我不就好了!

我跌坐在地上,趴在床沿上,泣不成声。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非要弄到不可挽留的地步,陈必发,我到底中了你的什么毒,为什么我明明告诉自己要忘记,要跳出来我就是做不到,为什么每次想到你不会再来看我我的心就好痛,为什么我变得这么暴躁易怒和鸵鸟一样,为什么你看着我跟别的男人说说笑笑你都不出现,难道你真的不想再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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