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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分裂人格

冬紧紧抱住三九,手在她的脸上流连,说道:“因为这是我们最后一个晚上了。过了今夜。我们就会彻底分开了……”

“不是的哦,冬。过了今晚,我们才会真正的在一起……”三九匆匆解释,将头埋在冬的颈窝里。

“害怕吗?三九……”

“有一点,但是因为对象是冬,所以不是特别怕。我的心脏还在激动的跳着呢!”三九笑着,拉过冬的大手,往自己的左边胸口贴去。

冬果然感受到了,在一片小小的柔软之下,一颗心脏在疯狂的咆哮者。

“真小。”冬忍不住的讽刺三九一句。

三九的脸一下子白了,将冬的手甩开,自己滚到了床的另一边去。

冬一把将小人拉回来,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抱歉,我错了!”

三九在心里也根本没有生气,只是被人点中了痛处,心里不爽。

“冬,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嫌我小,但是就你不行!别的人的再大也不许你看!尤其是下了地狱之后哦!”三九幼稚的说道,转过身,面对着冬的正脸。

“是是是,遵命!”冬笑了。被她独占的感觉,真好。

三九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

因为很安心,因此三九很快就沉入了梦乡。而冬则因为看见了窗边的人影,而又一次无眠了。

那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似乎发现了冬不甚友善的目光,女人诡异的笑笑,纵身从窗跳下楼外……

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都不是偶然。仲夏的死,三九与冬的相遇,安泽的接近,车祸还有殉情……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被神设计好的。这大千世界的人们,都不过只是一颗颗的棋子,供他解闷。

三九和冬也不过如此吧。

当三九因为刺眼的阳光而睁开双眼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冬的身影。

她大惊失色,以为冬是为了阻止自己去死而逃走了,但是,仔细想想,似乎没有道理。因为昨天晚上,他们明明说好了的。他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或许,是冬的身体到了极限,在她之前就离开了?三九慌了,她确信是第二种。于是跑出房间,又开始死命的找着冬,希望在冬消失之前,再看他一眼……

“冬……冬……”在海风中叫着冬的名字,三九感觉自己的话语中都染上了海的腥味。找遍了海边小屋的四周,还是找不到他。

突然,一个不好的想法钻进她的脑海中……因为昨天的菜,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了……

顺着自己的想法跑到当初仲夏与女孩子殉情的悬崖,果然,冬形单影只地站在海风中,眺望着远方的景色。

“冬……”害怕冬会一个人跳下海,三九连忙叫着他的名字。刚想要走近他,便被拒绝了。

“三九,别过来……”冬的声音充满了痛苦。

“为什么?离你那么远,我听不见!”三九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了泪水。冬这个家伙呀,就像是洋葱,让她越面对,便越流泪。

“三九,抱歉,我不能够陪你去地狱了……该去地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听到冬的话,三九呆住了。

“冬,这是怎么一回事?”

冬站在海风中,略长的发被吹得扬起来。

看着哭泣的三九,心里明明也同样痛苦着,但是他也要将实情告诉这个他心爱的女孩。

“三九,该下地狱的人,是我……”冬闭上眼睛,他不想要看到三九知道真相之后,那不解又怨恨的眼神,“三九,其实我是……”

“不要说!”三九突然叫喊道。她渐渐明白冬想要说什么了,他想要告诉她他的身份,但是那个结果会让她承受不起。她不想听,她不愿意听到自己的爱人口中,说出决绝的话……

“三九,你必须知道真相,如果你明白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就不会觉得,与我殉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冬缓缓说道,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让三九被骗着跟他走,他不要。

三九觉得浑身都虚脱了。她不敢想象,冬告诉她的事情,会是怎样的。

“三九,其实我,是仲夏……”

隔在两个人之间的,此时除了带着清晨凉意的呼呼的海风,还有,无边无际的静寂……

他刚才说了什么,他是仲夏?

“别……别开玩笑了,冬,你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三九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开什么玩笑?冬这个家伙,又开始闹别扭了吗?说什么谎不好,偏偏要扯到,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

冬摇摇头:“三九,或许你看见的我,不是仲夏的样子。那是因为,再决定见你之前,我害怕你还在恨我……”

“不要再说了!那么,即使你是仲夏又怎么样!我还是爱上你了!你让我怎么办!”三九低头咆哮着,不敢去看冬的脸。她害怕冬的那张脸在下一秒会变成仲夏的样子……她不要,她不要有一种,背叛了仲夏,或者背叛了冬的感觉!

“三九,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死……”冬开始向三九走近,似乎急切地要解释。

“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和仲夏吵架,他就不会去找别的女人殉情……”三九终于忍不住,又一次流下眼泪。

“三九,就是因为担心你的这种想法,我才会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别胡说了,你根本就不是仲夏,凭什么用他的口吻与我说话!”

“三九!冬!”

三九一恍神……他叫她,“冬”?那个只有仲夏才会叫的名字?

“冬,你要怎样才相信!你就不能听听我的解释……”冬无奈地走到三九身边,双手搭在她瘦弱的双肩,小声而又隐忍地说道,“冬,我就是仲夏,你想让我说出什么事情,才肯相信我?是你为了追我而将我的妹妹当成情敌的事,还是我们一起去游乐场,你因为坐海盗船而吐得一塌糊涂的事?还是说,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初二时候考到不及格的数学试卷?”

三九被冬的话震惊得说不出声。

为什么,这些小事,冬会知道?明明是,只有她和仲夏才有的小秘密……

“冬,你听我说,我的死,并不是殉情,而是,事故。而且是我咎由自取。”

“是事故……”三九重复着冬的话,仍然不敢相信。

“我说出真相之后,你可能会恨我。”冬轻轻将三九拥入怀中,声音里竟然有一丝呜咽。让自己喜欢的人讨厌,他根本就不想。但是,怎么能让三九永远活在自责和痛苦中……

“那你就不用说,一直就这样下去好了……”三九任由着冬抱着她,不反抗,也不应和。但心里的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要让自己讨厌他,恨他。

“那我就失去了来找你的意义……三九,你知道,有些人会有双重性格的吧?”

“嗯……”这和仲夏,又有什么关系?

“很不巧,我就是其中之一。”冬苦笑道,抱着三九的手收得更紧了,仿佛害怕她会因为自己的话而逃跑。

而三九只是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她只有用沉默来掩饰内心的震惊了。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昏迷时做的那个梦。梦中那个阴晴不定的仲夏,难道是他的另一面?

“三九,我的身体中,藏着一个恶魔,总是会容易冲动……在我小的时候,因为亲眼看见了父亲对母亲实施家暴的场景,所以我就用刀子刺了我的亲生父亲……”冬的声音微抖,“是不是很可怕?冬,你会害怕我吗?”

三九没有回答。接受自己爱上的人是自己已经死掉的前男友,已经够令她震惊了;而现在,他又告诉她,他隐藏在彬彬君子后面的一面……她该怎么办?想到自己的身体还被这个男人紧紧抱住,三九从心里打了一个寒战。说不害怕,是假的吧。三九的身体微微的挣扎,在冬感觉来,却是那么的明显。他苦笑一声,将三九松开,并后退了几步。

三九本来想要道歉的,但是,对着这样的仲夏她说不出口。原来那个时候的他和她,还是有着很大的隔阂,不然,他不会什么都不告诉她。

但是,都告诉了又能怎么样呢?大概,她会像见到了怪物一样逃开吧。

三九只有低着头,掩饰心中的愧疚。

“那天我们有了争执之后,我的第二人格被激发了出来……我害怕让你看见那样难看的我,就一个人朝着这片悬崖来。然后,我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像你的女孩子。”

三九一惊。她联想到了那个人,安泽的女朋友。但是,他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仿佛是看出了三九的疑问,冬解释道:“冬,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那样。”

“那么,那张照片你要怎么解释?”三九匆匆翻出手机,想要找到自己拷贝下来的那张,仲夏与女孩亲密的照片。但是,她翻遍了所有的文件,也没有发现那张照片。

是被谁删掉了?还是,那张图,只是她的幻觉?

“因为我气愤到极点了,恨不得能杀了你。因此,我将那个女孩子,当成了你,推下了悬崖……”冬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回忆一件令他痛心疾首的事情。他不知道,三九会用怎样的眼神,来看他。或许,是彻彻底底的被讨厌了,被害怕了。但是,他不后悔说出真相。因为,只有说出真话,三九才能够鼓起勇气来恨他,而不是一味地反思她自己,埋怨她自己……

果然,三九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呆呆地望着冬。

那是她认识的仲夏或冬吗?他怎么可能,会是杀人犯……

“当然,上天还是很公平的。在那个女孩子跌下悬崖的时候,她拉住了我的衣角,结果我,也和她一样,进了地狱……”

解释完自己的死因后,他觉得浑身无力。疲惫感如同海浪一样涌来,让他差点被海风吹翻在地上。

“三九,你害怕我是应该的。因为我,或许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恶魔。我死了,是最好的事情。一想到如果我没死,将来的某一天就会对你施暴,我就会庆幸自己已经死了……”冬苦笑着,走向海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任务结束了,是该,离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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