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草有些为难的看着它,这要怎么弄上来啊!这家伙少说也有百十来斤,就算两个她都弄不出来,早知道这样,就不该阻止章奶奶一起来了。
想了想,只能回去找章奶奶帮忙,只是她刚走出山,就遇见了一个她以为不可能再见到的人。
那人在扭头看到她的一瞬间,也微微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是你!你又去山里?你家里人不怕你遇到危险么?”
林肇源看着这个仅见过一面,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不禁率先出声,话语里带着罕有的关怀。
“嗯,我没有去深山,你的腿好了?”
章小草虽然急着去章奶奶家,但也不好不理人,而且还是对她流露出关怀的人,于是也客气的问了一句。
“已经好了,这还真要多谢你,若不是你说绑着那木棍有利伤势,不可能会好的这么快!”
林肇源却因为她这寻常的一句话,感到莫名的雀跃,唇角微扯,露出了淡雅的笑容,语调轻快的回答道。
章小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眼里上过惊艳,果然,气质好,长相好的人笑起来,更加好看!
“这没什么,要不是你相信我,也不能好的这么快!”
林肇源听得熨帖,愈发觉得这丫头难得!
二人又聊了几句,只是章小草却有些不耐烦了,她担心时间久了,那母羊会引来别的猎物,要是把狼给招来,她就真的要哭了。
林肇源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于是问道:“你有急事?要我帮忙吗?”
章小草一听,眼睛一亮,觉得让这个家伙帮忙也不错,那母羊很重,就算她和章奶奶一起,还真不一定能弄回来,而他应该会武功,力气也应该不小。
只是,她不想让村里人知道,更不想让章家知道那羊是她抓到的,于是看了他一眼,慎重的说道:“我需要你帮忙,但是你要答应我,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林肇源一听,眼里泛着星芒,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当然!我堂堂男子汉,岂是那等乱嚼舌根子的妇人!”
章小草闻言,不由得撇撇嘴,爱乱嚼舌根子的不止是妇人吧!不过也懒得跟他争辩这没营养的话题。
二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当林肇源得知这丫头抓到了一只野山羊时,脸上闪过讶异之色,这丫头还真是好本事!
“对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是黄洼村的人吗?”
“我是山脚下章家村的,叫章小草!”
章小草如实回答,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林肇源脸上再次闪过异色,原来她就是章小草,可是看起来跟别人说的很不一样啊!
章小草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加快步伐往山涧陷阱那里走去。
林肇源也没再多说什么,一路紧跟着她。
二人费了些力气才将母羊弄了出来,章小草用绳子套住了它的脖子,企图牵着它回去,奈何这家伙四脚撑地,死都不肯挪一步。
两人无法,只好绑着它四条腿,一路走,一路歇的抬了回去。
原本章小草还担心路上会被乡亲们看到,可一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来到章奶奶家,院门上却挂了一把锁。
章小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章奶奶这个时候应该在家啊!
此时,她压根儿不知道,章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几乎整个章家村的人都看热闹去了……
此时,章家不算宽敞的院子里,挤满了乡亲,众人看着眼前的场景议论纷纷。
院子中央,赵氏指着一个身形柔弱,面白俏丽,梳着妇人头的女子,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克夫的狐狸精,不要以为怀里揣了种,就想进老娘的家门,这种指不定是谁的孽种,想往我二郎身上栽赃,没门!”
骂完,眼睛还怨毒的盯了黄氏尚未突起的小腹一眼,恨不得盯穿。
黄氏似是被赵氏的辱骂,打击的不堪重负一般,星泪点点,摇摇欲坠,被自己的娘李氏扶着才没倒下。
站在黄氏身边的两名身高马大的男子黄大龙黄大虎见自家妹子被赵氏如此辱骂,顿时火了。
老大黄大龙上前两步,逼近赵氏,气势压人的喝道:“我呸,赵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儿子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他纠缠胁迫我妹子,我妹子能委身给他?你敢不敢让那畜生出来,咱们当众对峙?”
一旁的黄大虎也没好声气的接着道:“我妹子肚里的娃儿不是他的种,他干啥躲在屋里不出来?老子看,他就是心虚!”
赵氏被这凶神恶煞的兄弟俩侮辱挤兑,顿时没了言语,她知道这兄弟二人说的都是事实的!
可是让她同意一个寡妇进门,简直比吞了苍蝇还难受:“哼,你们一家子朝老娘儿子身上泼脏水,凭啥还要让他出来给你们打脸,老娘告诉你们,二郎是绝不会娶一个寡妇的!”
她把二郎关在屋子里,就是不想他出来坏事。
只是赵氏这耍赖的话压根儿撼动不了黄家兄弟,黄大龙冷冷的说道:“本来我们顾念着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想闹大,既然你们不认,我们也不怕什么,大不了,咱们公堂上见,我倒是要看看,这人证物证都在,你章家如何赖账!”
赵氏脸色巨变,一双小眼暴戾盯着黄家人,却不敢再胡搅蛮缠。
昨晚二郎又没回家,她本以为去镇上耍了,结果今日一大早却被人发现从黄寡妇家出来,这一下子就炸开锅了,黄寡妇带着老娘兄长闹上门来,章家的颜面都给丢尽了。
众人听了兄弟二人的话,又看了看赵氏的脸色,心知这黄寡妇肚子里的娃儿八成真是章二郎的,不然,这平日里几乎不出大门,又老实的黄氏,咋敢带着兄长老娘闹上门?
“要我说,这大山家做的太过分了,虽说那黄寡妇不是黄花闺女,可人家都怀了他家的种了,咋还不认账呢,这黄家要是闹到官府,告他家二郎奸淫,只怕这二郎是要吃牢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