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雷尔再一次调阅了郁烈从在玻璃箱内清醒到现在的所有监控录像,特别注意她的眼神、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尤其是她毒瘾发作前后的片段,反复看了几遍。即使是泽雷尔这样嗜血成性的冷血人,也极为欣赏郁烈的表现。但欣赏归欣赏,并不意味着会手下留情,除非达成了目的,不过到那时,她就是不相干的人了。
泽雷尔走到已经放平的郁烈身边,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我知道你想死,只要你告诉我答案,我保证给你个痛快。但是,如果你不肯说,必定会受尽折磨。”
奇迹出现了!郁烈竟然有了反应,眼皮动了动,然后眼睛没睁开,只是费力地一字一顿地说:“伊登三天调换一次关押地点,昨天刚好是调换日,我还没来得及知道,就上这儿来了。”
泽雷尔不相信:“这就是你的答案?”
“中国有句老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郁烈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再也没了声音,只有身体不时痛苦地抽搐。
“用电刑。”这就是泽雷尔的回答。
很快,电极上了郁烈的身,一端夹住**,一端置于ying道内。
“啊……”郁烈厉声惨叫,身体剧烈抖动。
泽雷尔示意手下暂停,第四次问道:“伊登被关在哪儿?”
郁烈没有再说话,不停地喘着粗气。
泽雷尔一挥手,转身走出了刑讯室。都这样了还不肯说,那是真不知道了,也就没必要留下了。
郁烈的叫声再次响起,先是越来越大,然后越来越小,终至消失……
郁烈疼醒了,被鞭子抽打过的地方和断腕、胳膊断处还好,不怎么疼了,可是下身仍然刺痛不已。奇怪的是,居然给自己穿了衣服,虽然薄得无法御寒,自己冷得直哆嗦,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还能有比身无寸缕地任人观赏更没有尊严的么?!郁烈已经很知足了。
最后的酷刑,自己没能承受住,晕了过去,现在是什么状况?终于另想办法,放弃自己了?可惜没有死成,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哼,想用无尽的黑暗让我崩溃?崩溃倒没有,绝望就有。
同一个姿势太久没有动弹,身体很僵硬,郁烈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不对,左手和右胳膊全在!再动动,没错,在,而且完全没有曾经断过、刚刚接上的感觉!自己该昏迷了多久了,连断手断胳膊都长好了,而下身还那么痛,那帮畜生究竟对自己干了些什么?!
郁烈不顾全身酸痛、下身刺痛,摸索着爬到墙边,扶着墙站起来。墙壁粗糙,还漏风,冰冷刺骨的风即使只是吹在自己手上,也让自己打了个寒颤。再摸,墙的材质似乎是木板。究竟在玩什么花招,自己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郁烈苦笑一声,天,喉咙竟发不出声音!
看来是真的放弃自己了,将自己扔到这鬼地方,让自己自生自灭了。那么,自己不就有机会离开了!嗤,有机会离开又怎么样,一会儿毒瘾发作就够自己受的了。
想归想,郁烈没有停止行动,很快就摸到貌似门的东东,而且还有门栓,试着推了推,很快就听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贱货,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天亮了自然会给你送吃的,不会饿死你。”
说的是中文!真的被转移了!
郁烈无力地顺着墙滑下,坐到地上,方才的行动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稍事休息,郁烈坚持着爬回醒来时的位置,摸到了一床薄被,没有床,郁烈就用薄被裹住全身再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门就被猛然推开,惊醒了冷得缩成一团的郁烈。
饶是郁烈见多识广,也不知道地球上现在还有穿着貌似中国古代服装的民族,再看自己,服装风格也相同,郁烈些微愕然地盯着进来的年轻女子。
“看什么看,贱货,就你现在这贱样,还当自己是王妃不成!”
来人骂了一句,将手中盛着食物的器皿往地上一放,似乎不愿意与郁烈在一起多呆一秒钟,转身就出了门,咔嗒一声,门又锁上了。
郁烈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不是因为服装的怪异,不是因为环境的变化,而是自己的身体,不,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身体。自己已经三十岁,魔鬼身材,熟女一枚,现在这副躯体,瘦小干瘪,纯属发育中的青涩少女。
听说过整容换肤,没听说过整个身体全换了的!
还有,“王妃”?谁当谁是王妃?貌似这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个年轻女子只可能是对自己说话了!
任凭郁烈怎么分析,仍然毫无头绪。
那就先吃东西吧,肚子已经饿得开始疼了。
这是吃的么?这是给一个他们口中的王妃吃的么?
长着绿毛的窝窝头,清可照人的稀饭,还没有筷子和勺子。
掰掉长有绿毛的窝窝头外层,眨眼间剩下的窝窝头全进了郁烈的肚子。
郁烈又端起稀饭,一口气喝光,实在是太饿了——虽然稀饭可以和咸菜比咸。
很明显,是要故意折磨自己:要么吃不下,就算勉强吃了,也吃得难受,吃完更难受。
想当年自己为执行任务潜伏时,什么没吃过,这算什么,太小看我郁烈了!
吃完了,身体还是没有起色,依旧疼,依然虚软无力,什么破身子!
刚吃完,门哐当一声,又打开了。
“王爷说了,以后你这贱货就在后院打杂,给自己挣口饭吃。”
这次换了个野蛮女人,看到空碗有些诧异,却话没说完就拉着郁烈的衣领往外拖。郁烈空有一身功夫,奈何这个身子太过虚弱,刚才吃点东西也费了不少力气,现在只能任由她拖着走,心中暗道,原来手无缚鸡之力是这样的悲惨!郁烈郁闷不已,然,无可奈何。
在木屋里还有木墙挡挡风,现在到了屋外,菲薄的衣物在寒风中根本就失去了作用,饥寒交迫,任人宰割,就是现在的郁烈最真实的写照。
被拖到目的地,郁烈已经快散架了,虽说其实不过七十八米。谁知那野蛮女人还嫌她站得不够好,速度不够快,又踹了她一脚,郁烈闷哼一声,飞出去一丈远。郁烈心道,这一脚,至少是黑带二段的水平,相当不简单,只是用来对付一个虽有烈神之名,却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太过大材小用,还真是看得起我郁烈!
“今天是第一天,就从最简单的活干起,两堆衣服,洗不干净就重洗。洗完第一堆吃午饭,洗完第二堆吃晚饭,什么时候洗完,什么时候吃。提醒你一句,过了吃饭的时辰,你洗完了也白洗,一样没得吃。”即使是残羹剩饭也不愿意给你这贱货吃,纯属浪费粮食,王爷心太软了,要依我,早就将你丢到猪圈去了。
远处传来叫喊声:“浅云,吃饭了。”
野蛮女人应道:“这就来了。”
郁烈不想再挨第二脚,硬撑着爬起来,走到堆得如小山般高的衣服前,开始干活。
浅云看了一眼行动还算迅速的郁烈,走之前凶狠地撂了一句:“别以为我走了,你就可以偷懒。”
乘着刚才被拖过来的时机,郁烈已经不动声色地观察过周围: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其中的一个小院,面积约四千平方米,有两道门,其中一道门上写有不认识的字,貌似中国古代的象形字。目力所及,四周是一圈平房,中间是平地。植被简单,只有树和草,没有这种建筑常见的亭台楼阁,连个假山、石块都没有,一览无遗,是个囚禁人的好地方。
突然感觉到有股杀气逼近,郁烈赶紧干起活来,不过,还是晚了。
“浅云姐刚才怎么交待你的,竟敢偷懒!吃我一鞭。”声音到,鞭到。
郁烈就地一滚,险险避开。虽然身体不中用,但是特工特有的敏锐没有丢,让郁烈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及时避开了这一鞭。同时疑问顿生:明明自己刚才没有看到人,怎么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你竟敢闪开。”来人大恼,自己堂堂烈王府二等侍卫,竟然让一个弱女子从自己鞭下脱身,太丢人了!
愤怒的第二鞭追逐着郁烈的身体瞬间便至,郁烈有心无力,再也避不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这一鞭,比起头儿的那一鞭可重多了,感觉骨头都要碎了,郁烈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来人见这一鞭打实了,又有些不忍,第二鞭自己用了五成功力,打着了不会武功的王妃,必定伤筋动骨,痛得满地打滚。奇怪的是,她竟然象神情无比平静,似乎挨打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一般,没有奇特之处。恐怕是前天晚上的遭遇,让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吧。对了,王爷说过,她只是个贱货,自己心里怎么还称呼她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