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多不以为然的道:“也许丢人现眼的不是我,而是他们也不说不定!”
米满仓狠狠的瞪了她两眼后道:“总而言之,这一次的比赛你非输不可!先不说你不可能赢得了他们,就算是你能赢,也得给我认输!”
“不行!我不能输!”米多多大声道:“我米多多在凌州还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这一次我就是拼了小命也要赢他们……”她见米满仓的手扬了起来,她忙跳到夏寻梅的身后,扁着嘴小声道:“这一次的赌约我如果输了就再也不能去找楼少凡了,除了这个,我还得把到手的同心锁和半座镇远王府一并输掉……”
“什么同心锁,什么半座镇远王府,你给我解释清楚。”米满仓皱着着眉道。
米多多将赌注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后,米满仓神色古怪的和夏寻梅对视一眼,紧接着两人的嘴角都染上了一抹极古怪的笑容。
夏寻梅首先回过神来,笑嘻嘻的拍了拍米多多的肩道:“乖女儿,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受欢迎?”
“我怎么受欢迎呢?”米多多对两人一百八度的大转弯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夏寻梅笑了笑道:“你这个笨孩子,同心锁是一般男女之间订情的信物,而半座镇远王府的意思是指他将迎娶你,只有女主人才会分掉半个王府!”
这一次轮到米多多傻眼了,她愣了半晌后道:“怎么可能!”
夏寻梅笑嘻嘻的道:“多多,乖女儿,你这一次如果再嫁不掉就没有天理了!”
米满仓也由满脸的怒火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夏寻梅道:“多多能赢他们才真的叫怪事,不过现在听起来不管多多是输是赢好像都不是太坏的事情。”
“他们脑袋有毛病啊!”米多多抱怨道:“我和他们才见一次面而已,难道他们对我一见钟情?”
夏寻梅微一思索道:“据我看来,他们也不见得对你是一见钟情,极有可能他们认为只有才情能胜过他们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们,多多,你走桃花远了,输赢不重要,只要不耍赖!”
米满仓皱着眉头刚要说话,夏寻梅双眸一横,瞪着他道:“都怪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女儿大打一顿,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说罢,又摸了摸米多多的脑袋道:“还痛不痛?”
“痛!”米多多扁着嘴道:“爹下手重死了!”
夏寻梅狠狠的瞪了眼米满仓道:“你要是把女儿打坏了,我跟你没完!”说完,拉着米多多就往里间走去。
米多多一边走一边道:“娘,我想吃你做桂花糕!”
“好,娘一会就做给你吃。”
“还是娘疼我,以后等娘老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孝敬娘,不孝敬爹!”
“乖女儿!”
“娘,这一次我如果赢了的话岂不是要嫁三个人?”
“好像是的,前提是你得全胜。”
“不要啊娘,我只爱少凡一个人,其它两个男人我不感兴趣,一个动不动就砍手砍脚,另外一个完全就是小白脸!但是我如果输给他们好像又太亏,所以我还是得想办法赢他们,大不了我只要东西,不要人!”
“只要我女儿喜欢,嫁谁都可以!”
“……”
米满仓见到那一对母女消失在房间里时,不禁摸了摸额头,他的一世英名全毁在他的宝贝老婆和女儿身上了!
六月初三的晨时,菡萏水榭前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那里早早被好事者拉起一个长长的横副,上面赫然写着“凌州第一才女对抗阳城三公子”。横幅下面早已被人搭起了一个高台,高台下面是乌鸦鸦的一片人头。众人的眼里充满了好奇,个个脸上写满了激动。
台上分成两边席,一边书“才子”,另一边写“佳人”。
时值正午,才子席上已经坐着楼少凡、王敏之和钟恨离,而佳人席上却空空如也。
王敏之看着楼少凡道:“米小姐莫不是怕了这阵仗,不敢来了吗?”
楼少凡淡淡一笑道:“这个世上没有她会怕的事情,你是没有见识过她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功力,她如果不来才真的是怪事一件!”
钟恨离笑道:“少凡说对了,她来了!”
两人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却见米多多坐着四人抬的软椅晃晃悠悠的从远处走了过来,她的身畔站着几个侍女,每个侍女的手中都拿着一个篮子,一边走一边往她的身上撒花。她身穿一件雪色绣花长裙,裙摆在风中轻轻飞扬,头顶上打着一把阳伞,看起来妩媚多姿。
楼少凡一见到这个阵仗不禁莞尔,这种招摇而嚣张的处事方法实在是符合她一惯的作风。钟恨离和王敏之两人却傻了眼,这是什么跟什么?
转眼间,米多多已经来到了台前,她从那顶软轿上走了下来,众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轿上,却见那轿子极为特别,下面居然是空的。原来那一日米满仓打米多多的屁股,刚被打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能走能跑能跳,可是到了第二日,她的屁股便肿了起来。根本没有办法落坐,也没有办法走路,于是她便命米府的工匠替她做了一个漏空的软轿,她又怕她的样子引人嘲笑,所以便命丫环散花以转移众人视线。
王敏之见她样子招摇,那轿子更是别具一格,见她缓缓的朝他走来,终于回过神来道:“米小姐珊珊来迟,莫不胸有成竹?”
米多多双手抱在胸前道:“厉害厉害,王公子莫不是有透视眼,以至于连我胸里有什么都看得清楚!”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骂,该死的老头子,打那么重做什么,还真的想打死她啊!为了不被人嘲笑,她将往日一蹦一跳的走路方式必为缓缓而行,不想这般一走,倒让她显得淑女又大方。
好在今日的比试是作画,作画都是站着画的,否则她不能落座的样子只怕又要被有心人传的极为不堪。
王敏之愣了一下,脸上一片尴尬,楼少凡在旁笑了笑道:“马上就要比试的时间了,两位可以开始了吗?”
“我先来说一下比赛规则吧!”米多多朗声道。
王敏之点了点头,米多多道:“我们今日比赛作画,不若往常那样比试笔墨功法,而是两人各作一副画,放在这里竟卖,谁的价高谁便是赢家,如何?”
王敏之将手负在身后道:“悉听尊便!”对于他的画技,他是自信满满。
米多多笑眯眯的道:“不知道王公子的同心锁准备好了吗?”
“输的不会是我。”王敏之浅笑道,他过身看着底下那下围观的百姓道:“我乃太师王芾之子王敏之,感谢各位父老乡亲们捧场!”
台下响起了激烈的欢呼声,有人大声喊:“王公子,你的画我预定了!”
“王公子的画是我的!”
对于他的身份,底下众人早有耳闻,王敏之的画一直是千金难求。他作画从来不是有求必应,需得符合他的脾性才会做画。凌州有不少大户曾去过阳城,其中不乏故弄风雅之辈,曾出千金并托关系找路子以求得他的一副画而不得,早有人听说他和米多多比试,早早的就赶到现场,一听说是以这种方式决输赢,台下已有不少人眼露绿光。
米多多一见这种架式,吓了一大跳,这些人的激动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王敏之见她的脸上有些疑重,微笑道:“你后悔已经晚呢?”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了!”米多多大声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心虚了,只是一想起她的计划,又硬着头皮挺起胸膛俯视众人。
“米小姐请!”王敏之走到宣纸前道。
米多多微微一笑道:“你远来是客,我让你先。”就算明知不是对手,也绝不能失了风度。
“恭敬不如从命!”王敏之也不推拒,提起笔便开始画起来。
米多多一见他动手的架式,就知道眼前的人实在是高手中的高手,再见到他运用笔墨潇洒自如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打鼓。他的泼墨技巧娴雅而高明,对于色彩的对握更是独到的很,那一株兰花被他画的神韵全出,高傲而孤寂,配着旁边的青石流水,清雅无比,却又透着丝丝淡寞。
米多多见他画完之后,撇着嘴道:“弄半天就画了这么一支破兰花,真丑!我看是没有人会买了。”说罢,作势便要去撕画。米多多生存法则之一:明知不是对手的时候,就要将证据全部毁灭。
只是她的手还没升过去,一把折扇敲上了她的手,痛的她大叫起来,她咬着牙道:“你心虚,想存心打伤我的手,让我不能参加比赛是不是?”
王敏之淡笑道:“我对自己下手的力道再清楚不过,米小姐不必担心。”
早有人将那副画挂了起来对着人群道:“起价一百两!”
“我出两百两!”
“我出三百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