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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抽丝剥茧

“刘队长,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这个意思。”范贤说道:“我也知道不是你的错,我也谢谢叶总给我这个好的工作条件,我没什么可埋怨的。”

“继续说说李明亮吧。”我开口道,这个气氛不打破,我自己都觉得别扭。

范贤继续说道:“那段时间,他的心情很不好,加上他和叶总的关系也不错,其实我知道如果不是他父亲的阻扰,叶总是想让李明亮当副总的,但是李成龙却说李明亮太年轻,不适合这个职位,将李明亮放在叶总这就是为了让他来吃苦的,所以他的待遇也有点像副总的待遇,我是开车的,这车虽然是叶总给自己配的,但是他也有权使用,而且我和他的年龄又相仿,一来二去,就熟了。

而且我回来之后听说,李明亮是因为喝醉了,才被杀的,我就有点纳闷了,因为李明亮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一般人根本就喝不过他,而且他做事比较有原则,至从那件事之后,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因为那次他喝醉了,别人不知道,但是我是知道的,所以之后他再怎么爱喝酒也不会让自己醉,加上昨天保险柜有大量现金的事情,李明亮更不可能去喝醉了。”

“能说说五个月前宾馆的那件事吗?”刘彪听到范贤说道这,就顺势问道。

范贤似乎早就猜到刘彪会问,所以也没有多少吃惊的感觉,马上说道:“李明亮喝完酒就会耍酒疯,这个是所有人都不能容忍的,还有就是爱发泄,我这里说的发泄不是指强jian这方面的爱好,他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这种犯法的事情,虽然刺激,但是却很危险,所以他经常都是找小妹,而且找的都是熟人。

因为李明亮家里根本不缺钱,所以相对来说,钱对李明亮没压力,加上他为人大方,那些小妹谁不是为了钱的,相对于别的客人来说,李明亮不但大方,而且做那方面事情的时候,也不会有特殊的癖好,所以,她们也很开心李明亮能找到他们,而五月前的那宾馆时间,是因为李明亮喝多了,将一个和他们一起的女人当成了小妹,而且关键是那个女人也喝高了,所以才发生了之后的一幕。其实说到底就是那个女人讹钱,具体的我就不方便说了。”

范贤的话,又让我想起了我问叶长天的问题。

“你上次和他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刘彪接着问道。

范贤想了想说道:“是十号晚上吧,孙兴请我们去喝酒的,他叫上了我还有李明亮,那天晚上有四五个人吧。”

“孙兴是谁?跟你们很熟吗?”我一边做着记录,一边问范贤。

范贤笑着说:“孙兴以前是我们公司的,前几个月辞职了。之前是我们这的保安队长,之前的保安都是他带来的,他是从保镖公司出来的,所以还是有两下子的。

李明亮娇身惯养,却也乐衷于耍点把式,说穿了就是为了用来把妹的,也许是想哪天来上演一个英雄救美之类的,而我是个司机,主要是负责给叶总开车的,进出工厂的时候,孙兴总会跟叶总大招呼,一来而去我们就熟了。”

“那天你们有没有谈论提现金的事情?”刘彪接着问道“提现金的事情是十一号才通知的,估计李明亮当时也不知道,所以我认为应该是不知道的。”范贤说道。

“孙兴这个人的为人怎么样?”刘彪接着问道。

“虽然我跟他不是很熟,但是这个人为人仗义,性格豪爽,在我们公司当保安的那会儿,有时候还会跟叶总请个假,带着所有的人外出,别人不知道去干嘛,叶总是知道的,就是去帮人打抱不平,也就慢慢的在社会上有了一点名气,欠他人情的人也不少,之后就出去自己干了,现在开了个代驾公司,生意还不错,自己当了老板,而且自己的资产估计也不止被盗窃的这个数,我想他应该不可能干这事,他也知道李明亮的底细,不可能会冒这个险去干这事情的。”

“这么说孙兴和李明亮的关系比你和李明亮还要好了?”我问道。

当我听到孙兴有功夫,而且和李明亮还是熟人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的,他们经常一起喝酒,孙兴当年教李明亮功夫,李明亮教孙兴玩女人。”范贤说的时候也有点尴尬。

“那除了林柔,李明亮和经常和哪些女的来往你知道吗?”听到刘彪的问话,我觉得我刚才的那句话就相当于白问。

范贤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不清楚,因为那些小妹现在谁会告诉客人真实的姓名的,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而且李明亮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就跟我聊这些,因为我对着方面不敢兴趣,也没时间听他闲聊,我想他跟陈静应该比我熟,至少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刘队,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好的,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刘彪说道。

“叶总说,你们如果要来公司,可以派我去接送的,我也知道你们自己有车,我是将情况反映一下。”范贤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记跟我们说了这么一番话。

“现在的人物关系更加的复杂了,我们要抽丝剥茧的慢慢来,稍微的错那么一步,就可能将案子的方向往错误的方向推进。”刘彪沉思了一下说道。

而这时候黄莺也进来了:“刘队,周日放假,大部分人都休假回家了,我们问了下保卫科的,安排巡查的两个人在十点之前巡查过了,接着他们周日晚上根本就没有再巡查,因为一年的时间都没发生什么事情。”

“会不会是保卫科的人干得?”我脱口而出。

“这个。”黄莺有点犹豫的说道:“我对他们分别做过笔录,那天晚上保卫科的有五个人值班,四个在办公室打牌,一个在外面看门,他们的口径几乎一致,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都在那。”

“这点不能做实。”刘彪沉思了一下说道:“根据调查,保险柜是很重的,所以不能排除是多人作案的可能。”

“黄莺,你说他们安排的十点之前就巡查的两个人是不是叫金顺和田亮?”刘彪的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了赵毅的声音。

我看到赵毅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是的。”黄莺肯定的话回答到。

听到这个对话,我自己有了一点猜测,最终我终于从赵毅给林彪汇报的情况中,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金顺和田亮就是当晚在十点前去巡查的两个保安,他们两个其实就是孙兴带起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孙兴没有将他们两个带走,而因为李明亮当年和孙兴的关系,他们和李明亮算的上是老熟人,称兄道弟,这些是赵毅初步的调查结果。

和我猜测的一样,那天晚上,他们在李明亮的屋子里喝酒,桌上的三个酒杯也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刘彪听完了赵毅的汇报,沉思了一会儿。

“我想我们应该再找些人调查一下情况,需要你批准。”赵毅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刘彪:“或许还能有些收获。”

“这个你不用询问我的意见,你可以自己安排,我只要调查的结果。”刘彪用很平稳的口味对着赵毅说道。

“谢谢。”我第一次从赵毅的口里听到这两个字,赵毅接着看了我一眼,对刘彪说道:“我想让石磊跟我一起。”

得到了刘彪的允许之后,我跟着赵毅往保安室走去。

“有什么话赶紧说。”赵毅对着我笑着说:“别欲言又止,我又不是老虎。”

“没。”我随口回道,其实我是想问,我能帮上什么忙。

特情队的人,调查的方面那是没得说,难道是让我跟着学习的,“好了,别婆婆妈妈的,我叫你是想让你帮我负责其中一个人的笔录,做一下比较,就是分开做笔录。”赵毅似乎已经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哦。”

我们到了保安室,我发现此时保安室的氛围有些凝重,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再怎么样保安室也不能逃脱责任。

“警察同志,我们只是陪李明亮喝酒的,别的真的啥都不知道啊。”看到赵毅进来,有两个比较粗犷的男子急忙站起来对着赵毅说道。

“你们就是田亮和金顺。”赵毅看着眼前两个比较粗犷的男子问道。

“我是田亮。他是金顺。”

赵毅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将金顺给单独带了出去。

“你昨晚都干嘛了?”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金顺似乎在做着回想,接着对着我说道:“我和田亮是负责周日晚上巡逻的,按道理,周日晚上是不上班的,我记得我们是八点左右最后巡查了一次,从外面看到办公楼的李明亮的房间透入出灯光,我和田亮跟李明亮的关系一直不错,加上李明亮好赌。。。”

“等一下。”我连忙打断了金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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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