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处理事务的轩辕灏景被急急的召回,他在听到医生的话后,全身被笼罩上一股子阴寒的气息。
文萱似乎就是被这阴寒气息所惊扰,昏迷了没多久便缓缓睁开眼睛,她揉揉发疼的额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背影萧杀的轩辕灏景。
心里有些不安,文萱不知道轩辕灏景是否知晓了自己已经怀上了孩子,他忽视她,她不在乎,他不关心她,她也不在乎,她只想生一个他的孩子,有孩子的陪伴就够了,可生孩子还要经过他的同意,这就是她,可悲的女人!
“醒了?”,轩辕灏景低声询问,声音听不出异样,他并没有移动脚步,依然保持着远眺的姿势,
“嗯!”,文萱看着静立不动的男人,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流出,如果不是自己晕倒,灏景依旧不会来的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轩辕灏景说着转过身,缓缓朝大床走去,穿着黑色西服的他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俊美但凶残。
“灏景……”,文萱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她紧紧抓住被褥,身子忍不住颤抖,口中轻轻溢出,“不……”
父亲死后,她不是没看到灏景的变化,从前他尚且还在父亲面前伪装一下,现在,他连伪装都已经不屑。
她知道他在外面给夕若兰买了一处别苑,包养着那个贱女人,使她甚至开始疑惑,灏景到底喜欢夏以沫还是夕若兰?
轩辕灏景看到了文萱眼眸里的恐惧,性感的薄唇翘起,他上前将女子拉进自己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小脸,然后一路向下,握住那双纤细的素手,怜爱的揉捏着每根玉指,最后放开,修长白皙的手如一条蛇爬上女子微微凸起的小腹,轻轻抚弄。
“不!灏景!不要!不要!”,文萱眸中惊恐加剧,她伸出小手,死死抓住轩辕灏景的大掌,眼泪滚滚而落,“让我生下孩子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他,求求你!”
“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可以生我的孩子!”,轩辕灏景将下巴放在文萱头上低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般,俊脸涌动着难言的温情和痴迷,
“所以……”,轩辕灏景俯头吻上文萱的唇,无视那双恐惧哀求的水眸,大掌用力摁下,伴着女子痛苦的申吟。
大片大片的血晕染在床单上,瑰丽而妖艳,浓重而刺鼻的腥味瞬间盈满整个房间。
文萱喊的嗓子哑了,挣扎的没一点力气了,眼前暗的看不到光亮,她感受到腹中婴儿一点点的离开自己的身体,她甚至看到她飘浮在空中喊她妈妈,然后渐渐消失……
如果说她曾经是那么爱轩辕灏景,现在,她不爱了,不但不爱,而且很恨,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她永远也忘不了轩辕灏景看到鲜血时那无动于衷的脸,眼神麻木的不带一丝感情,冰冷的与野兽无异。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啊,拿生命去爱的男人!
“轩辕灏景,我发誓,今日所失去的一切会加倍向你讨要过来!”,文萱冲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喊道,唇齿间亦是血红遍布,她悲鸣一声,头一仰,昏死过去。
讨要吗?那就来吧!
轩辕灏景勾了勾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下了楼,满身的戾气让大厅里的佣人吓的不敢出声,刚才他们听到了文萱小姐的哭喊声。
“太太睡下了!没事不要打搅她!”,轩辕灏景漫不经心的在沙发上把玩着精致的瓷器,悠闲的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
佣人们看了看楼上卧室,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子,悄悄退了下去。
估计时间差不多够了,轩辕灏景整理一下衣服,走出别墅。
然而,坐进车中的他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沫沫生了个女儿,在他还想着千方百计的呆在她身边陪伴她时,她却匆匆的生下那个男人的孩子,将机会留给了他。
曾经悄悄的去过医院,虽然只是远远观看,轩辕灏景却也感觉的到夏以沫和苏慕凉之间的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他们旁若无人的凝望,亲昵的拥抱,还有苏慕凉替夏以沫抹去眼泪的温柔举动,都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沫沫爱上了苏慕凉?不!
他可以不在意夏以沫曾经将身子给过苏慕凉,但绝不允许夏以沫的心中驻扎任何男人,不管那个男人是谁,结局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沫沫,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
你说过等我的!所以,你也只能是我的!
正在沉思的轩辕灏景突然被手机铃声打断,他揉揉发紧的额头,拿起接通,“喂,霍叔!”
“你说什么?苏冽派人绑架了夏以沫?好,我这就去找你!”,轩辕灏景一把扔掉手机,颤抖着手发动车子,他已经找了沫沫的替身,父亲应该不知道沫沫的存在才对,该死的,不论是谁,伤害到沫沫,他都不会放过!
然而,霍叔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都说女人坐月子是一辈子最快乐的事情,可夏以沫却觉得度日如年,因为每和苏慕凉多待一分钟,她的心就会沉沦一分,她怕自己等到带着小哲和小娆离开时会更加不舍。
苏慕凉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气质,清新雅洁,好似不沾染凡尘的仙谪,既让人自惭形秽,又让人禁不住的被吸引。
夏以沫恢复的差不多时候就出了院,而小哲也顺利的做了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生活再次充满了希望!
夏以沫给女儿起的名字叫夏映娆,之前就想好的,取她的姓,小哲中间的字,而小哲依旧姓苏不再更改,也算是回报婆婆从前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
苏慕凉公司的事情仿佛一下子多了起来,不过,他依然抽空去医院看儿子,看女儿,看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工作中的疲累在看到孩子后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至于他和夏以沫之间,似朋友,却比朋友暧昧一点,似爱人,却又与爱人不同。
夏以沫已经决定等到小哲的身体康复后,便带他和女儿离开,然后开一家小的设计公司,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自给自足,不是为了赌气和争取什么,她只想和孩子过一种安逸平淡的生活。
“苏慕凉,我想下个月带小哲和映娆离开这里!”,思付了许久,夏以沫终于还是和苏慕凉坦白相告,声音很小但很坚定,水眸晶亮似有水汽浮出,嘴角却微微勾起,略带苦涩。
苏慕凉正在往杯子里倒水,听了女子的话后,抬起眼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又将头低下,俊脸上看不清任何的表情,只能看到完美的下颚渐渐紧绷。
此时,滚烫的热水已经偏离了杯颈,有一部分淋在苏慕凉的手背上,可他似感觉不到烧热般依旧将杯子盛满水,放在夏以沫面前。
“……”,夏以沫接过水杯的瞬间看到了男人红痕遍布的手背,于是,伪装的坚强瞬间倒塌,她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上前抓住苏慕凉的手,放在嘴边细细的吹着气,眼中早已盈光闪烁,“疼吗?”
“你是在和我商量呢?还是已经决定了呢?”,苏慕凉答非所问,任由夏以沫握着自己的手,声音平静毫无波澜,不过,紧抿的薄唇和眯起的双眸昭显了他心中的怒气。
“决定了呢!”,夏以沫依旧小口小口的吹着气,眼中的泪再也不堪重负的滴下,砸在男人的手背上,又被她惊慌失措的抹去。
“那你为什么要哭?既然决定要走还为何要哭?”,苏慕凉用力抽出手,一把捧住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失控怒吼,双眸紧紧的攫住她,仿佛在探寻真假。
“因为舍不得你啊!”,夏以沫咬着唇瓣,倒是回答的爽快,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嫩颜上的笑容不减分毫,却比哭还要让人心酸。
“不许!哪也不许去!”,苏慕凉再也忍不住的将夏以沫抱进怀中,霸道而专制,双臂钳制住她的娇躯,让彼此紧紧贴合,下巴摩挲着那乌黑馨香的秀发,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蛊惑,“宝宝……。给我一点时间!”
这是从未有过的强硬,就连寒烟曾经离开的时候,他也没这般惊慌失措过,像个孩子,无助的令人心疼。
苏慕凉已经好多天没有回西柳湖畔别墅了,邹寒烟倒是去公司找过他几次,不过没有以前那般张扬,有时候甚至只为了给他送一罐煲好的汤,见了面也不说话,放下东西就走!
邹寒烟想在细枝末节处打动苏慕凉,也暗自找机会取得苏冽要的那个标底,有了标底,她就可以自由了。
每次看到邹寒烟,苏慕凉就觉得头很疼,甚至产生一种害怕见到她的恐惧,邹寒烟做的那些事让他不齿和恼恨,而这些又都出自她对他的爱,是他犹犹豫豫,无法斩断对夏以沫的情丝惹得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