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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责任:八项规定的提出背景(2)

1976年爆发“洛克希德案”,已经卸任的首相田中角荣因收受洛克希德公司的贿赂接受长达7年的审判,最终被判有罪。受“洛克希德案”影响,自民党在当年举行的众议院选举中空前惨败。彻查本案的三木武夫首相因顶不住党内压力辞职。

1988年6月,“利库路特案”曝光。自民党高级官员收受利库路特公司尚未上市的股票并从中牟利。前首相中曾根康弘及其秘书、时任首相的竹下登、大藏相宫泽喜一、总干事长安倍晋太郎均名列其中。本案虽草草了事,但导致竹下登首相民意支持率跌至3.9%,创历史新低,他迫于舆论不得不辞职。接替竹下登担任首相的宇野宗佑上台伊始就爆出桃色新闻,导致自民党在1989年举行的参议院选举中大败,首次失去参议院多数席位,宇野宗佑不得不引咎辞职,前后不到两个月。

1992年8月,号称自民党“教父”的金丸信因收受东京佐川急便公司的“政治捐款”而辞职,随后金丸信被指控犯有受贿、漏税等罪行,日本政坛再掀波澜。“金丸信案”成为压倒自民党和“五五体制”的最后一根稻草,自民党也未能逃脱“历史周期律”。

其余如印度国民大会党、印度尼西亚专业集团,乃至于曾经在北非阿拉伯国家突尼斯、埃及等国长期执政的政党,都纷纷失掉了政权,一些长期执掌国家政权的知名政治领袖要么出逃国外,要么身陷囹圄,有的甚至殒命沙场,最终未能逃脱“历史周期律”。

无论是古代的农民运动领袖,还是现代文明视野下的政党,它们的兴衰成败都给中国共产党人上了生动而鲜活的一课:一个执政党,尤其是长期执政的政党,必须时刻注重党的作风建设,时刻保持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永葆执政初期的朝气与正气。党的执政地位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一劳永逸的。习近平同志指出,人心向背关系党的生死存亡,党只有始终与人民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始终依靠人民推动历史前进,才能做到坚如磐石。在这个意义上,顺民心、解民意、整党风,是强化共产党执政地位、决定党的事业兴衰成败的重要工作。

二、执政作风无小事

“这些人不要自私自利,不要个人英雄主义和风头主义,不要懒惰和消极性,不要自高自大的宗派主义,他们是大公无私的民族的阶级的英雄,这就是共产党员、党的干部、党的领袖应该有的性格和作风。”毛泽东同志这样描述共产党员、党的领导、党的领袖应有的作风。党的作风是党的形象,党的作风关系党的生命。党的作风建设,关系到党的各项路线、方针、政策能否顺利实施,关系到人民群众与党的血肉联系。加强党的作风建设,不断改善党的作风,是中国共产党在执政60余年间能够破解“历史周期律”的一大法宝。

但是,在长期执政的条件下,相当一部分共产党员和领导干部的作风出现了一些不符合党的宗旨的现象,集中体现为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盛行。作风就是形象,作风就是生命。甚至可以说,作风重于形象,作风重于生命。“四风”侵蚀着党的肌体,拉远了党员领导干部与人民群众的距离,影响着党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也损害了党的形象。

理论链接密切党群、干群关系,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始终是我们党立于不败之地的根基。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其前途和命运最终取决于人心向背。如果我们脱离群众、失去人民拥护和支持,最终也会走向失败。

——2012年11月17日,习近平同志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

言语中的冷漠

言语是人内心世界的延伸,有所思才有所言。“说话和气”,早在秋收起义时,就位列人民军队的“八项注意”之首。党与人民的血肉联系,共产党员心中是否真正想着人民、放着人民,既要看他做了什么,也可以从他说了什么、怎么说的窥见一斑。冷漠的言语,体现了部分党员领导干部对群众的态度,让人民群众对这些党员领导干部“畏而远之”,甚至是“厌而远之”,严重削弱了党的威信。

——“你是准备替党说话,还是准备替老百姓说话?”

2009年6月19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记者因一起信访案件采访时任河南省郑州市规划局原副局长逯军时,逯军的第一句话竟是“你们广播电台管这闲事干什么”

,随后,逯军又说出了一句更加“雷人”的话:“你是准备替党说话,还是准备替老百姓说话?”这句话随后震动全国。众所周知,党和政府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党的利益和人民利益在根本上是一致的。但是,在这位逯军局长看来,党与人民却成了对立的双方。

——“一楼二楼别去啊,要去就去五楼。”

2009年11月5日,66岁的承德市牛圈子沟镇下二道河子村村民王秀珍来到镇政府要求解决拆迁补偿问题。该镇党委书记史国忠以要开会没时间、不熟悉情况为由,让王秀珍“别找我,反映也没用”。“史书记,您别走,您这儿都不管了,我去找谁,要我去跳楼啊!”王秀珍大哭。史国忠却说:“这我还管不了,一楼二楼别去啊,要去就去(跳)五楼。”说完,甩手离开。党员领导干部本应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热情接待与面对人民群众的投诉、上访是党员领导干部应尽的职责。然而,这位基层干部不但没有认真面对群众的来访,对群众的生死漠不关心,而且用过激的言语刺激群众情绪,对群众利益乃至生命的冷漠可见一斑。

——“你现在就是我板针刀(温州方言,意为砧板)上的肉,我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2004年4月,在温州经营酒店的黄某又生了一个女儿,属于超生的第二胎,依法应缴纳社会抚养费。2008年8月,温州鹿城区计生部门决定征收黄某社会抚养费86万元,黄某对这一数额不理解,到鹿城区计生局讨说法。鹿城区计生局的一位戴姓女局长面对黄某的疑问,说出了“你现在就是我板针刀上的肉,我想怎么剁就怎么剁”的雷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出自《史记·项羽本纪》,意指生杀大权掌握在别人手中,自己处在被宰割的地位。在某些党员领导干部心中,“我为刀俎,人为鱼肉”,认为老百姓的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老百姓处于被宰割的地位,想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完全忘记了手中的权力是哪里来的,是干什么用的,最终是要为谁服务的基本常识。老百姓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是一种傲慢自大的冷漠。

——“这个事我不好再说太细!”

2009年1月1日起,根据国家发改委、财政部等五部委的联合规定,全国统一取消公路养路费等六种收费。但在2009年年初,天津的小车车主发现,他们每月仍须缴纳55元的相关费用。面对记者的追问,天津市政公路管理局规费处副处长刘某语出惊人:“这个事我不好再说太细!”依法应当取消的费用为何还在收?有什么“细节”不好再说?是“不好再说太细”,还是“不敢再说太细”?每月55元的费用,关系到数以万计私家车主的切身利益,而且也关系到国家政策权威,不能因一句“淡淡”的“不好再说太细”忽略过去。而“不好再说太细”忽略的,有“不好再说”甚至是“不敢再说”的“细节”,还有老百姓的情感。

这些只是2006年以来各地党员干部“雷语”的几例,这些党员干部都因“雷语”

而受到党纪政纪的处分。有人说,这些官员“因言获罪”是不懂得与群众、媒体打交道的方式,还有人说,党委政府也要学会“危机公关”。其实,“雷语”的原因是这部分官员“官本位”、“权本位”思想的作祟,没有摆正自己和权力、自己和群众的关系,只追逐和崇拜权力,而对人民群众没有丝毫敬畏之心,最终“习惯成自然”,使“雷语”脱口而出。

楼堂中的奢华

出瑞金城顺206国道东行3公里,便到达叶坪乡叶坪村。里面一座从外表看似普通的客家祠堂——谢家祠堂,曾是中央苏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政府所在地。当时,外交、军事、财政、劳动、土地、教育、内务、司法、工农检察9个人民委员会(相当于“部”)都在祠堂内办公。每个人民委员会在被隔成的一个个不足10平方米的小房间办公。在祠堂隔壁,依次坐落着苏区中央局、国家政治保卫局、新华通讯社、邮政总局、国家银行等机构,办公场所也非常狭小。中国共产党最早的政权机关,就是在这样狭小、困难的条件下开展工作的。看过电影《大决战》的人或许还记得,在第一部《辽沈战役》的开头,旁白在介绍西柏坡时这样说道:

“解放战争的规模之大是世界罕见的,而人民解放军最高统帅部机构却如此之小,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中国共产党人在极为艰苦的工作条件下,取得了革命胜利,实现了国家和人民的解放。

时光荏苒,今天各级党委政府的办公条件已经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与当年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一些地方党委和政府部门办公用房严重超标,其奢华程度已经令人瞠目结舌。

河南郑州市惠济区于2004年建成一片貌似白宫的办公楼群。这片办公楼群由五个主体建筑构成,四座标号为A、B、C、D的大楼分别由区委、区政府、区人大和区政协使用,中间一座可容纳千人的球形建筑是会议中心。庞大的办公楼群前是一个广场,广场中间是一座名为“大河儿女”的群雕,广场两侧各有一个公园,栽种着各类树木2000余株。办公楼群的西侧是一个人工湖。在缺水少雨的中原地区,这样的人工湖实属难得。挖湖形成的土被堆积成一座假山,也种满了各类树木。人工湖自然地将政府大院分开,中间用拱桥相连。湖的东侧还有两栋标号为E、F的办公楼,用于容纳四座主体楼群无法容纳的其他部门。整片建筑群占用基本农田500多亩。

这片办公楼群显然已经超出了一个基层党委和政府的办公所需,属于严重超标的办公用楼。豪华办公楼的背后必有腐败。2007年,决策建设这片办公楼群的惠济区区委书记冯某因受贿罪、贪污罪、挪用公款罪被一审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郑州市惠济区建设豪华办公用楼并不是个别现象。不仅沿海发达地区的党委政府建起了豪华办公用楼,就是一些国家级贫困县也是边申报国家级贫困县,边花费大笔资金建设豪华办公用楼。

豪华办公用楼的另一面是部分党员领导干部办公面积严重超标。江苏省徐州市沛县主要领导办公面积大多在100平方米以上,超过《党政机关办公用房建设标准》

规定的县级正职20平方米、县级副职12平方米的标准数倍,属于严重超标。不仅仅是面积超标,该县主要领导的办公室装修豪华,里面居然还有双人床,其他生活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豪华办公用楼、奢华的领导办公室,不仅仅超过了中央规定的标准,更是超前透支了民众对于党和政府的信任。豪华办公用楼和奢华的办公用房不仅浪费了大量公共财政资金,加重了人民负担,而且拉开了党员干部与人民群众的距离,远离了“为人民服务”的本质,败坏党风、政风和社会风气。人民群众有理由怀疑:

在配备了双人床的办公室里办公的领导干部,真的是在为人民服务吗?

理论链接为老百姓服务的场所、便民利民的场所搞得好一点,看着心里舒服。如果是“官衙”搞得堂皇富丽,看着不舒服。

——2013年7月22日,习近平同志在考察武汉市市民中心时的讲话

舌尖上的浪费

民以食为天。中国是饮食文化大国,一部《舌尖上的中国》不仅向世界展示了中国美食,也展示了各种美食所蕴含的中华文化。然而,在现实中,中国又是另类的“饮食大国”。中国农业大学专家课题组对大、中、小三类城市,共2700桌不同规模的餐桌中剩余饭菜的蛋白质、脂肪等进行系统分析,保守推算,我国2007年至2008年仅餐饮浪费的食物蛋白质就达800万吨,相当于2.6亿人一年所需;浪费脂肪300万吨,相当于1.3亿人一年所需。由此可见,中国又是不折不扣的饮食浪费大国。

公款浪费是饮食浪费的主力。2012年“两会”期间,九三学社中央在向全国政协提交的提案中列举了一项数据:全国一年公款吃喝的开销已达3000多亿元。如此庞大的公款吃喝数额,挤占了教育、卫生、医疗、社会保障等民生支出。鲍鱼、海参、河豚等高档菜肴被端上了公务接待和公务宴请的餐桌,茅台、五粮液等售价超过千元的高档酒成为酒桌上的宠儿。

曾几何时,形形色色的“吃喝”、“接待”、“应酬”成为部分党员干部“工作”的一部分:上级来人检查考核,要吃喝搞好接待;向上级领导请示汇报工作,用吃喝表达敬意必不可少;向上级部门争取项目资金,用吃喝“攻关协调”不可避免;兄弟单位互相交流,吃喝也成为聊表“地主之谊”的必备环节。在一些知名旅游景点所在地区,“吃喝”、“接待”和“应酬”已经成为当地党委和政府的重点工作,甚至是中心工作。

理论链接能不能坚守艰苦奋斗精神,是关系党和人民事业兴衰成败的大事。现在,一些地方,楼堂馆所何其豪华,迎来送往何其热闹,前呼后拥何其壮观,鸟语花香何其艳丽,觥筹交错何其铺张,而且都打着“接待上级领导需要”的旗号。不仅要吃饭喝酒,还要搞什么洗浴、桑拿、唱歌、打牌等一条龙活动。有的县委书记说,每天陪人吃饭要花三四个小时。有的地方有温泉,接待部门的干部一天要陪人洗澡七八次。有些越贫困的地方,还越要摆谱摆阔。有的人是什么钱都敢花、多少钱都敢用,财政经费敢拿来乱花,扶贫款项敢拿来挥霍!这样下去,群众怎么会没有意见呢?!我们党的执政基础还怎么来巩固呢?!如果成天忙于应酬,穿梭于发布会、表彰会等这样那样的会议,热衷于开幕式、开业式、竣工典礼等这样那样的活动,乃至白天黑夜都陪吃陪喝陪逛陪玩,常常是醉醺醺、昏沉沉、轻飘飘的,哪有时间深入基层、深入群众呢?哪有时间学习充电、领会政策呢?哪有时间思考问题、研究工作呢?对领导干部来说,除了工作需要以外,少出去应酬,多回家吃饭。省下点时间,多读点书,多思考点问题。

——2013年1月22日,习近平同志在十八届中纪委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安徽省蚌埠市国土局的一张消费账单被网络曝光。在这份消费账单上,署名“国土局姚某”的宾客在蚌埠一家酒店吃喝四次,账单金额最高达11822元,其中不乏中华、茅台、张裕等品牌的高档烟酒。福建省莆田市交通运输局交通综合执法支队在一家私人会所吃一顿饭吃掉7064元,结算单上赫然可见河豚、蟹母、八爪鱼等高档菜肴,人均消费1000余元,这顿饭的花费相当于我国贫困线标准人均年收入2300元的3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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