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弯弯第一次见他动武,原来这个温润的男子还有如此英武的一面。弯弯一时之间竟怔住了,那个痞里痞气的他,那个温润如玉的他,那个英武俊朗的他。欧阳,到底那个才是你呢?她只是自顾自的想着,却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还处于无比危险的境地。
那边萧山雨也在尽力的闪避着,还好,他手中还有一把剑,虽然比不上其他三人武艺高强,但防身也是绰绰有余。看见还在坐在原地发愣的弯弯,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喊道:“薛姑娘,接剑!”
弯弯还在怔愣之际,却冷不防听到这一声喊叫。随即,便迅速的抓起手边的剑,挥舞了起来,也加入众人。
欧阳若见弯弯迎了上来,慌乱中也不好阻止。只得由着她去了。他没有想到弯弯使起剑来却是风生水起,她的剑不仅挡掉了袭来的箭,还将不少射来的箭给抵了回去。时不时会听到那暗处传来的闷哼声,料是射中对面的人。
虽然众人都在尽力的抵挡箭矢,但这箭却是只增不减。看来对方的人不少啊!欧阳若眼里的杀气越来越盛,好啊,为了杀自己,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呵呵!
渐渐的众人开始体力不支。弯弯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石子上。“嗖”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箭如闪电般的袭来,弯弯本能的闭上了眼。但等了半天却没有感觉到意料中的被箭射中的疼痛。她缓缓的睁开眼,却看见萧山雨挡在自己面前,左肩之处鲜血淋淋,那肩部的毒箭早已被拔出,他一用力将箭矢折为两端,化作有力的暗器,朝发出箭雨的方向射出。
弯弯愕然,他,这个几乎被自己忽略的男子竟然救了自己。众人皆被这突显的一幕乱了心神,处在了下风。薛海担心弯弯,不经意间也身中一箭。
薛海冷笑,原来是“毒箭木”。这种植物是莲檀国最毒的植物种类之一。树汁呈乳白色,剧毒。一旦液汁经伤口进入血液,就有生命危险。故而有人常把它涂在箭头上,用以射杀野兽或敌人。虽然这种毒药对于旁人来说是剧毒,但自己从小尝百草、食百毒,又有醉花阴的毒性与之相克。这点小毒对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这一箭伤的颇为厉害。而且,这被醉花阴污染的血液若被常人闻到,便会使人产生幻觉,无法自拔。
然而薛海此时却无暇顾及其他。这箭雨密集,让人无从突破,不像江湖中人的路数,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忽的,对面发出箭雨的怪石后冲出一路黑衣人,迅速突入他们对他们开始了圈围。薛海和雪狼被十几个黑衣人围住看不清弯弯那边的境况,心里一阵焦急。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击退这些人。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雪狼,对他使了个眼色。雪狼立刻会意,朝右路攻去,与此同时,薛海也朝左路攻去。
很快,右路的黑衣人便有点招架不住。这伙人的武功倒也不是盖的,都是武学中的个中好手。一来二去便也看清楚了雪狼的功夫来路。
兽灵门的豹、虎、狐、鹤、狴犴、狼、宪章、獬鹰和貂这九堂均有其让人闻风丧胆的本事。各堂堂主均以各堂的灵兽的特征为其武学基底和立堂之本。
豹堂以力量逼人,四十五路雷豹拳,曾为兽灵门的开山立派立下汗血功劳;虎堂以其声势著称,虎堂众人习的便是龙虎阵法,这种阵法在排兵布阵上颇得益彰,故而九堂弟子中数虎堂弟子最多;狐堂以其狡猾的智谋和捉摸不定的招式让人无法应对;鹤堂和貂堂以其独步天下的轻功而被江湖中人所敬佩,但是,鹤堂以剑术见长,而貂堂却熟习医术。
狴犴和宪章其实本为同一种神兽,龙生九子,这神兽便排行老七,他平生好讼,却又有威力,其实这两堂本属同一堂,只因后来这堂中弟子对于宪章十二击筑(宪章堂的独门练功心法)分歧众多,遂分为两堂,各自发展;獬鹰堂是兽灵门的处事决断中心,其实獬鹰和宪章一样同样是传说中的神兽,传说獬鹰是皋陶养的一只独角神羊,似熊,身体庞大,性格忠耿正直,故而獬鹰堂也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而狼堂,却是兽灵门的领导核心,以其凶狠嗜血的狠毒招式而闻名于江湖。
而这时雪狼使得正是狼堂的看家本领——分筋擒狼手。
正当雪狼和这伙黑衣人打的火热之际,忽觉背后有异响。他也来不及理会,只是专心应敌。可是背后的异响越来越大,而且刚才还虎虎生威的这些黑衣人忽的弱了下去。不过数招,情势越来越不对,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的弃了兵器,抱头在地上打滚,眼里的血丝密布,让人心惊。
只听得那些黑衣人口里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太子”还有什么“王爷不死,提头来见”之类的话。雪狼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对这些人的话理不出半分情绪。很显然这些人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
“呃……”只听得背后闷哼一声,雪狼回过头去,却看见本来在地上打滚的一个黑衣人拿起手边的剑划向了薛海的胸膛。
他的心猛的一痛,有刹那的空茫,随即赶忙上去准备扶住薛海摇摇欲坠的身躯。却看见那被剑划过的伤口边的衣衫轻灵的剥落,露出了大片的雪白。
他的手僵在空中,用不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叫道:“贤……贤……贤……”那个“弟”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这家伙居然是个女的!雪狼还未从这惊愕中缓过神来,就看见薛海的身躯重重的倒在地上。他赶忙跑上前去想要将薛海扶起,待跑至薛海跟前,蹲下来时……额!又是那管玉箫横在了自己的胸腔。
雪狼暗自苦笑,原来是个女儿家,怪不得不让自己近身。只是现在是什么什么情况啊!非要计较这么多吗?
他因着急他,额不对!是她!因为着急她的伤势,语气中不觉带了些怒意。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操心你的名节。是命重要还是你的名节重要啊?你这女人骗得我好苦,我还一直把你当贤弟对待。害得我郁闷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