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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薛姨妈对宝钗说了一番事关‘家族大计’的殷殷细语,又暗示宝钗,使得宝钗心中煎熬如火,又惊又震,——知薛姨妈之意,旨在让她将袭人的孩子想办法弄掉,好让自己有比她更多的筹码,一时血冲头脑,便想出一‘借刀杀人’的招数来,意欲将黛玉所赠的药转赠给袭人。

岂知这薛宝钗凡事又求周全,刚刚突发之思,待夜深人静细想之时,又觉不妥了,因思道:那袭人虽然是个丫头,头脑不是个简单的,倘使她不信我,必然决计不喝这药,我多少计谋也就白费了,倘使信我,便是药出于林姑娘处,我也逃不脱这干系,可见这用药暗算的办法,并不甚好,该另想别的为是。

沉静下心,便觉缓和了许多,又想到:来日方长,她须不是明日就产子,我怕什么?若要害她,还不被其发觉怀疑,现今就该好好收买其心才是,以后再想办法,为时未晚。

思及此处,因不知袭人对其是否如旧,便想一探,前思后想,定下一法,只等第二日去试她一试。

次日下午,宝钗特特拿着赶制的绣鞋来至贾环处,彼时赵姨娘正和袭人说些保胎的悄悄话,赵姨娘见宝钗来了,满脸是笑,忙让她坐,袭人也和她微笑道好,宝钗闲话几句,便将绣鞋呈上,那赵姨娘见了,喜欢得无可不可,只摩挲叹气,又让袭人看,问‘针脚怎样’,袭人笑道:“果真是精细,得花多少工夫?”

宝钗笑道:“并没几天。”袭人点点头,复又笑道:“宝姑娘还是那么体贴人心,手又这么巧,只是一则,三爷平日并不喜欢穿绣鞋,嫌挤得慌呢。”

赵姨娘忙笑道:“宝姑娘绣的,他敢不穿!”便叫丫头来,说‘把三爷叫来’,不一时,贾环来了,和宝钗厮见过,赵姨娘笑道:“你宝姐姐给你亲自绣的,你且试试可好。”便在旁边暗暗推他,宝钗只低头在一旁啜茶,红脸不语。

其实何用赵姨娘如此作态?那贾环见了宝钗此状,心里早猫抓一样的了,忙‘哎’了一声,将绣鞋套穿在脚上,在地上走了两圈,笑道:“正好合脚!可怎么作来?”便赶着上前给宝钗作揖道谢,宝钗更是羞红了脸,一声不吭,袭人便笑道:“三爷不是说过不穿绣鞋的?今儿怎么了?”贾环乜斜着看她一眼,道:“我几时说不穿绣鞋了?你又没给我作过,你作了,我自然就穿。”弄得袭人一噎,便只笑道:“原是此故,既如此,我也给三爷作一双罢了。”赵姨娘忙笑道:“你这样身子,还作什么鞋,还不给我好好歇着呢。”

正说笑间,丫头来说‘饭菜送来了’,赵姨娘便抚摩着宝钗的手,笑道:“今儿得在这吃饭,不行回去。”宝钗忙谦词不肯,贾环也忙让,宝钗方罢了,赵姨娘忙告诉丫头‘吩咐厨房多做十个热菜来,再来一壶酒’,丫头因笑道:“才厨房的人说,上次姨娘叫的翡翠鸭信,百合烤羊羔还没给钱呢。”

赵姨娘便立着个眼睛,说道:“放她娘的屁!还给什么钱!你就问她,那次三丫头不过买了两个凉盘,给了好几百钱,剩下的都哪儿去了?打量我不知道呢,白便宜了她不成?”

丫头嗫嚅着笑道:“上次的倒罢了,这次怕她不肯作。”

赵姨娘冷笑道:“她敢不作!我动一动口,从柳嫂子起,必是都换人的,还跟我拿起腔调来了,简直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宝钗见状,忙对丫头笑道:“你去罢,就说记我账上,回头我给。”

赵姨娘不肯,宝钗笑道:“姨娘不必谦,我也早想请姨娘一回,总算得机会了,我还得了许多便宜呢。”赵姨娘见宝钗十分坚持,便说了句‘也好’,让袭人也跟着吃。

一时饭菜摆好,贾环腻着同席,赵姨娘也只由他,袭人便给贾环斟酒,宝钗用手摸了摸杯子,笑道:“环兄弟怎么喝冷酒?这可不好。”

贾环刚要说话,袭人忙笑道:“他就爱喝冷的,从前我也劝他,他只是不听。”一旁说,一旁将贾环的杯子斟满了。

宝钗便笑道:“冷酒对五脏有害,长久下去,不是保养之法,环兄弟若听我一句,就让丫头去将酒热了来喝,以后也不要再喝那冷酒了。”

贾环见宝钗温语婉转,心中大感受用,忙点点头,叫丫头去热酒,这边袭人暗暗生气,又无可奈何,只闷声不语吃饭。

此一餐说说笑笑,不觉已近天黑,贾环有美女左右相伴,一个如兰似桂,一个艳若牡丹,两人皆体贴卫护,百般讨好,心下飘飘然,不觉喝得多了,脸红红的,摇头晃脑起来,又惹得赵姨娘嗔他,贾环醉眼星蒙,笑道:“妈何必生气,如今你也有了孙儿,享福之处还在后头呢,我也是快当爹爹的人了,妈何必还像从前那样拘紧了我,让我自在些岂不好?”

袭人听了这话,面露得意,笑着说道:“你一身孩性,何怪姨娘说你,我倒求你稳妥了些,以后好教孩儿,务要让他金榜题名,加官进爵才好。”又悄悄推他笑道:“可别像那个宝玉。”

贾环摇头笑道:“放心,放心。”嘿嘿笑着,甚是喜欢。

宝钗听他们说起‘孩子’的话来,忙笑道:“是了,我竟忘了,我身上还带着一个稀罕物,保胎安神,最好不过,特来给袭人的。”

一边说,一边拿出小瓶来,赵姨娘忙拿去看了,笑道:“哟,光看外面,就知道不是便宜东西了,何况是你给的,定然是好的。”

宝钗笑道:“家里的一点存货,早年哥哥买的,不值什么。”

袭人便有犹豫之色,只得伸手接了,看一回,甚觉瓷瓶样貌熟悉,细细想去,脑中一亮,忆起那时她病,黛玉曾叫人给过这样的东西,里面的药甚是金贵,不禁忙笑道:“我记得林姑娘处许多这样的药,不想宝姑娘也有,竟一模一样,这可巧了。”

宝钗便有些红脸,讪讪笑说一句:“这我就不知道,——倒果真是巧。”原来宝钗送药之意,原本想催袭人立时就喝下,以观其态度,岂知这一餐下来,明里暗里,已经早知其对她不复如初,送药也不过是讨好之意而已,倒弄个不好意思,见天色晚了,不好多留,便起身道谢作辞,赵姨娘要叫人送,宝钗不肯,便罢了。

一时出来,因觉喝得微微有些身热头沉,便欲吹吹风,回思一遍方才袭人举止言行,暗暗点头,又想到其推着贾环说那一句‘可别像那个宝玉’,不禁又冷笑,心中暗叹几声,思道:想不到她从前对宝玉那般尽心,跟了贾环,眼里心里便只有一个贾环了,叹哉,人走茶凉,可谓如此了。

想到若赌注赵姨娘这方,袭人腹中之子,便是头等障碍,不由得又暗暗思量计策,信步游逛,不知不觉,已到怡红院门前,听里面一片软声笑语,好生热闹,心中纳闷,遂抬步进门,想顺便看看宝玉去。

可巧贾环因心心念念都是宝钗,见她走了,意有不舍,便借口和丫头说‘找人去顽’,跟着出来了,一路掖掖藏藏,躲在后面,宝钗因想着心事,也没有发觉,这会儿贾环见其竟进了宝玉的怡红院,不知是随行而至,还以为是刻意为之,便悄悄生出一股醋意来,甩袖要走,到了半路,转念又想:如今我才该是这园子的主人,想进哪里,随意就可进得,何况一个小小的怡红院?——何必回来?她既去了,我且也去!

仗着酒劲,一径至于门前,此时大门已关,便咚咚锤门,晴雯听见,便皱眉道:“哪一个?别敲了,都睡了!回罢!”

贾环便粗着嗓子说道:“是我!你三爷!开门来!”

晴雯便知是贾环了,顿时心中有气,暗骂道:“猪鼻子插大葱!你是哪门子的三爷!”梗着说道:“今儿天晚了,二爷不让开门,有事明儿再来罢!”

贾环也动了怒,又用脚猛踹了两下,酒性发起,大骂道:“就今儿要进去!你敢不开门试试!蠢丫头,也不看看如今谁是霸王,谁是草包,开口闭口的‘二爷’,‘二爷’,竟不将我放在眼里!若不是仗着老太太的疼,他还称得上是个‘爷’了!你们又是什么东西?”便只在这边悾悾的锤,大叫开门。

晴雯听得七窍生烟,满脸涨红,见贾环只锤门,便点头说了几个‘好’字,低头四下找寻,寻来一个手臂粗的棒子,汹汹然过去,照着大门死命猛锤,声音震天动地,贾环吓得一个激灵,吓退了三尺远,怔怔半晌,跳脚大叫‘反了,反了!岂有此理’!

岂知这一闹一响一骂,早惊动了别的丫头,麝月第一个出来,听出是贾环,忙推晴雯道:“小祖宗,那可是三爷,怎么不让进来?”忙去开门,贾环此时怒气冲天,眼睛通红,也不知是哪个,以为还是和他吵的,方见门开,跳脚就给了麝月一个巴掌,口中骂着‘奶奶的!叫你狂’!

贾环毕竟男子,又值盛怒,这一巴掌又脆又响,直把麝月打了一个趔趄,顿时脸肿起老高,方站稳了,颤颤说一声‘三爷’,贾环又在另一边脸上给了更狠地一巴掌,两掌下去,麝月便东西不明,南北不分,耳边嗡嗡作响,软软地坐在地上,哭个不住,旁边小丫头都吓住了,一声也不敢则声。

贾环见麝月哭了,醉醺醺地说一句‘还有脸哭’,又要上前扯着打,晴雯忙上前撕扯叫骂,贾环喊了句‘走开’,生生推了一个踉跄,正不可开交间,便听一句‘住手’!见湘儿叉着腰,站在门口,又说一句‘把她放开!’。

贾环便斜着看她,一时不知,尚道:“你是哪个?也来管我的事?”

湘儿身后,宝钗,宝玉都在,原来是宝玉为和湘儿接近,特找她来教授‘打鞭子’,这会儿腻了,又在屋中吃茶说笑话,宝钗随后来了,也跟着谈笑,这会儿听见门外吵闹,都出来看,宝玉见贾环这般无礼,红脸跺脚说道:“了不得,了不得!都到这里撒野来了!你眼里岂还有尊卑长幼之分?长此以往,如何是好?看明儿我不回了老太太!咱们再说!”便忙让人去看麝月怎样,又让人去告诉贾母,宝钗忙拦道:“这么晚了,何必惊动老太太,你没见他喝得多了,且别和他一般见识才好。”

若照往常,贾环必是害怕的,可今夕不同,他仗着王夫人失势,一并将宝玉都不在乎了,见他搬出贾母来,本已动气,又见宝钗扯着宝玉,似乎比和自己更亲昵了许多,顿时醋意横生,无处撒气,便道:“我好歹是个主子,你这里的丫头竟然不让我进来,此一则就该大罚,便是搬出老太太来,我也不怕!”便又去扯麝月要打,麝月又怕又惊,忙哭着摇手道:“三爷错怪了我,并不是我不开门的,才是晴雯堵着呢!”

贾环便冲去抓晴雯,还没碰到,便听一声娇斥,鞭声响处,贾环的背脊早着了一鞭,火辣辣疼痛,惊得贾环忙退步缩手,刚想大骂湘儿,见一鞭又至,湘儿恼了,说道:“如此不要脸的东西,若是我阿玛,早行家法了,我且替老太太和老爷教训教训你再说!”

一边说着,一边逼近,鞭子紧落,贾环初时还骂,见越骂打得越狠,那身上如火烧刀割一般,痛入骨髓,及至后来,便只有哀哀哭叫的份儿了,满地打滚,直喊‘救命’,其状甚是狼狈,宝钗忙上前说情,湘儿不理会,只顾打,还是屋内出来的嬷嬷们见贾环喊声有些不像了,才忙上来笑着半拉半劝,湘儿也累了,遂罢手喘道:“还敢不敢了?”贾环虽喝多了酒,仍旧疼得龇牙咧嘴,忙说‘不敢了’,宝钗这边忙让人好生搀扶着回去,又直劝湘儿,又让人去安慰麝月,忽见念红进来,拍手笑道:“好姑娘,打得好!真真让人解气!”宝钗便笑道:“快别纵着她了,这又必是一场官司呢!”便暗暗蹙眉。

念红笑道:“我在门口早看到了,是三爷不对在先,——把二爷都骂了,又对老太太不敬,湘儿姑娘是客,尚且这般无礼,咱们这样人家,几时有这样的家教了?我听说上次二爷犯错,老爷简直没扒下他的皮来,要知道三爷今晚这样,不再补上一顿打才怪呢!还说‘一场官司’,我就不信,他还敢把一个格格怎样不成?”

宝钗笑道:“好丫头,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说上这一车的话来,怪道人说你是伶牙俐齿,果真不错。”

念红淡淡一笑,不问麝月,先去问晴雯‘有没有事’,晴雯便道:“没事,——若他果然敢动我,我管他是不是个爷,不将他脸上划出几个血口子,我这长指甲也算白养了!”大家听了,不禁都笑道:“原来养指甲为的是这个。”,湘儿便问念红此来为何,念红笑道:“也没什么事,不过又小半天没看到姑娘了,我家姑娘让来找找,看在谁家绊着呢。”湘儿笑道:“我知道了,她必是担心我惹祸,你先回罢,才说好了和二哥哥喝酒划拳呢。”念红只得答应着,方要走时,宝玉忙叫住,问道:“妹妹自己在家呢?吃药了不曾?最近精神怎样?”念红皆一一答了,只让放心,宝玉方点点头,又说道:“今儿的事不必告诉你家姑娘,又该她多思了,晚上又睡不着觉。”念红笑道:“还用二爷说,我早知道了。”宝玉又让人送念红回去,念红不让,便罢了。

这边湘儿看到宝玉惦记这个,牵挂那个,凡事想得周全,心中暗暗思道:怪不得六哥哥说他是个‘护花使者’,果然不虚此名,看他方才说到林姐姐时候的形容,想必对其眷顾,又与别人不同了,——也算是个痴人。暗叹几声,复又进屋去,宝玉因麝月挨打,哪还有心情喝酒划拳?却又不忍拂了湘儿的兴头,便陪着喝了几杯,宝钗因喝过酒,略坐一会儿,说会儿子话,就家去了,剩下他二人把酒细话,不再多提。

且将话往回说,念红来怡红院找一回,归途又遇到雪雁来找,笑道:“姑娘还纳闷呢,究竟是谁那里生了怪,把湘儿黏住了,你出来找,把你也给黏住了,一个个的竟都不回去了呢。”

念红便只说自己略坐了会儿,又将湘儿的话说了,见她手中拿着一个翠色小药锅,并药盅药碗等物,问道:“这不是四爷给买的那套‘不求华佗’?姑娘一直没舍得用,这会儿巴巴的拿出来做什么?”

雪雁道:“那会儿你不在,姑娘听人说老太太着凉,身子不好了,便叫我们把这个翻出来,说让给老太太送去呢。”

念红见雪雁拿着晃晃荡荡的,忙说道:“仔细些!你可不知这东西金贵,跌破了一点,你几年的工钱都不够赔的!罢了,我送去罢!”便小心翼翼接过来,自慢慢抱着送去了。

正走到东边长巷子口,便听寂静中几声悄声细语,叫着‘小心’,又说‘轻着些’,念红脑中一凛,暗道:难道又是强盗!一时心头乱跳,便躲在暗处偷看,见一簇人影扛着两个箱子,似是从贾母后院出来,慢慢悠悠往北边走,为首人影甚熟,念红凝神细细看去,认出是贾琏,不一时,又出来个细腰婀娜的女子,却是鸳鸯,念红大疑,见他们去了,自己也现身出来,循路悄然跟去。

一直到了凤姐后院,才见箱子悠悠落下了,念红忙躲好细听,只听贾琏作揖笑道:“此番都赖妹妹了,若不是这回钱紧,断不会想出此法来,这算暂借的,等救了这回急,别处的欠款追回来了,再都给老太太补上,定然不叫妹妹为难。”

鸳鸯笑道:“你知道就好,进去罢,一会儿老太太醒了,又该找我了。”

贾琏又忙着道谢不迭,又叫人送,鸳鸯只说不用,自己走了,贾琏见其去远,方命人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抬进去,不再话下。

这边念红看了一出怪戏,不觉愣愣的,一时想不通,且先按下,只装作不知,复又到贾母处送药具去,彼时贾母已经醒了,因说肚中饥饿,鸳鸯正伺候着喝粳米粥,听闻黛玉送药具来,忙叫拿来,细细看了一回,见一个个碧莹剔透,极为打眼,显见是罕物,心中甚是喜欢,笑道:“这丫头自己还七病八痛的,且用罢了,又给我拿来做什么。”

念红忙笑道:“这本来是亲王府的东西,王爷给了四爷,四爷见姑娘素日身子弱,就给了姑娘,姑娘一直舍不得用呢,听见老太太病了,忙叫我们都找出来了,也是姑娘的一片孝心。”

贾母便笑着点头,说道:“林丫头是个真心孝顺的,我很知道,不比别人都是些表面功夫。”念红口中应着,因悄悄向鸳鸯打量,想到方才的事,心中不禁迷糊,贾母吃完了粥,看她还站着,便问道:“你还有事?”

念红一怔,脑中竟真想到一事,忙说道:“有是有,只是不知当不当对老太太说。”鸳鸯便看她,贾母微微笑道:“说罢。”

念红便犹犹豫豫,将贾环今日去怡红院大闹的事情说了,又说打了麝月,骂了宝玉,又辱了湘儿,连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末了,才说‘湘儿姑娘未曾受过这等屈辱,实在看不过,就将他打了几鞭子’,贾母听那贾环竟这般不堪,不由得生气,说道:“该打!连客都欺负起来了,说出去不让人笑话!又欠他老子锤他了!”便直喘气。

念红忙说道:“老太太不知道,三爷这遭儿所以敢这么样儿,都是因着姨娘常在后面告诉,说‘太太如今不行了,她迟早扶正’,又说‘三爷早晚是正牌爷’,娘俩儿便都以主子自居了,还常不将老太太放眼里,处处使蛮用横的,三爷这回挨打,虽说是湘儿姑娘打的,况也是三爷不对,那姨娘哪管这些道理,她只知道湘儿是姑娘的妹妹,必然又将账算在姑娘头上,来跟老太太告状,我们姑娘听见,又该委屈伤心了。”

贾母便冷哼几声,道:“不必担心,我还不至于糊涂至此,谁亲谁远都分不清了。我也见她这几日作的不像,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她也不照照,还想着当这府里的主子!我不闭眼,就没这日子!——”一时咳嗽起来,鸳鸯,念红都忙劝,念红见东西送完,该说的也说完,便先和贾母作别回去了。

此时黛玉正低头在桌边叠纸鸾,短短两三日,已经串起不少,见她回来,便问‘东西可送到了’,念红忙答了,黛玉又问贾母气色,念红也答了一回,黛玉便不再言语,只微微仰头,闭目凝神,念红忙说道:“姑娘歇会儿再做罢。”

黛玉笑道:“不碍的,只是脖子有些发酸。”

念红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不住,便将所见之景对黛玉说了,如何看到一簇人抬箱子,抬至何处,鸳鸯,贾琏如何交谈,都细细道出,因问黛玉何故,黛玉初时也怔,及至听完,心中顿时明白,便叹息一声,点头微笑道:“如今连这办法用到了,可见大厦将倾之日,为时不晚矣。”遂低垂着头,只落寞不言。

紫鹃也听到,忙将念红扯到一边,说道:“这还不明白的?府上没钱了,二奶奶他们和鸳鸯合计着,偷老太太的体己出去当钱使呢。”念红这方恍然大悟,遂和紫鹃嘀嘀咕咕,临近睡时,到底没有忍住,又将湘儿打了贾环一事说了,紫鹃听了,也说‘打得好’,又让念红别告诉黛玉知道,否则‘又该湘儿姑娘受埋怨了’,念红直说‘知道’。遂睡去不言。

不说这边,且说那贾环挨了打,浑身上下都挂了彩,几处还出了血,疼得直哎哟,好歹被人扶到家了,赵姨娘看到,又惊又痛,忙招呼着上下为其擦洗抹药,一时丫头婆子忙乱不堪,袭人见了,也直掉泪,说道:“我的爷,怎么就打成这样,也太狠心了些!”

那贾环疼得脸色都变了,自是将宝玉,晴雯等都说出来,又说是湘儿下的鞭子,‘谁都不将我放在眼里,都不拿我当个爷!’便将赵姨娘气得不行,先将贾环骂了一顿,又骂道:“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连我们都敢欺负!”想到湘儿系黛玉处的,便要去和贾母说理去,袭人忙拉着,说道:“姨娘且别恼,那湘儿姑娘好歹是亲王府的,老太太必然更护着她些,且别去找这个晦气了,又惹得老太太生气。”

赵姨娘便气道:“这是什么话!照你这么说,环儿的打还白挨了不成?——便是碍着亲王府面子,不说湘儿,好歹该说说林姑娘,湘儿毕竟是寻她来的,她年小,不懂事,也就罢了,知道她莽撞,好歹看紧了些,怎么就让她出来这样打人!这姐姐是怎么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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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小海蒂

    小海蒂

    小海蒂是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斯比丽的代表作之一。主人公海蒂是一个天真、活泼、可爱、灿漫并心地善良的小女孩。一天她被姨妈带到一个叫德尔芙里的小村庄,暂时交给他爷爷啊鲁姆大叔,在海蒂的种种感化下,性精古怪的的阿鲁姆大叔重新点燃了生活激情。
  • 重生之盛世清雅

    重生之盛世清雅

    【本文一对一】因为一次意外,年近三十的刘清雅回到了她八岁那年。在那个刚刚将全民所有制,改为自主营业的年代。面对着年轻的父母,年幼的弟弟,她无声的笑了…想起前世,因为家里的贫困而备受冷眼的父母,狗眼看人低的亲戚…因为没权没势,被人随意践踏的尊严…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怎么能够辜负呢?一颗王者的心,加上随着重生而出现的异能,她注定颠覆黑白两道,震撼商界政途,成为打破这世界制定的规则,至高无上,俯视众生的神话般存在!片段:迎宾小姐接到电话,说是有位大人物刘总要到,让她注意形象,马上打起精神,面带微笑的等待着,突然看到门口来了一个穿着随意,肩上搭着个洗的泛白的单肩包却长的非常漂亮的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脸,皱了皱眉,“哪里来的野丫头?真是没规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保全!赶紧过来把她轰走!”刘清雅耸了耸肩,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黄老板,可不是我不来哦,谁让你们这儿门槛太高,咱小老百姓攀不起啊。”说着就要挂电话走人。“刘总!刘总,请留步…”接着就看到门口飞快的滚出来一颗“球”。迎宾小姐诧异,老板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有贵客吗?怎么这么没形象的跑出来了…等等,刘总?老板叫这小姑娘刘总!看着老板点头哈腰的把那小姑娘迎了进去,迎宾小姐的脸色霎时一阵惨白…本文爽文,异能、赌石,掏宝捡漏、扮猪吃老虎,各种帅哥美男,爽点YY…喜欢的抱走,不喜绕道,谢绝人身攻击。
  • 巴黎圣母院(青少版)

    巴黎圣母院(青少版)

    本书是法国大作家雨果写于1831年的一本爱情小说。它以离奇和对比手法写了一个发生在15世纪法国的故事:巴黎圣母院副主教克洛德道貌岸然、蛇蝎心肠,先爱后恨,迫害吉卜赛女郎爱斯梅拉尔达。面目丑陋、心地善良的敲钟人卡西莫多为救女郎舍身。小说揭露了宗教的虚伪,宣告禁欲主义的破产,歌颂了下层劳动人民的善良、友爱、舍己为人,反映了雨果的人道主义思想。
  • 盛世邪凰

    盛世邪凰

    她被爱人背叛,心如死灰,他救她性命,给予希望。灵魂转世,她因他再世为人,他为她失去所有。当双眸再次睁开,她成了上古家族夜家废物夜瑶尘。夜瑶尘爹爹一句“你不是夜瑶尘。”看破了她皮囊下的陌生灵魂。一笔交易,她替夜瑶尘活下去,却不知道,这不过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她无所畏惧,凭借自己努力一步步走向巅峰,报仇雪恨,将曾经的耻辱一并踩在脚下!【爽文+打斗热血+女主腹黑+宠文+深情一对一+男女都强,无背叛,携手天下。】————我的新文《逆天邪宠》灭她肉身的,是她的族人;救她精魄的,却是世仇。她笑得隐忍,恨意深埋。灵魂世界内,她与他相遇;他救她性命,她拜他为师。她为的是强大,他亦另怀目的。圣天魂力重现,四大圣器合并,便可以逆天改道成为霸主,亦是她重塑肉体必备法器。灵魂界内魂魄飘荡,噬魂国、灭云国、破魂国三分天下,相争圣器,战火纷乱。即墨大陆,她族人所在地,这里四大家族与邪教势不两立,为寻圣天魂力明争暗斗。她身怀圣器之一护魂碧玉,拥有圣天魂力,被他们盯上,处处惊险。她皆无惧。重生归来,她必将以最强悍的姿态,破开所有阻碍,势要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爽文+打斗热血+师徒宠文+深情一对一,无背叛+男女都强,携手天下。】※※※重磅推荐※※※《至尊邪魅》我的完结文《妖仙魅世》仙魅《盛世军婚》逐云之巅《娘子驯夫》影落月心※※※好友推荐※※※《灵杀》鬼之曲《废帝霸妃》我是阿痣我是墨《龙女霸夫》娑苡《异火焚天》刑冷墨《至尊武神》火龙汐《夫君好誘人》逃爱《天才魔女惹不起》柳闻莺
  • 情锁深宫

    情锁深宫

    【经典文学】今日风行,明日经典【流光飛舞】编辑旗下出品(上架啦,谢谢大家长期的支持,我会更加努力的写出好文汇报大家。今天有事外出,晚上7点后大爆发,连发七章啊,亲们稍安勿躁。)“你的纯真,你的善良,你的美好,真的让我爱不释手。”四皇子王释宁在刘楚乔耳边低语,柔情似水。“皇上,当你为了大局无能为力救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时,我就已经变了。这次,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要再被人随意的欺辱。”刘楚乔面含讥讽,冷冷的看着面前她曾经深爱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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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知识内容包括了职业健康的各个方面,具有很强的系统性、科学性和实用性,简明扼要,易学好懂,十分便于操作和实践,是广大企事业单位用以指导现代职业健康的良好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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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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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本完结!继续精彩,请移步至《桃婚记》,甜蜜继续!】总之,我穿越了从三十岁遭遇负心汉的黄脸婆变成了十岁的高干女那时候的我,就读于实验小学三年二班于是,我开始战战兢兢地重新活过我说,我要清华北大,结果我没去成。我说,我要貌美如花,结果晒黑了一层皮。我说,我要极品老公,结果遭遇腹黑,阵亡了。我说,我要身家过亿,这就更不要提了!我费尽心机,却不曾想,高干们也有潜规则于是,我华丽丽被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