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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越说凌枫就越觉得难受,他又想起了那条项链,他从身上拿出那条项链,在萧天若的眼前晃动了一下,说道:“琰儿,还记得这条项链吗?我真的没有想到当年我送的人就是你,你说是不是我们太有缘了?是不是天注定的呢?”

想到这里凌枫的心就更疼了,他的泪忍不住落到了萧天若的手上:“琰儿,你还能知道这件事吗?我还能用我的一生来给你补偿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接着说道:“琰儿,我求求你,你不要死,刚才名儿哭的那么伤心你应该听到的,不要丢下他,更不要丢下我,求求你。”

凌枫握萧天若的手更加的紧了,心难受到了极点。

欧阳霖就在病房的门口,心里的负累那么多那么多,让他的心那么痛,但看到凌枫这样他便忍不了了。

“凌少,你想赌一次吗?”欧阳霖走进来带着那么沉重的口气问说。

听欧阳霖走了进来凌枫急忙掩饰住了自己的脆弱,问说:“什么意思?”

欧阳霖缓缓的解释说:“如果子弹不取出来她吃不下喝不下,等待她的就只有死。”

“那你说是要赌什么?”凌枫站起来很紧张的这么问。

“把那颗子弹取出来!”欧阳霖很坚定的这么说。

“取出来?你不是说……”

“是,所以我才说是赌,她这个手术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而且做手术就是现在,如果她下不来手术台那这就是最后一面了。”欧阳霖自然不想这么做。

凌枫那么犹豫的看了看萧天若,欧阳霖吞下了难受,说道:“她现在这样太痛苦了,手术不成功就让她没有折磨的死吧。”

说完之后欧阳霖的眼眶还是湿了,凌枫再一次的问说:“成功的几乎为零吗?”

“是,我从来没有做过,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你愿意赌吗?如果失败她现在就是死,如果不做手术她也挺不了几天的,你现在就是她的家人,你来做这个决定。”

听后凌枫大大的喘了口气,又温柔的俯下身看着萧天若的脸,说道:“琰儿,别怕,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你还有好多幸福生活没有过呢?听到了吗?”

说完,凌枫轻轻的抱起了萧天若,给她戴上了那条项链,对萧天若说道:“琰儿,这条项链戴在你脖子上,它会保佑你的,活着好吗?”

凌枫浅吻了萧天若一下,然后很坚定的对欧阳霖说道:“我赌,不过结果如何我都会陪着她的。”

听到这句话欧阳霖舒心的一笑,带着那种嫉妒:“那好,我现在马上准备手术。”

虽然没有把握,虽然没有十足的准备,但这却是唯一能帮萧天若挣脱痛苦的办法,如果成功了她就会活下来,如果失败了她就会干脆的死去。

欧阳霖和他的助手们都已准备好,当把萧天若推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凌枫还是忍不住叫了:“等等。”

那些护士们停下了脚步,凌枫又去握住了萧天若的手,俯下身嘴凑到了她的耳畔,轻声的说道:“琰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给我一次补偿你的机会可以吗?活下来,活下来。”

轻声嘱咐完之后凌枫闭上眼睛,那么沉重的在萧天若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好了,凌少。”欧阳霖叫了凌枫一声。

凌枫点点头,随后护士们又推着萧天若往手术室里面走,一直牵着萧天若的手不得不放开,站在手术室的门外,就眼看着那扇生死之门缓缓的关上,最后萧天若的影子再也消失不见,很莫名的,泪就顺着凌枫的脸庞划过。

灯光、工具全部到位,欧阳霖戴上白手套,那么凝重的表情显示在他的脸上,他大舒了口气,最近的一切让他那么不堪重负,他必须要好好的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然的话手术一定会失败。

欧阳霖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欧阳霖,现在琰儿的命就在你手里,一定要把握住,稳住。”

欧阳霖睁开眼睛,对其他的助手说道:“好,我们开始吧。”

欧阳霖接过小刀,先从安全的位置下刀,缓缓的下去,顿时鲜血淋淋,其他的助手也忙的是手忙脚乱。

输血、递刀、擦汗。

欧阳霖的汗滴滴的落下,让他的助手给他擦汗都来不及,萧天若流血越来越多,欧阳霖开始紧张,觉得心跳的那么快,汗也流的那么快。

下刀之后才发现那颗子弹在萧天若肉体的最深处,江城明打枪的距离离萧天若很近,没有从她的体内穿肠而过,便深嵌在她体内的深处,比想象中的难度还要大。

欧阳霖的手一抖,顿时的不知所措,看他停下了其他的助手就更不知所措了。

“再准备输血。”欧阳霖一句话落,助手便立即又给萧天若换上了一袋血袋。

欧阳霖下示意的看了看萧天若的心电图,心跳起伏的心跳勾勒着凹凸不平的曲线,欧阳霖好怕随着他再一次的下刀那条线就会变成直线。

血袋都已经准备好,生死关头容不得欧阳霖拖拖拉拉,犹豫不决,他的刀很精准的沿着那个子弹的周围割了下去,流出的血越来越多,萧天若脸上的血色也越来越少。

一分,一秒,一滴血。

心跳加快,凌枫站在手术室的门口,他的心跳像是已经跳出了体内,身体不在灵魂里面。

时间,时间就是生命。

此刻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煎熬,对凌枫是个煎熬,对欧阳霖是个煎熬,对萧天若更是个煎熬。

终于,终于那颗鲜血淋漓的子弹暴露了出来,欧阳霖松了口气,但是另一个紧张又提了上来,因为要取出那颗子弹必须在迫近她的心脏处动刀。

深呼吸,欧阳霖再一次的鼓励自己,也再一次的鼓励萧天若。

这次欧阳霖的刀要做到百分之一万的精准,稍有一丝一毫的偏离萧天若的心跳就会马上停止。

欧阳霖的刀在迫近萧天若心脏不到一毫米的地方下刀,他很是小心,却突然间从萧天若的下刀处溅出了血,一下子打在欧阳霖的手上,欧阳霖的心一慌,手下不自觉的一发抖,刀子不知道割到了萧天若的什么地方,只听心电图上‘嘟’的一声。

欧阳霖汗流浃背。

“糟了。”不知道是哪个助手忍不住叫了一声,

欧阳霖不敢去看,在其他人的尖叫声中他知道心电图上的那条线已经变成了直线,他的心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再也拿不住他的手术刀,只听‘砰’的一声手术刀掉到了地上,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终究还是没有能救了她,终究还是失败了。

在手术室外面的凌枫也猛的心一惊,一种不安涌了上来,那么真切的恐惧。

“琰儿,活下来,琰儿,一定要活下来……”这句话不知道在凌枫的心里说了多少遍,他相信萧天若能听到,他更相信她能做到。

“院长,你快看她还有心跳!”不知道是谁又很是吃惊的叫了一句。

难道是幻听吗?刚才她的心跳明明已经停了?

欧阳霖睁开眼睛,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天若的心口处,阳光见缝插针的透过那些斑斓的缝隙照在萧天若苍白的脸上,胸前那条蓝宝石项链格外的耀眼,它就像是活的,伏贴在萧天若的心口处上下浮动。

欧阳霖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那就是萧天若的心跳,他急忙看了她的心电图,那条几乎成直线的线条竟然缓缓的曲折了起来,那说明什么?

说明了那就是希望,那就是奇迹!

“好神奇,她竟然还活着?”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吃惊。

欧阳霖的嘴角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萧天若还没有死不代表这个手术就成功了,血还是在流,欧阳霖忙从那种兴奋中挣脱出来,说道:“继续手术。”

所有人又都紧张了起来,萧天若的每一下心跳都是会对欧阳霖的鼓励,他很小心的拿着镊子从萧天若的体内取出了那个血淋淋的子弹,‘砰’的一声放在托盘上,脸上的汗也终于没有那么急了。

只剩下最后的缝合伤口,欧阳霖做的很是仔细,又是几个小时的过去,天渐渐的压了下来,凌枫开始焦虑不安,一直亮着的‘手术中’似最炎热的火苗灼伤着他的心。

一个下午,像是过了几个轮回,让凌枫突然觉得生不如死。

“砰”安静中很响的一声,那盏大大的灯终于暗了下来,凌枫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他不敢动,不敢问,不敢看。

那扇门像是隔世石,缓缓而沉重的打开,凌枫害怕看到欧阳霖的脸,更害怕看到萧天若的尸体。

门完全的敞开,带着一身疲惫的欧阳霖先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凌枫看着他什么都没有问。

过了许久凌枫才喃喃的问说:“她……”

欧阳霖明白凌枫的心情,所以他不能再折磨凌枫了,欧阳霖露出了那么狂喜的笑:“这次赌注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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