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着绿眸凝望着眼前这个火气冲天的男人,牵唇邪魅地一笑,他好教养地并没有反手,只是性感的唇悦愉地扬起。
就在方宇绰举起头想再度挥向迟少的时刻,耳后传来了雪幽彻骨的冷喝。
“住手。”
她娇软的声音饱含了几分威严,方宇绰不得不住手,头捏得格格作响,他抬眼看向这个披头散发,全身上下只裹着一张乳白色浴巾的女人。
脸颊上的红晕,还有眸子里的媚乱,都说明她们刚刚在床上翻滚是真的,这个可恶的花花大少上了他的女人。
“原来,你早就跟他勾搭上了是不?”他冷着心一字一句从牙疑里迸出,她的不知廉耻都让他似万箭穿心般难受。
“这与你有关吗?”雪幽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捏住浴巾的打结处,深怕它一不小心就会从身上滑下来,那会让她被人看光光的。
她挺直腰杆,这个男人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还有那怒气冲天的火焰在现在看来,都是一种极大的讽刺,他今天结婚,却还要来管她的闲事。
“我……”方宇绰忽然迟疑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击雪幽的话,是啊!她们毕竟已经离婚了,她的事再也与他无关了,不是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与那个男人上床都不关你方宇绰的事,不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闯进来,你早就没有了资格,我们之间早已恩断意绝。”她拿他曾以骂过她的话反击他,锋语的语言堵得他说不出一个字。
‘可是,他是一个有名的花花大少……”
“那与你无关。谢谢你的关心。”雪幽果绝地打断了他即将说下去的话,即使是她真的与这个花花在少上床,那也是她的事情,他的这份虚假的关心她要不起。
“你还会真会自己作贱自己。”方宇绰讥诮地冷冷一笑,内心深处泛起一股疼痛。
“我贱也好,烂也罢,那都是我的事情,我的人生未来都将与你无关。”字字句句,异常清晰地说完,她别开脸,不想看到方宇绰一脸心痛的表情,转身进浴室换衣服去了。
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倪娇艳拖着白色的婚纱也来到了房间里,当她看着那张零乱不堪的软床,还有正在床边慢条斯理整理着衣装的迟睿时,脸上的妆容一拧,奸笑着说出。
“还真是不知羞耻,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雪幽没有理她,只是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然后挺直腰板直直走出VIP贵宾房。
迟睿整理着自己白色的衬衫,再套回西服,一一着装完毕,对着她们吹了一声口哨,在跟随着雪幽身后越过方宇绰身边的时候,邪魅地低低道。
“你前妻的滋味爽死了,丢了珍珠,捡了个破瓦砾,你的眼光实在是不敢恭维。啧啧啧”他冷啧完,别具深意地望了眼凝站在原地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倪娇艳,嘴角扯起一抹夷,然后,这才不疾不徐地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
那个男人离去时的满意表情,还有他挨了自己的拳头不还击的态度看来,他真的有可能上了雪幽,得到了雪幽,只要一想到雪幽娇喘媚眼如丝的模样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他心里就来气。
他紧握的头狠狠地砸在了坚硬的墙壁上,片刻后,血花纷纷从他白净的手骨上洒落。
白色的墙壁划过一道血色的痕迹。
“你疯了吗?”倪娇艳尖起嗓子心痛地地对他喊。
“不关你的事。”他一脸的不耐烦,口气很冲。
天啊!今天还是她的结婚大喜的日子吗?都是冷雪幽那死女人害得,迟少还说她,是破瓦砾,呜呜呜,眼泪刷刷滑落眼眶。
“妈的。”方宇绰烦燥地爬了一下满头乱发,转身步出贵宾房。
雪幽与迟睿从后门离开巾国酒店,她坐上了迟少的那辆黑色的法拉利,可是,她全身湿透的样子,那面料就象是她的第二层肌肤般贴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很窘迫,了解女人心思的迟睿便带着雪幽去商场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才换掉了身上湿湿的衣衫。
车子还在宽敞的马路上行驶,迟少气定神闲地撑握着方向盘,他晶亮的瞳眸里益满了笑意。
一想起刚刚方宇绰火昌三丈的样子,他就笑得撑到肚子痛,好久没有这样好玩的新鲜事了。
这个女人,迟少转过脸瞟了眼雪幽冷冷脸孔若有所思的面情,垂下眼帘,方宇绰明明喜欢得要死,偏偏要给她离婚,看来,跟她在一起定有许多的刺激可寻,比飙车更来得刺激新鲜吧!最近他都愁找不到什么劲爆的乐子。
当清脆的口哨声再次玩味地吹起,响彻整个狭窄的空间,冷雪幽的唇际也绽出一朵丰沆的笑容。
“很好笑吗?”
“有一点。”迟少回头对着她吹着香气,眨着漂亮的眼睛,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深沉,只是个性格喜怒表现于外,没有城俯的孩子般。
”为什么帮我?”她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这个男人经常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总是站在她的这一边。
笑容敛入唇边,定定地直视着前方,车子仍在徐徐前进着。
“我这人做事从不需要理由。”语气里透露出丝毫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狂放与霸气,可是,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这缕暗芒没有逃过雪幽的眼睛,他们两个见面的时候,是在“迟氏新闻发布”会上,她当时也很吃惊他的举止,现在也是一片迷茫,他跟家里的关系不好,好象是一个挺有故事的人。
凝睇着他嘴角的那一团紫色的暗影,那是方宇绰刚刚打的。
“对不起。”她应该道歉的,因为,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帮她,他也不会被方宇绰揍得鼻青脸肿。
迟少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他的扯唇嘴就会疼,要不是想看男人激狂的表情,他一定会还回去的。
“心疼了。”见她一脸幽伤的面容,他玩吻地轻笑着说。
“切。”这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她还是十分感激他。
“我到了。”不知不觉已经到家了。
“谢谢!”她诚心地向他道着谢,不管是他送她回家,还是刚刚在婚礼上的事情,车子在她家的门口停了下来,她开门下车,向他挥挥手。
“再见。”红唇吐出简单的两字,然后,往自己的住的那幢楼走去。
迟少用手休闲地撑着方向盘,透过透明的窗玻璃,深沉的眸光定定落在了那抹纤细的娇柔身影上,直至那抹身影隐没在高大楼层里,脸上划过莫测高深,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他调转车头,昂贵的黑色法拉利即刻弹射而出,车身后扬起一拔又一拔透明的粉尘。
“幽幽,你去哪里了?”冷母一脸焦急地询问着刚进门的女儿。
“我……恶,恶。”忽然一股胃酸不断在她胸口翻涌,她急忙向洗手间的方向奔去。
“恶……恶。”雪幽扑在洗水池上,不断地吐出恶心的秽物,一股酸酸的味道飘弥在空气里。
她这是怎么了?撑起脑袋,凝望着镜子里自个儿苍白的容颜,怎么会突然恶心想吐了呢?明天得上医院瞧瞧去,准是胃病又犯了,她拧开水笼头,雪白的水花飘洒在池子里,冲走发出酸味的秽物,她掬了把冷水拔打自己的脸孔上,脸上的妆容便有些花了。
今天她去参加方宇绰的婚礼,没想到会在婚礼上碰到了那个邪恶的男人,迟睿,老实说,她们见过几次面,然而,她对他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因为,每一次相见,感觉他都是一个玩弄人间美色为目的的花花大少,还有一点愤世嫉俗的味道,可是,今天,他帮了她,帮她整治了方宇绰,让方宇绰在婚礼上颜面尽失,虽然她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帮她?他对于她来说,本身就象是一个谜一样,在帮的过程中,她也让他占了不少的便宜,可是,只要能整整方宇绰,她就会很开心了。
“雪幽,你怎么了?”冷母走进卫生间,见女儿进屋干呕不断,她一脸关切地询问道。
“没事。我很好。”她苍白的容颜勉强牵出一丝微笑,然后,关掉水笼头,转身步出洗手间。
“你哥哥好几天都没回来了,我真担心……”冷母跟随着女儿走出。
“他去哪里了?”雪幽问着母亲。
“不知道啊!”冷母摇了摇头,独自叹息一声,想想到什么似的又说。
“也许……又去赌了。”
“妈,让哥少赌一点,沾上赌的没有一个好下场。”她嘱咐着母亲,这个哥哥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妈妈老了,哥哥又没有正式工作,而她这么多年了,一直在侍奉着方家的老老小小,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现在她们过得也非常的拮据,手头上不是很有钱,忽然,她想起了自己与方宇绰离婚时要来的三千万,倪娇艳送来的时候,自己因生气而没有接下来那笔钱,记得,她曾放在桌上,可是,她没有得到那笔钱啊!是她记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