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真不太去想打搅父皇休息。
“源哥哥,源哥哥!”
秀熙郡主一身火红的跑了过来,后面依旧跟着一脸苦相的小英子。
小英子心里真是苦,今天这是怎么了,大殿下带着侍卫气冲冲跑来一副寻晦气的样子,秀熙郡主今儿个也风风火火的不管不顾的往里冲,也不怕冲撞了二殿下。
“源哥哥,昨天那女人是侯雅萱?”
景源,景域同时皱眉,真没规矩。
“殿下,玉和宫的春音姐姐来了。”小英子在外面报道。
“让她进来吧。”
景源分别扫了一眼景域和秀熙,勾起嘴角,今天还真是热闹,母妃都派人过来了。
春音随着小英子走进殿内,没想到大殿下和秀熙郡主都在,愣了一下,连忙行礼:“大殿下,二殿下,秀熙郡主吉祥。”
“免了吧。”景域还是一脸的不爽,但是还是注意了要表现一下他大皇子的气度以及维护他那亲切爱民的形象。
“说吧,母妃有什么事?”接过小英子泡好的茶,揭开茶盖,缕缕热气飘起,吹了吹漂浮在面上的两片嫩茶叶,景源淡淡的问道。
“回二殿下,娘娘是让您去一趟玉和宫,太后,皇上和皇后现在也都在玉和宫。”春音微笑着柔声说道。
这春音姑娘看着约莫二十左右,给人柔顺亲切的感觉,对着景源并不像外人那样又敬又怕,或是若一般女子一样眼含崇敬面露娇羞,倒是一副落落大方自然温婉的样子。
春音本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听话懂事,做事谨慎也沉稳,很得太后喜欢,郑贵妃怀景珍公主时,才被派到玉和宫服侍,如今这景珍公主也差不多快六岁了。
早两年,春音正当嫁年龄时,郑贵妃也曾起过心思,想让景源把这春音收进房里,只是,景源一直没那心思,春音又不愿嫁了别人,只说愿意陪在郑贵妃身边,到让郑贵妃觉得这乖巧柔顺的丫头更贴心了,这两年,这丫头年岁也大了些,却还是不愿嫁了出去,只因她手脚灵活心思细腻,郑贵妃也就断了心思,就让她一心一意服侍自己,管着自己宫里的大小事宜,若是有机会,她也不介意让春音与自己儿子多接触,这终归是个让自己放心的孩子。
“祖母,父皇和母后都在?景源,我看你怎么交代,春音你去回了,说二殿下马上就过去,我也去。”
景域有点幸灾乐祸,他觉得母后也在的话,景源绝技不能在自己这里讨了便宜去,更何况祖母也在,这侯雅萱本是父皇许给自己的妃,礼都站在自己这边的,祖母虽说平时总是慈爱但却是个最重礼数的人,就算之前再宠爱景源些,这会也不会偏袒了他。
景源看了眼景域,他那浅浅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呢,淡淡的笑了笑,往内室走去:“皇兄先去,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源哥哥,我怎么办?”秀熙不甘心的问道。
景源看着她,心思一动,勾起嘴角,凑近她:“秀熙,你也听到了,母妃要见我,要不你先回去,我完事后再去找你,可好?”
秀熙看着眼前的俊脸,面上一红,像受了蛊惑般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了之前风风火火仿佛随时都会张牙舞爪的气势。
景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秀熙看着他的背影,半天嗫嚅道:“那你一定要来啊。”
景域看着这一幕,摇头咂舌,自己这个弟弟太邪恶太妖孽了,随便一个笑容就让秀熙这样的女子变这样了,要是他这样对萱萱,不对,不对,他家萱萱是个清醒聪明的女孩,才不会上他当。
可惜他忘了,他来景源的恒阳殿质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是不是耍了什么阴谋诡计让他家萱萱上当了。
所以,有时候男人也会翻脸比翻书还快。
“域儿,源儿怎么没过来?”
太后一见景域进来了,也没等他行礼,就一把拉到了自己边上,慈爱的问道。
“祖母啊,二弟他就是事多,说是要换身衣裳了再过来,我就先过来了,最近天凉了,祖母觉得身体可还好?”景域见太后不让他行礼,他也就算了,随着太后一问一答。
“祖母挺好的,不过啊,这孙子里,就你跟景源不让祖母省心,总让祖母惦记,真真是该打。”太后笑着看着自己这个长孙,一边说,还一边在景域偷茶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屋里的皇上,皇后还有郑贵妃也都陪着笑了,一屋子的人看起来倒也其乐融融。
景域缩回手,也笑道:“祖母可真是偏心,您说我跟二弟都不让您省心该打,怎么就光打我了呢?”
“等会,源儿过来了,哀家也打他。”太后让春音另给景域沏了杯茶,递给他,笑道。
“给祖母,父皇,皇后娘娘,母妃请安。”
正说着,景源就来了,正儿八经的向各位行了礼。
太后连忙过去,在他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笑道:“一家人,也没外人,正儿八经的行个什么礼,快过来,让哀家看看,也不知道成天在忙些什么,好长时间都不去看看哀家了。”
景源也笑道:“是孙儿不孝了,祖母最近可好?”
“好,当然好,能吃能睡的,哀家看你这气色也好,难怪那侯家二丫头不管不顾的非要喜欢你。”太后看着这个孙儿,是越看越喜欢,这个孙子与先皇年轻的时候像极了,特别是那眉眼还有这一身的气度,比皇儿都还神似几分。
景域一口茶水,差点喷了。
刚才祖母对他喜笑颜开的,他还以为祖母必定是得帮他的,这听祖母的话头,她老人家是不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可还觉得理所当然的?这让他多委屈。
“母后,瞧您说的,这侯雅萱原是皇上许给域儿的皇子妃,现在咱们还没弄清楚那些流言是怎么回事呢,您就急着认了话头。”
皇后有些不高兴了,这太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偏疼景源,虽说她承认域儿是没有那景源聪慧心眼多,但就说皇上的所有儿女中,只有域儿是最孝顺的,三天两头的就去太后宫和自己宫中问起居,问饮食,讲笑话,逗闷子,而那景源总是半月几月的不见人影,见了面也是冷冷淡淡的,哪有她域儿讨喜,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想起这些,皇后也觉得自己儿子也是有些不争气,身为皇长子,成天东窜西窜的,也讨不到人欢心,到现在还没被立太子,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郑贵妃见太后的脸也有些难看了,连忙笑着说道:“是呀,源儿,那侯雅萱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听说为了见你,还跑去那烟花之地了。”
知道母妃叫自己过来,肯定是问侯雅萱之事,所以一早就想了怎么回答,于是,装作有些无辜的答道:“母妃,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传出这样的闲言的,只是说到昨晚上在秦月楼,我只接触过一个绿萼姑娘和小雅姑娘,那绿萼姑娘本是秦月楼的一舞姬,而小雅姑娘据说是侯昭彦的义妹,因喜爱跳舞,又得青枝大家真传,刚被请去教导楼中舞姬,并不算那楼中女子,而昨晚上,小雅姑娘也只是随舞姬们跳了一曲舞,得我邀请陪我喝了杯酒,并无其他作为,我也不知那些不实的谣言从何而起,而那侯雅萱可能也因是侯侍郎的妹妹,被有心人误传了吧,说起来也是有些无辜。”
“原来如此”郑贵妃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皇后,又道:“小时,她同你一块读书,母妃也见过几次,倒是个乖巧机灵的孩子,大了,在你寿辰上也见过一次,虽说没见到面目,但那风华气度实实的当得起这京城三姝之一的名头,想来,定是有人恶意造谣了,姐姐,您就别生气了,源儿这都解释清楚了。”
“好了,皇后,你也别气了,这就是一些无聊人士的造谣,那侯雅萱堂堂丞相府千金,怎会跑到那烟花之地去呢,还有源儿,你以后也少去那些地方,你也该正经娶个妃了,域儿也只长了你一岁,大的孩子都已经两岁了,朕看那秀熙郡主虽泼辣了一些,但容貌家世也都不错,打小你们就好,你觉得怎么样?”皇上也跟着劝慰,但说着说着就又提到了景源的婚事问题。
皇后虽还是板着脸,只是听了景源的解释,郑贵妃和皇上的劝慰,这脸色比刚才好些了。
“对呀,我刚才从他那恒阳殿过来时,秀熙郡主也在,那对他那叫一个,啧啧。”
景域也不生气了,听父皇提到秀熙,他又想起秀熙那娇羞的望着景源背影的情景,于是,一脸暧昧的插话进来。
景源扫了一眼景域,无视他那一脸的暧昧,淡淡的说道:“父皇,儿臣年纪还轻,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
“祖母也觉得,那秀熙真不太适合源儿,性格太泼辣,过于霸道,眼里也容不得别人,源儿这以后要是娶了她,就别想后院安静了,要祖母说啊,那侯家二丫头就真不错,上回她给哀家祝寿,弹得那曲子真是好啊,容貌更是没得说,今早侯丞相还求了哀家,说要取消同域儿的婚事,要把二丫头配给源儿,哀家考虑了一下,觉得配给源儿也不错,起码让那丫头少受些委屈。”
太后这会也真是觉得那侯家二丫头其实蛮不错的,这谣言都传的满天飞了,她那清清白白的名声也是毁了,就算他们把真相揪出来,还了她清白,但这名声终究是毁了,何不就此把她配给源儿算了,那丫头,她看着也喜欢,相信源儿也会喜欢的。
“什么?”皇后,郑贵妃和景域一同叫道。
皇上也有些惊讶的咳了几声。
“母后,这皇上都下旨把那侯雅萱许给域儿了,这突然更改不好吧,君无戏言的。”
皇后的头皮有些发麻,这快煮熟的鸭子真就要飞了?
“对呀,母后,您这让儿臣自己打自己嘴巴吗?况且,之前皇后还准备让朕纳了那侯雅萱冲喜,虽说未曾下过旨,但朝中也是有不少人知道,后来把那侯雅萱许给域儿就有些不太好了,现在把她许给域儿的圣旨都下了,您这又说要把她给源儿,这不是让儿臣为难,让人看笑话吗?”皇上也有些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