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完毕,面对骆清焉的愤恨和伤心,楚天狂不仅没有一点惭愧,反而丢过一句冷言“这是你戏弄朕的代价”
骆清焉一言不发,猛地将他从身上推落,迅速穿好衣服,奔向山林深处。只希望此生此世都不要再与这个男人相见。
茫然在林中飘荡了许久,愤恨的心情才略有些缓和。
想着楚天狂的话,又有些不甘,自己在水中冻了那么久,拼了小命将他救上岸,他怎能这样对待自己?难道就因为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就可以肆意践踏别人?不行,死也要死个痛快。
本来,这两天的生死相处,骆清焉已对楚天狂有了渐深的情感,无论是他超凡气概还是临危之时对她的不离不弃,都让她有了清晰的爱意,可现在,全被楚天狂的粗暴给破灭了。
不过,这摧毁性的打击,却令一直盘距在骆清焉心中的畏惧之感大大减弱,也许是这特殊的环境改变了她的感觉,总之,楚天狂这时在自己心中,好象已没有那么神密和可怕。
她复又转回头,疾速地向原地奔去。
可那儿,除了两人辗压过的那片草地还能显示出曾发生过的一切,连两人丢落的湿衣也平空消失,再没有一丝生命痕迹。
心中突然闪过莫名空落之感,他竟然走了?即不找她也不等她,就这样无声无息走了,而且是在强暴她之后,如此心安理得么?
骆清焉感觉心口就象压了一块巨石,很堵很痛,痛得刻骨铭心,明知他从来都是这样冷酷,也依然挡不住心的疼痛。
在两人辗压过的乱草地上坐下,脑海中不时闪过他刚刚的猛烈,火热而又狂野,让她无法忘怀。
老天啊,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在她身上肆意播洒情感种子之后,又总是再残忍地泼上冰水来熄灭呢?
“哎,别象个傻瓜一样呆坐着,过来给朕做午膳”一声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就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骆清焉冰凉的心就象突然被注入了活力,立时跳得欢快而又轻盈。原来,他没走,原来他是去找食物了。
心在向楚天狂欢叫,人却任性地装做什么也没听到,依然故我环抱双膝。
“朕的话就是圣旨,难道你想抗命不遵?”楚天狂抬高了音调,这个小宫女,一再测试自己的耐性,真是翻上天了。
骆清焉索性将脸趴在膝盖上,他冰冷的态度,真令人心寒。
两耳却没遗漏楚天狂一丝一毫的动静。
听到他走近自己身旁,心里竟有一丝窃喜,不是回来找他算账的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喜悦之感?她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有些羞愧,却又情难自抑。
患得患失中,屁股却突然受到重重一击,疼得她闷哼一声,强忍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抬起头,盯着楚天狂没有表情的冷脸,愤愤地责问“你凭什么说我戏弄你?我不顾性命救你脱险,你为何如此无情无意?即使你是皇上,也该有一颗人的心吧?”
“你这个贱婢,还有胆跟朕讲道理,好,既然你不服,那我来问你,你为何任我在水中昏迷,饱受煎熬之后,才将我救出呢?”
“难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发疯的?你可知,溺水之人,垂死挣扎时,根本不可理喻,你若不昏迷,说不定连我也会被拖下水,一起到地狱做淹死鬼,自己无知,还要故做高明,这就是你们这些皇家人一贯行径么?”
楚天狂闻听,一愣,仔细察看她的神情,看来象是真的,自己真是错会她了?心里泛起一丝不安,想起她在冰冷的水里来回往返,又以她娇小的身子将自己壮实的身躯拖上岸,自己却那样伤害了她,实在无法不愧疚。
可做为高高在上的君王,即使知道自己有了不对,又能怎样呢?
沉默片刻,楚天狂终于开了口“朕刚打了只野兔,你来整治整治吧”语气明显温和了许多。
骆清焉悲愤地闭上眼,不再看他,原以为他会说一句软话,哪怕一个字呢。
“快点吧,朕……饿了”楚天狂虽然明了骆清焉的心事,却还是不想说自己一个不字,只是轻轻揉了一下她的乱发,以示友好。
骆清焉执拗地不肯抬头,对这个男人,长久以来,她已忍让得太多,那根本不是骆清焉的性子,她从来就不是软弱的个性,只是一直被那莫名的畏惧,困扰着她,现在,她决定不再忍让,只要他能安心,要杀要剐随他去。
楚天狂有点犹豫不定,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有点过头,她毕竟救了自己一命,反正又没旁人,就说一句软话怕什么?
“好了,是朕的不是,行了吧?”说得即不自在又不情愿。
“唉!”骆清焉长长叹了一口气,冷着脸站起身,能让这个高傲的男人做到这一步,已很不容易,见好就收吧。
对着那只死兔,骆清焉有些做难,做饭向来不是她的强项,拿着楚天狂的宝剑,手忙脚乱地将兔子开剥好,又放到河里冲洗干净,可接下来怎么做,她却没了主意。
楚天狂饥肠漉漉,满怀希望地想等骆清焉给自己做顿喷香的午膳,可在一旁看到的情景,令他大失所望,这个丫头,竟连饭也不会做么?象她这个年龄不应该呀。
“喂,你该不会弄不成吧?”楚天狂看她拿着兔子翻来覆去看了多遍,就是不再整治,忍不住发问。
骆清焉撇撇嘴,“是,奴婢很笨的,不会做饭”
“你……。,气死朕了,本朝规定女子不许游水,你却游得象条鱼,做饭是任何女子都会的事情,你却不会”楚天狂气得真想再踢她一脚,早将刚刚的愧疚忘得一干二净。
“可我就是不会”骆清焉放低了音调,脑中想起幼时娘的教诲,说是等她大一点,会教她做饭,做女红,甚至教她弹琴,可还没等她长大,娘却病了,而这次,能不能逃得出去,也是未知数,或许就此再也不能与娘相见,心中没来由地涌起浓浓的悲恸。
楚天狂正气得抓狂,忽然看她眼眶发红,一副想要落泪的脆弱样子,气全哽在了喉中,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憋得一肚子火全窝在了心里。
“你去河边拿软泥将兔子糊严实,然后拿来”无奈,只好忍着气吩咐。
这次,骆清焉没有吱声,听话地拿着兔子,向河边走去。
等她糊好回来,楚天狂已点燃了一堆火,接过兔子,放在火中,随后站起身,叮嘱骆清焉“慢慢加柴,千万不可让火熄灭,朕好不容易才点着的,将朕的宝剑都快磨坏了,你小心些”