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车轮行进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在这片叫做中国的土地上,正孕育着一场又一场的革命。革命的同时,更进行着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的屠杀。
上海这个十里洋场,作为各大势力竞相角逐的舞台和共产国际在远东的情报基地,正演绎着一出出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舞台剧。到处发生逮捕、惩办双方间谍、内奸、叛徒的或明或暗的杀戮和反杀戮;许多人一夜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更有许多人在这些恐怖的气氛中过着有血、有泪、有爱、有恨的双重人格的生活。
鉴于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肆意捕杀我党的同志,我党原本在地上的革命工作转瞬进入了地下,上海的党中央机关急需同志们的保护!
时间:保密,日期:保密,地点:旧上海浦江边棚户区某里弄。
是夜,暴雨,一个男子在雨中的小巷里拼命地狂奔。
他的两腿沾满泥点,张开嘴边跑边大口地呼吸,豆大的雨点砸在他脸上,与汗水混在一起顺着面颊甩下来。
呼……呼……
他面目扭曲地大口地喘着气,边跑边回头看,仿似后面有个厉鬼在追着他。
呼……呼……
前面是个狭窄的十字路口,他猛地向右一闪躲到一个平房后,微微探出头来向后面张望。
雨,像帘幕般垂下来,后面什么也没有。这个男子转过身来靠在墙壁上胸口剧烈地起伏,正欲喘口气,没想到一支枪从另一边抵住了他的太阳穴。突然一个响雷在头上炸开,男子一惊!
“同……同志,不不不,兄弟,别杀我,我,我错了,我给你钱!”
他边说边往后退,最后形象猥琐地蜷在这个里弄尽头的一个角落里向面前的人哀求。他那名贵的墨镜掉在了地上,高档的西装也沾满了泥泞的污渍。
他哆哆嗦嗦地将口袋里的银元和法币全部掏出来捧在手里,像只狗一样跪在地上,将钱举向眼前的这名举着枪的男子。
“你不配叫我同志,”拿枪的男子阴沉地说道:“还是带着你的臭钱一起下地狱吧!你既然出卖了自己的同志,叛变了革命,就要接受中央对叛徒的惩罚。我就是代表党,代表那千千万万死去同志的怨灵来审判你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你,你们是哪个部分的?”那男人见对方如山一般地屹然立在自己眼前,此时已是万念俱灰,但是对他能将自己从保卫严密的特务们中间弄到这里来依然疑惑不解。
“本来你也不配知道我们的名字,但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那男子略微低下头,将自己的墨镜向下推了推,用犀利的眼神刀一样地从墨镜上方的空隙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的名字是:中央特别行动科——红队!”
那个跪在地上的叛徒听罢脸色大变。因为在旧上海,所有的叛徒在听到“红队”这个词的时候都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了。叛徒见自己已是穷途末路,正欲从腿上拔枪,突然一声枪响似一道霹雳般划破了雨夜!
砰!
拿枪的男子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一颗子弹带着复仇的火焰从枪膛里呼啸而出穿过他那颗罪恶的头颅,那叛徒的眉心中间立即出现了一个规则的血洞,这个罪恶而卑鄙的生命随之倒了下去,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两个小时前他还坐在被国民党调查科特务严密保护的轿车上,而短短两个小时后却走到了自己人生的终点。
男子甚至不屑对这个叛徒的尸体投来鄙夷的目光就将墨镜重新推上了鼻梁,将帽檐压的更低了一些,在这具尸体的衣服里塞进一张写有“叛徒的下场!”的红纸,就不慌不忙地消失在这错综复杂的雨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