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们该去正厅了。”竹儿见自家主子愣在那儿,小声提醒到。
童小小回过神来,连忙向内走去,不解地问:“竹儿,那亲王妃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方才看她那架势比太后、皇上出行的排场还要大。”
“怎么,王爷昨夜没说清吗?”
“没有,似乎闪烁其辞、避重就轻的嫌疑。”童小小说道,“难道真的很了不起?”
竹儿连忙被主子补课背书:“亲王妃是老主子的义妹,名唤元沧梦。本是前朝远嫁凌汛国的和亲公主。后来,凌汛内战她又被新君立为皇后。接着没几年华隆改朝换代,将凌汛收为附属国。于是凌汛的国君就被称为亲王,而皇后则称为亲王妃。因为有这么一层敏感的关系在其中,所以就连皇室诸人也对她礼让三分。”
“哇!这么神奇的女人?!”童小小大为惊叹,这女人经历如此坎坷曲折却仍旧保养得这么水灵,真是厉害。元沧梦?看来是沧水的亲姐妹了。没想到元家女子一个个都美丽得惊为天人,只是不知道这位与沧水比起来脾气是否一样的亲和。
“这下不好了!”一声呼叫,打断了童小小的思绪。她循声看去,大呼糟糕的竟是冷雨。
童小小走上前,看着一脸着急神色的他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冷雨皱眉答道:“王爷这回要有麻烦了。”方才主子回府竟然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入,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举动。
“为什么?”童小小不解,突然灵光一现,“是因为刚才那个姨娘的到来?”
此念头升起,无需竹儿的催促,童小小连忙向正厅赶去。半路上却被福伯告之,元沧梦赶往上院正屋去了,表情不悦似乎还将王爷急急召回。
童小小转向想要赶过去,却被半路杀出的凌霜拦了下来。只见她一扫昨夜的阴郁,得意洋洋地望着她。
“王妃,今天的诸多事宜我就越权地准备了,实在不是因为我多事,而是从宫里回来的时候父皇特意嘱咐,我也不得不遵循。”凌霜觉得自己这阵子一来总算是扳回一城,将被童小小踩在脚下的面子找了回来。
童小小见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懒得搭理,只是呵呵一笑便要抬足。
“嫂嫂。”赵蓝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童小小一听连忙笑着迎过去。
凌霜没好气地望着眼前的姑嫂二人,刚才的好心情立刻荡然无存:这脾气倔强的蓝娘,从未对她唤过一声嫂子,只对童小小殷勤友好。
一听说姨娘已经到了,而且大哥从后门进府想要避开她,赵蓝娘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来不及多说,她便拉着童小小向主屋赶去,其后还跟着冷雨。
“混账!”刚走到赵蓝少所住的院落外,童小小就听见女子严厉的训斥声,紧接着传来瓷器的碰撞声。童小小急忙想上前看个分明,就见福伯忙将他们一行三人拦在门外,说什么都不让他们靠近屋内。
这时,又听到一个隐忍的声音压抑地说:“姨娘您消消气,请听我解释。”
这个熟悉的声音,童小小一听便知是赵蓝少在说话。只是似乎屋里还有年轻女子的哭声不断,令她心烦意乱。
同样心急的冷雨向两位女主子耳语几句。于是几人便向福伯告辞退出赵蓝少的院落。
不一会,他便带着两人伏在了方才那间屋子的屋顶上。他轻轻揭开两片瓦,为了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的情形。
第一次“登堂”的童小小心里吓得直突突,两腿发软,头脑发胀,只得紧紧地攥着赵蓝娘和冷雨的衣角,趴在屋顶上,等头晕的感觉过去了,才敢慢慢睁开眼睛向下看屋内的情况。
只见屋里坐着三个人,上位的便是亲王妃元沧梦,正怒视着赵蓝少;而她身边坐着的便是刚才看见的那个年轻美人,正垂首低声抽泣;赵蓝少恭敬地站在下首,给足这姨娘面子。
“什么人?”一阵劲风击破瓦片,童小小失衡摔下。
啊!啊!童小小吓得来不及叫喊,就觉落入一个有力的臂弯。是赵蓝少!童小小感激地望着他,扶着他的手臂立好。
黄衣妇人盯着童小小的脸,问:“这是谁?!”
赵蓝少悄悄将童小小挡在身后,回道:“小侄的王妃。”
“什么王妃,居然爬到旁人家屋顶上偷看!不成体统!”
看见姨娘大怒,赵蓝少暗中示意站在门外的福伯先将童小小带离。
茫然不知所以的童小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湖边,在凉亭里坐下,呆呆地望着湖面,夕阳映照着,反射出刺眼的金红色。童小小又鼻子酸酸眼泪汪汪了:虽不是第一次被人蔑视,但在赵蓝少的高贵姨妈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真是给他丢尽脸了。
“怎么了?”一个如春风般令人舒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童小小手忙脚乱地擦掉眼泪,回头一看,是蓝娘。她此刻身上的那种温和的气息,让童小小不自觉地将心里的烦恼告诉了这个小姑子。
蓝娘听了,不由地微笑着问:“嫂嫂,你现在应该是喜欢上我哥了吧?否则我哥的单相思也未免太辛苦了。”
童小小微微红了脸颊,羞涩地承认:“嗯,否则我也不会想方设法地又回到这里。只是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和他的世界有太多的不同了。这令我隐约不安,总觉得别扭。”
“这么畏首畏尾的可不像我的嫂子啊。”赵蓝娘笑着说,“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鼓动我放下心结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童小小当然记得曾经无法无天的时候,但如今随着时日的流逝,她的心里越发患得患失,无奈地说:“那不一样。”
“嫂嫂,其实我一直好奇,您是为什么喜欢上我大哥的?”赵蓝娘好奇地问,“难道是因为他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