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蒂,你怎么来了,是格莉亚侍妾有什么吩咐吗?”正在熬汤的齐嬷嬷见安蒂走进来不由惊讶道:“是小厨房的菜吃腻了吗?”
“没有,没有,我是刚好路过这,闻到嬷嬷你熬的汤好香呀,就不自觉地走进来了哈哈。”安蒂朗声笑着,齐嬷嬷听着也不由哈哈地开怀大笑起来:“真是嘴甜,这汤是太皇太后吩咐了要给咱们的新王妃送去的,自然是要老身多费些心思的。”
安蒂听见这话眨了眨眼,面上笑着,却没有多言。只是递给李嬷嬷一碗水道:“嬷嬷辛苦了,喝碗水解解渴吧。来,我帮您熬一会,您去休息吧。”
“行,我去歇会,你先看着。”
安蒂见李嬷嬷缓步走出去,四下无人后,偷偷拿出她一直藏在身上的小包裹,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进了汤里。
“李嬷嬷到。”
止影正在任风吟的房间里收拾打扫,听见宫人的通报,急忙跑了出去:“李嬷嬷,您怎么来了?”
“喏,这不是听说王妃近日感染风寒,太皇太后嘱咐我,给王妃吨了些汤来。”李嬷嬷笑着,将手里的汤递给了止影,止影恭敬地接过道:“辛苦嬷嬷了,我家王妃近日来都在卧房里歇着,一般不出来见客,我替她谢过您和太皇太后了。”
“不必不必,老身把汤送到也就算完成任务了,那,止影姑娘,老身就先告辞了。”
“嬷嬷慢走。”止影将汤放在小案上,陪着李嬷嬷走到了殿门口,礼数算是尽到了,她便赶紧回到房间里,打算替任风吟盛些汤端进房间里。
任风吟自从那天晚上去草原上走了一遭回来之后就一直精神不振,开始几天还好,病症不明显,尉迟不却也只当她是轻微着凉而已。却不料前晚突然发起烧来,将晚餐全部吐了出来,这才赶紧请了大夫来看。
任风吟这一病就是大病,这几天一直躺着,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靠粥水每天坚持着。止影想着叹了一口气,只怕太皇太后的这汤,她们王妃也是无福消受啊。止影揭开砂锅的锅盖,汤汁的浓香中,却混杂着另一股味道,虽然是淡淡的,可止影却是清楚地闻到了。
“什么味道,这么香?”
尉迟不却从外面踏进房间,止影抬头看向他,立刻用手指抵在了唇上,示意他放小声音,然后冲过去将房间门“啪”的一声关上。
“怎么……”尉迟不却这几日一直衣不解带地守在任风吟身边,好不容易等任风吟烧退了,他好抽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才刚回来,止影的一连串动作让他本以松懈的心情瞬间又紧张起来。
“王爷,您回来得正好。这是太皇太后派人给王妃送来的汤,里面放了夹竹桃花粉。”止影压低了声音,在尉迟不却耳边说道。
“什么?”尉迟不却虽对草药了解不多,但毕竟在王宫生活了数年,也是清楚这所谓夹竹桃是干什么用的。他闻言不禁惊道:“皇奶奶送来的?”
“太皇太后没必要取我们王妃的性命,即便是要取,也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因此,奴婢斗胆怀疑是有人暗中下过手脚。”止影沉思着,询问尉迟不却道:“需要回禀太皇太后吗?”
“不必。”尉迟不却摆了摆手:“如你所言,皇奶奶自己不会做这些。因此她若是知道有人在她御赐的汤里下毒害人,必定大发雷霆,若是能就出真凶倒也罢了,若是来了只替罪羔羊,咱们反而是打草惊蛇。”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把汤倒了。”
尉迟不却点了点头,止影便端着汤朝着后院走去了。尉迟不却走进任风吟的卧房,随手搬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看着任风吟惨白的脸,尉迟不却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悬着的心慢慢地放下来。看来烧是完全已经退了。几天时间,她本就清瘦的身子变得更加瘦弱了,尉迟不却抚了抚她的脸颊,有些疲倦地垂下了眼。他为了照顾她,已经有几日不曾合眼,但却不觉得累。尉迟不却想着不禁轻笑出声,任风吟啊任风吟,你何德何能,居然要本王日夜黑白颠倒地照顾你。等你好了,本王要好好地跟你算账。
尉迟不却替她把被子往上捻了捻,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又想起了刚才那锅夹竹桃汤,不由得蹙起了眉。到底是谁,竟要置她于死地?是大哥?不可能,于大哥而言她的利用价值还多着呢。更不可能是皇奶奶,她疼她还来不及。那会是谁呢,止星和格莉亚?格莉亚没这个心思,他清楚,那便只剩下止星了?尉迟不却想着不由怒从心生,他早该想到,这种下三滥又明显愚蠢的手段,也只有止星做得出来。他想着,正欲发作,任风吟却从睡梦中醒来抓住了他的手。
“东方哥哥。”
尉迟不却扭过头,任风吟惊得一下子放开了手。
“对,对不起。”她猛地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他,以一种小鹿受惊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似乎是对刚才的行为在表达强烈的后悔。
“看你还没睡醒,不跟你一番见识。”尉迟不却冷眼看了看她:“烧退了,精神了?”
任风吟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我刚才梦见我回家了。”
尉迟不却依旧冷冷地看着她:“然后呢?”
“然后就醒了。”任风吟自然知道这几天一直是尉迟不却在身边照顾她,结果她睡了一觉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叫得以前的恋人的名字,她要是尉迟不却,大概早都气得摔门而走了。她慢慢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摆出一张快要哭了的小脸道:“醒了就看到你了。”
“然后呢?”尉迟不却倒是想看看她又想折腾些什么,于是就一直这样和她僵持着。
“唔,然后这样。”下一秒,任风吟轻轻地环住尉迟不却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角。
完全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举动。就连任风吟自己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她正想移开贴在尉迟不却嘴角的自己的唇,却不料,尉迟不却支吾了一声,扳过她的脸,用力地回吻过去。
“亲就认真亲,像你刚才那样,是在玩弄本王吗?”尉迟不却想着她病刚好,实在不适合剧烈运动,因此并没有持续太久就放过了她。
“我又不会。”任风吟闻言有些不爽,抬手掀过被子又缩了进去。
“嘁。”尉迟不却别过脸去轻笑了一声,然而那笑意却是越来越深,根本遮掩不住。他抬手掀开被子,翻身将任风吟压在身下:“不会就好好学咯。”
“尉迟不却!”任风吟有些紧张起来,却是在他身下完全无法动弹。
“你先动我的。”尉迟不却低声道。
“我哪有?!”任风吟被他压得实在不舒服,心中又十分紧张,竭尽全力地想挣脱出来。
“说了亲就认真亲,蜻蜓点水什么的,欲擒故纵?”尉迟不却逗弄着她,垂首在她眼睑上又吻了一下:“还有,你这样越乱动,露出来的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