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喝完参汤的侯雅萱有些昏昏欲睡,侯雅蓉知道她现在身子还弱,也不再拉着她说话,只是让她不要多想,想睡就睡会儿,然后又嘱咐小桃好好伺候就出去了。
侯雅萱见侯雅蓉已经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侯雅萱是又睡迷糊了,一睁眼,看着这古香古色的房间还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慢慢的也就想起自己现在也是一朝丞相家的小姐了,虽然有些郁闷不是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也有些遗憾无法成为一名强大的知晓古今以及未来的预言师,不过,至少咱爹是一朝丞相,文官之首,嘿嘿,比那个有名的“我爸是李刚”强了不知多少倍。
刚坐起身子,小桃就进来了,看她起身了,连忙走到跟前问道:“二小姐,现在已经是未时了,午饭也过了,小姐饿不饿,想吃些什么?奴婢现在就去吩咐厨房做。”
侯雅萱想了想,也没什么想吃的东西,于是,笑了笑,说道:“小桃,我现在也不太饿,爹爹和姐姐呢?”
小桃把丝巾放在面盆里浸湿了,又拧干了递给侯雅萱,回答道:“二皇子来了,说是皇上吩咐来探望小姐的,说还带了太医来要给您把把脉,现在老爷和大小姐都在前厅呢。”
侯雅萱接过丝巾,非常软滑,擦脸还真浪费,不过还是慢慢的擦了把脸,醒了醒神。
“二皇子?”
“是呀,二皇子,您不记得了?听说您小时同殿下关系特别好呢,嗯,就是景源皇子,郑贵妃的长子,现在朝堂上就只有二皇子有能力跟大皇子争一把的,毕竟皇上现在最宠就是郑贵妃,而且郑贵妃的家人都很得皇上器重,二皇子自己也是不错的,长相就不用说了,据说聪明才智更是得当朝太师夸奖过,三岁习文,五岁习武,现在文武双全,皇上是喜欢得不得了,不过,就算他再得宠,毕竟大皇子是当场皇后所生,又是皇上的长子,而且从皇上病重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之后,就一直帮着皇上处理政务,也没出过什么错。”小桃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半水,做出最后的陈词总结,“所以啊,这两位皇子,不好说啊,奴婢估计啊,二皇子也是想获得咱们丞相府的支持,不然,这人都来了一个多时辰了,说是带太医来给您把脉的,结果却是一直在前厅与老爷谈话。”
小桃见她家二小姐连二皇子都给忘了,于是,一时好心的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推,大多都是她随身伺候的时候听到老爷少爷姑爷议事的时候说的。
侯雅萱听着听着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小桃像看外星人一样,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知道这么多,知道也就算了,居然还面色坦然的配合着表情手势讲得眉飞色舞。
她记得以前看古装历史电视剧的时候,像这样的大户人家的丫鬟不都应该是谨言慎行的么,而且皇子的名号一般人也不能随便称呼,女人也不得议政,自个的丫鬟咋就这么“活泼”,她的这个贴身丫鬟还真真是不得了。
小桃好不容易把她听到的以及了解到的,加上她自己的想法融合到一起,首次完整以及思路清晰的表达完,看着她家二小姐有些吃惊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她连忙跑去看了看门外,发现整个院子里现在只有她与她家二小姐,这才松了口气,又跑到侯雅萱的床前“噗咚”一声就给跪下了,惨白着脸哭道:“二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议论皇家的事的,就是听您问起,又见小姐您身子好些了,就脑子一糊,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奴婢平时也没有跟人议论过这些,这些都是奴婢听到老爷姑爷说的,请您饶恕我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侯雅萱看小桃吓得不轻,也幸好这里没有别人,也就不愿追究,只是瞪了她一眼,假意严肃地说道:“下次可记得了,话不能乱说的,就算要乱说,也要先看看周边有没有别人,记住了?快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
小桃听侯雅萱这么说,知道她并没有怪罪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是觉得好像二小姐醒来之后,性格真的是变了,有些像她之前的生母,病逝的二夫人了,难道之前刁蛮任性傲慢的二小姐是装出来的,失去记忆后就恢复本性了?
侯雅萱见小桃站起身后也不说话了,以为她还在害怕,也就没在意,只说自己有些饿了,让她去厨房随意准备些清淡的饭食。
小桃走后,侯雅萱磨磨蹭蹭好不容易穿好了那套复杂的衣服,走到模模糊糊的镜子前面随意的弄了弄头发,就出了院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小桃每次提到二皇子景源的时候,心里的某处就会莫名一疼,而且脑海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叫嚣,催促着她去见他一面。
而她自己的理智也有些好奇那个二皇子,也有些好奇二皇子会跟丞相,也就是她爹爹谈些什么,是不是就像小桃说的那样,他要拉拢丞相府。
这可是现场版的呀,现代的那些个历史争储剧比起这个那真是弱爆了。
虽然侯雅萱没逛过丞相府,但是在几个丫鬟仆人的指引中还是到达了前厅,偷偷的藏在了门后,一点都没意识到,有句老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
“丞相大人,你觉得本宫说得有道理吗?”
景源端起茶盏,勾着嘴角看向老丞相,一双细长的眼眸邪魅异常。
“景源,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老夫吗?”
“嘭”的一声,侯丞相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搁在了桌上,气得站起身来。
“你也不看看你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别跟老夫在这假仁假义,是,老夫现在是在朝堂上说不上什么话了,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吓到的,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还有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我老了,就真是老糊涂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李大人为什么一病不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收了张元,还把张元调出了京城去替你做些什么?”
侯丞相停下传了口气,又哼道:“哼哼,你省省吧,老夫四十岁才得的萱萱,她母亲又去的早,我把她当成宝的养了这么大,你们要拿走我的宝贝,我也无话可说,可是萱萱,她,她,再说了,我跟过先皇,又陪了陛下20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的那番话我也听明白了,但是我也相信陛下不会那么绝情的,哼,来人,送客!”
听着侯丞相的叫骂,景源面色未改,缓缓的喝了口手中的茶,上好的碧螺春,味道还真是不错,不过,这老匹夫还真是不上道啊。
放下手中的茶盏,抖了抖衣摆,他优雅地站起身来,转过头对站在他身后吓得快要瘫倒在地的太医笑道:“看来丞相大人今天并不欢迎咱们啦,咱们还是回吧,改日再来拜访。”
突然,他的眼神顿了一下,盯着某处看了会,又转过头看了一眼侯丞相,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小心翼翼躲在边上的侯雅萱看着这边吵起来了,有些胆颤心惊的想撤退了,刚想转身,突然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道目光让她觉得熟悉却又心痛,她一下就愣在了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侯丞相都下逐客令了,景源也没有那个度量还呆在丞相府里找骂,就带着一同前来的侍卫太监太医准备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