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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1951年

2月16日(除夕),毛泽东和周恩来在北京怀仁堂看梅兰芳演出《金山寺》、《断桥》。梅氏父子分别扮演白蛇、青蛇。第二天,毛泽东接见了梅兰芳,说:“昨天看了《金山寺》、《断桥》,你的白娘子,扮相与众不同,想得很妙,浑身穿白,头顶一个红绒球。”梅回家对夫人说:毛主席看戏可真仔细!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谈过白娘子的扮相。的确,我是费了很多时间来研究,才改成现在这个样子。[105]

[附注]《金山寺》,戏剧剧目,又名《水漫金山》,为《白蛇传》中一折。据传奇《雷峰塔》及弹词《义妖传》改编。写许仙受法海和尚煽惑,上金山寺不返。白素贞与小青恳求放回许仙,法海不允,白即聚集水族,水漫金山,法海也招天兵天将应战。

《断桥》,戏剧剧目,又名《断桥亭》,为《白蛇传》中一折,据传奇《雷峰塔》和《义妖传》改编。写白素贞自金山失败。在西湖断桥恰遇许仙,小青恨许仙负心,欲杀之,白力为解脱,但也责许薄情,许赔罪明心,三人合归于好,僧赴杭州。

50年代,毛泽东有一次看折子戏专场,剧目是张云溪、张春华的《三岔口》、周信芳的《打严嵩》和梅兰芳的《金山寺》,他议论最多:“灯光明亮,能表现出一团漆黑,外国戏作得到吗?还是中国人聪明啊!”“严嵩该打,打得很巧,难得正剧写出喜剧效果来。”“梅先生很会扮戏,你看通身是白,唯有额头一个红缨,银装素裹一点红,美极了!”“台上没有水,靠演员演出水来,这和齐自石画虾不画水,反而水意流动是一个道理。京剧的写意性、虚拟性、综合性、艺术技巧,是自己的特长,外国戏是比不了的,我们要借鉴和吸收外国的好东西,但首先要爱护自己的好东西,中国戏曲总会有一天闯入世界艺术之林,成为毫无愧色的世界性戏剧文化。这一点,要有充分自信,有没有这个自信,是有没有民族自尊心的问题。”“你们以后出国演出,不要只带武戏,低估外国人的鉴赏水平是不对的。要全面介绍京剧,《白蛇传》、《将相和》之类的文戏也可以带出去嘛。”[106]

在社会主义建设高潮到来的时候,有一天毛泽东要到位于西长安街的长安大戏院看梅兰芳的表演;毛泽东的卫士存在争论梅兰芳是男的还是女的问题。据李银桥回忆,当时去请教毛泽东。毛泽东说:你们都犯了个错误,那就是缺乏对事物的深入研究调查,因此所答的结论或是错误或是片面的。”“其实,梅兰芳是个男的,可为什么有人认为他是女的呢?那是因为听他的唱腔而得出的判断,这错就错在因果关系间没搞对头了。一般情况下,能唱出女声音的应该是女的,可偏偏在中国京剧的戏曲里,唱女腔的却都是些男演员,这又是什么原因?难道过去中国就没有女演员了?不是的,那是因为封建社会的缘故,旧社会男女在一起别说拉拉扯扯不行,就是多看几眼多说几句都被视为不道,所以,京剧初创时期,唱花旦的演员便由男演员来代替了,久而久之,这个传统传了下来。梅兰芳是中国一代名旦,他虽为五尺汉子,却唱得一腔女调,堪称中国一绝。”“对任何事物,我们都不能只看表面的现象。看表面现象往往会被迷惑;而不经深入调查了解,仅从道昕途说得来的材料也是不能作为判断事物的标准。所以,现在你们总该明白梅兰芳为什么是男的而不是女的,为什么他身为汉子而不唱男腔唱女腔了!”[107]

春,毛泽东观看老舍话剧《龙须沟》。

据胡絮青回忆:“那是1951年春天的一个晚上,《龙须沟》在中南海怀仁堂演出,我们一家都被邀请去看这场戏。为了让毛主席看好戏,在演出的前一天,总理亲自到剧团又从头到尾把戏审查了一遍。那天晚上,周恩来和邓颖超同志很早就来到怀仁堂。毛泽东入场后,周总理拉着老舍到毛主席面前,向毛主席介绍,主席很高兴地和他握了手。”[108]

10月,毛泽东在北京怀仁堂观看华东越剧实验剧团演出的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和《宝莲灯》。

据范瑞娟回忆:1951年国庆节又赴京演出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和《宝莲灯》。这次进京,我们也再度到怀仁堂去演了这两出戏。当时我被选为全国青年联合会委员,而且又是全国政协的特邀代表。政协会议期间,毛主席在会议休息时和大家见面,我有些紧张,想躲到后面去,但却被评剧演员小白玉霜一把拉住。这时毛主席已走到我们面前,我和大家一起亲切叫了一声,毛主席说:“你就是演梁山伯的演员吧?我回答说:“是的,请毛主席提提意见吧!”毛主席说:“今年比去年改得好。”没有想到,过了两天,记者送给我两张和毛主席在一起的照片,接着这张照片也在报上登出来了。[109]

毛泽东观看花鼓戏《双送粮》。

毛泽东喜爱内容健康、生动活泼、具有地方色彩的花鼓戏。从本年毛泽东在北京怀仁堂观看湖南省花鼓戏剧团创作演出的小型花鼓戏《双送粮》起,20多年来,他多次观看该团的演出,并给予了很多重要的指示。

毛泽东对湖南省花鼓戏剧团坚持现代戏为主的创作和演出,一直给予关怀和鼓励。《双送粮》这出反映解放初期翻身农民喜送公粮、互助竞赛的小戏,是该团建立不久创作出来的。[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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