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宋国公夫人乘坐的那辆马车,是专用的公主马车。慕轩兰平时出门,都是坐的那个。所以,马车一驶到江边,众人便想当然地以为,公主专用马车里下来的人,就该是公主,即使不是公主,也是公主身边的人,照扔鸡蛋不误。
谁也不曾料到慕轩兰会用掉包之计,谎报宋国公儿子落水险情,让宋国公夫人稀里糊涂就上了公主专用马车。
“你这个没脑子的,我平时真是白疼你了!”宋国公夫人看见儿子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香粉院。
钟宸惜坐着木制轮椅,被人推了进来。所有人都热情洋溢地和新老板打招呼,唯有香粉院画师没到场。钟宸惜本来就对画师拿着一个月五两银子的高工资,却长期无所事事感到相当不满意。如今倒好,他竟然连门都不出,老板都不见了。
“推我去他的房间,我要解雇他!”
轮椅在门上轻轻一碰,门开。
入眼的一幕,让钟宸惜瞬间鼻血横流,滴落在白色的襦衫上。
天哪,画师房间的墙上,清一se全挂满了各式各样的chun宫图!这些图上的男男女女,栩栩如生,画的下方还有解释,说明这幅图画的是什么体位,以及用这样的体味行房又会有什么别样的感受。
如果说之前钟宸惜还对画师在青楼的工作不甚理解的话,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噢,老板来了。快请进!”画师一脸兴奋地从奋笔疾画中抬起头来,招呼道,“来看看我的最新chun宫画册!老板,京城起码有超过五十家的青楼,在我这里预定超过五百套的这种画册了,我准备一册卖一百两银子……”
钟宸惜看那画师,怎么看都是一副儒雅长者模样,文质彬彬,甚至有些老实巴交,真没想到这样的他竟然醉心于chun宫!
“不用了,先生……我还是先走了,您继续画,继续画……”钟宸惜抹了把鼻血,干笑。什么解雇的话,全都马上吞回肚子里。
眼看老板的轮椅转向,画师竟然急了,蹭地从座位上窜起,几下跃到钟宸惜面前,拦下她道:“老板,既然你掌管了这香粉院,就该熟悉香粉院的各项事宜!作为老鸨,不仅要会接待达官贵人,选购培训姑娘,整理核算账本,更应该对行房这种事情有更深的,非一般的,超越常人的理解!要知道,这可是所有青楼安身立命的根本!”
画师脸不红心不跳,声音那叫一个高亢洪亮,理直气壮。
“咳咳……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但是,你别忘了,我是有夫之妇,我早嫁人了,还养育着一双儿女。那些……东西,我全懂,不需要再次地学习了。”钟宸惜不得不反复强调自己在XXOO上的经验无比丰富。
哪知画师颇有深意地,用他那双锐利无比的眼睛,扫过钟宸惜。那眼神太过老道恐怖,以至于钟宸惜惊悚地觉得,自己突然化身为前世足球场上那种疯狂的球迷,脱光了衣服赤果果地奔行于万人观瞻的绿茵场上——都说青楼画师有一双特别毒辣的眼睛,善于观察人的“某些方面”,看来果真不假。
“老板,您切莫自欺欺人。我知道,虽然您嫁人了,生子了,但您和您夫君之间,在房事上并不和谐。甚至我敢断言,你们之间,也许并没有过美好的行房经历。”
钟宸惜脸色变了几变。她此刻若不是腿骨还没完全愈合,绝对扑上去掐死画师算了——虽然画师你说的是事实,但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然而画师明显是故意无视老板的不善面色,继续滔滔不绝:“在我看来,如果您和您的夫君,在早前能拿到这样的chun宫画册,仔细研究学习,也许,你们之间现在的悲剧,可以完全避免。为了防止更多这样的悲剧发生在香粉院,更好地保护姑娘们不受伤害,以及满足客人需要,我们必须正视行房研究这个问题,而不是回避它!身为老板,您更应该以身作则,带头学习!”
“对啊,老板,不只要学习男女之间的chun宫,还要学习男男之间的!要知道,最近很多客人过来,都点名要求漂亮男人作陪呢!”
“光学习chun宫图怎么行?图片是死的,人是活的!光学习图片,容易导致纸上谈兵!我看啊,老板要观察真人的活chun宫,甚至亲自上阵实战,尝试不同体位,这样才叫学以致用!”
“是啊,我们都得为香粉院的繁荣发展努力啊!”
众人纷纷附和画师,顾不得钟宸惜额头上冷汗冒了又擦干,擦干了又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