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登徒子。”说话间,信号弹升空,白色、绿色、黄色相继亮在夜空,杨怀素得意的看着眼前有些惊慌失措的人,“束手就擒罢,你以为,药晕我那些个手下我就没帮手了么?”
“你的帮手即便要赶来,只怕也得一些功夫,而这些时间……”语毕,再次往杨怀素的身边靠近一步,“足够我们俩快活快活。”
“你敢。”杨怀素往后退了一步,手中多了一包药粉,那是南宫非给她的药粉,不到必要时刻不用。
“那你到看看本爷到底敢不敢?”
声到人到,这份轻功,举世骇俗,黑影已是出手极快的握住了杨怀素捏着药包的手,手指如电的点了她的麻穴。“丫头,你现在说说,我敢不敢?”
“你、你、你……”杨怀素万不想眼前人的轻功如此之高,势如鬼魅,如今受制于人,只盼老大或是老三看到信号弹,救她于危难。
“丫头对我紧追不舍,令我心痒难耐。”黑影淫荡的笑看着杨怀素,“本来,以你的姿色入不了本爷的眼,但你坏本爷二场好事,也是到了该让你长些教训的时候了。本爷就当饥不择食罢。”
眼见着那可恶的嘴唇往自己的方向压来,杨怀素倒抽一口凉气,“喂,你几天没有刷牙了?”
“什么意思?”
“方才只觉你的话臭,如今怎么闻着你的嘴也这么臭!”
“你!”黑影自认风流倜傥,不想被一女人取笑,自有些恼怒,眯眼看着故意欲呕的人,继而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吃下这颗药丸,保证丫头不会嫌本爷的嘴臭,而且会觉得香极。”
虽被点了穴道,但杨怀素也知道那药丸意味着什么,于是咬紧了牙齿,不让那黑影将药丸塞到她的嘴中。
“真是没用。”
一冷冷的声音在二人的头上响起。
杨怀素浑身再也没有力气,老大来了,她放心了。只是,老大为什么要易容而且装扮成男人?
“你是谁?”
冯宝宝端坐树枝之上,哈哈大笑,继而朝天看了看,“搞半天,本爷喜欢上这么笨的一个采花盗。采花不成居然要用媚药,真是丢死人了。”语毕,跳下树,缓缓走到二人面前,直盯着黑影,“我是一个想帮助你的人。”
喜欢上采花盗?黑影对冯宝宝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帮我?”
冯宝宝围着黑影转了二圈,“阁下长得玉树临风、清俊雅致,我见心动啊。”
看着眼前出言轻挑、眼神邪媚的人,黑影嘴角不觉抽搐起来,原来,采花的碰到一个采草的了,同行碰同行了,“不必阁下帮忙了。”
“诶。”冯宝宝挡住黑影欲往杨怀素身上探去的手,“阁下也不想想,你几次机会都被人砸了,也就是说,阁下从此只怕是与女人无缘了,既如此,不如考虑考虑我这个男人,如何?”
黑影只感恶心的将冯宝宝轻佻的手挡开,“没有兴趣。”
“没试过。”冯宝宝再度绕过黑影的手,将手摸到了对方的脸颊上,“怎么就知道没有兴趣?”
黑影有些不耐烦的拍开冯宝宝的手,“让开。”冷冷的看了冯宝宝一眼,“看在同行的份上,本爷今天饶了你。”
“可我不想让你饶了我。”冯宝宝就势倒在黑影的怀中,挡开了杨怀素,并且出手极快的解了杨怀素的穴。
杨怀素迅速的站了起来,手似筛糠的指着冯宝宝,“你、你……你这个样子……”简直是恶心,男人媚男人!也不怕姐夫吃醋?
“怎么?”冯宝宝媚眼斜飞的盯着杨怀素,“莫非,丫头想和我抢男人?”
“你!哼!”杨怀素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冯宝宝继续偎在黑影的怀中,轻揉的捏着黑影的肩,“瞧瞧,丫头似乎真看上你了,都吃醋了。”
只觉得身子鸡皮疙瘩直竖,黑影从先前的震愕中一把推开冯宝宝,“自重。”
“哟。”冯宝宝似蛇般的缠住对方,“本爷就好这一口,还谈什么自重?”
“如果你需要,本爷可以帮你去找其余的男人,东吉城中就有几个不错的,我替你抓了来。”
“东吉城中的那几个么?”冯宝宝状似想了想,“本爷都看不上。人说人以群分、喜新厌旧,本爷就看上你了。”
“那就得罪了。”黑影出手疾快,直取冯宝宝脉门,欲置冯宝宝不能动弹。免得继续无聊下去。
不想冯宝宝反应更快,侧身避过,直点黑影麻穴。
黑影也好生厉害,翻身脱出冯宝宝的掌控,手中暗器如飞而至。
冯宝宝轻笑一声,一跃而起,手中已是抓了一把树叶,迎着那暗器飞去,瞬时间,暗器‘丁当’落地。
此等功夫甚是骇俗,黑影震愣的功夫,一枚树叶已是避过所有的暗器,直击上他的麻穴,他顿时瘫软,还未倒地,冯宝宝已是如飞而至,万分小心的抱住了他。
“瞧你这模样,本爷心疼都来不及,如何能让你摔着、碰着。”
黑影欲哭无泪,不想,栽在一个采草的人手中了,一世的英名啊。“你可听说过夜无忧?”拿师傅或许可以吓吓他,或许可以攀攀交情,也许可以免遭毒手。
“夜无忧?”冯宝宝微蹩眉,“夜无忧,现年三十,五年时间害得三十二名女子失去名节。半年前被冷月庄新任庄主卸去右臂,又受冷月所骇,成了废人,又疯又傻。”
不想师傅已成废人之事这采草的人也知道?看来恐吓一招无用,估计也攀不了交情了。黑影震惊之极的看着冯宝宝,“你、你、你……你是……”
“江湖中的传闻比什么都来得快,而本爷不过是江湖中的采草人!”
眼见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红唇,黑影心焦加上慌乱下,顿时晕了过去。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冯宝宝‘啐’了一口,看向一直背对着他们站着的杨怀素,“怀素,过来,将他抓到天牢去。”
杨怀素撇了撇嘴,转过身,“你这个样子,若是被姐夫看到了,肯定要吐血半升。”
冯宝宝斜睨了杨怀素一眼,“你想不想为你姐夫出口气?”
“出气?”
“是啊。”冯宝宝拍了拍晕过去的黑影,“他方才提到夜无忧,让我想起夜无忧有一个徒弟,江湖人称玉面郎君,看来定是他了。他本是西如国的人,不想居然混到我东吉国来了。你以为我真想吻他么,我方才吹了口媚香,令他晕倒而已。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的媚香定会发作。”
杨怀素睁大眼睛,“你是说……你居然对这种下三滥的人用下三滥的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冯宝宝得意的挑了挑眉,“将他关到天牢虎字号囚牢。”虎字号囚牢关的都是一帮以龙阳之好横行的人,比老虎还狠。
“你狠。”杨怀素看了淡笑自如的人一眼,“然后呢。”
“明儿一早,趁他还未清醒,我会让他选择是自愿坐牢的好,还是继续当我的**的好。”
**?呕……看那神情,似乎跟真的一样,杨怀素忍住心中的呕吐感,终是抱起玉面郎君往天牢方向而去。
看着远去的身影,冯宝宝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物,都沾染上那玉面郎君的味道了,“真是可恶。”语毕,将身上宽大的男袍一把扯去,扔在了地上。
一声冷哼在她的身边响起,太过熟悉。
原来,他居然也赶到了。这语气,十有八、九他看到才刚的一幕了,要不然,不会这般冷。
“相公!”
看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人,南宫非压抑住心中的妒火,“夫人能否告诉为夫,媚香、**是什么意思?”
冯宝宝打了个哈哈,“媚香么,是在相公的药囊中拿的。”谁叫昨晚他给杨怀素药丸的时候她上了眼,起了兴趣。“至于**么?嘿嘿,相公集经史子集、天文地理、阴阳、医术、占卜、释藏、道经、戏剧于一身,哪有不懂的道理?”
南宫非再度冷哼一声,“如果没有媚香,夫人是否真的要吻他?”
有种被抓奸的感觉,冯宝宝急忙陪笑,“怎么可能?”
“可你倒在他怀中,那样子……”要多柔媚就有多柔媚,从来不曾这样对过他。在他面前从来就是拳头大过一切!
“那是因为他手中扣着银针,准备去扎怀素的穴位,一旦扎中,就算有解药也没用了,怀素必得找一个男人方行,事情紧急,我不得不如此。”
南宫非轻功虽无人能敌,但其余的功夫就没有冯宝宝厉害了,又是晚间,他看不真切,再说,他一门心思都用在她身上,何以注意到方才的险情。闻言,想着方才的一幕,有些心惊,“那你呢,有没有受伤?”语毕,已是快步上前,在冯宝宝身上摸抚起来。
她生龙活虎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他此番紧张是真关心还是吃豆腐?冯宝宝感到一丝好笑的拍开了他的手,“我身上穿着平安送我的冰丝蚕衣,刀剑都伤不了我,何况一根小小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