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要保护她!他早就料到了,她进宫会被太后和那些外戚们所排挤和对付,所以,叫人对外传播了那些传言,让太后和那些朝中的大臣们心存忌惮!不敢杀害于她!
杨雪胭心中一动,想着,他虽然还在生她的气,但是,却也没有停下来对她的关心!
凄然一笑,她继续恢复了一脸的平静,淡淡问道:“那李公公还觉得芷儿是一个雌雄共体的古罗族女吗?”
小飞子笑道:“是与不是,那可不是奴才们能说了算的,得看皇上和太后的意思!他若认为是,那就是了!”
杨雪胭笑了笑,“说得也是!”说着,便向那殿外走了去,才到门口,又回头说道:“李公公!劝你不要打碧血剑的主意!这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该想的事情!”
“对!这确实不是下人该想的事情!”小飞子对她粲然一笑,待得杨雪胭走后,他才慢慢收起了笑,沉幽眼眸之中,尽现着阴鸷,直至渗流向那下方的两片唇之中,在嘴角扬起了一抹阴森的冷笑。
杨雪胭才走出禁巩殿,却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身材娇小,但行走姿态却很婀娜的女人,杨雪胭嘴角轻扬,赵淑仪!和付修仪同是舞技出身的妃子!她们俩都是同时进宫又同时受司马灏的宠爱,但如今,赵淑仪已经没有付修仪那么得宠了,尽管这样,她能在皇后的魔爪之下,活到了现在,也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杨雪胭走上前去对她行礼,“奴才小药医芷儿,参见淑仪!”
赵淑仪回过头来,淡淡睥了一眼杨雪胭,问道:“你就是最近将皇宫里闹得沸沸扬扬小药医芷儿?”
“正是奴才!”杨雪胭诚恳回道,抬头微微打量着赵淑仪,她今天身上穿着一件星点梨花图案的长裾衣裙,发髻高绾着,没有过多的头饰,只插着几条彩色丝带,在风的吹佛下,显得轻盈飘逸,她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掩饰不掉她那一身的高雅妩媚之气。
“奴才有话想对淑仪说!”杨雪胭直入主题,不想太多废话。
赵淑仪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将身后的一干侍从都退了下去。
“说吧,何事?”
“奴才可以助淑仪当上贵妃!”杨雪胭肯定道。
赵淑仪一怔,讥笑道:“开什么玩笑,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药医吗?要知道,打自皇上登基以来,这后宫中的贵妃之位,可都是一直空着呢!这其中的原由,你应该也明白的!”
杨雪胭心中冷哼,她怎么会不明白,当今皇后生性好妒,又因为不能生育,怕后宫别的妃子受了皇上的宠爱,会母凭子贵争了她的风头,所以,她平日里都只安排一些不起眼又地位低微的才人侍寝,所生出的孩子都交由她来抚养。
“这个奴才当然明白,若淑仪无心,那就当奴才从没说过好了!”杨雪胭福了福身,准备退下。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赵淑仪斜视着她问道。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杨雪胭心中冷笑道。
“奴才的条件只有个,压制皇后!”杨雪胭冷冷说着,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赵淑仪侧头疑惑地看着她,转而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说道:“当然!这是你的条件,也是我的目的!”
“很好!”杨雪胭说着,抬头定定望着她,又道:“今天晚上,在您哪里准备一只舞,记住,一定是要那只《嫦娥赛月》!”
赵淑仪一惊,微恼道:“你这不是在害我吗?你不知道打自灵妃死了以后,皇上就不许任何人再舞这一曲的!”
“放心吧,皇上会喜欢的!至于您敢不敢做,那是您的事了!”杨雪胭一脸淡定地说着。
赵淑仪轻蹙起眉头,半信半疑地看着杨雪胭,竟一时也拿不定了主意。
杨雪胭只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冷哼道:“应事不果敢,难成大事!”
“好!本主就信你一回!”被她这么一激,赵淑仪终于下定了勇气。
“很好!那奴才今晚就等着看到一个高洁优雅如莲花般的赵淑仪了!”杨雪胭说道。
“为何要选上本主?”赵淑仪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也知道,如今这后宫之中,最得宠的,可是付修仪啊!你却不去找她?”
杨雪胭只微微笑道:“因为淑仪您比付修仪聪明,知道如何收敛气势!做到如何宠辱不惊!”
赵淑仪优雅一笑,说道:“都被你猜对了!看来你也不笨嘛!”
杨雪胭微垂眼眸,说道:“奴才还有一事要说!”
“何事?”赵淑仪问她。
“淑仪若想怀上龙嗣,最好从今天开始,将屋里的所用的所有香薰料子,都换掉!”
赵淑仪听完,片刻思量后,点了点头,也是答应下了。
杨雪胭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只默默等待着晚上的好戏。
回到武明殿,司马灏已从屋内走出,此时正在御花园里和楚王司马荣下棋,杨雪胭走了过去,司马荣一看到她,便对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杨雪胭只淡淡地回视着他,也不做任何的反应。
只听司马荣见杨雪胭这般不睬他,也是一脸无所谓地低回了头去继续下他的棋,良久,才听他抬头,笑着对司马灏调侃道:“看来皇兄今日心情欠佳呀!看把这棋下的!连自己人都吃倒了!”
司马灏蓦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色骤然黯然下去,他已无心再下,只撇下了手中的棋子,长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了柱栏边,抬头望着苍穹,沉声问道:“臣弟你说,她会恨我吗?”
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估计除了杨雪胭以外,无人能听得明白。
果然,只见司马荣蒙着一张疑惑的脸,徐徐地站了起来,深揪起眉头,歪斜着一颗脑袋不明所以地看着司马灏。
司马灏回过头来,继续又道:“臣弟你说,灵妃是不是真的死了?”
司马荣这才恍然大悟,忙恢复回他优雅的体态后,微微笑道:“原来皇兄说的是她呀!当年她在禁巩殿中失了踪,至今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估计活成的机会是要大些的!只可惜……”司马荣拉长了尾声不再说下去。
“可惜什么?”司马灏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眼神光亮地看着司马荣。
司马荣转头望了身边的杨雪胭一眼,说道:“她出逃之时,容貌尽毁!身体也已残缺不全,纵然如今她还活着,恐怕皇兄也已难再视如从前了!”
司马灏激动道:“怎么会不能再视如从前!若她能活着回来,朕一定要请来天下所有的好医,一定要让她的容貌再恢复如从前去!”
司马荣凄然一笑,说道:“皇兄!容貌可复!但心伤,未必能医得!”
听得他的话,司马灏眼神顿然哀伤,只缓缓道:“是朕,对不住她!”
司马荣道:“谁对不住谁都不重要了!皇兄,此事已过了那么久,现在应当去享乐一下眼前的才对,何苦要让那些陈年往事,来绊锁着自己,令得亲者心痛,仇者快活!”
司马灏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但他脸上的神情,已经如释负重一般轻松了。
杨雪胭心中暗笑,看来如今,能劝得动他的人,除了她以外,应该就是司马荣了!只可惜,司马灏太过于重视兄弟情义,似乎已经故意忽略掉了他应该警惕的某些东西。
正想着,却见司马灏猛然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杨雪胭一愣,继而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缓缓地垂下头去,避开了他试探的眼神。
过了良久,才听他说道:“天色渐暗了,这十二弟,也陪着朕下了半天的棋了,不如今儿,就陪朕在宫里用了晚膳再归府吧!”
司马荣恭敬道:“皇兄盛情,臣弟自然当仁不让了!”
司马灏听他这么说,倒也欢心,直待到他们两人一起用完了晚膳后,见司马灏心情渐渐好转,杨雪胭才对司马灏说道:“奴才想要送个礼物给皇上!”
司马灏侧头看她,好笑道:“这倒稀奇了!从来都是朕给你送的礼物,怎地今日反倒是你来给朕送礼物了呢!好吧!快拿出来!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个东西!”
杨雪胭嫣然一笑,道:“还请皇上移驾彩云殿!”
司马灏脸色倏然一收,蹙眉道:“彩云殿?那不是赵淑仪的住处吗?”
“正是!”杨雪胭面带微笑地回答。
司马灏只定定看着她,实在不知她要搞什么名堂,这时一边的司马荣开口道:“难得小药医有这番心思,皇兄不防去睃上一睃,看看这小子,可会生得出些什么花样来!”
司马灏听后,只微微道:“好!那就移驾彩云殿!”说着又转身对身旁的司马荣说道:“臣弟若有兴趣,不防也跟着去看看热闹吧!”
司马荣本就想去,听得司马灏这么一说,更是乐意得答应下了。
杨雪胭嫣然一笑,道:“还请皇上移驾彩云殿!”
司马灏脸色倏然一收,蹙眉道:“彩云殿?那不是赵淑仪的住处吗?”
“正是!”杨雪胭面带微笑地回答。
司马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实在不知她要搞什么名堂,这时一边的司马荣开口道:“皇兄!难得小药医有这番心思,您不防去睃上一睃,看看这小子,可会生得出些什么花样来!”
司马灏听后,也道:“好!那就移驾彩云殿!”说着又转身对身旁的司马荣说道:“臣弟若有兴趣,不防也跟着去看看热闹吧!”
司马荣本就想去,听得司马灏这么一说,更是乐意得答应下了。
一众人来到了彩云殿,院子里的宫女太监们,都早已站立门口恭迎着,见到司马灏的到来,忙行礼下跪。
司马灏的眼光,快速览了一遍跪于地上的人群,面带着疑惑,正想要问为何赵淑仪没有出来迎驾时,只听到院子一角处有音乐声缓缓响起,众人的眼光迅速被吸引了过去!
在院子的一角落边,不知何时已搭起了一个小小的舞台,粉嫩而薄如蝉衣的幔帘,倾泻而下,将小舞台若隐若现地遮挡了起来。
在小舞台的边上,围着一条水槽,水槽里,已被人精心栽上了满满的荷花荷叶,在院中烛火明亮的照射下,显得那样的鲜绿,那样的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