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慢慢的俯下了身子,伸出了他的双手,缓缓的掀起了死者的衣服,此时我吃惊的看到,死者既然是赤裸着下身,看着那个隐秘的部位,根据经验我知道,刘彪是在跟我说,这具女尸是先和男子发生关系,后被杀的,有很大的程度上是被先jian后杀,还没等我喘过气来,刘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再好好看着。”
刘彪又轻轻的拨开了遮挡着死者双脚的箱子底部,看着我指了指死者的双脚,我才清晰的看到,女尸的左脚既然是残疾,刚才由于箱子底部的遮挡,根本就看不出她脚上的异样,因为死者的左脚只有大拇指是健全的,另外四指发育不良,紧紧能看到一点点的肉芽,这如果不是亲近的人,根本在平时很难发现这个小小的残疾。
这让我心里有那么一点挫败感。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看问题别只看表面。”刘彪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经验是靠你不断的尝试,挖掘,积累起来的。”
我听到了尝试和挖掘,看着眼前的女尸,想着要对自己看着就恶心的女尸尝试和挖掘,我就有总想吐的冲动,最终还是没有吐出来,不是不想,是不敢。
此时最重要的是找出这具无名女尸的身份,按照对于无名尸体的侦查步奏,不外乎根据尸体超生反应、尸温、尸斑及其分期,尸僵变化、尸体腐败程度、肠胃消化物等推测死亡时间。根据死者胃内消化物推测死亡时间。根据尸体身长、骨骼发育、牙齿生长情况、面部皱纹推测死者年龄。根据死者皮肤状态、胼胝部位、局部发育状态、死者衣着、身上票据、证件推测死者职业。根据死者身上携带的食品推测死者的来历,根据种族、地理条件、生活习惯、外貌特征、衣着装饰、推测死者居住地。
而这些大部分是法医做的事情,我也就只能初步的判断出这些,在我不好意思的目光中,刘彪让我再找找有没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找寻了大半天,除了那个装尸体的大箱子,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信息。
“头儿,没发现。”我在四周找了一圈,除了箱子,没有找到任何一丝实质性的东西。
而此时的刘彪却微微的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女尸,自言自语的说道:“再等等。”
“ 除了女死者躺着的地方,但我也不敢乱动,法医还没来呢。”我双管齐下的说道。
“来了。”刘彪冷不丁的对着我说道。
刘彪的话说完,刑警大队法医鉴定所的法医也终于来了,看到法医的那一刻,刘彪那紧锁的眉头终于微微的松弛了许多,而当法医将女尸从箱子里缓缓抬出的时候,让我很意外的是,死者身上的裙摆在风中再一次的飘起,就在这一瞬间,在死者的下半身那隐秘的地方,刚好有阳光扫过,一阵金光突然闪现了一下。
我看到了,刘彪不可能没看到,因为他一直紧紧的盯着尸体。他和我一样想看看尸体下面到底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刚才正好检查女尸的脚,所以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风中的一抹金色的光泽。
刘彪快速的往前走了两步,而在女尸被法医平缓的放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看到刘彪紧紧的盯着刚才金光闪现的地方,接着他示意法医先暂停。
再一次的掀起了女死者的裙摆,将裙摆掀到了女尸的腰间,缓缓的俯下身,盯着那个地方。
那形象,赫然就是个变态的偷窥狂,但是我知道,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也疾步的走上前,只见刘彪缓缓伸出了手往那个地方探去,接着缓缓的往外拉着什么东西。
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刘彪手上的动作,首先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一条金色的项链,当整条项链从女尸那个隐秘的地方取出来的时候,整条项链都展现在我的眼前,而在项链我看到在项链的底部,此时挂着一个玉佩,不大,只有拇指头大小。
我第一眼的印象是,玉佩的四周呈现不规则的图案,中间开孔,也呈现不规则的图案,更诡异的事情是,玉佩的三分之一染着血,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刺眼。
我心中暗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枚用金链链接的玉佩,放入女死者那个隐秘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含义,这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用圣经里面的故事,杀害受害者,而每个受害者死后的形态都跟故事描述的一模一样,难道这也是一种暗示?
我第一感觉是我侦探推理电影看多了,脑子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头儿,是什么?”一股风吹过,我被那淡淡的血腥味一熏,瞬间从沉思中恢复了清明,刚好看到目不转睛盯着玉佩的刘彪,不解的问道。
刘彪看都没看我一眼,淡淡的说道:“一枚染血双鱼玉佩。”
“双鱼玉佩?还染血?”我不解的问道。
我很惊讶的事情是,既然会在死者的那个神秘的地方找到看着似乎有点金贵的双鱼玉佩,如果是劫财,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刘彪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让我将玉佩放入取证袋中。
我粗略的扫视了一眼玉佩,发现整块玉佩的三分之一已经染上了血,但是我却看不出玉佩上有任何的一丝的破损,更不知道那三分之一的血到底是怎么进入玉佩之中的,这到底是什么血?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我也清晰的看到那块玉是由白玉圆雕,用阴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双鱼嘴部穿孔用金链系着,我说怎么粗看不管是四周还是中间都是不规则的原形,原来旁边雕刻的是鱼的周身,而中间恰恰是两条鱼的鱼头呈镜像的交错着。
随着染血的双鱼玉佩的出现,案子有点让人捉摸不透,死者的尸体很明显是在死后被人抬人箱子的,加上死者在死之前是行过房事的,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自愿。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钱,那么不可能遗留下那么金贵的玉佩,看着似乎挺贵。
难道是死者死之前自己藏起来的?我大胆的假设着:也许是死者在行房事的时候有特殊的癖好,不是新闻也有说医生在女性的下体取出鸡蛋的事情,这个也有可能。
接着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难道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我一切又一次陷入了僵局,当我发现刘彪紧紧的皱褶眉头的时候,我知道刘彪也似乎有点找不到头绪。
我看着刘彪将戴着的手套脱了下来,疑惑的道:“头儿,现在怎么办?”
刘彪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看着我说道:“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再看看,有时候经验所能证明的东西,还是有限的。”
提到经验,我想起了当年刚进刑警队的时候,刘彪给我们上的第一课就是经验课,按照他的说法,别人不懂的他嘴里说的经验是什么,但是作为他的手下,一定要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个有经验的刑警,当看到犯罪现场的时候,脑海中就要有初步的画面形成,能够初步的判断出整个事情的大体的发生的过程,这个就是经验,这只是刘彪举得一个例子,所谓的经验,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且有一定的依据。
黄莺此时也缓了过来,强忍着继续吐的冲动,往我们这走了两步,但是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