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反正我的礼物是送出了。你若是不喜欢,还给他也行;若是喜欢,收下也罢。我都不再干涉,这样可以了吗?”一番浓情蜜意后,赵蓝少始终还是无法真的对她生气,就算她刚说过近乎绝情的话来,他也不过一时气愤伤心,随后还是忍不住对她好。
童小小点点头:“我收下了,不过我天生就不是个做买卖的材料。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当主子,继续让那掌柜替我开店。而我呢,定时察看,想必他也不敢再那么气焰嚣张。”
“你喜欢就行。”赵蓝少才不在乎这些,他只希望小小的眉头能够时刻舒展开来,没有烦恼。
两人相携,说说笑笑地走进厅里。等候多时的冷雨连忙走上前禀告:“王爷,福伯来了,等了好一会,说是公主伤愈回府了。”
一提到凌霜,赵蓝少剑眉挑起:“她怎么还有脸回王府!我不是已经将休书递给皇上,让他转交了吗?”
虾米?这么劲爆而又振奋人心的消息她为什么不知道?童小小自认不是八卦的人,但是八卦起来不是人。好奇心大起的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可惜现在时机不对。
福伯见主子回来,连忙上前行礼,而后将手中的信笺递上:“王爷,公主昨日回府,思念世子,所以想请老奴来带世子回去团聚。另外,老爷的大寿就快到了,您看是不是……”
赵蓝少越听心情越烦躁,福伯话中提到的尽是些恨不得一辈子不见面的人。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就按往年那么准备,到时候我会带着璘儿和小小回去祝寿的。”
“可是公主说,希望世子立刻同老奴回府。”福伯再次重申先前的话。
赵蓝少看着他,意有所指地笑道:“福伯,我想我到现在为止还是这麟瑞王府的当家主子吧?一口一个公主,你是想用那个没脑子的女人来压我吗?”
“老奴不敢。”福伯嘴上说着不敢,可就连童小小都能看出他的不以为然。
赵蓝少不愿多费口舌,转过身不再看他,机械式地交代:“总之,那人的寿辰你们铺张着准备就是;至于世子,暂时由王妃照看。另外,你回去以后,让你那尊贵的公主回宫好好看看休书上是怎么写的,别总待在旁人家里。记住了吗?”
福伯一一应下,灰溜溜地被轰离蓝宫。
赵蓝少突然意识到,他的小娘子怎么变得如此安静。他侧着头看向身边的佳人,只见童小小一个人不知在想些什么,竟出了神。
轻啄一下她的脸蛋,将童小小的注意力唤回,赵蓝少才问道:“在想什么呢?”
“赵大,你真的给公主写休书了?”童小小雀跃地看着他,将心里最在乎的事情提了出来。
赵蓝少想起那几乎无法不用的女人就觉得厌烦,满不在意地说:“当然是真的,这种连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性命都能拿出来当筹码的女人,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伤害别人,我最担心的,比如你。”
童小小一直知道在赵蓝少的心里,她很重要,重要到不可或缺。可是休弃公主,这可是闹不好会被诛九族的事儿啊。
正感动着,一个愤愤的声音响起。
赵璘从门外走进来,义正言辞地对赵蓝少大声问:“爹,娘到底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休了她?这是不是真的?”
赵蓝少弯腰想要抱起他,却被璘儿侧身避开。童小小看他小小脸蛋上愤慨认真的表情,似乎不对他说清楚,他是不会让赵蓝少碰触的。
这是赵蓝少第一次去拥抱儿子的手臂落空,他的心就像崩塌了一小块,总感觉怪怪的。清了清喉咙,他站起身,也以同样认真的口吻反问:“你是听谁说的?”
“谁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什么理由,爹你要休了娘?”赵璘突然目光一厉,指着童小小,“难道是为了将这女人扶正?”
童小小听到这话,几乎要晕倒。眼前这小子真的只有三四岁吗?休弃、扶正……这些词从一个外表稚嫩可爱的小正太口中说出来,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赵蓝少却一拍桌子,严厉地斥责起赵璘:“放肆,是谁教会你目无尊长的?这是你大娘,怎么能女人女人的叫!另外,你大娘本来就是正室,还要扶什么正!是不是你娘对你胡说八道?”
“才没有!娘贵为公主怎么可能当妾。爹,你都不疼璘儿了。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你就越来越不喜欢璘儿了。”孩子毕竟是孩子,说到委屈处,立刻哭了起来。
赵蓝少有心继续教育他,反倒是童小小于心不忍地过去抱起赵璘轻轻地拍打他的背脊。
“不哭了,不哭了。”一边安抚着怀里的赵璘,童小小一边还抽空瞪了赵蓝少两眼,责备起来,“他怎么说也是个孩子嘛,别总吓唬他。好好地说,他会听进去的。”
赵蓝少错愕地发现自己似乎又做了一次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不过这个公主,他是休定了。
入夜,福伯风尘仆仆地回到赵王府,立刻便去下院回报公主。
凌霜听了赵蓝少的话,立刻怒火撩心,将下人们喝退。哐当一声,将手边的可以拿到的东西全都往地上砸去。
她还记得悠然转醒的时候,父皇不悦地将赵蓝少亲笔所写的休书扔在她的枕边,对她说:“在哪儿丢的脸,在哪儿找回来!”
该死的赵蓝少!该死的童小小!现在还有那该死的小叛徒赵璘!我得不到幸福,你们也休想得到!走着瞧!
远在蓝宫玉屋的童小小正哄着赵璘入睡,突然无故打了个喷嚏,浑身哆嗦一阵。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着赵璘天使般的睡颜,打从心里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