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姑是八皇子的人,当初八皇子邀请他为他共同谋事,可是他志不在权位,所以婉言拒绝了。香姑那是是八皇子的护卫,跟着八皇子一起来到耿府。后面自己婉拒了八皇子的‘盛邀’,香姑还曾色诱自己,被他不留情面的大骂一通,然后离家而去。
可想到再次见到香姑时,耿毅觉得香姑整个人好像是从里到外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不再是以前那个行尸走肉、惟命是从的傀儡杀手。她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高兴时、生气时、愤怒时,以及炯炯有力的叉腰骂人,都是那么的真实和平凡。
有时候耿毅怀疑这是另外一个人,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香姑了吧。耿毅不是没试过香姑是不是还会武功,可是试下来香姑笨拙的如孩童,摔了个大跟头,还怪地面不平。
所以,耿毅才放下心来对待香姑,甚至教她一些医理知识,希望将来她有所用。而至于那个所谓的丈夫,尹玄贞。此人就难的说了,不是一般的算命道士,香姑跟着他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下耿纯也来到了平阳,小小的平阳城暗波汹涌,各方势力汇聚,这天下又会有怎样的腥风血雨。
“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啊?”耿毅尽量不露声色的轻声微笑,将包袱背篓倚在墙角,然后轻松自然的洗手擦脸,一点没有不自然的样子。
耿纯倒也不着急的询问他去哪里,微笑着的看着耿毅一点点完成手里的事,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是说好了,今天我来看你的吗?怎么你又偏巧出去了,这么久没见到你了,哥哥很想你呢。”
“哦!”耿毅一直背对着耿纯,对耿纯热情的问话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吃饭了吗?要不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我等你等得饿死了。”
耿纯的提议让耿毅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没有理由让哥哥为了等自己给饿死吧。好吧,去喽!希望只是简单的吃饭。“好啊,走!”耿毅擦了擦手,跟着耿纯一起轻快的走出了医馆。
我推开院门的同时,喊了一声:“玄贞!”屋里静悄悄的,也没有点灯。玄贞是睡着了,不是吧?这么早,这个夜猫子的人不到子时是不会睡的。是不是瞎子看不见光亮,所以对时间不敏感啊。我觉得玄贞一到夜晚就特别来精神,属猫头鹰的?
“玄贞,你在吗?”
我挑开里屋的布帘子,伸手摸了个火折子,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桌子上平平整整的放着一张字条,我拿起来一看,是聂喆写的。
香姑:
我和玄贞出去一下,你别担心,晚一点我送他回来。
聂喆
什么嘛?居然跟死狸猫出去约会,一定是大鱼大肉的腐败了。我想象着聂喆和玄贞正围在一桌子的鸡鸭鱼肉面前,发挥虎狼之师的能耐。我就感觉口水不断从口腔两侧溢出来。不想还好,越想越饿。去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好了!
要是他们能发挥人道主义精神带点剩余回来也好啊,我不嫌有口水的。我走到厨房,准备生火,做点面。忽然感觉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从身后传来,我立即转身往后看去。一个黑影站在厨房门口。
强盗?还是采花贼?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放声啊啊啊啊——高声惊叫,同时将手中的锅盖朝那个黑影上扔去。
“救命啊——有强盗——”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勇气,抄起手边的一把菜刀,就朝那个黑影扑去。黑影显然是个一身黑衣打扮的人,被我的高质量的尖叫给惊呆了,站在原地愣愣的居然没反应。
是个笨贼哦!我害怕的指数稍稍下降点了,继续扯着脖子喊着,这次喊得就有内容了:“救命啊!有强盗——采花贼啊——”
笨贼被我喊的内容给雷到了,低声喊了句什么,反正我没有听清楚。已经有见义勇为的人冲进来了。我感激着满含热泪的看过去,想看看是哪个品德高尚的人,不看还好一看我就只剩下抽抽了。
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救我的居然是,李大棺材脸。李大棺材脸拿着和我差不多的装备,身子轻跃的翻进了我的小院,看都不看我一眼冷脸沉沉的看着那个不速之客。
李大棺材脸果然干脆,问都不问一句,‘呔!来者何人,夜闯良宅,有何目的’之类酸得掉牙的台词,上来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大菜刀。好刺眼的光芒,一定锋利。我低头看看手里这有些破口的钝刀,自愧难当。
“香姑,进屋去。”李大棺材脸在和黑衣人奋战中,不忘我的安危叫我赶紧进屋去。我哦哦的应下,拔腿往屋里去。可一想到李大棺材脸,不知道能不能制服,我有点担心,万一不幸壮烈了,那我去哪里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棺材脸赔给李嫂子啊。
“李大哥,你当心啊!”我帮不了他什么,只有躲起来免得碍手碍脚的成为累赘。可不知怎么的,我忽然觉得棺材脸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屋外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响起,屋子里的我只有在躲在被窝里,用被子蒙着头,暗自将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基督耶稣、通通祈祷了一遍!老天这是什么事啊?幸好,玄贞出去不在,否则这入室强盗又要多抢一样东西了——玄贞的美色。
如果说夜晚的平阳城哪里最热闹,那就非琉璃巷最热闹了!那里就是现代版的兰桂坊、三里屯。只要一入夜,那里的夜生活也就随之蓬**来。
一座座雕梁画柱、美轮美奂的阁楼前,站着衣着艳丽的花娘们,挥舞着手里香气可以熏死一条牛的手绢,媚眼如丝的媚笑,招呼过往心猿意马的男人进去。
而,楼里老鸨儿摇晃着肥硕的腰肢,一张涂抹着红艳似血的嘴唇,将一个个男人拉进来塞在娇艳似花的花娘怀里,喧闹声、高声调笑、台上歌女的歌声和玲珑悦耳的鼓乐之声,交汇成为看似不和谐,却又是那浮华背后的凄凉。
要问琉璃巷哪家姑娘最美、哪家酒最香、哪家的歌姬舞伶最好看,当然还有哪家的花魁最美,这些男人都会指着一家:“凤凰楼”
没错!凤凰楼,在凤凰楼里即便是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鬟都有丝丝美人的妖娆,而凤凰楼里的姑娘们那个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佳人儿。而其中最有名的佳人名唤“如冰”。
如冰姑娘人如其名,是个不折不扣的冷美人,不喜不怒的绝色,吸引平阳城里大大小小的有钱人们争先为她一掷千金。如冰姑娘曾放言,谁能博她一笑,那么就是她的入幕之宾。为了这个男人们像打了鸡血似的争先恐后送上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奇珍异宝,都不能打动这位冷美人一笑。
冷美人的入幕之宾倒没见到是谁,凤凰楼的生意那是蒸蒸日上了。男人们前仆后继的送上珍宝,冷美人看不上,凤凰楼的老鸨可是受到手软。如冰姑娘是才艺双全,歌舞琴棋、书画诗词,是一朵不折不扣的解语花,当之无愧的成为男人们追逐的梦想。
可惜这些凡夫俗子根本进不来冷美人的眼,白白碎了一地男人的玻璃心。不过今天凤凰楼的姑娘们都有些反常,争先恐后的往天音阁里伺候。不为别的,此时天音阁里坐着四位举世难寻的翩翩公子。
玄贞、聂喆,还有耿家两兄弟,四个人一桌麻将的分而闲坐,时不时说点一两句笑话,朗朗笑声从里面传来。这可把门外等候的姑娘们挠得心痒痒的,尽管看他们的衣着贫贵不一,可显露出来的得体合宜的气度和语正言明的态度,绝不是那些混迹于烟花柳巷的纨绔子弟可以相比的。
这四人身份非富即贵!如能攀上其中一位的话,那么后半辈子的富贵那就有着落了。姑娘们两眼光芒闪闪的挤在门外,就等着一声‘来啊’的吆喝。
“两位公子,耿某敬二位一杯。”耿纯笑得和善,端起玉质酒盏恭敬有礼的对着聂喆和玄贞。这两大神端坐着稳稳当当,从进门就没有说上一句话;耿毅呢,压根没想到哥哥竟带他来凤凰楼。
一进房间,最不想让他们碰面的两个人聂喆和玄贞坐在那里,看他们还算不错的打招呼,向来是不用他多此一举的介绍了。这是什么场面啊?上刑场吗?
耿毅怀疑哥哥已经知道香姑了,更有甚的是还知道眼前这个目盲的男人是香姑的丈夫。越来越搞不懂哥哥是什么意思。非要搞得大家兵戎相见才甘心吗?
聂喆也笑得亲切,端起酒盏和耿纯轻轻相碰,无比卑微的说道:“承蒙府尹大人抬爱,小人真是受宠若惊。来来来,小人敬您才是”
“大人这般热情,我等小民难里承受得起。小人也借花献佛,敬大人一杯。”瞎大爷打蛇随棍上,接着聂喆的话继续马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