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这种音乐现象并没有一个严谨的脉络可循,创作背景也都五花八门各不相同:《前门情思大碗茶》是晚会歌曲,《冰糖葫芦》的创作源于同名话剧;风格类型也很多元:《大碗茶》和《北京的桥》都属于上世纪80年代中国通俗音乐的萌发,《钟鼓楼》的创作者何勇是中国早期摇滚人,写出《冰糖葫芦》的冯晓泉走的则是新民乐路线……但无论种类是通俗还是流行,曲风是摇滚又或嘻哈,里面都必不可少地会出现北京的音乐元素。比如《前门情思大碗茶》里的大鼓、《说唱脸谱》以京剧入调、《钟鼓楼》里何玉笙弹的三弦儿、《北京土着》里“卖切糕”的吆喝……这些元素组合出了老北京的味道,让一代又一代北京人在这熟悉的味道里,咂摸思念,传递着这个城市特有的精神内涵。
在此,请允许我向撰写这篇文章的作者致以北京土着深深的敬意!这些文字虽然不是我写的,但真实地道出了我心中所想。
文字的力量真是不可估量。别看是我创作的歌曲,时不时温故知新一下,偶尔还有那种“千载后相逢犹能相认”的慰藉。有时候,我听《北京土着》,听着听着,眼泪会不自主地掉下来。绝不是我的感情脆弱,而是那个词、那个旋律是我的心声表达,我对这个城市的理解,我对这个变化迅疾的世界的惶惑、失望,失望中孕育着希望,希望又破灭,伤感、愤慨……最后落于一个心境,酌一杯佳酿向远方,胡同里酒香醉人肠。可能我会背井离乡,可能我会四海漂泊浪荡,可我的心魂一定盘旋在飘着酒香的老北京胡同里。
内心的幸福才是永恒的快乐
专辑的主打歌曲一炮打响以后,紧接着就开始了全国巡回的宣传。深圳、广州、福州、厦门、昆明、青岛、临沂、长春、上海、长沙……去了很多地方,我印象很深的是在云南昆明。
说实话,昆明是个我梦想中的城市,可是一旦见到真实的昆明,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天阴天,空中堆积着厚厚的云层。到处都是灰暗的色调,那种高原城市常见的蓝天白云竟成了稀罕物。
昆明城里城外到处都在搞建设,整个城市简直就是一座超大规模的建筑工地。大巴从滇池和西山边上穿过。西山还行,郁郁葱葱,云雾环绕,颇有意境。但滇池就差多了,绿藻显而易见地泛滥成灾。我是个奉行低碳主义的人,见到这么富营养的滇池,心里有很大的痛。这个湖是昆明的肺,人们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在昆明的宣传,时间选在五一前后,正是夏初时节。昆明接连下了几天的细雨,空气倒是难得的清新。当淅淅沥沥的小雨告一段落的时候,我的歌友会终于徐徐拉开帷幕。我真的很卖力,我的粉丝也很疯狂。其中不乏感人至深的场面。
歌友会结束后,有一个女歌迷说是从另一个城市赶过来,还给我带了一塑料袋杨梅,说是看我的博客,知道我喜欢吃杨梅。我十分感动,欣然收下了。
尔后,赶赴青岛。青岛真不错,体验跟昆明整个两样——现实中的青岛,比我想象中的青岛要好得多。满大街都是韩国人。到处都是韩国风味的小吃和餐馆。海水比较洁净,海滩特别迷人。
在青岛,我的专辑被拿去学校预售,本打算在演出结束后进行签售,没想到一上午就全部卖光了,等到晚上演出,我唱得很High,最后还跳下了台,但是由于学校的作息时间问题,我只唱了四首歌,唱完的时候大概不到点,结果散场以后学生们不但没走,还排队来找我要签名,我一直签到晚上11点,才坐车离开。
这种行程一直到秋天才结束,记得最后一场是在北京的西单,当时恰逢国庆,来了不少人,有个女歌迷拿着专辑找到我,对我说:“张伯宏你丫真牛。”我说:“地道,这才是北京姐妹儿!”
那段巡回宣传的时光太令人难忘了。每到一处,都有独特的记忆,关于我的歌友会,关于那个城市,关于一些难忘的人和事……美好的时光总如白驹过隙,一眨眼的工夫,年底到了,好不容易休息下来的身心,又将开启新一轮的繁忙。
要知道,年底是艺人演出的黄金时期,我虽然还是新人但也不例外。临沂电视台有幸请到我参加——不不,是我有幸受临沂电视台之邀参加“临沂年度汽车工业杰出企业家颁奖大会”(希望我没记错名字)。同台演出的还有我一直非常敬仰的戴娆前辈。这一下子勾起了我无尽的往事。
想当初《宰相刘罗锅》热播的时候,每天晚上八点多我跟母亲就蹲守在电视机前,我记得那时候我上二年级,当时的片尾曲就是戴老师演唱的,每次听这歌母亲就跟我念叨:“你听戴娆阿姨唱得多好听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不过,我在后台发现戴老师还是很年轻的,打扮得像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哎——长得漂亮的确占便宜,如果不知道那是戴娆老师,我可能还会去要电话的(我就不隐瞒我这点小心思了,呵呵)。
台里要求我唱两首歌,分别是《月儿圆》和《床前明月光》。《月儿圆》有伴舞,《床前明月光》没有,这跟平时正好是反的,通常我唱《月儿圆》是边弹吉他还有乐队伴奏,而《床前明月光》有民族舞。我还记得在昆明的时候,给我找了二十几个跳民族舞的美女伴舞,结果彩排时我老往身后瞄,被导演骂了一狗血淋头……哎,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啊。
《月儿圆》的伴舞全是小哥,hip—hop跳得都不错,也都很喜欢《月儿圆》这首歌。很遗憾,我带了一身西装类的演出服,不然就能和他们一起跳了。彩排休息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攀谈,发现我是他们中最小的。我霎时间觉得我很幸运,同样是十几岁,我在前台摆pose,他们却要给我伴舞,不免有些辛酸。
不过,当时我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女朋友的人,我想上帝是公平的吧,虽然他们每天辛辛苦苦,也赚不了多少钱,但都过得非常开心,而我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条件,却常常心力交瘁。那一刻我深深地感觉到,一切的虚荣都是过眼云烟,内心的幸福才是永恒的快乐。
演出很成功,从电视台出来已经入夜了,沂河畔点起了苍蓝色的夜灯,我一个人在河畔走了很久,这是一个多么美丽而又安静的城市啊,据说是卧龙诸葛亮的故里,可惜我没时间去凭吊一下这位千古智者。这座小城,没有北京的繁忙,洛杉矶的喧嚣,就好像沂河的水一样,清澈中透着淡淡的蓝,悠远而又温暖。
这河水让我爱上了这座城市,不过现实还是现实,我乘第二天一早的班机返回了北京,又过上了娱乐圈“腥风血雨”的生活。
进了这个圈子,“闲”绝对成了稀缺品。我很羡慕有闲的人。
算了,不去琢磨闲不闲得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里我要普及一下音乐知识。因为粉丝(当然是菜鸟级别的)经常会问我一些很专业但解释起来并不是很容易的问题。比如,hip—hop到底是一种什么东东?现在,我得好好解释解释,关于hip—hop的一切,一切……什么叫hip—hop?hip—hop是20多年前始于美国街头的一种黑人文化,也泛指rap(说唱乐)。hip—hop 文化的四种表现方式包括rap(有节奏、押韵地说话)、b—boying(街舞)、dj—ing(玩唱片及唱盘技巧)、raffiti writing(涂鸦艺术)。 因此rap(说唱乐)只是hip—hop 文化中的一种元素,要加上其他舞蹈、服饰、生活态度等才构成完整的hip—hop 文化。
首先给大家扫个盲,好多人以为我是玩hip—hop的,这是错误的认识,比如李玟经常在快歌中加入好多hip—hop元素,但有人会认为李玟是MC么?我其实也差不多,应该算是玩流行的,我只是觉得有些歌加些说唱会更好听些,碰巧这些歌又比我其他的歌有名。
我很喜欢hip—hop音乐,有时候北京有地下battle我还会买票去看,不过大家可能不了解在中国做hip—hop音乐其实挺难的,首先主流媒体很难上,再一个各种演出相比而言也少得多,好多MC都处在入不敷出的状态,从而不得不兼职甚至改行,这是中国hip—hop的悲哀,更是中国音乐的悲哀。
那么接下来,我要发表一些看法了。
第一,传媒应该多放开些尺度给hip—hop音乐,因为hip—hop的艺术可以说就是骂的艺术,不管是骂别人,还是骂一些不好的社会现象,这是的听点,也是hip—hop的灵魂。如果对内容有所限定,那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就像郭德纲说的,电视剧里每天都杀人放火打劫盗窃强奸等等,也没说把谁教坏了啊。为啥就对音乐管这么严呢?
第二,演出商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这块市场。每次我去一些演出唱《北京土着》,唱到说唱的部分都感觉怪怪的,台下本来气氛不错突然都凉下来了,当然不排除我台风不够好;可是你们想想,一堆钢琴加弦乐的大pop中间突然加一首说唱,观众还很难转过弯来,等观众刚进入状态,又回到一堆钢琴加弦乐的大pop了,这种遭遇不光我,我认识的好多哥们也遇到过这种问题,搞得演出商觉得hip—hop音乐现场很差似的。如果他们能多搞些大型的show,不要老停留在酒吧夜店里,他们会发现现场效果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