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外的花园内,幽静小道,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微波粼粼的湖面,伴着月光看起来竟是如此神秘美丽。
程可欣赏着这一切,此处的静谧与室内的喧嚷形成强烈对比。
“程小姐也不喜欢人多吗?”
低沉且夹带着磁性的男性嗓音,陌生又似熟悉,程可转身望向来人,只见张仕麟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关于这个男人的传闻,因为张苔苔的关系,程可对于他的事情倒也听的不少。
没有雄厚的背景做靠山,光是凭借自己的学识和聪慧坐上现在龙氏高层的位置就已经让很多人无法企及。
至于感情方面似乎就一直不曾传过绯闻,不过有小道消息称张仕麟其实早就心有所属,只是说的比较有传奇色彩,譬如只是匆匆一瞥便难觅芳踪。
再论脾性现在看来也如秦瑞般,是个温文尔雅之人,并非张苔苔般嚣张跋扈。
“里面太过闷热,便出来透透气罢了。”程可向来恩怨分明,回以微笑。
张仕麟为程可递上一杯果酒,程可接过道谢后,两人便无话。
“程小姐最近有否还做好人好事?”
“啊?”
不明白张仕麟为何有此一问,虽然之前看到有帮助的人都会帮助一下,可都是芝麻大点的事,难道这个他都知道?
张仕麟见程可一脸疑惑,便忙微笑解释:“有一次我开车经过一个车站,大雪天的见一个女孩举着一张纸,原来是为身边的男孩寻走散母亲。”
程可这才恍然大悟,那次自己刚下车,就见个约莫5岁的小男孩在那边大声的哭喊着要找妈妈,后来多番询问下才知道有辆公交车上人太多,他和妈妈被挤散了,当到这个站点时又被挤下了车。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没想到张先生……还记得。”
程可略感惊讶,这事情算来大约是2年前的事情了,张仕麟竟然还记得自己的样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第一眼见到程小姐就觉得眼熟,后一细想便记起来了,程小姐的雪中送炭确实让我震撼,若不是那次还有要事在身,定会下车陪同一起寻找。”
“那位走失了孩子的母亲……很着急。”
程可想起那天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妇女,看见自己的儿子后喜极而泣,又搂又抱,对自己也是千谢万谢。
可一想到自己父母的狠心,强烈的失落感再次涌上心头。
“程小姐不必伤感,有些事情继续已成事实,就不必介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福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于程可的身世,张仕麟早就从张苔苔那里有所耳闻。
程可莞尔一笑,自己表现的似乎很淡定,却依然被他发现了,这个男人墨眸的后面蕴藏着的是犀利的察言观色,但对于出言安慰还是感激的。
“张先生不必太过客气,叫我程可便好。”程可的话才说完。
路成梵冷冽的声音就突然响起。
冷风也似配合般的扫过一阵。
程可不禁打了个哆嗦。
“路总裁,你好。”张仕麟略微点头向路成梵打了个招呼后对程可说:“我先失陪了。”便向宴会厅走去。
张仕麟不像之前所见的那些人,假意讨好,敷衍趋势的样子令程可刮目相看。
“你在干什么?”路成梵将西装脱下替程可披上,感动的同时,程可不忘告诫自己,和他之间只是交易。
但她自始至终不明白这个交易的目的性。
所有交易就是要有利益的,而在他们两人的这次交易里,谁是获益者?或者说谁是最大的获益者?
西服上隐隐传来木质香味,这是属于路成梵的,程可清楚的明白倘若多来几次这样的感动,她一定会陷进去而不可自拔。
“路成梵,我想问你个问题。”
程可鼓足勇气。
“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再问,这里人多。”
路成梵说完便牵着程可的手招摇的穿过宴会厅向外走。
留下的人们中有沉思、有嫉妒,当然更不泛议论纷纷
车内,悠扬的声音如同催眠曲。
当程可醒来的时候早已到了山顶。
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而驾驶座上已人去座空。
皎洁的月光下,男人颀长的背影显得份外孤单。
“只穿一件衬衫,不冷吗?”程可走上前将西装披在他的身上,自己裹着毛毯。
“你醒了。”路成梵声音沙哑又无力,似是疲惫不堪。
“嗯。”程可看着他一脸倦容望着不知名的远方,与日间的高傲冷漠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刚才不是说有问题问我吗?”
路成梵回头看着程可。
“哦,我是想问我们的交易。”
程可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而看向S市的万家灯火。
“交易期间,我会给你一切最好的东西,无论是声望还是财富,直到你可以独立,那么交易便结束,从此你我互不相干。”
路成梵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半点感情色彩,眼神更是空洞的毫无聚焦点,若不是见惯他这样,程可会以为他是在梦游。
“那我应该也有义务吧?或者你的权利?”他说的条件如此优厚,自己怎么可能不需要付出代价,须知天上不会掉馅饼。
“交易期间,以我女友名义出现在公众面前,不得与任何男人有暧昧或亲密关系。”路成梵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是看着程可的,只是在程可尚未发现之前便移开了视线。
“就这么简单?”
程可疑惑,似乎受益者只是自己,那路成梵得到什么?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女友?还是说……想到那个问题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重要的一点不要爱上我。”
路成梵补充的话说完,两人对视许久不语。
“你臭美,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这碗冷面啊,冬天当然是吃火锅比较舒服。走啦,送我回家。”程可说着便往车子走去。
路成梵见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腹诽:但我怕我会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