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呆滞的看着那已然进入火中的背影,身子软软的跪了下去。
三丑见状也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孤狼善雪看着手中半截衣袖又急又气:“笨蛋!你们都是笨蛋!”
江白衣周身运气,一道寒冰之气瞬间包裹其身。
他隐约能看见那倒塌的屋梁后面的一抹红色,心募得被提了上了。
桑烙,千万不要有事。
红纱,你不能有事。
江白衣来不及去想那另外的声音,急急朝着那抹红色而去。
火势越来越大,烧焦的木杆接二连三的劈散下来。他双手合一,一道青光打开了跟前挡路的木梁。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一时愣住,桑烙的周身犹如一道红色屏障,将那些坠下的东西全部阻隔开来。不仅如此,略微细小的木杆像是被那屏障掌控一般,漂浮在她的周围。
她双腿盘起,双眼紧闭眉间紧皱,额间的汗滴频频落下,那三千黑丝更是顺肩而下被那满是暖意的风吹带着浮在半空。
江白衣却是暂时放下了心。
三丑告诉他说桑烙练功失误,需要护法,可是他没有想到一来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江白衣走进想要触碰她,只听桑烙的声音传来:“别动我。”
那音色像是用了全力才说出了口。
江白衣的脸色募的沉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一抹红色从桑烙嘴角缓缓淌下。
“小王爷!请帮主子护法!我来护你周全!”三丑的声音从身后急急传来。
江白衣闻言想也不想收起护在周身的寒气,转而将真气传向桑烙。三丑则站在江白衣身后为他阻挡落下的木梁。
片刻,江白衣身后传来三丑闷哼的声音,他问道:“没事吧?”
“没事,小王爷请你放心护主子周全!我定然拼死也会保护你的安全!”
“我会的。”
桑脸色却未见好转,似乎更加苍白。
江白衣调动全身的真气源源不断的传输给桑烙,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但是他不会让她有事,要么他们就一起死在这里面。
“江白衣,你试着运用我的力量。”千百青说道而后又将左手摊平,手中忽然出现一团火红色的光,他念着千百青交给他的咒语,将火光全部移向桑烙。
就在这时,江白衣感觉到背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朝他袭的方向来,他无法顾忌一心只放在桑烙身上,眼看这屋子就要塌了,如今也只能生死由命。
即便如此,就算是最后一刻,他也会尽全力护着她。
江白衣原来警惕的心在身上缓缓传来真气的时候放下了。那股气流纯粹之极,甚至作为中间体的他都倍感舒适。
桑烙的的眉头终于松开。她缓缓睁眼,见到脸色煞白的江白衣和阴沉着脸的魔九,她虚弱的朝着魔九笑了笑。
魔九脸色却是变也未变,依旧阴沉。
那笑虽然是对着江白衣的方向,可是江白衣知道,她不是对他笑的。
什么时候,她也会对自己这样笑呢?
房屋倒塌的瞬间,魔九带着三人离开了火焰肆虐的屋子。
三丑一出来,便直直的倒下了,孤狼善雪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
桑烙虚弱的被魔九抱在怀里,她轻轻退开魔九的怀抱走到江白衣面前:“多谢。”
江白衣淡笑一声:“你没事就好。”说完看了一眼阴沉沉的魔九转头就要离开。
魔九直直的盯着江白衣离开的背影,眼中一阵嘲讽。
“原来是你。”
江白衣顿住,转过头去。
见桑烙疑惑的看着他,知道这话只有魔九和他能听到。
“怎么?你怕她知道我回来了?”
说话的却是千百青。
“一个神居然落魄到和一个凡人合体的地步,你又怎么会让她知道你回来了呢?”
千百青闻言却没有再说话。
他的确没有想过让桑烙知道他的存在。
江白衣见千百青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再次转身离去。
“阿九,你回去吧。”
“你说什么?”魔九闻言,心中不快。
“我没事了,回吧。”她不希望将阿九拽到凡人的世界,他是魔,不应该过多的介入。
魔九没有说话,脸色十分难看,他的周身忽然吹起一阵令人冷瑟的微风。
桑烙知道,他在生气。
“好,我走。”
他冷哼一声,便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见状都目瞪口呆,这是妖还是神?看那样子一定是妖!
桑烙摇摇头,他生气起来还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孤狼善雪扶着三丑给她输着真气,三丑微微睁开眼,瞧见桑烙安然无恙,又晕了过去。
桑烙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三丑的脉搏,见她无碍心中微微放心。
她刚起身,心口那久违的疼痛感便向她袭来,她闷哼一身捂住心口,脸色十分难看。
“你怎么了?”江南胤硕和孤狼寒上前询问。
桑烙那美得不像话的眸子此刻因为疼痛紧紧的闭着。
这情景看着两个男人眼里心中净是慢慢的不舍和心疼,这样美好的女子,任谁都不希望看到她如此。
沈青正在不远处给江白衣包扎,江白衣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起身朝着桑烙而来。
他推开孤狼寒和江南胤硕,然后轻轻握住桑烙的双肩说道:“桑烙,桑烙,你怎么了?”
江白衣伸手探了探桑烙的脉,触碰到脉搏的一瞬间,千百青说道:“爱亡咒。。哈哈哈,竟然是爱亡咒!”
“爱亡咒是什么?”
“她疼一会儿就好了。”千百青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没有前面一句来得有力。
桑烙疼的几乎跪在地上,江白衣弯身抱起她走向没有被大火波及的北苑。
江白衣将她放在床上,见她痛苦似乎减少,又一次伸手去探了探她的脉搏,那真气流动的速度让江白衣十分惊讶。那种纯粹他没有见过,复原的速度也是闻所未闻,而且江白衣甚至觉得桑烙正在突破一道瓶颈。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她本来就不是凡人。就算是投胎重生,她也是有仙骨的。”
“她在突破。”
“算是因祸得福吧。”桑烙好了他自然高兴,可是她成长的太快,竟让他有些害怕。
江白衣轻轻碰了碰她光洁的额头,将她额上的汗渍一一擦掉。
陈菱站在门口,一时失了神,眼中露出复杂之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