璆云看着闭眼的月,叫了很多声都没有回应,于是他将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艰难地搀扶着昏睡的月前行。经过一番努力,璆云将月带到了一条瀑布前,顺着湿漉漉的岩石小道,缓慢走进瀑布,其中有一个很大的溶洞,璆云将月轻轻放到了地上,使她微靠着岩壁,璆云用火石点燃了事先藏在溶洞墙壁缝隙里的火把,一边将火把放到离自己几米的前方,又忙搀扶着月,就这样反复重复着,豆大的汗珠很快挂满了璆云的额头。
大的溶洞里还有很多小溶洞,璆云搀扶着月进了一个靠洞沿的一个小溶洞。火把有限的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火光之外是一色的灰暗,洞内静得可以听到从岩壁上滴落到地上击迸出的.水滴声。冰晶慢慢融化,弯曲的树根继续向前蔓延着,所到之处都被褐色的虬根像网一样的捆绑着。一架锈迹斑斑的马车经过,虬根自觉的向两边推开,给马车留出一条宽敞的小道,马车前的白马停了下来,在原地轻踩着脚步,钉在足底的金属板发出了一串细碎的声音。
一只缠着泛黄血迹布条的腐手从成缕的牛皮帘子后伸出,将帘子往一边轻掀起,缓慢的走了出来。戴着面具的男子徒步走了几步,蒙面男蹲下身,用手轻轻捏起了一团泥土,用手指微感,似乎发现了残留在泥土间的余温。蒙面男站起身来朝着瀑布望了望,走了过去,在飞泻的瀑布前停留了片刻,未腐的眼珠缓缓转动,隔着面具似乎可以看见蒙面男腹黑的笑容。蒙面男抬起了手掌,五指分开,一道黑色的光束从掌心中飞出射向瀑布,溅起一阵很大的水花,飞泻的瀑布被击中的部分停止了流淌,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道缺口。从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瀑布里藏有一个溶洞。
蓝羽的玄明镜模糊一片,看不到任何画面,启动千里传音一声又一声但也无人回应。“难道月他们出事了。?”蓝羽在心里想着,握起玉笛,站起身看着依旧躺着的翔,无奈的摇摇头。一股劲轻拽着蓝羽的衣袖。
“不必管我,你去吧!”翔黑色发丝下的脸苍白无力,可以看到他双手殷红,眼眸里满是倦意,语气却坚定有力。
“ 不行!我既然答应了留下,就得守着你。”蓝羽坐到了翔的身旁,将他的双手握到了自己的手中,用元气为他疗伤。
翔忍着十指连心的疼痛,瞥了一眼蓝羽,他额上的汗珠就若珍珠,一颗颗,串成链子猛地在他的心上勒上一道印子。
“他与自己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他却为自己疗伤,还有她。妖不都是无情无义吗?翔更加不能理解师傅为什么说妖皆是恶,还是妖太会伪装本性,难道是想让我帮他们继续夺回唤龙哨。不!那他们为一位素不相识的孩子竟然愿意那般竭尽全力。这些又说明什么?”师傅的话语和现实的一桩桩事实在脑海中涌动,搅合的翔的头隐隐作痛。
“不要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蓝羽看到翔双眼无神的凝固在一处,将玉笛凑近朱唇,流出一曲悦耳的笛音在洞中回环,余音激荡进翔的耳朵里,将他的思绪安抚于平静,翔缓缓闭上了双眼,笛音未断。蓝羽察觉翔紧绷的眉宇舒缓下来,才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玉笛。
穿过弯曲的隧道,璆云扶着月吃力地弯下腰,璆云先匍匐着通过一个窄小的洞口,进入了一个较为宽的圆形的厅室,墙壁明显是人工打磨过,光滑的可以映出人的影子。璆云轻轻地将月拽入了其中,又用瘦小的手指扳动墙上凸出的石雕木枝,只听到一阵沉重的声响过后,璆云正前方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扇门,缓缓打开,门里的阳光射了进来,使璆云一时睁不开眼睛。
此时,一只绷着布条的手钳着一颗眼珠躲在璆云他们身后,静悄悄的看着这一切。蒙面男子在几个小洞外的大溶洞中央等待着。他事先感知到靠近洞壁的小洞的地面尚存余温,所以将手臂放入跟踪。蒙面男子的牙床微挑,金属质的面具掩盖不了那恐怖、令人胆寒的微笑。
蒙面男大步走进靠洞壁的小洞,手里拽着的铁质斧头在地上拖出一阵沙沙声,谱成一曲死亡之歌正在洞内吟唱。须臾间,迎着耀眼的阳光,璆云清晰地看见呈现在眼帘的这一幅画卷---翠绿的植株,夺目的奇花缀于绿茎间,婉转的鸟鸣清脆动听。一抹喜悦的色彩悄然溢满了璆云的双眸,璆云小心搀扶着月在各种绿色植株里穿行,不远处的杂草丛里孤零零的屹立着几根石柱,残缺不平的石柱上刻有很多花纹,但大多数已被青苔所覆盖。璆云伸出白皙的小手,纤细的手指缓慢抚摸着早已冰凉的残柱,求云很清楚的记得这是宫殿的残骸,璆云的手指变的有些颤抖,被记忆的风吹拂的悲伤无力,涌动的画面,撩下了求云一滴滴沁凉的泪,无声的在下巴处汇聚,流进胸膛,确依旧冰凉无比。就在这个时候,求云发现石柱在颤动,一旦紧紧贴近石柱,震感就会愈发的强烈,璆云退回了手掌,抱紧了
躺在地上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