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简薰微微的惊讶“郎中?”
丫鬟点了点头,接着说“他叫我告诉你们,他叫江硕侨。”丫鬟说得有些小声,她虽然是从京城出来,但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安简薰脸上出现了惊讶,嘴角拉开了笑意“快,快叫他进来。”这面才吩咐完了,就转身对着另外的丫鬟说“快进去把爷请来,说家中有贵客。”
江硕侨一袭白色的长袍,嘴角挂上似有似无的笑意,梳理整齐的发髻,清晰自然的他,总让人觉得温文尔雅。
书房里早已准备好了糕点,阎濮昊和安简薰并排的站着,脸上都挂上笑意。
“离开这么久,你们还记得我,还真不容易啊。”摇摇头,笑容依然。
“曾经让敌军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我怎么改怠慢。”安简薰上前,还行了礼。
江硕侨再次摇头,对于这将军的名号,是真的不怎么喜欢。
“走了这么多年,今日怎么也想着回来了。”阎濮昊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他和江硕侨打过几次交道,是个正直,说一不二的人。
江硕侨嘴角的笑意收敛,温雅的面容里面出现了阴霾,他有些迟疑的走进书房,并转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公主。
“公主,夜已深,你身怀六甲,还是早些休息,明日我写几张安胎的方子给你,保你生出来的孩子,一身无病。”脸上一抹淡笑爬上,但有意支开安简薰却如此明显。
安简薰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对于江硕侨用意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当面开口,对他,就连她爹这个三朝老,都要让他几分,当年他的悄然离去,让她爹,黯然伤神了几日。
“我去叫厨子在准备点吃的,你们慢慢聊。”转身,并细心的拉上房门。
看着安简薰离去后,江硕侨脸上的笑意全部收敛,转而换成了冰冷,让人不舒服的冰冷。
“我今日到这里来,是想找你要个人。”没有转湾抹角,江硕侨直接说出原因。
阎濮昊微微诧异,但发觉自己手上应该没有他会感兴趣的人。
“谁?”
“水颜。”直接开口,但话语中的人,却让阎濮昊的脸色凝重苍白。
“她是我府中的婢女,我不知道怎么会让你这个将军感兴趣?”阎濮昊抬高眼睑,话语中了警惕,但心里的狐疑依旧。
“不要问我理由,今日来我就是要带她走。”开口,依然干脆。
“为什么?”依然还是问出,不明白为什么选择水颜。
“因为她必须走,留在这里,我害怕她也许会连命也没有。”江硕侨语调的温度至始至终都是冰冷,而且对于阎濮昊,莫名的有些敌意。
要查水颜的一切不难,想要知道她的一切也不难,但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和这么多的皇室有着关联,只是更没有想到的是,她会这般痴傻的在意眼前的这个人。
屋子里突然没有了任何声响,阎濮昊抿着薄唇,眼神也冷淡的望着江硕侨,想看清楚他的用意,想猜出他和水颜的关系。
“她已经怀有我的子嗣,她不可能跟你走。”霸道的说出话语,说明水颜是他的人。
“曾经是,但不代表现在是,你想清楚,她这次是不是真的想跟着你,据我所知,她根本就没那打算。”冷笑一声,眼里有些鄙夷。
“你!”阎濮昊脸上有了怒气,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这次水颜出现在的面前,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或许真的会躲一辈子,更会一人将那孩子养大成人,但……
“夜深了,我也不方便见客,将军请走。”打开房门,脸上是怒气,他凭什么来和他要水颜,凭什么说水颜不愿意在这里。
他没那资格,也没那本事!
江硕侨的嘴角挂上了冷笑,但还是拉开长袍准备离去,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门边停了下来。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水颜离去,不是你同意或不同意的。”露齿便是一笑,仿佛胜券在握。
阎濮昊手微微的收紧,一直没平静下来的心,更加的高亢,他过去就没有打算将水颜拿给其他人,现在这样的想法更不会有。
转身,没有迟疑的来到府里荒凉的角落,但人还未走近,就被侍卫和丫鬟拦了下来。
“爷,公主说,你不能进入这里。”丫鬟说得小心翼翼,毕竟他也是这里的主子。
“让开。”冷硬的开口,脸上依然是怒气。
丫鬟和侍卫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说着,如果你进去了,公主便会要他们命的话语,但阎濮昊是狠了心的要进去,他想质问水颜,什么时候又搭上了一位将军。
“昊,你在干什么?”娇柔的声音叫住了冲动的阎濮昊。
阎濮昊转身,安简薰哀伤的望着阎濮昊,心在慢慢的撕裂。
阎濮昊脸上的表情和动作,望着安简薰,慢慢的冷静下来,有些愧疚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安简薰深呼吸了一下“答应我的话语,你总是要反悔,为什么?”
阎濮昊撇过头,不愿意去看安简薰脸上的表情,直到良久才开口说“我要娶她,我想娶她。”
下定决心,想按照着自己的心走,他确实很在乎她。
绝望的笑声从安简薰的嘴里飘出来,她脸上的失望和不敢相信是如此的明显。
“我曾经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来分担我的夫君,如果你要娶她,你先把我休了。”摇摇头,脸上是如此的绝望。
阎濮昊站在原地,僵硬着身子,面无表情的望着安简薰,心有丝疼痛,闹成这样的局面,是自己的活该,是自己一步步的将水颜推出自己的世界,现在想要回来,看来真的已经很难。
叹出一口气,绕过安简薰,冷脸的离开了这里,无可奈何的心,就如此安静的收拾这场闹剧。
他的这般离去,没有言语,破碎的却是安简薰的心,眼里有了泪水,挥了挥手,将一个丫鬟招到自己的身边。
“马上到京城去,把十一王爷请到这里来,动作要快,不要让爷知道。”压低声音的开口,脸上已经没有了温柔,只有一丝怒气,绝望,和打算好了的计划……
雨水慢慢飘散,洗刷着一切地面上的尘埃。
水颜靠在墙边,青丝垂落到脸颊,空洞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神色。
关在这屋子里,已经多久了,她自己不知道,但唯一能证明自己在这里很久了,却是比过去更大的肚子。
每天她不能出去,不能和任何人讲话,唯一能见到的人,就是准时送上饭菜的婢女,其实她知道她在这里或许是大家眼中累赘和包袱,在这里有有多少人在期待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摇摇头,或许就连他的亲爹,也不期待他出来吧,更不会带上祝福般的为他取上名字。
抬头,将眼神望向窗外,苦笑爬上脸颊。
难道她就这么的惹人厌吗?难道就这般的不讨喜?直到现在都不愿意让她……
肚子突然有了动静,水颜的嘴角终于挂上了笑意,脸上终于有了温暖。
她将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依稀还能看见孩子的小脚丫在踢她的肚子,此时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但就在一瞬间,安简薰的话语再次出现在她的脑子里,等着孩子出生后,她将会和骨肉分离,孩子会留在阎府,而她注定一辈子不会见到自己的孩子。
脸色变得惨白,惊恐在眼中变得如此的明显。
左右的看着房间,是如此的想逃出这里,其实她明白孩子留在这里,或许比跟着她幸福,她也清楚,阎濮昊能给他的,并非奢侈的生活,或许还有其他许多她不能给孩子的东西。
但她不要啊,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可以不再去爱他,她可以不去想他,但不要这么将他和孩子分开,因为这才是她实实在在的唯一。
锁被打开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水颜紧张的望着门,此时并非送饭菜的时间,这个时候会是谁?公主?
们被拉开,男子健硕的身影没有打伞的站在雨中。
水颜站起身,想看清楚来人,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异常的熟悉,但却想不出是谁。
男子移动脚步,烛火照亮了,那温柔的笑意。
“王爷?!”水颜惊呼,以为此时只是自己在做梦。
季凌阳移动脚步,缓缓的走到水颜的面前,笑容没有减去,但微微的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面对水颜,他无话可说。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水颜开口,声音有了警惕,因为此时他的出现有些不合情理。
“我来看你。”温柔的语调看不出半点虚假。
水颜诧异,脸上有着震惊。
“是公主叫我来的。”季凌阳如实的说着。
水颜更加的诧异,不明白,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如果是公主叫王爷来,那里面必定有……
“我想带你走,水颜。”幽幽开口,但语句确实是肯定,这也是他此时到这里来的目的。
水颜的脸上依然震惊,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公主要叫王爷带我走?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休息,时间一到我就带你走,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听我的就行,留在这里,或许连你的孩子也会保不住。”脸上的笑容依然,话语依然,肯定依然,但这么明了的话语,却让水颜更加的不懂。
季凌阳没有等水颜开口,就走出了房门,侍卫忙把锁挂上,季凌阳转身,望着亮着烛火的房门,脸上那温柔的笑意消失,而变成满是野心,满是目的的笑容。
这一趟他没有白来,曾经将水颜放在阎濮昊身边的棋子也没有白费。
雨水依然下着,油纸伞的边沿不停的掉落着水珠。
安简薰走上前,较好的面容里,却没有了笑容。
季凌阳带笑的望着她。
“我会把时间安排好,如果我安排好了,你只要照做就行,你要的东西我也会给你。”冷淡的开口,脸上冰冷得只剩下绝望。
“我在来前,听见一个小道消息,我听说江将军要将水颜带走,你怎么不愿意呢?”慢悠悠的开口,话语中有了挑衅,对于她选择嫁给阎濮昊,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行!江硕侨在打什么注意,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水颜被他带走,很有可能会再次出现在昊的面前,我现在要的是水颜永永远远的消失,如果你带走水颜,是将她的命刮去也好,或让她活着也好,反正不要让她再次出现。”狠心的话语从一位少妇口中说出来,是如此的胆战心惊。
“我知道了,看来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吓人。”淡淡的笑着,眼里的野心是如此的明显,这次就算阎濮昊会死,也是他倒霉,谁叫他的老婆要出卖他。
安简薰握着伞把的手,慢慢收紧,她不是嫉妒,因为水颜有什么好让她嫉妒的,她只是恨,为什么阎濮昊的心里,不能装她这个唯一!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被雨水淋湿的地面。
昨夜未眠的水颜,神情有些紧绷,她一直在想着季凌阳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确实怕了,和她一起长大的主子,她从未看清楚过他的心。
丫鬟端了早餐进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但这次却和以往不一样,她站在原地,不停的吹催水颜用膳,表情也有些过分紧张。
水颜蹙眉,脚步缓慢的走到桌子旁边,警惕的看着饭菜的菜色,在端起碗的时候,还闻了闻。
这饭菜没有毒?!但为什么丫鬟这般的紧张。
“十一王爷给了奴婢银两,他吩咐说,如果没见水颜姑娘把饭菜吃下去,他就要收回给奴婢的银两,而且还责罚奴婢。”丫鬟淡淡的开口,把早已想好的话语,一口气的说了出来。
水颜笑了笑,这确实像王爷的做法,无奈的端起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直到碗见底,才把碗给丫鬟。
丫鬟接过碗,松了口气,急忙的收拾东西离去。
水颜望着被关上的房门,淡淡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王爷到底想干什么,但如此举动还是暖暖的。
思及至此,水颜觉得自己的身子突然灼热起来,喉结也开始干燥,喘喘气,觉得周围的温度上升得厉害。
水颜惊呼,怎么会这样?难道她刚才吃下了媚药?!现在的症状和上次吃下媚药的感觉是一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吃下媚药?
房门被人打开,刺眼的阳光,让水颜浑身更加的瘫软,而且看不清楚来人。
大掌扶起浑身瘫软的水颜,温柔的笑意让水颜的心,冰凉到了底。
“不要怪我,这件事情过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季凌阳将水颜抱出房门,来到他在阎府住的客房。
撕碎水颜身上的衣裙,做出了所有暧昧的动作,水颜想挣扎,想吼叫,但什么都不能自我,什么都不能完成。
丫鬟的传报早已传入阎濮昊和安简薰的耳里,阎濮昊诧异,快步的朝季凌阳的房间走去,对于这次季凌阳到这里来,他知道是为了水颜,而且季凌阳也坦诚不公的说是为了水颜,原本不想让他进来,但现在表面还未撕破脸皮的他们,都还客气得厌烦。
还未走进,散落在地上的裙衫,就已经震怒了他,加快步子进去,欲望弥漫了整间屋子。
水颜的眼神迷蒙,挣扎的手缓缓放下。
季凌阳斜着眼睛望着阎濮昊,手上的动作并未停留。
将季凌阳从水颜的身上拉起来,用力的将他仍甩到地上。
季凌阳站起身,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长袍,脸上全是无所谓。
“阎爷也想加入?”开口,话语中全是挑衅。
阎濮昊收紧自己的手臂,脸上全是厌恶“孕妇你也不放过?”
“我和水颜是两情相悦,再说她有可能过不了多久就是我的妻子了,我现在做的事情也算合情合理。”淡笑的开口,声音轻浮。
阎濮昊冷笑了一声,觉得季凌阳在天方夜谭,转身满是怒气的望着水颜,但发觉水颜脸上的表情异样。
“你给他吃了媚药?”
“我没那本事,是她自己吃的。”季凌阳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污蔑的说着。
“你觉得你这样的话,我会信吗?水颜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一清二楚。”厉声的开口,将被褥拉到水颜的身上,轻柔的将她抱起。
“因为我说,我要带她走,但她说,你不会放她走,我便说,如果你不忠,让他看见你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他便会放你走,但我没有想到水颜会吃下媚药,这般妩媚的来勾引我,只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打算娶她,而且媚药对肚子的孩子有害,这样吃下去,也给我少了麻烦。”季凌阳脸上的笑意扩大,挑衅和胜利的表情是如此的明显。
阎濮昊的身子变得紧绷,嫉妒和愤怒在心里纠结着,但他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只是将一直不安的水颜抱在自己的怀里,脚步没停留的走出房门……
“爷,爷,你快到大厅去,宫里来人叫你去接旨,说皇帝给我们府里的谁,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