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天,没被骂的人很少,上到高层主管,行政助理,下到各岗位员工,包括那些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以及荼水间的小妹,见到他的时候,都是退避三舍,不想拿肉身去碰枪弹子,毕竟,海天大厦盈利在Y市时遥遥领先,开的薪水也极其地高,谁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而昨天,有几名员工躲在荼水间聊天,被他撞个正着,黑着脸的他,掀动嘴唇说了三个字。
那就是“你被解雇了。”
所以,现在的海天大厦整个一片愁云惨雾,只因,野兽似的总裁兽性大发了。
还是少进去为妙?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要进去,秘书小姐暗自想着,退到自己的办公椅上。
“雪幽,你在哪儿?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暗夜里,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床沿,咕咚咕咚地灌着白酒,尽管胃里已经是火烧一样的剧痛,他还是猛烈地灌着。
猛烈地灌着白酒,醉死了最好,免得肝肠寸断,牵肠挂肚。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与儿子找出来,他不接爱这样的结局?绝对会,手机响了。
他睁开迷醉的眼瞳,接下了电话。
“喂。”
“迟少,找不到你要找的人,没有出国记录,也没有任何可以查寻的地方。”
“切,滚。饭桶。”
他火大的怒吼一声,大手猛地一挥,手机从他的指节用力掷出。
发出哐当的巨大声响,他就不信,他连个女人也找不到,冷雪幽,你在哪儿啊?他真的爱她啊?为什么连一点银释的机会也不给她?三天后,他的意志渐渐清明,他累索着,凭她个人的能力,并非能藏身于他找不到的地方,除非有人帮她逃离自己的身边,这个人会是谁呢?凉煜飞与雪幽并肩走出他视野的那一幕毫无预警地从他的脑海里划过。
“凉煜飞。”
他捞起沙发椅上的那一件灰色的西服,开门跑了出去。
一座摩天大楼
迟少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顾不得什么修养,他直直地闯入了凉煜飞的办公室。
当他闯入凉煜飞的办公室的时候,凉煜飞正坐在办公椅上,翻看着许多的案卷,手撑着头,好象在凝眉沉思,桌子上摆放着许多设计的样品。
“凉煜飞,雪幽在哪儿?”
他很没教养地踢开了他办公室的门,高大的身形笔直地冲了进来。
凉煜飞眉毛微微拢起,见怒气横生冲进自己办公室的男人。
“迟先生,你不能……”
助理跟着他后面跑进办公室,神色有些慌乱。
凉煜飞挥手示意助理下去,然后,用手合上案卷,凝看向这个满面阴鸷的男人。
“迟总,她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呢?”
他摊开手,耸了耸肩,对迟少的突然来访象是并不感到意外。
“他妈的,你到底把她藏去了哪儿?”
迟睿不想给这个男人费话,绕上到他的面前,粗鲁地伸手扯起他的衣领,蛮横地质问着凉煜飞。
“雪幽一个大活人,我能把她藏去哪里?”
“迟少,是你伤她太深,所以,她才会离你而去吧。”
这个男人做错了事还跑来质问他把雪幽藏起来,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也不知道雪幽失踪了。
他知道,雪幽离开这座城市都是这个男人逼的,他还有脸来,他还没有找他算债。
“不是,是你和她串通一气吧,她以为我迟瑞离开她就不能活吗?告诉她,没有她,我活得很好。”
他就是气不过雪幽会跟这个男人串通离他而去,即使是他们之间在再多的解不开的死结,她也不应该找一个外人来帮忙,是的,在他的眼中,凉煜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
“你还是人吗?”
听迟少这样说,凉煜飞也火了,但是,他不是迟少与方宇绰,他也不想给他动手,因为,那样根本也找不回雪幽。
他只是用力扳开迟少的紧紧地扣住他领子的手掌。
“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带着孩子,还有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哥哥与一个尚在康复中的母亲,是什么原因让你舍得伤害她?如果你不爱她,就请你放手,我会找到她,并且,我会好好爱她,我与她之间已经蹉跎了太多的时间。”
凉煜飞一句又一句深冷的质问,让迟少心慌,是啊,是什么原因让雪幽弃他而去?其实,他心理相当的清楚,这几天,他在悔恨的心态里苦受煎熬,他爱她的儿子,也爱雪幽,真的好爱,只是,当他找到雪幽楼下,那空空如也的房间告诉他,她已经彻底地离开了这座城市,他的心就开始颤动不止,然后,他开始没日没夜地寻找,可是,即使是找到了又如何?现在的他,能告诉雪幽,他患上了精神分裂症的事实吗?在自己的病没有完全康复的时候,他不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即然如此,又何必费心找寻?找到了又能怎样?他的凌厉的双肩垂了下去。
“她是我的女人,这一生,你绝不会有机会的,就算是死,她也是我的魂。”
他霸道冷咧地对着他宣称。
“你不爱她,就请放了她,迟少,让她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凉煜飞的话意欲所指,可是,处在失去悲痛的男人丝毫不察,精明的思绪有时候也会短路。
“谁说我不爱她?我比谁都爱她。”
他绝对不赞成凉煜飞的话,有些歇斯底里冲着他怒吼,黑色的瞳仁渐渐浮起一缕血丝。
“爱她会舍得伤害她,迟少,放手吧。”
“这对你,对她都是一种最好的解脱,雪幽受过方宇绰的伤害,那个牲畜男人,那一天,就在你与别的女人在床翻滚的那一晚,她在洗手间差点被方宇绰强,在她受伤害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还在风流快活。”
说起那一天的情景,凉煜飞心里就来气,先是差点被前夫硬上,后一刻,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在床上偷欢,那一刻,她的感受是什么?她对我说,如置身于冰窖,世界在那一刻碎裂了,本来,此生,她不再相信爱情,可是,是你让她一步又一不走出婚姻的泥潭,走出婚姻带给她的那抹伤痛,然而,你却在她的伤口处撒盐。”
凉煜飞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
他尽管痛痕这个男人,尽管他是他的劲敌,可是,雪幽爱他,那么,他也无话可说,他只有期待这男人能有一天觉悟,可是,看着雪幽离去时绝然的背影,即使是觉悟了,会不会太迟,就象他与她之间,人生一旦错位,终将成为永远,无法在回到原的最初。
什么?雪幽差点被?听到这个事实,迟少恨不得拿把刀杀了自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并且,他甚至于还误会她与凉煜飞有染?天啊,方宇绰,那个牲畜男人,同一时间,难道说他中了迷药也是他设的计,这一刻,他的思绪有一些乱。
见迟少紧抿着唇线,一语不发,凉煜飞又说。
“我很想代替雪幽问一问,为什么你愿意对她及孩子负责?”
他看到雪幽绝望的眼瞳,那里面充斥着一股死然的沉寂,当时,他好怕雪幽会想不开做傻事,毕竟,人不是铜墙铁壁百毒不侵。
“我……”
迟睿的眼光黯淡了下去,眸子里划过的苦涩并没有逃过煜飞的眼睛。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凉煜飞狠狠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什么样的苦衷会让你抛妻弃子?”
雪幽与他虽然没有领过结婚证,可是,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她绝对有资格被称作是他的妻子,更何况他们男未婚,女未嫁?
“还是,你不舍得那些一个比一个妖冶的性感女人,享受着她们围绕在你身边快感。”
不是说,为了一颗树舍弃一片森林?不值得吗?更何况是他们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花花大少,当今社会,有几个富少能对一个女人付出真心?他们不都是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吗?换得越多,越快,越证明自己魅力无穷及家世显赫吗?
“不是这样的?”
迟少想为自己的辩解,可是,有用吗?雪幽看到自己与那女人绞在一起也不是铁铮铮的事实。
“算了。”
他为什么要给凉煜飞说这么多?混蛋,迟睿垂下双肩,神情显得疲累无比,然后,他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出凉煜飞的办公室。
望着迟少那高大的身影渐渐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那挺拔的身形为何让凉煜飞感觉象是压上了千斤重担?
甚至还弥漫着一股苍凉与潇瑟的味道,那道孤寂的身影在他的眼尾拖得老长老长。
凉煜飞的心也不好受,雪幽爱这个男人,而他呢?这一生,不管如何努力?终是得不到她的心。
迟睿并没有找到雪幽,不管他如派人前去追寻?最终却是无果,其实,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了?他一直告诉自己,现在的他,根本配不起雪幽,他是一个有隐疾的人,他的精神分裂,因为,不能释放对汤唯愉的那一份欠疚,对不起雪幽,背叛汤唯愉的内疚痛苦里,他由于承受不了那种又重压力,日日痛苦残喘下,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神渐渐不济,最终把另外一自我分裂了出来,这就是现代医学上所谓的双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