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分钟,头儿就拿着刚进房间时就开始加热的辣椒盐水回到郁烈身边:“人体能够承受的最高水温是52摄氏度,这水只有50摄氏度,会让你爽到不能再爽!”边说,边将辣椒盐水一勺一勺地、慢慢地,从郁烈高举的双腿开始浇。
水顺着身体迅速住下流淌,所过之处,是滚烫的火辣辣的钻心的无法承受的痛!谁不知道,人感到舒适的水温和体温相同,即使是冬天,也不过四十摄氏度而已,五十度的水,能让人爽?!郁烈倒抽了一口凉气,再也不能阻止痛苦的呼叫声,身体不住扭动、挣扎。
头儿欣赏着郁烈的惨状,娓娓劝说着:“早点告诉我答案多好,何必受这种罪呢,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你留下的空缺,叶超凡很快就会补上,我们一样可以知道答案。只不过,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们,首领的宝贝儿子少受几天苦而已。你应该明白,从今往后,反恐处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你又何必为了维护他而如此执着,谁会知道你为此付出的代价呢!说吧,说出答案我就停止,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果然是叶超凡出卖了自己!极端的痛楚让郁烈头脑异常清醒,马上开始担忧反恐处和同事的安全,而不是自己现在的处境。有这样一个内奸,反恐处迟早要分崩离析,自己不过是一个开始。更令人担心的是,叶超凡是怎样混进国家安全局反恐处的,是间谍,还是被收买控制了?国家安全局内部还有没有和叶超凡同样身份的人?安全局,还安全么?!
头儿姿态优雅地把玩着,好整以暇地享受着,似乎要知道答案只不过是他用来折磨郁烈的一个藉口,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事实上,头儿也确实是这么想的:那个人死了才好,将来首领的位子就只可能是自己的了,再也没有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了。
不待头儿将郁烈全身浇遍,郁烈已经痛晕过去。
对一动不动的、没有了叫痛声的郁烈,头儿很是郁闷,拿来冰水将郁烈猛地泼醒:“我还没玩够呢,你怎么可以就不陪我玩儿了呢!”见达到目的,头儿又将冰水换成了辣椒盐水。
冰火两重天的强烈刺激,让郁烈越发痛苦得无以复加,同时,体内还有另一种不适悄然抬头,疾速蔓延至全身。脑中似有嗡嗡声,然后由小变大,最后变成轰鸣。体内如有万蚁噬骨,极度骚痒难耐、痛不欲生,一种强烈的渴望在叫嚣。
头儿停止了浇辣椒盐水,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郁烈在为什么痛苦。
“你的身体还真是一级棒,到现在毒瘾才发作,啧啧啧。”头儿拿来一管针,在郁烈面前晃了晃,“来吧,说吧,说了,我就给你注射。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丁丙诺啡,极品货,在将你运来此地的十七个小时里,已经注射过十七次,到这里以后又注射过三次。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已经爱上了它,离不开它了!”
郁烈极度痛苦不堪,有着对眼前晃动的针剂的强烈渴望,口中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
“没有人能够抗拒它的魅力,你也一样。快说!那个人关在哪儿?”这个女人真他妈强悍,居然能扛到现在!若不是首领有令,老子先他妈玩个痛快再说,绝对够自己玩个过瘾。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快给我!”郁烈自打清醒后,第一次开了口:自己不是机器人,而是有血有肉的、能够感知痛苦的、活生生的人,对抗不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看着几近崩溃的郁烈,头儿更是玩得带劲:不说?装酷?哼,任你什么材料打造,也要叫你服服帖帖!游戏才刚刚开始,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多久,不过,可不要让老子玩不过瘾因而失望才好。
当头儿终于心满意足,郁烈已经昏死过去,始终也没说出头儿想要的答案。头儿可不是会怜香惜玉之人,拎来一桶冰水,劈头盖脸地泼将过去,郁烈缓缓醒转,虚弱地睁开眼睛。痛,剧痛,全身都痛,有如剥肤之痛,苦不堪言。
头儿猥亵的脸立时凑过来:“还要不要?我的烈神,哈哈……”
“第一次毒瘾发作,算你厉害,熬过去了,不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不说,始终是你自己受苦而已。看在你让我舒服的份上,多给你注射点,我够意思吧。”
没有消毒,更特意没有避开郁烈的伤口,针就粗鲁地扎进郁烈的胳膊,而郁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承受着痛苦,却无能为力。绝望袭上郁烈心头,这样继续下去,自己就算逃出去了,也回不到从前,恐怕只能在戒毒所呆一辈子了。
从前,多次执行缉拿毒枭的任务,最同情那些瘾君子。毒品,那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绝对不能沾染的东西。可是,自己恐怕已经成了瘾君子了,即使能够戒掉,也不可能再回到反恐处了,那么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父母都是烈士,所以自己才改名郁烈,才放弃了自己最爱的外科的学习,继父母之后,成为反恐处的特工。害死父母的恐怖分子,早已被自己抓捕归案,这个世界,除了安全局,再也没有值得自己牵挂的了。而安全局也已经不是自己还能企及的了,罢了,自己还是早走早结束吧。自己和父母的命运相同,都是死在恐怖分子手中,会不会死后还有团聚的一天?
注射完毒品,体力一点一点地,稍稍有所恢复,但也仅仅是能够动一动而已,不过,身体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痛了。只是现在的郁烈,已经不再计划着逃走,而是只求速死!可是,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
头儿一点时间也不曾浪费,注射完毕,就将郁烈扔进了摆满各式刑具的房间:“唉,太可惜了,其实我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可是首领有令,必须今天得到你的答案。离今天结束已经只剩下四个小时了,只能先不玩了。可是你还能活着从这里出去让我接着玩么?”
房间里原本就有人,二话不说,立即将郁烈倒吊起来。
倒立是时下流行的一种最佳健身方式,可是,长时间的倒立,就不那么好受了。不过十几分钟,郁烈已经觉得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部,胀痛不已,因为剧痛而一直清醒的头脑,也变得昏昏沉沉,无法思考。
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伊登被关在哪?我劝你立即老实回答,我不喜欢啰嗦,每问一遍不答,你就会少一个身体部件。不过你放心,那些部件会冷藏起来,让你在回答之后有机会再接上去,一般来说,问三次,我就能得到答案了。”
郁烈苦笑:“我也想知道。”
话音刚落,左手小指就掉到了地上。痛,可是和原本正在承受的痛比起来,实在是小儿科。
“伊登被关在哪儿?”第二遍。
果然不再啰嗦。
“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郁烈希望第二次砍的是脖子,而不是轻描淡写地又一个手指。
“咔嚓!”左手齐腕被砍断。
“啊……”郁烈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这次马上有人止血,只是止血药里还掺了额外的东东,效果奇好,但也带来无边刺痛。郁烈承受不了,又一次晕了过去。
头儿对这眨眼间就两次行刑却一无所获的方式相当不认可:“泽雷尔,首领现在要的是答案,不是她的命!”
泽雷尔冷哼一声:“若不是你耽误了时间,我又何需如此着急!交给了我,你就可以出去了。”正是那个声音沉闷、对郁烈主刑的人。
头儿只好转身离开。是的,交给了他,自己就没有理由再留下,更遑论干涉他了。
泽雷尔的手下很快就弄醒了郁烈。
“伊登被关在哪儿?”第三遍。声音依然不疾不徐,似乎胜券在握。
以第一问砍手指、第二问砍手的跳跃式速度,可以想象得到,下一问至少是一只胳膊。可是,没有任何提示,只有这种没有任何感情的、冷冰冰的问话,只会令受刑人对自己下一步可能失去的身体部件产生恐惧!难怪泽雷尔很有信心地表示三次即可。试问,第二次结束已经产生恐惧了,第三次,只要有一丝怕死的心态,就绝对会有问必答了!
“你去死。”可惜,现在的郁烈只求速死,甚至不惜故意激怒对方,以求尽早结束这场苦难。泽雷尔的这招对郁烈来说不管用。
泽雷尔的手下没有丝毫迟疑,电锯声响起,郁烈的右胳膊被齐肩切割,而且,是以极慢的速度切割。
难怪要倒吊起来,原来是为了行刑方便——这是郁烈再一次痛晕前最后的意识。
只是这一次,无论泽雷尔用什么方法,均无法令郁烈苏醒,仅仅只有生命特征,却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