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了你吗?”舞杨气的颤抖的手指着舞清荷,就连下巴上的胡须都在一根一根的颤抖着,左手按在了腰刀刀柄之上。
下一瞬间,明晃晃的钢刀就架在了舞清荷雪白的脖颈之上。
如同镜面一样光滑的钢刀倒影着舞清荷那惨白如纸的面容,如同一个慷慨赴死的囚犯。
“父亲,别……”出乎舞清荷意料之外的是,舞雪儿竟然拼尽全身力气扑倒了舞杨的身边,抱住了舞杨的手臂,哀求道:“今天是雪儿的生日,就算是刘妹妹做错了什么,父亲也不要如此大动肝火啊。要是气坏了身子,雪儿可是要心疼的啊。”
舞雪儿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被舞清荷看得清楚,可在舞杨的眼睛里却只看到了他这个大女儿的温柔体贴。
也只有在舞杨钢刀之下的舞清荷才能清楚的感觉到在舞雪儿抱住舞杨手臂的那一刻,舞杨的手臂陡然向下沉了沉,无独有偶的将舞清荷的脖颈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咳咳咳……”舞雪儿一句话说完,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如同虾米一样的弓起了身子,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了舞杨的手臂上。
“雪儿,你怎么样?”感觉到手臂上越发沉重的力道,舞杨回头就看见舞雪儿那苍白如纸的脸色,陡然慌了神,放开了手中的刀转而扶着舞雪儿。
舞清荷分明看见舞雪儿的眼睛里掠过一抹失落,若是舞杨握刀的手晚一会儿放开,就能直接杀了舞清荷那贱人了。
心中的想法无比的歹毒,可当舞雪儿抬起头的时候,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当真是让舞杨的心肝儿都疼得发抖了。
“父亲,雪儿没事,你不要怪六妹就好了,那玉石镇纸,雪儿不要了。父亲不要责怪六妹了。”舞雪儿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长如蝶翼的睫毛扑闪扑闪,瞬间就让舞杨的心柔软成了一滩泥。
在舞杨的眼睛里,舞雪儿越发的善解人意,就越发的体现出舞清荷的大逆不道!
转身如同看着仇人一样的看着舞清荷,大声呵斥道:“舞清荷,你这个孽障,你大姐尚且不顾生命危险来救你,可你呢,连一个玉石镇纸都不舍得给你大姐。我告诉你,今天这个玉石镇纸,你是愿意给也好,不想要拿出来也罢,日落之前若是没有见到那个玉石镇纸放在你大姐的房间里,你就给我滚出舞家,我舞家从来没有你这样忤逆的孽障!”
舞杨一把打横抱起舞雪儿,将她无限慈爱的放在了躺椅上,柔声安慰道:“雪儿,你等着,为夫一定让那孽障将玉石镇纸给你。”
舞雪儿假意摇了摇头,却被舞杨粗暴的打断了。
在舞杨转身面对舞清荷的时候,舞雪儿眼底一闪即逝的志在必得和得意洋洋。
舞清荷的心伴随着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冷了起来,对着站在台阶上的舞杨笑得灿烂无比。
“孽障,你笑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笑得灿烂的舞清荷,舞杨的心突然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只能越发凶狠的呵斥舞清荷。
舞清荷停住了笑,定定的看着舞杨,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楚的问道:“父亲,你确定如果我不交出玉石镇纸就滚出舞家?你确定要为了一个玉石镇纸赶你的亲生女儿出门?”
舞杨在袖子里的手轻轻的颤抖着,这一刻的舞清荷身上那种拔地而起的气势几乎让舞杨仰视。
那纤细柔弱的身上鞭痕交错惨不忍睹,偏生那卓然的气势比舞杨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还要凌厉。
强行抹去了自己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坚定的点头道:“是!离日落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你可以仔细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