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晕倒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追悼会的后续事宜都是楚玉和杜若之一手完成的。葬礼是在第二天上午,大多数宾客都已经回去,真正送葬的只有几个平时跟父亲关系特别好的人。
葬礼这天下着雨,楚兰因为情绪失控医生建议躺床休息,可是她哭着喊着要送爸爸最后一程,让世人觉得楚家二小姐是个不可多得的孝女,简直跟古代董永有得一拼,一段佳话更是流传于上流社会,嫁人要嫁四少,娶妻当娶楚兰。
如此崇高的美誉,让楚兰名声大噪,与江城四少齐名,楚兰可比影后还风光。当然,楚玉的名声可谓与楚兰并驾齐驱,自然是反面的。
若说在世人眼中的杜若之是慈母,那么此刻的杜若之就是巫婆。二十年来第一次,杜若之在楚玉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楚玉,这是你爸临终前拟好的遗嘱,上面并没有只言片语是关于你的,但我们毕竟母女一场,这十万块是我作为母亲送你的,你现在可以带着它离开楚氏。”杜若之大笔一挥,豪迈的的签了一张十万块的支票扔给楚玉,那样的不可一世。
杜若之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桌上摆着一份签有楚正康名字的遗嘱,楚玉并没有去看一眼,这份遗嘱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她即使看了也不会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况且她手里还握有一份杀手锏,只是现在她不会拿出来。
“我只想知道,爸爸病重是不是你故意不告诉我的。”
“现在知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楚玉,我要是你就拿着这十万块走人,而不是在这里问一些已经无法改变现状的事实。”杜若之轻蔑地看着楚玉,她所期望是看她发狂,看她疯癫,看她绝望,可她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十分的冷静,那样的眼神让她有些胆寒。
“你能这样坦白的承认便好,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楚玉收起那张支票,转身离开。她现在还不具备任何与之较量的实力,但不代表她楚玉永远都会这样,终有一天,她会卷土重来,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但也要面对现实。”杜若之的声音从门后面传来,楚玉捏着那张十万块的支票,良久,挺直背脊走出楚氏集团大门。
至此,她不再是受尽宠爱的楚家大小姐,可是终有一天,她会以别样的姿态华丽转身,强势归来。
“妈,你为什么要给她钱,十万块我都可以买还几个名牌包包了。”楚兰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颇有些郁闷的开口。
杜若之想起刚才楚玉那坚定而带有侵略性的眼神,半晌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楚兰这么一咋呼,她才醒转过来:“你这丫头永远这样,什么时候才能长点本事,整天就知道败家,哪里比得上楚玉一丁点。”
“妈,我才是你亲生好不好。”楚兰不满的抗议。
“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会这么由着你闹,你最近给我踏踏实实地念书,我千辛万苦谋夺来的楚氏,不能就这么败在你手里。”杜若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当初她不是不想送楚兰出国,可楚兰生来就不是读书料,英语学了这么多年都白学了,还出国读书,语言都不通还读什么书。
“妈,我在跟你说那十万块呢,你怎么老提读书的事。”
“你以为你妈是那么大方的人啊,这十万块不过是从她手上过一遍而已,那个贱人生的女儿聪明得很,刚才还放狠话会卷土重来呢。况且你那死鬼老爸生前还确实立了一份遗嘱,虽然那两个公证的律师都被我买通了,但我想她肯定是有什么证据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可她也要有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杜若之脸一寒,说出的话让楚兰都打颤。
“妈,你该不会找人杀她吧。”楚兰小心翼翼的说。
“这叫以绝后患,这丫头是个祸根,留着以后难对付得很。那十万块是我付给对方的酬劳,她半路被人抢劫奸杀,暴死街头,这都是意外,还省了我给人送支票的事,一举两得。”
楚玉想过报复,可她如今势单力薄孤苦无依,她唯一的筹码就是爸爸之前发给她的一封邮件,那是一份与杜若之完全不同的遗嘱。可是遗嘱一般在遗嘱人死亡后就会产生法律效益,但是遗嘱上的公证律师不仅没有出现,甚至还出现了一份完全不同的遗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机会,等待自己羽翼丰满的时候。
上次父亲追悼会的时候李言莫没有去,她知道是李妈妈不让他去,所以没有怪他,这四年以来,她每时每分每秒不在想他,原以为她留学归来就应该跟他步入婚姻殿堂,可是噩耗突然传来,一切都变了。
她被赶出家门,不再是豪门大小姐,甚至还名誉扫地。然而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气馁,因为她还有他,李言莫。
李言莫如今已经接手其父亲的公司,并用他的实力让公司日渐壮大,如今的李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李言莫也一时成为名流新贵,名媛们趋之若鹜的商业骄子。李言莫无疑是优秀的,楚玉一直都知道。最主要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想她小小年纪眼光是有多毒辣才会一眼相中了他啊。
李言莫有一套他自己名下的房子,是当初李言莫靠自己努力挣的第一笔钱买的,而那里一直是他们的安乐窝。
楚玉按下熟记于心的密码,门咔嚓一下就打开了,客厅里空荡荡的,但是门口却摆放着两双鞋子,它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彰显着主人当时遗弃它们的心有多么的迫切。
卧室的房门虚掩着,隐约传来一声声沉闷的声响,以及……女人隐忍的娇喘,即使真相如此残忍的摆在自己面前,楚玉还是不愿意相信,她酿跄着挪动脚步走向卧室,心里想着他也许是是在看AV而已。
推开那重如千斤的一扇门,房间内玫红色的大床上,两具雪白的躯体纠缠在一起,而那发如那么销魂蚀骨的淫靡之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妹妹,楚兰。
床上的男人哪里还有平时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样子,完全一副男儿本性,表面上再衣冠楚楚,脱了一副都一样的禽兽。楚玉忍着夺眶的泪水,嘴角却始终挂着一丝笑,似嘲讽,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