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次世子出宫,除了皇上、皇后,自己再三关照守口,除一干侍卫临时调动外,宫中几乎无人知晓。是谁泄了消息?
世子在桃林遇见的村姑,如今想来,必然有备而来。
想到此,他心中暗自庆幸,亏得自己坚持,将那些女子就近关押,看来还真的有问题。
只是世子的病,眼下该怎么救?
抬眼看,不远处的三岔路口有间小酒馆,酒馆临路摆着三、四顶小桌,桌边随意地放着一些小椅、小凳。
屋边一株银杏树很是茂盛,挡住了太阳,倒也算是清闲之处。
此时天色尚早,酒馆还没什么人。
子洛立即叫来贴身侍卫铁影先去酒馆安排,又吩咐侍卫队长作好警戒。
自己急步来到软轿边,轻声说:“大公子,此地清悠,可先行休息片刻。”
随后吩咐太医和随行太监小路子小心服侍世子下车。
扶着世子,看着他苍白的脸,急促的喘息,狂咳吐血的样子,子洛心中一紧,刚启程没多久,身边又仅带一位御医,缺医少药的景况,只怕未到蝶谷,世子之命早已休矣!
内侍们小心地把世子扶到椅子上坐下,世子因走了几步,动了心气,这时又猛烈地咳喘起来,一口殷红的鲜血应声咳出,人也顿时陷入昏迷之中。
御医颤抖着手急着掐人中,想救醒世子,一边用手轻拍他的后背,试图让他缓过气来。
不一会,世子咯着血醒来,然而又狂咳,吐岀另一口鲜血,捂着胸口叹了句:“我心口好闷……”说完,人一软便又晕了过去。
内侍小路子身子抖如筛糠,哭着喊:“公子,主子,你别吓我呀!”围在身边的随从,除了卫队,哗啦啦跪下一大片,人人心里惶恐,天呀,要是今天世子没命,自己的小命定休矣!
就在此时,突然,三岔路口平空出现了两个人,谁也不知他们从何而来。
卫兵一见,立刻将他们围了起来,大声喝问:“你们是谁?快束手就擒!”
子洛俊眉一紧,抬眼望去,只见岔路上站着两个年轻男女,穿着甚是古怪的衣服。
那个年轻姑娘,中等个头,肤色白净,长长的头发甩在身后,发上不见任何装饰,只用一个闪闪发光的夹子简单地夹着。
脸上和一般姑娘不同,未见妆容,却是眉如远山,眼若晨星,额上没有刘海,倒是两缕额发微微自然卷曲,很是清爽、悦目。
只是此时,她灵秀的脸上充满了惊诧。
再看她身上,也绝不像本国的打扮,一件粉红上衣,胸口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猫,阳光下竟然闪闪发光,而姑娘的一双玉臂竟全然裸露在外,而下面只着一条白色短裤,一双玉腿秀长笔直,脚上不是寻常的绣花鞋,却是蹬着一双露趾厚底的透明鞋子,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却让人觉得清秀、脱俗。
看着这从天而降的姑娘,子洛俊脸瞬间红了,这平常美貌的姑娘不是没见过,可这穿着如此大胆的姑娘却是头一回见到,难道是被人打劫?可偏偏这姑娘却一脸坦然,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子洛不敢再直视姑娘,移目再看那男子,与自己一样颀长的身材,一头短发如墨,肤色微黑,俊脸上剑眉微蹙,两眼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处变不惊。身上的服饰虽也很怪,却比那姑娘正常一些,一身短衣,黑色的裤子,被一根皮质腰带紧束着,很是精神。
只见这位男子,紧张地一手护着姑娘,一边两人轻声交谈着。
这自然便是晨星和秦浩了。
晨星从晕眩中定神说:“浩哥,这里在拍武打片吗?”
秦浩看了看周围,说:“不像,没摄影机,没道具,一个现代打扮的人都没有,我怀疑,怕是被Uf0时空转移了。”
辰星一下兴奋起来:“浩哥,你是说,我们这是穿越了。快看看,我们是穿到哪里了,不会是哪个皇宫吧?”
秦浩苦笑着说:“看来不像,而且情况也不是很好,我们被包围了。”
辰星这才好奇地打量起四周来,虎视耽耽的卫队,黑压压跪了一片的人,围着不远处桌边那个咳个不停的病人,正在焦急施救。
再看那个咳喘病人旁,一位身材高挑,五官俊朗,身着紫色紧身衣的绝色男子,这时正在为那位病人运送内力。
只见他剑眉紧锁,神色焦急中,依然透出一种冷峻与浑然天成的霸气。
辰星是现代人,人与人之间的等级观念从来就淡薄,加上她出生医家,自小受的是医者仁心的教育。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咳喘之人,患的正是现代寻常的哮喘症,正好自己因为从小也有这个症状,虽然已经差不多根治,很少复发,但当药剂师的妈妈以防万一,每次出门,总是给她带着药,以备不时之需。
辰星这时一心放在了正在咳喘不停的世子身上,再顾不得四周越围越拢的卫队,眼看得世子又一次昏迷过去,辰星一拉秦浩,两人急忙赶了过去,却被一脸警惕的卫士拦住了去路。
辰星的本领,秦浩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辰星爷爷是著名的老中医,曾一心想把自己一身祖传的医术传下去,可惜辰星爸爸却学了西医,爷爷只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辰星这个唯一的孙女身上。因此,自辰星四五岁时起,便被爷爷迫不及待地让她识字,背诵各种各种草药名称,名医验方,小学一毕业,又教授起望、问、诊、切,还把自己独门的针灸技艺传授给了她。好在她打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凭这本领,她在小学就连跳二级,所以跟爷爷学到现在,也算有了不少的中医知识,顶得上爷爷大半个助手。
这时见卫队拦了去路,秦浩忙解释道:“各位稍安勿燥,这位姑娘可是医家出生,让我们看一下病人吧,或许能帮得上忙。”
子洛观其神色,担荡清明,不似有恶意之人,便喝住了兵士,心想,世子现巳病危,结果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了,或许让她们看看,还有救转的希望。便允了两人近前,密切关注着他们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