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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虽然早知道父亲这次患病非同一般,可黛玉已经查了林如海身边的所有动用之物,始终没有查到病因,没想到是这么可怕稀有的毒药。压下愤怒,神情焦急的问道:“陆伯伯,那可有解药?”

“解药不难,只是有一样药引极诡异,无人知那是何物。”陆神医拈须沉吟,自己便知此物之名,可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谁知道呢?

黛玉不信林如海会离开自己,听了这话却是信心满满的说道:“陆伯伯但说无妨,无论是什么物事我一定要找到救我爹爹。”五皇子也在一旁帮腔。

“绛珠泪。”陆神医冥思苦想了好多年,翻遍各种珍藏典籍,却始终悟不透那是什么。

“绛珠泪?”众人齐声反问,这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听说过啊,听着像是什么珍珠宝石的名字。唯有黛玉默然不语,难道是自己的眼泪,我不是原来的林黛玉,不知那个眼泪有没有用呢?但不管有没有用都要放手试这一回了。

想毕,黛玉小手搭在林如海的肩上柔声却又坚定的说道:“玉儿有点猜到了那是什么,陆伯伯,你什么时候能把解药配齐,不管有没有用都要试试。”

“这个马上就可以。”说着,掏出纸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雪鸥让她亲自抓药,盯着熬了就送过来,雪鸥随即就去了。陆神医又为林如海把了一次脉,很是不解疑惑的说道:“如海这次中毒已经长达二十天,但分量不重,不然只怕现在神仙也难救了。好像是闻过几次日日虚后来没有再闻过,所以才会这样的。”

黛玉沉思不语,闻过几次后来没有再闻过,咱们府里上下查了几遍都没有发现异常,若是在咱们府里爹爹的毒应该是更加严重才是,难道那个毒不是下在府里的?爹爹每日除了府里就是衙门,几乎不曾去过其他地方,莫非是下在衙门?如果不找出日日虚,以后也是不能放心的,而且只有找到了日日虚才能顺藤找出主使者。

这般一想,只能满含歉意的看向陆神医,求道:“陆伯伯,现在没有找出日日虚,我是不敢放心爹爹的,所以想请伯伯帮忙,能不能为我去衙门查找一番,便是没有,也能安心。”

林如海眉目一挑,敛容问黛玉道:“玉儿怀疑毒被下在了衙门里?”

“正是。”然后,黛玉把她刚才思想的事说了一遍,众人都觉有理。

陆神医连连点头应道:“玉丫头说的很对,这是必要查清的,等如海的毒一解我就马上去衙门,只是在这之前不可泄露半点消息,免得有人趁机撤下残毒。”众人均道很是。

大家也不走开,就在厅里坐等着,不到一个时辰,雪鸥托了解药上来,大家都注视着黛玉从哪里得来绛珠泪呢,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瞧。黛玉看着父亲憔悴虚弱的样子,很是心酸,因着马上就能解毒,心里不由一松,泪珠顺颊滑落,示意雪雁拿了干净的杯子上来接住。

陆神医震惊不已,玉丫头不会告诉他这就是传说中的绛珠泪吧,太那个了吧,大家也非常不解。只有五皇子不管这些,看到黛玉流泪,心痛不已,恨不得立时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一番。

还是林如海率先开口问道:“玉儿,为何认为你的眼泪就是绛珠泪呢?”

黛玉任由五皇子给她拭去泪水,有点不好意思的扭着衣带笑道:“我不知这是不是绛珠泪,想着试试再说。只因这几日爹爹中毒,我一日晚间梦到一位神仙般的姐姐出现在我梦里,唤我绛珠,还安慰我爹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醒来后我便忘了这个梦,直到刚才陆伯伯提到绛珠泪,我才猛地想起来,或许是神仙姐姐托梦救爹爹呢。”

黛玉到不担心她的身份被林如海五皇子得知,只是这种事情太过怪异,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随口编了这么一个梦出来圆过去。幸好大家都不怀疑,陆神医接过绛珠泪,取了三滴滴到药里,交给黛玉,黛玉亲自扶着林如海服侍他喝下。

果真是奇药,林如海喝下药不到一盏茶工夫,脸上就红润了不少,身体感觉也没有之前虚了,陆神医再给他把脉,很快笑道:“毒已经解了,只要休养几天就能恢复到那个风流探花郎的样子了,玉丫头放心吧!”

如此,大家都是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黛玉依言和五皇子先把林如海送回房里歇息,陆神医带着雪鸥去衙门查探。等到林如海入睡,黛玉和五皇子才悄悄退出来回到黛玉的暖阁叙谈。

“子清,你怎么来了?皇伯伯知道吗?怎么和陆伯伯一起来的?”黛玉才坐稳就等不及连连发问。

五皇子环绕着黛玉的小细腰,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绝伦的小盒子,戏谑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哪敢不来,我要不来不得被你罚闭门思过一年才行。我是求了父皇和母后恩准的,一路赶来在扬州城外遇到陆神医一行人急着赶路,一问才知是师父病了,所以带了陆神医先赶过来的。”

黛玉拿着盒子把玩了一番,才打开细瞧,却是两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通体莹白,浑圆光润,在暗处发出幽雅娴静的光泽,用来晚上作照明用是最好不过的。

“你晚上常爱看书,那样对眼睛不好,夜明珠的光亮柔和舒适,我去国库里淘出这两颗又大又亮的来给你玩,喜欢吗?”五皇子看到黛玉感兴趣的模样,很是开心的抚弄着她的发丝。

黛玉也不管他,重新放到盒子里装好,才开口道:“回头我就让沁芳打上一根细细的络子穿上,挂到卧室里和书房里,能省不少蜡烛呢。”

五皇子捏了捏黛玉的耳垂,很是好笑的说道:“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咱们的林大小姐竟然这么节俭了,林府里难到连几根蜡烛都少了你的?玉儿,你在回南的一路上遇到了两次刺客,现在可有查出是谁下的手了吗?早想问你,但让人传信总怕不安全,你不会以为我不关心你吧?”

“怎么,你觉得对我的关心够了?秋萸得到了准确的消息,第二次的刺客是忠顺王府派来的,忠顺王爷估计是想抓了我要挟爹爹助他,所以当时并没有下杀手。第一次是威亲王妃和薛宝钗同时买通了黑云杀取我性命的,我竟不知自己让她们这么恨之入骨,看来今后不需再对她们留情面了。”黛玉提起这两个疯狂的女人就生气,为了一些不可能的理由就要杀人,用心实在太过险恶了。

“玉儿,都怪我,我应该陪你回来的,这样你一路上也不会这么危险重重了。本来父皇瞧在骨肉至亲的面上要留忠顺王爷一条性命的,现在是不能了,自寻死路。还有威亲王妃和那个什么薛宝钗,太不自量力了,我一定要让她们生不如死。”五皇子基本上是个还算温和大度的人,但这些人该死,碰了他的逆鳞,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黛玉伸手揉平五皇子眉间的隐怒和心痛,柔婉而又决绝的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本来早就动手报仇了,先是过年再是爹爹中毒,才会一再耽搁。你先别急着动手,我要自己收拾她们,最后再交给你处置。”

五皇子稍有犹豫终于答应了,很快转而温柔的说道:“师父中毒这些日子可是苦了你了,看都廋了不少,快趁着这回歇歇吧,我守着你,有什么事有我呢。”

黛玉连续十多日夜间失寐,本是强撑着精神,一时便觉着哈欠连连,一会就沉沉睡着了。

及到她醒来时,一眼看见五皇子歪在她床边瞌睡着,想想自己真是该死,子清一路紧赶必是没有好好睡一觉的,这回一定累得狠了,蹑手蹑脚掀开被子,想要盖到五皇子身上。不料五皇子睡得浅一有动静就醒了,看到黛玉穿着单衣坐着,连忙抢过被子拥紧黛玉把她按回床上,开口唤雪雁进来服侍黛玉更衣。

两人才收拾好,就听到丫鬟回报老爷醒了,俱是欢喜,携手赶去林如海房中。彼时林如海靠在枕上由丫鬟喂着喝一些清淡的小粥,一脱之前的苍白虚弱,显得神采奕奕。黛玉欣喜万分,小跑着近前接过丫鬟手里的小粥喂林如海吃,还一边解释五皇子怎么也到了江南。

三人说笑了好一会。林如海因为身子尚虚需要继续休息,把他们俩赶出去让他们自己用饭,两人不敢耽误林如海歇息嘱咐了一番才回到暖阁。正好,陆神医带着雪鸥满脸得意的回来了,都是自己人,也不用避嫌,黛玉拉着他们一起用饭。今天更是黛玉的生辰,现在林如海的毒解了,大家都极为激动,黛玉让大家随意吃喝,把前段时间来的晦气全部抛去。

黛玉稍稍吃了几口饭菜垫垫饥,见陆神医和雪鸥没有主动要说的意思,只得开口问道:“陆伯伯,能不能打扰你一下啊,你们查出毒被下在哪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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