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王爷也只是尴尬了片刻,看到儿子光彩夺目的脸色,立即称赞,“明儿好眼光,好看。”
一旁正在看表演的苏侧妃看着眼前的四人各自脸上的表情,赵子妍与徐侧妃的脸色一红一青毫不精彩,当下笑得有些恣意。
欢快地说“不愧是姐姐心爱的牡丹呀,真是对的起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姐姐养的花儿好,世子妃戴上更好呢,你们说是不是?”清脆的笑声穿透着几人的耳膜,听在徐氏耳中尤其难听,却也不好发作。
只是,四周的丫鬟们却没一个敢吱声的,反倒叫苏侧妃笑的更是开心。
小插曲过后,众人又坐下欣赏表演。此时曹云深已经入座,遥望着段世明夫妇,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将近中午的时候,徐侧妃安排众人用过午膳,稍作歇息片刻便去赏牡丹花,因被段世明摘取了两朵上好的花,不免有些失色,但众人晓得颜色,并不敢再提。
红黄蓝紫白粉绿,徐侧妃不愧是爱牡丹之人,府中种植的牡丹花色齐全,品相上好,引来一众贵妇人的赞叹声一片,更有文采好的人大发诗兴,赞叹不断。
“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颖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段王府二公子段世清不禁高声诵读出来,黑靴白衣,飘飘欲仙,加上段世清酷似徐侧妃的美貌,引来众千金与夫人的侧目。
苏氏娘家侄女,户部侍郎的女儿苏言卿见自己心仪已久的男子风度翩翩地立于牡丹花前赞颂牡丹,刹那间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些争相斗艳的牡丹花,羞涩地看了看段世清,脸便已经红的不像话。慌忙低下头,一旁的苏言卿的母亲苏夫人也只能从心里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临近下午,宾客陆续离开,苏夫人和苏言卿却留了下来。
“盈儿,自去年赏花宴上言卿见过二公子以后便念念不忘,当时我以为她才十四岁年纪小不懂事,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十五岁大了些了,谁知心里还是一味地想着他,你看这事儿?”苏夫人刻意走得晚,就是为了与这个小姑商量女儿的事儿。
苏侧妃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高兴,“大嫂,不是我不同意,你想想这事儿可能吗?你也知道,我在段王府,明里与徐氏没什么冲突,可是,我们俩都是伺候王爷的人,自王妃去世以后,我们暗地里也没少较劲,争得不过就是这王妃的位置,你是我娘家大嫂,怎么现在还能存了这种心思?”
苏夫人有些两难,叹口气说“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只是,哎,这孩子死心眼,我跟你大哥成婚多年未得子,现在只得这么一个小女儿,从来也没亏待过她,宝贝一般地疼,谁知道竟然养成了这样的性子,我是怎么劝她她也听不进去呀。”
苏侧妃看着为难的大嫂,态度仍旧是坚决的,“她年纪小不懂事,离嫁人也还有些日子,这京城出色的少年有的是,兴许以后遇上了,也就将世清给忘了,不是我说世清,一个清高的贵公子,在段王府又不是世子,现在也没有什么官位,成日里也只会些个风花雪月,这样的男子有什么好?”
苏夫人听苏侧妃这般说,心里也是百般不乐意“她就进了死胡同了,我跟你大哥也管不了呀,”
“管不了也得管,为了她的将来,这事儿也不能不管了,嫂嫂你知道,我还不是一样,原来也就是想着嫁个一心一意的人过日子,后来大哥还不是将我许给了王爷,虽说是个侧妃,但总归是个妾室,也同样要与别的女人平起平坐,分享丈夫,有了我这个例子,你也得坚定了信念,不能让卿儿走错了路。”苏侧妃说得语重心长,女子嫁人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择夫婿的道理。
其实苏侧妃这样说,这样劝,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侄女的终身考虑,另一方面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边,如果自己的侄女真的嫁了徐氏的儿子,那自己岂不是要明显地矮徐氏一头,自家人上赶着嫁给她儿子,她的鼻孔估计都要朝天了。
苏侧妃看大嫂没再搭话,便问,“嫂子觉得可是这个道理?”
苏夫人也没办法地说,“你说的对,只是,”
“哎呀,你就别只是了,要我说,嫁给老二还不如嫁给老大,老大虽然是傻子,保不准以后不会好,虽然病了这些年了,我倒是看着自从娶了媳妇之后要比原来好些,好歹是世子,以后要继承王府的,王爷这三个儿子里边,要说出息的便只有你外甥世文,世文如今才十七岁,但是自小便懂事,也喜欢跑些生意上的事儿,就是无心官场,不过,既然他喜欢,也是一条出路,我这个当娘的也支持他,以后世子爷继承了王府世文也不会为难着自己,所以啊,言卿还小,她糊涂你可不能糊涂,不然真与世清混作一处了,以后难道要喝西北风吗?”
“你说得是,”这回苏夫人没再辩驳,看来也只能以后劝着女儿了。
姑嫂两个又说了会儿其他的话,苏夫人才领着女儿离开王府。
徐侧妃准备的赏花宴除了被世子摘了两朵花外,其他还算是圆满,宾客也很是满意,能够每年在这样的宴会中露个脸徐侧妃很是高兴,何况,还能在这样的宴会中发现意想不到的收获。
同样是女人,别人生的儿子就可以是世子,偏自己的儿子什么都不是,老三喜欢经商,不愁养活自己,老四年纪还小,只知道玩乐,不是自己的自己也不会伤心,偏偏自己的老二高不成低不就,至今也没混个一官半职的,做母亲的不为儿子打算,谁为他打算呢。
徐侧妃想起自己的儿子,叹口气,无论如何,自己也得保儿子一世无忧。
一灯,如豆。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段世明半倚在床头,细细地打量着正在梳妆的赵子妍,乌黑的长发及腰,散发着光泽与馨香,额头上发髻起源处,淡淡的绒毛无不映衬着赵子妍的年轻水嫩,纤细的脖颈,浑圆的肩部,凹凸有致的曲线在灯光的照耀下打到对面的墙上,越发妩媚迷人。
终于,卸下另一边的耳环,赵子妍忍不住问“怎么了,怎么一直这样盯着我看?”
段世明闷笑两声,低声说“美,真美。”
娇俏地走到床上,除掉衣衫滑进温暖的被子里,满足的叹息一声。
“恩,没想到,夫君的另一个用处便是给我暖床呢,”轻笑出声,赵子妍喃喃自语,段世明并不去理会赵子妍的傻话,下床将最后一盏灯熄掉才又上来。
“对了,你今日怎么就把徐侧妃最最钟爱的牡丹花给摘了?”段世明不傻,赵子妍相信,他这样做自有他的理由。
“近来我夜间出去,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总也感觉有人跟着我似的,幸好我闪得快,那人也许并不知道我的虚实。”段世明说给赵子妍听。
每每听到段世明有危险的时候,赵子妍就会害怕,紧紧地抓着段世明的胳膊,“会有危险吗?你的暗卫呢?”
段世明安抚地摸着赵子妍光滑的手臂,轻声说“别怕,就算对方武艺高强,我也不会有事,打不过就跑嘛,自你进了王府以后,暗卫就不能隐在暗处,只有你出府的时候才会跟上,我的也一样,不然,一旦被发现,照着现在这情形,却是对我大大的不利。”
赵子妍不笨相反还很聪明,听段世明这样说,明显地就感觉到这段王府里定然有段世明需要防范的人,于是问“王府里有眼线?”
段世明点点头说“应该是,今日你在园子里与曹云深交谈,你们没注意,一旁的草丛里蹲着一个丫鬟正在窥视,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苏氏送来的丫头迎珠,”
赵子妍并不意外,当初两个侧妃送给自己婢子,居心就不会简单到哪里去,“今日白天的事儿,我并非有意与曹云深牵扯,”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己的夫君,赵子妍觉得自己与曹云深的事儿有必要与段世明说明白。
段世明呵呵一笑,点了点赵子妍的鼻头,宠溺地说“放心,我明白,你欺骗曹云深,不是我帮你干的吗?要不是我,说不定你就被曹云深那个狗皮膏药给黏住了,还好有我英雄救美,”
听段世明这样说赵子妍也放下心来,“你也别这样说他,左右也是个可怜人,毕竟是咱们欺骗他在先。”
段世明听见赵子妍维护曹云深的话,有些不高兴地故意说“他就是个狗皮膏药,知道你嫁人了,还不赶紧走,硬是去园子里看戏赏花,不是狗皮膏药是什么?”
“吃醋了?”赵子妍含笑低语,“要知道,你的娘子行情可是很好的,你要惜福。”用手指戳戳段世明的胸膛,有模有样地说。
“知道了,娘子,左右他没这个福分,”右手抚上赵子妍光嫩的脸蛋,越看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