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颜愣了一下,然后拼命的摇着头,她怎么还会回去。
“公主,谢谢你的好意,但北方才是我的家,我不会离开的。”水颜幽幽的开口,胡乱的说着。
“你的主子已经不要你了,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看你的年龄,你比我大吧,我以后就叫你姐姐吧,也算感谢你昨夜救昊。”安简薰继续说着,但开口闭口,依然忘不掉的是恩情。
“既然公主都已经开口,你就留下吧。”冷淡的声音传来,仿佛有了厌烦。
水颜抬头,眼睛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眼,她再次摇了摇头。
阎濮昊蹙眉“贱命一条,能攀上公主也是你的福分,还不知好歹。”怒气的声音,和刚才的溺爱是如此明显的区别。
水颜呼出口气,不愿在看他,他说得对,能攀上金枝玉叶是自己的福分,只是这样的福分她敢要吗?
缓缓的跪在地上,但话还未说出口,安简薰再次开口。
“既然你已经跪了,就算认了我这个主子,三天后你就去江南。”肯定的开口,话语一落就挽着阎濮昊走进别院里,再也不会给水颜反驳的机会。
接下来的事情,水颜觉得有些浑浑噩噩,被人带领到不知名的地方,换上丫鬟的衣服,挽上丫鬟的发髻,被一位老妈子教训伺候主子的一言一行,水颜想笑,这眼前的画面和发生的事情,仿佛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喘息,更没有给她机会逃走,难道她真的要回到江南?难道还要亲自去布置他那火红的洞房……一切真的好笑。
但三日后,水颜如同其他奴婢和老妈子坐上了去江南的马车,马车外那熟悉的画面,刺痛的只是人心,水颜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三日里,安简薰害怕她逃跑,居然叫人盯住她,而她自己也时不时的和她谈谈话语,甚至还讲着江南的美好风光,只是那些风光依然,但对于水颜来说,她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心。
阎府的大门就在眼前,水颜是最后一个走下马车,刺眼的牌匾还是在眼前,但她的心更加的害怕走进去。
老妈子和丫鬟一走进阎府,便四处忙碌着,忙碌着的不是装扮这里的一切,而是赶走阎濮昊在这府里的女人包括姚镜桐。
姚镜桐浅笑,有些鄙夷的望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女婢们,看着她们对她的冒犯,但当眼睛看见水颜的时候,她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缓步走进内屋里,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阎濮昊没赶我走的时候,谁也不能赶我走,如果你们敢进来,进来一个我就要一个人的命。”柔美的声音里有着刺骨的威胁。
女婢当真的没有进去,因为她们更想看阎濮昊赶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清理完这些不相干的女人后,她们就在阎府里四处改造起来,阎府的总管也让一大群老少女人弄得接近发狂,一下子灶不好、一下子客厅不行、一下子池里鱼养得不对劲,总管里里外外奔走,满足挑剔的她们,当整座阎府乌烟瘴气时,阎濮昊回来了,冷峻的脸望着府里的样子,水颜知道他在生气,但她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没有说一句话语,而是直奔到姚镜桐的房里,久久都没有出来,望着他着急的身影,水颜有些凄凉的想,他的心到底能分成几份?他可以满是温柔的看着安简薰,但也可以满是着急的为姚镜桐,可在怎么分,他的心里也没有一份是属于她的。
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他回来后,老妈子们也不再赶姚镜桐离去,就算看见她和阎濮昊并排的走着,也没再骂难听的话语,而是暧昧的笑着,只是笑声中有着一丝歧视。
水颜夹杂在她们这些人中显得有些多余,就连阎濮昊回来,哪怕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神都不在她的身上停留,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看着她的一言一行,就算现在的局面,也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也不知道是阎府里的谁在那些老妈子的面前嚼了舌根,说水颜和阎濮昊的一些事情,说着他们那些暧昧不明的关系,说着水颜的犯贱,能有多么的难听,就能多么的难听。
跟着水颜一起到府里的老妈子们,听见这样的话语后,一脸的震惊,甚至告诉了远在京城的安简薰。
水颜在阎府屋后荒弃的土地里,有着她原来种下的草药,在这里显得多余的她,又开始管理了起来。
春季里午后的太阳,总让人懒洋洋,老妈子仿佛有备而来,当着水颜的面,将那土地里的草药全部连根拔起,水颜抬头,微微张嘴,但最后还是缓慢的站起身,没有言语,想着或许她们是看这个地方不顺眼了。
“想不到长得水灵的你,居然是蛇蝎心肠,这些草药是不是又来毒害人的,我们听说你杀了不少的人,还听说你,脱光衣服躺在阎爷的床上,你还真是丢女人的脸!”一位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没有缓一口气的将水颜那些“恶心”的事全部说了出来,语调露骨得难听。
水颜的脸上出现了惊讶,但抿着的嘴唇却拉出了弧形,其实她应该反驳的,但却反驳不出来,因为她们说的都是事实。
呼出口气,觉得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移动脚步,不想站在这里被人指责。
“你还走?公主在知道你像个妓女一样爬上阎爷的床上后,都不让你走,你这人还不知道感恩,甚至还继续种着草药?难道要毒害公主?”带头的老妇人,也满是凶狠的开口。
水颜移动的脚步没有停下,她该感恩吗?她留下她,她难道该感谢?
“我还听说你会拳脚功夫,你这样的心肠的人,呆在公主的身边,难保你不会伤害公主,所以我们今天要废了你的一切,包括这满地的草药。”话语一落,三三两两的女人上前要架住水颜,连拖带推的,要带她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