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赵蓝少也心酸得很,可如今已成事实,也只好尽量地安慰彼此。他顺势搂上娘子的腰,然后说道:“别难过了,吃一堑长一智,我们还好年轻,来日方长。”
“嗯。”童小小听了也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叹息一声。虽说仇还是要报,但即使报仇了,孩子也不会活回来,心中总是一辈子的隐痛。
柔情四溢,赵蓝少伸手将床幔放下,揽上她的肩卧倒,一边双手忙碌,一边笑着说道:“娘子,我们安歇吧。”
童小小顿时灿笑如花,蹭着他的身子低空越过,由外沿转到靠墙的一侧。突然,她坐起身双腿用力一蹬:“好啊,不过你还是给我睡书房去。”
“为什么!?”毫无防备被娘子一脚踹下床去的赵蓝少哭丧着脸质问。
童小小冷哼一声,将被掀开的床幔掖好,凉凉地宣布:“等你验明正身了再回来。”
“娘子,别啊!”
原以为今晚可以温存一夜的可怜男人,没有办法只得披上外衣向书房走去。本想悄悄地去睡,谁知迎面而来的正是冷雨。
一看见王爷拎着枕头和被褥的狼狈模样,冷雨忍不住偷笑起来。
“王爷,您又被王妃赶出来了?”他调转方向跟在自家苦命的主子身后,边走边问。
赵蓝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把你嘴角的弧度给我抹平。”就算是亲如兄弟,也不许笑。
冷雨尽量下压着嘴角,看着自家王爷,心里不由地佩服起童小小:王妃还真是有一套,不但能将率性随意、有时任性如孩子的王爷的心紧紧抓在手里,而且还能毫无畏惧地一再将王爷踹到书房休息,不想别的女人见了王爷就如老鹰见了兔子,捉住就不撒手。呃,虽然将主子比喻成兔子有些不当,但如今看上去,至少在男女的角斗中,王爷确实太过“温顺”了。
他突然记起自己方才正是要去找王爷说一件重要的事情,险些忘了:“对了,有件事属下差点忘记说了。”
“什么事?”赵蓝少被踹出来,窝着一肚子的气,语气不佳地问。
冷雨见再转个弯就要到书房了,连忙说道:“海棠姑娘正在书房等着您。”
“呃……”正想要抬足跨进书房的赵蓝少看见书案前海棠正背对着门口站着,不知在做什么。他慌忙转身便想要离开。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海棠那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在他听来却如同魔音穿耳:“王爷——”
“你怎么来了?还不快点回去休息。”赵蓝少说着将拉过海棠向书房外退去。这女人上次在茶里下药,害得他差点失身;谁知道她又会在汤里做什么手脚。
海棠硬是抓着书案不肯撒手,脸上还笑着说:“我是想王爷日夜辛劳,所以特地做了点参鸡汤来给您补补。”当然里面还加了一种粉末。这种粉与她所使用的香粉是同一种植物上提炼出来的,只要赵蓝少每天定量的喝下,只要一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就会被牢牢吸引。
赵蓝少打开汤盅闻了闻,敏锐地闻到在鸡汤的浓郁香气里夹杂着别的诡异气味。他合上盖子,推到一边。
海棠见了着急起来,连忙问:“不好喝吗?”
“不喜欢,没食欲。”赵蓝少随着她的话随意敷衍,只想着如何将这烦人的膏药从身上撕下来,然后远远地扔出去。
海棠听了他的话并不生气,只要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喝下去,麻烦一点也无妨。她虚心地向赵蓝少发问:“那王爷喜欢喝什么味道的?我再去做。”
男人低头沉吟了一会,然后给出最终的参考标准:“就像小小做的鸡汤。如果你能做到那程度,再来吧。”
立在一旁的冷雨听了不由地噗嗤笑出声,但立刻被主子骇人的目光给吓了回去,继续寡言地担当自己的护卫职责。
“这……”听见死对头的名字,海棠面露难色,心里觉得赵蓝少的这个要求完全是为了刁难她而提出的。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第二天上午,童小小见外面阳光明媚,晒着暖暖的,便命丫环将软榻搬到屋外的院子里。她正要舒舒服服地卧在上面再睡一觉,却听见一个不受欢迎的声音。
“姐姐。”海棠笑得如黄鼠狼一般,摇着日渐浑圆的腰肢从外面走来。
童小小瞬间皱起眉头,但随即展平,凉凉地问:“你又来干嘛?”
海棠陪着笑脸说起来意:“我想请教您一件事。”
“说说看。”童小小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用正眼瞧她,那专注的模样就仿佛指甲里暗含着藏宝图似的。
被人不冷不热地晾着,虽然很不情愿,但为了博得赵蓝少的好感,海棠她也只能委曲求全,向童小小低头求教:“王爷说最爱喝您做的参鸡汤,不知能不能教教我是如何做的?”
“他真的这么说?”童小小哭笑不得地反问。赵蓝少到底是想折腾这个海棠呢,还是真的喜欢喝白水汤?真是的,上次喝得差点上吐下泻,他这次居然拿这汤当做自己的挡箭牌。
“是,否则我也不必特意来打扰您休息了。”海棠的话说得越谦逊,童小小的鸡皮疙瘩冒得就越多,实在是假的令人发寒。
童小小歪着脑袋想了想,回忆着当初做汤的经历,随后说:“很简单,去找个山泉,打点凉水煮热就可以。”
“姐姐,若是不愿透露便直说,海棠我还是知趣的。可煮热的山泉水,和参鸡汤也相差太多了吧。”海棠不满地望着童小小一派悠然的表情,只当她是为了让自己出丑而故意告诉她完全不靠谱的秘方,当时候让她在赵蓝少面前大大的丢脸。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童小小无所谓地耸耸肩,爱信不信,反正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