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眼珠子?有、有吗?”慕容雨嘴上可怜兮兮的问着,心中却愤恨的想着:什么人啊!这么黑的房间里,他居然连着也能观察到!
稍想了一下,慕容雨慢慢的回答道:“回楚公子,我这个人有个隐疾,在黑的地方待久了,眼珠子就会不自觉的转,所以,这跟其它么有关系。”
“哼!”楚逸轩闻言轻哼了一声说道:“慕容小姐还真特别啊!既然如此,那楚某就姑且相信。”
听到这里,慕容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但随即在楚逸轩一句“不过……”后又紧绷了起来。“要命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喜欢作腾人!”心里想着,但嘴上却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听闻小姐之词,楚某本不应再多做邀请,但在下今日心情实在不是很好,就想见识小姐的千杯不倒,所以,慕容雨——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你!”慕容雨不可置信的喝出声来。敢情他跟自己饶了这么久,全拿自己当猴耍!自己不怎么做,怎么说,只要他不愿意,自己就得按他说的去做,不能有任何反抗!
慕容雨觉得自己象一个小丑,一个任意被人践踏、玩弄的小丑,她痛恨这么无能为力、任人鱼肉的感觉!
见慕容雨杵在那里不吭声,楚逸轩接着说道:“小姐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在下倒是可以帮你一帮!不过想要让小姐特别高兴的话,楚某恐怕是无能为力了,但若是让小姐你痛苦万分的话,楚某自认还是可以办到的!”说罢便狠狠的抓起慕容雨的手腕。
慕容雨吃痛的皱起眉头来,恨恨的在心里把那该死的楚逸轩问候了个千遍万遍。
“慕容小姐,你是想怎么个痛苦法呢?”邪邪的话语自耳边穿来,抓着慕容雨的手又加重了三分力道。
“你!”面对着楚逸轩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慕容雨此时恨的牙痒痒的,挣扎了几下见未果,便张口对那只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慕容雨自己也没想到,原来她的积恨竟如此之深,才一张口便尝到了血腥。
也许是自感心虚,慕容雨急忙松开嘴,头也不抬的拿起桌上的酒壶,低嘟道:“喝就喝!谁怕谁!”接着潇洒的头一仰“咕嘟、咕嘟”的牛饮了起来。
不管了,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要好好的醉上一场……
酒过三巡,看着眼前伏在桌上烂醉的慕容雨,口中不停的叫唤着:“酒……酒……”,楚逸轩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瞥了到手上那一圈深深的红色牙印,低低的念道:“年儿……我到底该怎么办?”
此时的慕容雨,一边拿着酒杯,一边跌跌绊绊的站起身来。她晃荡着脑袋,不时的打着酒嗝,一边走,一边喃喃念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这首《月下独酌》是韦健最喜欢的一首诗,以前只要自己一遇到什么伤心事,韦健便会故做醉意的念这首诗给她听。
只可惜如今,物不是,人已非。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现在却只能在各自的天空下,过着虽生犹死的生活!
韦健!现在的你我,可真的是“醉后各分散”了!相见无期,相见无期啊!
此时,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对坐在石台前,全然不自知的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满满一坛酒被倒的一滴不剩时,楚逸轩才猛的清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醉的已宛如烂泥的慕容雨,此时她正全无形象的爬在台面上,一手抓着酒杯,一手扯着自己的衣领,口中还不住念叨:“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好句子,真想不到她也能做出如此洒脱的佳句来!楚逸轩微微勾起一笑,目光随着慕容雨微敞的领口望去,雪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在酒力的作用下,此刻正隐隐透着粉红……
目光一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楚逸轩连忙别过脸去。
哼!还‘千杯不倒’呢!不过才小半坛子酒,就让她成这样了!看着此时一动不能动的慕容雨,楚逸轩微微叹了口气,醉成这样,真是伤脑筋啊!
思绪飘转,慢慢延向前方……看来今夜注定无眠了。
第二天中午,慕容雨才缓缓醒来,抵着昏胀欲裂的额头,痛苦的呼出声。
“小姐,你醒拉!”见慕容雨坐起身来,一旁的翠竹忙服侍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醉成这样啊?这醒酒汤都给热了三四遍了!来,小姐,快把它喝了吧。”
慕容雨看着这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心下十分感动,怎奈头疼欲裂,逼的她提不起力来,只得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你,翠竹!这里是哪儿啊?”
“小姐,这里是你的房间啊!”
“我的房间?”
等等!我昨天不是楚逸轩的房里喝酒的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又会在自己的房里了?
慕容雨心中暗自想到,脸上却不动声色:“翠竹,你可知道我昨晚有怎么回来的?”
“当然知道啊!”翠竹笑的一脸献媚,“昨晚是公子抱小姐回来的!”
什么!是楚逸轩!他抱自己回来的?
慕容雨心中大惊,急急地向自己身上看去。当看到身上的衣裳早已不是自己昨日所穿的那件时,脸色顿时惨白。
她略有些发抖的问到:“翠竹,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完了,自己不会是酒后乱性了吧?如果当真那样,那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看着一脸懊恼的慕容雨,翠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小姐,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慕容雨欲哭无泪,“好翠竹!你就快点儿告诉我,我这衣服到底是谁给换的啊?”
看着她那一副凄惨的摸样,翠竹决定不再逗她,于是正了正色,顿了顿音说道:“这当然是翠竹给换了啦!不然小姐以为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