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轩南身上莫名奇妙长了些小红点,招太医来一看,说没有大问题,这是本朝常见的一种皮肤疾病。只需要擦点药,隔几天就会痊愈。
但这药不擦还好,一擦,慕轩南就痒得不行,止不住地用手去挠。
“太医说不能去挠痒的,那样会留疤!”慕轩兰(奸)笑着,刷地抽出腰间的系带,双手生风,一会儿,就把慕轩南的两只爪子捆了起来。满意拍拍手,“嗯,这样就好了,弟弟你再痒痒,也不能去挠了!”
“姐姐,你这是公然绑架!你这是(虐)待儿童!”慕轩南眼睛吧啦吧啦眨一眨,看着就要落泪了。
“我哪有?你知道我这条腰间系带有多昂贵吗?这可是最最顶级的云纱做的,又轻又软,还不伤皮肤!宫里仅此一条,父皇专门赐给我的!”慕轩兰一脸的心痛不已,“这么好的东西,却拿来绑住你的手,我真是暴殄天物!”
然而慕轩南却顾不得回答她,只是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这样浑身的痒意可以稍微减轻那么一下下。
“姐,就算不挠,你找个宫女来摸摸我,我也会舒服很多的!”
“你的意思是,希望漂亮的宫女姐姐来吃你豆腐?”
“呃……姐你又不纯洁了!”
“我是真的不能答应你。太医说了,这药十分特殊。你这样生病的,用了还只是会痒痒。如果是正常人触摸到这药,后果更加严重!虽然宫女是下人,但我们也不能这样对待她们。”慕轩兰想了想,道,“要不,弟弟我来给你讲故事吧?从前……”
钟宸惜归来,就看见姐姐给弟弟讲故事的温馨一幕,心里暖暖的。
今天林清主动提出要侍寝,让皇上高兴得不得了。但除了皇上,现在的宫廷,没人希望这一幕的发生,因为皇上已经拟好了旨意,只等今晚一过,就封林清为贵妃。
如果只是个低等的分位,嫔妃们也不会在意。但贵妃这样的称号,让一个才进宫,名不见经传的林清拥有,便是她们,也坐不住了,生出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悲凉。
于是联合起来,讨论如何才能制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此刻的林清,早就不是初进宫那个让人随便捏的软柿子了。她不知道投靠了谁,变得强大起来,嫔妃们想了许多办法,诸如收买太监啊,让皇上暂时不举啊……都被她悄然化解。
眼看林清侍寝在即,不可逆转,急得如热锅蚂蚁的嫔妃们,想起了钟宸惜。以往,她们是不屑于和钟宸惜为伍的,但现在,也只能放下面子,请钟娘娘出面摆平这事。
钟宸惜好不容易碰到其他嫔妃们有求于她,自然狠狠敲了她们一竹杠。其他嫔妃虽然不高兴,但也无奈至极。
“这药颜色挺好看,粉红粉红的。”钟宸惜看看儿子,拿热帕子擦干他满头的汗。
“娘,你又想对付谁了?”知母莫如女,慕轩兰马上闻到了空气中不一样的气息。
“说什么呢,你娘这样好的人,怎么会去欺负别人?”钟宸惜信誓旦旦,正襟危坐。
慕轩兰指了指钟宸惜坐的板凳:“那娘屁股下偷偷压着的东西,是啥?”
“呃……那个是……”钟宸惜抽抽嘴角。
慕轩南也道:“姐姐,那是我的药!”
“儿子,你的药还有很多,够用了。就送给娘一瓶,啊?”钟宸惜笑了一笑,“你们林清姐姐要用的。”
“哦,是要拿去直接往林清身上抹?”
“怎么可能,林清防范很严,得用别的法子。”
慕轩兰眨眨眼睛:“娘,阳光正好,你该去御花园散步。”
钟宸惜伸了个懒腰:“是啊,轩兰,我们母女连心,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
慕轩南:“心有灵犀?我看是狼狈为奸臭味相投。”
慕轩兰:“看来光是绑着手还不够,我还有臭袜子一双,正好赌上你的嘴。”
御花园里,种着一小片的月季。这种花,一年四季都有盛开,色彩芬芳。
钟宸惜徜徉于月季丛中,这里闻闻,那里看看,一副陶醉的模样。藏在袖子里的手,却不经意间,把慕轩南的那瓶药,偷偷往粉红色月季上抛洒。
粉红的药,粉红的月季,一样的颜色,很难分辨。一滴药水,也许只有一丁点渗入了花瓣中,但这也足够了。
等差不多每棵粉红月季都被钟宸惜“辣手摧花”,药瓶也空空如也了。她这才抬了抬发酸的臂膀,悠悠然走回冷宫。
钟宸惜走后不到一顿饭功夫,采花的宫女就结伴相携而来。她们说笑着,如一只只花蝴蝶,穿梭于月季丛中,灵巧的手,摘取下一朵朵鲜花,宫里嫔妃们洗澡,都喜欢在雾气蒸腾的浴桶中,放上新鲜的花瓣儿。听说这样不仅好看,而且有利于皮肤保养。
当然,各个主子用的花,不尽相同。比如皇后娘娘偏爱桂花,比如今晚要侍寝的林清姑娘,喜欢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