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示意那三个打手,继续。
侯雅萱看到他们又开始对那少年拳打脚踢了,咬了咬牙,又扑了过去,这下子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拳脚,眼泪都给疼出来了。
景源看着这情形,皱了皱眉头,示意他们收手,走的时候又淡淡的看了侯雅萱一眼,轻飘飘地留下了四个字。
真是无趣。
周围的人慢慢散了,侯雅萱揉着肩背,有些心酸的扶起少年,却被小桃一声凄厉的哭喊,吓得立马又松了手,少年又摔倒在了地。
她瞪了小桃一眼,说道:“哭什么,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小桃抽抽噎噎的连忙过来帮忙,幸亏少年年岁尚幼,身高体重都还不会让她俩有太大的负担,于是两人一边一个扶着少年,往丞相府而去。
而边上的酒楼二楼的某个窗口,那个应该早就离开的某皇子正负手站在窗前,看着那三个人离去的背影,准确的说应该是某个人的背影。
张响缓缓走到景源的身边,也望着那三个人,问道:“殿下,你在想什么?”
景源收回目光,看了张响一眼,勾起嘴角,笑道:“她好像变了很多。”
张响点了点头,回道:“嗯,说是上次落水的时候,脑袋撞在石头上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所以性情也变了许多。”
“嗤”,景源又笑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些什么,“把那三个人处理掉吧,看着碍眼。”
张响点了点头,准备出去,又被景源叫住了:“张响,户部拨下的那批物质,肯定是不够用的,而利洲周边的城镇官员不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开仓放粮,乡绅们也不会真的捐出多少物资,不过,你只管放心放手去做事,我已经让张元先行一步去了那边梳理,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带上我的手谕去找张元,他定能帮你。”
张响听后,脸上微微有些动容,对景源拱了拱手,说道:“我知道了,殿下,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吩咐,我就下去了,还有就是刚才的事,大皇子定会来追究的,请殿下注意一下。”
见张响已经离开,景源缓缓的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了一口,又微微勾起了嘴角,嗤道:“又是碧螺春?哼,注意景域?那个蠢货有什么好注意的,他连你是谁的人都没搞清楚。”
没办法轻松溜进府里的侯雅萱和小桃带着受伤严重的少年刚进门,就被夏管家给逮住了。
夏管家一看到她三人的状况,浑身的肉又开始抖了起来,苦着脸冲着侯雅萱就开始哭喊:“二小姐,我的二小姐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了?你这是要把夏伯给心疼死么……”
转过脸,他又是一幅铁面无私地样子指向小桃:“小桃,你是怎么伺候的二小姐?有你这么伺候小姐的吗?你是皮痒了,还是想去严嬷嬷那儿受教了?”
小桃一听到“严嬷嬷”的名号,腿一软差点就给夏管家跪下了,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夏管家瞪了小桃一眼,总算是看到她俩中间的那个在夏管家眼中存在感极低的小少年:“哎哟,这小哥儿又是谁呀?怎么弄成这样了?”
侯雅萱心里一阵心虚,看向小桃,她更是已经泪眼汪汪的了,她只好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夏管家说道:“夏伯,您快过来帮帮我,把他弄到客房去,顺便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夏管家一听自家小姐都这么吩咐了,只好又吩咐人过来,把少年抬走,顺便去请大夫。
看着府里的宝贝疙瘩二小姐现如今脸上青了一块,而且还揉着背,龇牙咧嘴的,夏管家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转脸又瞪向小桃:“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二小姐扶到院子里去休息,我去拿药,你赶紧给小姐敷上,怎么会弄成这样。”
絮絮叨叨的摇着头急走几步,他突然又觉得不对,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敢对咱家小姐下手,是活的不腻烦了么!
夏管家脚步一停,转身又叫住了小桃:“小桃,你先扶二小姐回院子,让小粉先照顾着二小姐,然后到药房来一趟。”
小桃听完脸就垮了,只能默默的扶着她家小姐回去了,侯雅萱见到自己的小丫鬟如此,也只能冲她安抚的笑笑。
其实她心里更是发虚,等会还不知道哥哥会怎么说她了,早就说不去惹是生非了,现在可好,还把那个危险系数4S级的二皇子给招惹了,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找她算账,毕竟今天她对他,按他们这里的话说,就是出言不逊。
哎,真是头疼啊,还有那少年也真是的,谁的东西不好偷,怎么不长眼要去偷那恶魔的玉佩,就算他的玉佩比别人的更值钱一些,但是也得考虑到他那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啊。
回到院子后,小桃老老实实的把小粉叫过去服侍,然后以一种壮士扼腕又万分不舍的表情看着侯雅萱准备离去,而侯雅萱也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床上无比怜悯万分可惜地看着她离去再无奈地长叹一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小粉看着这主仆俩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看了看小桃,又看了看她家小姐,问道:“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小桃她这是要去干什么呀,呀,小姐,你怎么受伤了?”
还一脸迷糊的小粉突然看到她家小姐脸上的淤青,连忙要近身查看。
侯雅萱看着突然凑近的面孔,有些不适应的笑了笑,没想到又被扯着淤青的地方了,嘴角略微抽了一下,说道:“我没事,小粉,你去帮我打点水过来,我要洗一下,再换身衣服,浑身脏死了,你再去厨房要两个热的熟鸡蛋。”
小粉连忙点头应了,去了厨房,没一会,就有两个奴仆提着热气腾腾的水桶过来了,小粉帮她把沐浴的水温调好,准备好等会要换的衣服就出去了,因为她家二小姐现在沐浴都不让人近身伺候了。
侯雅萱龇牙咧嘴的把身上的衣服全给脱了,缓缓走近浴桶,让舒服的热水把自己包裹,身上有一块破了皮的伤口一碰到水就生疼,不过慢慢的就麻木了。
她叹了口气,慢慢的往自己身上浇水,感叹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干嘛非要跟自己爸妈犯轴,要在本市上大学就在本市上呗,现在可好,还没进到自己挑的大学,感受一下自由的空气,就被送到了这个男尊女卑更是没有自由的畸形时代,怎么都找不到回去的法子。
“哎!”侯雅萱又叹了口气。
“嘭”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了。
侯雅萱皱了皱眉头,连忙站起身来,拿过衣服简单的把自己包裹住,不是说她没有吩咐就不要进来的么,怎么这么没礼貌?
李靖推开门后也没多想,一阵风似的就往内室卷去,但刚到内室,他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屋里水汽弥漫,只听屏风后面有水声响起,接着就是衣服带过的声音,接着就是轻轻的脚步声。
他心里有些尴尬,浑身僵硬地向屏风处看过去,只见屏风后面慢慢地走出一个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满身雾气的光脚女子,她只是简单地披了件衣服算是遮住了身上的大部分肌肤,此时正一脸惊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