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看了一眼法医,又看了看黄莺:“没事吧?”
黄莺似乎要回答刘彪的话,我却看到她憋半天没憋出一句,满脸涨的通红,估计是怕一开口又吐了。
“死亡之前有行过房事。”此时旁边的一个法医在检查着死者的同时,一边嘴里说出了自己的初步判断,而另外一个医生则负责做详尽的笔记。
“走吧。”我对着黄莺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说道:“世面也见过了,我带你回去。”
法医此时一定在检查死者的左脚之后,我听到法医的声音从我们的身后传来:“死者的左脚残疾。。。。。”
“咦。”这时候,我认为永远不会在这种场合开口说话的黄莺却轻咦了一声,接着有点结巴的对着刘彪:“头。。头儿,这个女死者的脚有残疾吗?我记得两天前,有人来报失踪案,说她姐姐失踪了,当时我刚好在值班,初步的登记了一下,其中就有这点,我记得很清楚。”
“打电话叫他来公安局,做个详细的笔录,你和石磊一起。我留在现场,做完笔录,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刘彪听黄莺说完,没做任何的思考,发出了指令:“虽然不能确认,但是也算是一条线索。
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我和黄莺却没有功夫吃饭,说实话,经过了这种事,哪还有心思吃饭,我要劝劝黄莺,回自己的民警队伍去,不然迟早都倒在自己的岗位上。
我吩咐了老李头给那个人打了个电话。
“好的。”老李头回答的也很爽快。
老李头是局里做文安工作的,按理说,他这个年纪,应该退休了才对,鉴于老李头有功,又闲着发慌,更关键的是他说不在警局呆着,哪天都过得不舒服,也就给他开了个方便之门了,反正是领着退休金的。跟精兵简政怎么也挂不上钩。
“是不是找到我姐姐了。”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公安局的门口急冲冲的跑进了一个男人,由于跑的太急,差点没被门槛给绊倒。
“就是他。”黄莺微微的撞了我一下,对我暗示道。
我此时心中大体也有了一定的准备,看了一眼那个男的之后,我觉得他有点像死去的女死者。
笔录很快,能够看出这个男的对她姐姐确实很着急,不等我们问,他就一股脑儿有的没的全说了,还好说的废话不多。
男人叫钱枫,最近连续几天都联系不到自己的姐姐钱凤,怎么打电话,都是已关机,这让钱枫很是着急,生怕自己的姐姐出什么意外。
经过初步的笔录,我大概了解了一下,钱凤最近刚好失恋,情绪有些不稳,钱枫已经三天联系不到她了。
他们两个是龙凤胎,因为母亲老年丧女,人工授精生了她们,所以他们的感情从小就很好,所以平时钱枫每天都要跟自己的姐姐聊上几句的,这几天反常的现象,让钱枫的心有点不安。
当我听到钱枫描述他的姐姐的身材样貌,更重要的是左脚残疾这件事几乎和女死者不谋而合的时候,我和黄莺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想表达的共同的意思。
我收拾了一下手上的笔录材料,淡淡的问道:“能去你姐姐的家里看看吗?”
“可以可以,没问题。”钱枫急忙说道:“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姐姐,我一定全力配合。”
钱凤住在一个小区,看周围的环境还挺好,来到钱凤的家里,当我第一眼看到钱凤床头自己的照片的时候,我就确定死者就是钱凤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屋子整洁干净,摆设也很有调理,除了笔记本电脑被她带走外,她的衣服鞋子等外出的物品也一应俱全,看的出钱凤没有出远门的意思。
而和这个整洁的房间有点格格不入的是,放在卫生间那桶放在水里泡了很久,已经散发出一点点怪味的衣服,看钱凤屋子的情况,很显然钱凤是个爱干净整洁的人,不可能让这些衣服放着发臭。从这点很显然可以看出,钱凤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我还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钱凤的床铺,在床铺的四周也根本找不到任何搏斗的迹象,如果钱凤真的是那具女尸,假设这个房间就是凶手行凶的房间,那么这个地方不可能不留痕迹。
那么出事的地点会是在哪呢?
黄莺这时候刚好接到了电话走出了房间,看着她给我示意,我知道是刘彪打来的,黄莺在我的授意下,也跟刘彪反应了我们这里的情况。
我若无其事的走到了钱凤的梳妆台钱:“你知道你姐姐平时都戴什么首饰吗?”
钱枫回答的都没有我想要的答案,我忍不住问道:“你姐姐有没有玉佩?特殊的那种款式?”
“有,是一个兔子的玉佩,你看就在床头那挂着,因为我姐姐属的是兔子的。”钱枫想了一下回答道。
我还真想他能说是双鱼玉佩。但是事情还是不如我意,因为我还真只能在床头看到兔子的玉佩。
那枚双鱼玉佩的出现,让案情有点模糊不清,刘彪从死者的那个隐秘部位取出的玉佩的情景,我经常会想起这个画面,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侦探小说,我想我也没有那个脑力。
此时那个染血的玉佩在阳光下的画面又一次的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挥之不去。
黄莺从门外走了进来后,跟我说她已经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刘彪了。
看黄莺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了一句:“怎么了?”
黄莺趴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道:“石磊,刘队叫我们带上钱枫马上过去。”
我点了点头,看着此时用有点疑惑的看着我的钱枫,我沉声对着他说道:“我们发现了一具女尸,初步估计是你的姐姐,想让你去看一下,确定一下,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而此时的钱枫听到我说的话之后,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你过去看看就清楚了,我们没必要骗你。”黄莺劝解的说。
钱枫浑浑噩噩的就被我带到了现场,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刘彪的意思。
钱枫第一眼看到尸体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接着痛哭流涕,因为眼前的死者就是他的姐姐,毋庸置疑。
“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我看着钱枫那不顾阻挡的想上去摸一摸自己的姐姐,我还是紧紧的将他给抱住了。
这只是一个情绪,如果此时真让他上去抱住,估计以后的日子这也许就是个噩梦。(当然最后还是做了一些取证,像DNA对比,才最终确认死者身份。)
刘彪让钱枫过来,一个是让钱枫来认一认,另外一个就是刘彪打算让法医解刨一下尸体,看看死亡时间,如果是无名尸体,那么也就没有那么麻烦,解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证明尸体的身份的,而如果是有家人,那么这个事情绝对是要经过家人的允许的。
出乎意料的是,听到了我们的打算,钱枫虽然痛哭流涕,但却很果断的说:“答应,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将。。将杀我姐姐的凶手找到,我一定全力配合,我的姐姐啊,怎么那么命苦啊。”
这个时候,我发现刘彪有意无意的将那枚染血的玉佩不时的在钱枫的视线能触及的范围内晃悠,我的脑海瞬间又想起了那个画面,由于心理作用,我似乎闻到了一股作呕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