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芸觉得这珠子十分神奇,便收入腰间的香囊里,匆匆的找了嬷嬷出了竹园。
灮璘迷雾,传说是帝国最大的迷雾森林,从古至今,没有人能活着走出这里,曾经有几个修仙的道长到是有那么一个走了出来,出来后对等在森林的徒弟说了两句话便死去,至于是什么话,也无人得知,因为那徒弟匆匆的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
而此时,迷雾森林的中心地带一棵古树,而古树的上方有一间茅草房,一老道站在树顶,衣带飘飘,清瘦的脸颊上泛着红光,看起来精神抖擞,老道眯着眼看着皇城方向,心道:刚刚幽蓝的光带有一股魔气,为何一下子有没有了,竟察觉不到半点魔气的存在了。
棋芸出了院子,找到丫头、婆子便去了公主的屋子,向她道别,然后便回了皇宫,章雪音见棋芸走了,也不觉的纳起闷来:这棋芸郡主从来都不是个气量大的人,竟然没惹事就走了,实在有些蹊跷。便问了问小丫头棋芸在府里都干了些什么,得到答案,章雪音也想不出个究竟,转念一想,这棋芸没惹麻烦就最好了!
菊花宴也就这样算是平静的过了,没有人知道皇城在平静里却有一丝丝诡异在靠近。
棋芸长在太妃膝下,虽然任性、无礼,甚至是有些无情,但惟独对太妃很是孝顺、尊敬,兴许棋芸也知道在冰冷的皇宫中也只有太妃是他的靠山了,只要这山不到,那她就可以横着走。
棋芸回了皇宫,直奔太妃寝宫,到了宫门却见宫门紧闭,门口有禁军把守,宫女和嬷嬷、太监都站在门外,这是棋芸发现皇帝身边的总管李公公也在人群里,走上前去,问道:“李公公,这是干嘛呢!皇帝伯伯在里面么?”
李公公听到声音,这才转过身来,发现是棋芸郡主忙道:“哟是郡主啊,老奴给郡主请安,回郡主的画,皇上和太妃在里面谈话呢,任何人不能打扰,我们也才都在外头候着。”
棋芸纳闷,眼珠子转了转,狐疑道:“这是什么事,我也不能进去?”
李公公一脸谄笑:“郡主心里挂念太妃,老奴也感动啊,不过这皇上的吩咐老奴也不能违背啊,不如等太妃出来了,老奴亲自去告诉郡主,您看这样行不?”
棋芸见状,便把李公公拉到一边,脸上也多了些讨好的笑容,悄悄的问道:“公公,你也知,棋芸打小就没了爹娘,全是长在太妃膝下,看这情势,多半是有什么大事,公公也给我透个气,我也好给太妃和皇帝伯伯分担点啊!”棋芸语言透着着悲切,说得十分诚恳,让人丝毫不疑。
这李公公在这宫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也有些动容,心下也有些怜悯,看着棋芸,叹了声气:“是北国特使要来了,据说是来求取一位公主到北国给太子做太子妃的,太妃和皇上在宫里商量怎么接待这北国特使呢!”虽然李公公没有说是让那位公主去和亲,但大家都知道皇帝膝下有七位公主,有六位已经嫁人了,另一位是皇帝的老来子,才不到七岁,这和亲的人选也只能在宗室女儿里挑选。
棋芸听了这话,心里颤抖了一下:如果在宗室女儿里挑选,那自己会不会也在这里面,不会的,太妃那么疼我,皇帝伯伯也很疼爱我,绝对不会把我嫁到那种地方去的。
北国在边远的赤寒地带,就像被诅咒过的一般,终年都处在极寒里,北国人生性凶残、刁野,这北国太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想想要是在这里过一辈子,不被折磨死就会被恶心死。
棋芸对着李公公牵强的笑了笑,便转过身去,走了,李公公看着棋芸的背影,叹息着,摇了摇头,心道: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不过生在帝王家又有几个是命好的呢。
棋芸遣了身后的宫女,一个人悄悄的转到太妃寝殿的后院,在后院有个小门,是专门供太妃寝殿的小厨房送瓜果蔬菜用的,这些送瓜果蔬菜都是比较吵杂的,为了不影响太妃清修,皇帝特地下了命令在这里开了道小门。
棋芸敲了敲门,一会来了便有人开了门,开门的人棋芸也认识,叫做哑婆,是从前王府的人,因为父母都死于非命,棋芸也没有哥哥弟弟什么的来继承王位,所以王位便被收回,连带这些宫里出来的宫女、太监什么的都被收回了内务府,太妃怜悯她是个哑巴,又是个忠心的,不忍她在皇宫其他地方受苦,便让他来看门。
哑婆向棋芸比划了一阵子,棋芸看着,笑道:“哑婆,我很好,你让我进去,我有些事。”
哑婆给他做了个悄悄的手势,便放她进去了,棋芸一路走来,竟没有发现一个宫女或者太监,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才想起这些人都被遣了出去。棋芸来到太妃的寝殿,贴着墙角,只听见。
太妃:“皇帝,这人选你你再挑挑,棋芸这孩子从小长在我膝下,我是断断舍不得啊。”听着太妃的声音,有些微怒。
皇帝:“母后,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棋芸,可是这和亲也不是儿戏,其他的宗室女儿也都不符合要求,这北国这些年越来越强大,朕不得不防,既然是和亲,那必须要挑个忠心的,样貌、心机都好的。这棋芸长在您的膝下,对您也是感恩戴德,再忠心不过了,至于样貌和心机,也都是好的,母后你可得想清楚啊。是江山重要还是个宗室女儿重要。”皇帝搁下狠话。
“腾”的一声,里面传来重重的响声。
便听到太妃十分激动,有些颤抖的说道:“当年哀家看着你害死了益儿,今天你连他的女儿也不放过吗?”
棋芸听到这里,十分震撼,张着嘴,愣是没有回过神来。
突然“砰”的一声,里面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皇帝的声音透着怒意,大声道:“您就以为看着自己亲弟弟死,我就不难受吗,要不是他危害到了皇位,我会不纵容他吗,我爱的人都给了他,他却还不知足,要不是他勾结外人要谋朝篡位的话,我怎会让郑呈贤在路上制造陷阱,推车入了山崖。至于棋芸他从小我哪里亏待过半分,他享受了皇家的恩惠,就得给皇家做出牺牲,这帝王家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难道您到现在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