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水月娘提醒,这饭凉了就硬了。
“好……”
水月勉强的咬了一口饼,味道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怪怪的,入口粗劣,像麦麸豆子与野菜混合的味道,她硬是嚼了几下,难受的吞了一口,靠!噎死人了!
张水月脸上的表情特别难看,她忍着脸抽筋的冲动,不想让这个娘看到,只好低着头痛苦的吞咽着。
水月娘看到女儿开口吃饭,一颗心才算稍稍放下。“月啊,你喝口汤,别噎着,娘先去院子里,你快点把饭吃完啊!”
水月娘想着院子里还有鸡,决定拿根绳子绑起来,免得万一晚上跑丢了,要知道有些鸡飞的高也许能飞上墙头的。丢了的话明天不好和二强娘交待,因为鸡不是自家的。
“孩子他娘,你要做什么?还不快点吃饭,你也没吃呢!”张瑞平提醒道。
“嗯,一会儿就吃,我先把鸡绑上。”说着,她已经从灶台洞里找出一根麻绳,往院子走去。
炕头上的张水月一听鸡,立刻来精神了,连忙将手里的碗和和咬了一口的饼子放到一边,也跟了过去。
“怎么了?月儿。”张瑞平不解的看着女儿。
“……我想吃鸡!”张水月说,她才不要吃这难吃的土菜和土饼,饼子一点面粉味都没有,全是豆腥味。汤也难喝,里面干巴巴的菜叶子,完全就是一锅汤加了一点点盐,再无其他,连点油腥味都没有。这哪是人吃的,说句难听的猪估计都不会喜欢吃。
张瑞平愣愣的看着水月,他以为他听错了。他的月儿平时多乖巧多节俭啊,怎么会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老实的汉子好像突然间不认识女儿了。
“什么?”
“我要吃鸡,爹,咱把这鸡炖了吧!”张水月认真的说,反正这鸡是那死肥婆带来的,不吃白不吃。
就他们对她做的事,吃他们一只小小的鸡算便宜他们了,要在现代,他们做的这孬事,不光得进班房里去蹲个把月,还要赔偿她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误工费,衣服钱等等一切,非要他们赔个底朝天不可!
“这……”张瑞平看了水月一会儿,才犹豫的对已经利落的绑好鸡的妻子说,“他娘,这咋办?月儿突然说要吃鸡……”
张瑞平看着被绑起来的鸡,有些发愣,这孩子自寻短活过来后,就全变样子了,这会她说要吃鸡,他也不太敢拒绝,怕一激激的她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是这鸡……是真不能吃啊,他也知道,这鸡是村长家的,哪能随便给吃了。
“这,明天要还给二强娘的。”水月娘说。
在农村,就算是过年也舍不得吃鸡的,养鸡的人家,多半是有需要,比如说是家里要生孩子,养着下蛋补身子,多余的鸡蛋农家人从来舍不得自己吃,都是攒起来去集上卖掉,也只有村长家这样的富户和地主员外家才能吃得起鸡。
夫妻两都十分为难,可是水月这孩子平时懂事的很,从不提过分要求,如今她说要吃,还真不忍拒绝,可是不拒绝家里根本没鸡可给她吃。
张水月一听,什么?还要还给那个肥婆,闲的!那种人就是还回鸡去,她不也会领情,一样会恨着他们家,与其这样,不如吃了他的鸡,还让他恨得实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